雙生(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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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云安作為帶隊的師姐, 是不能進(jìn)去的, 拍了拍程朝的肩膀:“好好努力, 回來師姐請你吃飯?!?/br> 與此同時,程朝與孫稚同時收到了居云安的傳音入密:“平江洛氏因為一些陳年舊事, 與曳青山面和心不和,你們?nèi)羰怯鲆娏怂业牡茏?,小心一點。” 程朝沒有多問為何洛氏的弟子還會和他們一起來歷練,點頭道謝。 幾十個小朋友聚到一起都不太熟,和程朝組隊的自然只有孫稚和祁瀾歲, 三人在秘境里摸爬滾打了三天, 寶物沒找到,倒是把自己弄得格外狼狽。 準(zhǔn)確來說, 只有程朝和孫稚狼狽。 祁瀾歲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每天早上準(zhǔn)時消失,晚上又回到兩人身邊。程朝按照上課時祁瀾歲的表現(xiàn)來推斷,他一定是躲在哪里睡覺。 或者偷偷看曳青山禁止閱讀的書籍。 孫稚與程朝的靈器鑒賞課學(xué)得都不是特別好,撿回來一堆破爛,晚上圍著火堆爭吵自己撿的是不是最優(yōu)秀的破爛。 “我懷疑這個秘境之所以能被曳青山租下來給弟子們考核,是因為沒有一件寶物?!背坛p眼無神地注視孫稚手里攥著的焉巴巴的草藥。 兩人也動過將自己身上的寶物當(dāng)作秘境里的東西的事情,畢竟他們倆都沒有多少節(jié)cao。然而秘境里的東西身上都自帶氣息,兩人偽造不了。 就像每一個學(xué)渣考完試都會想“這么難的題目肯定很多人做不出來一樣”, 兩人一致認(rèn)為“這么窮的秘境一定很多人找不出寶物, 大家會一起墊底?!?/br> 說來奇怪, 三人進(jìn)秘境已有三天時間, 竟然一個同門都沒遇見,倒是遇見過幾次平江洛氏的弟子,一個個都傲的不行。 “祁師兄怎么還不回來?”孫稚往藏身的洞xue外望了一眼。 話音剛落,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孫稚驚喜地施法將火光更亮,卻見進(jìn)來的不止一個人。 幾人穿著紋著小太陽的白衣,是平江洛氏的弟子,見到程朝二人微微詫異,但是連招呼都沒打,一同在山洞內(nèi)坐下。 程朝先前注意到的很奇怪的少年也在其中,他倒是恭恭敬敬地給二人行了禮,俊秀出挑的五官在火光映照下帶著鮮活的氣息,年輕且吸引人。 平江洛氏領(lǐng)頭的弟子見著了,冷笑一聲:“你既然這么喜歡跟曳青山的弟子,不如直接坐過去。” 少年神色一僵,然后挽起潔白的袖子越過火堆,坐到程朝身邊。 領(lǐng)頭的弟子:“……”他沒想到少年這么不給自己面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廢物,別以為你恢復(fù)修為就可以在我面前肆無忌憚了,等回去了,我就找父親收拾你?!?/br> 孫稚感嘆一聲,平江洛氏畢竟是用血緣來維系關(guān)系的家族,還沒有曳青山這種學(xué)宮氛圍和諧,這個領(lǐng)頭的弟子看起來剛成年,城府太淺,還被寵壞了,所以才會說這么沒腦子的話。 他邊上坐在的那位,生來一副被嬌寵著長大的氣質(zhì),此刻卻面色淡然地烤著火。 程朝也覺得那領(lǐng)頭的弟子蠢,修真界這種沒有王法綱常弱rou強(qiáng)食的地位,大能殺雜魚只是抬抬手的事情,他們身負(fù)鳳凰血這種招人眼紅的東西,還不知收斂低調(diào)。 但是被挑釁了到底是會不高興的,程朝撥弄著火堆,微微掀起被火光染了一層金黃色的睫毛,朝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條件差的時候,程朝能做到穿著白衣坐在污泥里也不會抱怨半句,現(xiàn)在卻嫌棄地面臟,用樹枝去戳被燒得通紅的木炭。 孫稚已經(jīng)熱情地跟少年搭上話了:“我是曳青山的孫稚,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靦腆道:“我在家中從火輩,名叫洛熠,字子衣,道友稱我的字就好。” 修真界大多人是不講究名和字的,也只有世家講究這些繁文縟節(jié),學(xué)渣·孫稚撓了撓腦袋,覺得若是人人都有兩個名字,他會記到頭禿,“這樣……程朝,你小心一點!” 被程朝撥弄起的小火苗險些燃上孫稚的衣角,他及時將它撲滅,舒了一口氣,檢查完程朝沒有受傷后,然后發(fā)現(xiàn)程朝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 “……無事?!背坛撊醯乜康綄O稚肩膀上,開始思考任務(wù)失敗后會不會扣工資。 山洞外再度傳來聲響,這次是祁瀾歲回來了,他瞄了眼山洞里多出來的人,并未在意,坐到程朝對面。 “離考核結(jié)束還剩七天,你們找到寶物了嗎?” 孫稚和程朝將自己身邊的破銅爛鐵推到祁瀾歲面前,一齊嘆了口氣。 對面平江洛氏的弟子一直在偷偷關(guān)注這邊,都笑了起來,裝做不經(jīng)意的樣子拿出一件寶物,“那種破爛,在富庶的平江連乞丐都不要。” 脾氣很烈的祁師兄對他們理都不理,將一樣發(fā)著光的東西拿了出來,“路上撿到的小東西,送給你玩玩,喜歡嗎?” 那樣?xùn)|西發(fā)出的光比火光更亮,將半個山洞映得明亮。 等適應(yīng)了閃瞎眼的光芒,洛氏的弟子驚叫起來:“是天山密戟,想不到這秘境還存在此等寶物!” 程朝跟著矜持起來,“湊合?!彼UQ?,又見祁瀾歲把它收了回去。 “知道你看不上這種破爛。等我找到更好的,再給你,至于這個破爛,你回去的路上施舍給合心意的乞丐吧。”祁瀾歲用指尖碰了碰程朝的鼻尖。 豬隊友孫稚很破壞打臉氣氛地喊:“祁師兄!不要的東西可以給有需要的人?!?/br> 即使這樣,平江的小弟子們的臉色也rou眼可見地難看下來,為首的使了一個眼神,氣急敗壞地離開了山洞,洛子衣連忙跟上。 洛子衣一走,幾人都放松下來。 最近他們一直在路上奔波,難免有些疲倦,決定在山洞里睡一會兒,安排祁瀾歲守前半夜,程朝守后半夜。 程朝最近養(yǎng)成了睡前把頭發(fā)散開的習(xí)慣,等解下發(fā)帶纏到手腕上,又開始嫌棄石壁硌人。 若是容慕在這里,早就周到地處理好這件事,然而孫稚已經(jīng)埋頭睡著了。 想到這里,程朝有些出神。不知容慕在極北之地怎么樣了,為何過去這么久還沒有寄千紙鶴來? 祁瀾歲用掌心壓了壓程朝翹起來的發(fā)絲,左右晃了晃他的頭,然后把他按進(jìn)自己懷里。 祁瀾歲不僅瘦,身上的肌rou還很結(jié)實,但是還是比靠著石壁睡覺要舒服一點兒的。程朝思考半天,覺得夸祁瀾歲“硬”或者“軟”都帶有歧義,于是選擇默默閉上嘴。 祁瀾歲胸口似乎藏著什么東西,有些硌腦袋,摸著形狀應(yīng)該不是什么貴重的物品,于是程朝毫不客氣地直接伸進(jìn)對方領(lǐng)口里去摸。 祁瀾歲嘶了一聲,輕輕捏住程朝的手腕,“小祖宗,你的手能別作亂了嗎?” 程朝手指勾著一截紅繩,將一塊水色透亮的玉佩從祁瀾歲的衣服里抽出來,隱隱有些眼熟。 再一對比,跟自己脖子上、容慕走前所贈的玉佩一模一樣。 祁瀾歲神色未變,輕輕笑了聲,用玉佩蹭了蹭程朝的右臉,“這是我家中祖?zhèn)鞯挠衽澹l碰了誰就要當(dāng)我的道侶?!?/br> “嘔?!背坛闹獙Ψ皆陂_玩笑,將玉佩塞了回去,轉(zhuǎn)而靠在祁瀾歲的肩膀上。 他本以為靠在別人身上睡覺會失眠,卻從祁瀾歲身上嗅出一種極淡的冰雪味,里面揉雜了沉香的味道,將他躁動的心情安撫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程朝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自己身處一個壓抑窄小的環(huán)境,應(yīng)該是棺材之類的地方,四肢被鎖鏈捆綁到一起,精神同時遭受著極大的折磨——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潛藏著一只巨獸,但一抬起手,就會碰到棺材壁上,壓抑又沉重。 還好忽然傳進(jìn)耳里的雨聲,將他從這個恐怖的夢境里解救出來了。 清晨明亮的天光泄入山洞內(nèi),地上的火堆快要熄滅,只剩幾點微弱的紅光,程朝越過睡得沉沉的孫稚,一邊用發(fā)帶束發(fā),一邊循著雨聲向外面走去。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沒有見過雨,更沒見過如此大的雨,有些稀奇地瞧著風(fēng)景。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萬物全都變成濕漉漉的,綠林被洗得青翠欲滴,蒼生顯得格外渺小脆弱。 祁師兄衣衫盡濕,翹著腿坐在樹上看雨,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程朝躲在淋不到雨的樹下:“師兄,你怎么不喊我起床守夜?” 路程中身上難免落了雨滴,匯聚到尖尖的下巴,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祁瀾歲將他一并拎上樹,伸手從儲物袋撈出一把傘,撐到他頭頂上:“我見你睡得很香,就沒有喊了。” 兩人一時無言,并肩坐在看雨。 祁瀾歲突然道:“你想知道我長什么樣子嗎?” 程朝心想,對方一直心虛地遮著臉,一定是因為長得太丑不能見人吧。他努力琢磨著遣詞造句,爭取不傷害祁師兄的尊嚴(yán),憋了半天,“祁師兄長得什么樣不重要,心好就可以?!?/br> 祁瀾歲輕笑了一聲,頭發(fā)往下滴水,“你會不會嫌棄我丑?” “怎么會?!背坛瘜擂蔚?fù)u頭。 “我確實長得挺丑的,”祁瀾歲含笑道,“不及你萬分之一,一直遮著臉,是怕嚇著你。” 話音落下,他取下了遮蔽五官的靈器,露出真面目來。 程朝一瞬間瞪大眼睛,險些從樹枝上栽下去。 平心而論,祁瀾歲長得很好看,生就一副春風(fēng)也憐的眉眼,然而還是將程朝嚇得不輕。 因為,他長得跟容慕一模一樣。 ※※※※※※※※※※※※※※※※※※※※ 這個世界寫得我好困,要交代幾個重要伏筆,激情都莫有,終于搞到結(jié)尾了,下一個世界是一個全程談戀愛的甜甜甜休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