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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林兩年前離開書院,在祝卿卿的幫助下開了個(gè)胭脂鋪?zhàn)印?/br> 她愛搗鼓這些,脾氣也溫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她的鋪?zhàn)雍苁芘R江城的姑娘喜歡,連祝卿卿這種不喜歡化妝的都會不時(shí)去買點(diǎn)回來。 “有伙計(jì)看著呢,小小姐剛剛出生,我怕書院里忙不過來,特地來幫忙?!?/br> “我手里還有事,就不和祝小姐多說了。小姐上次要找的醫(yī)書我找到了,您抽個(gè)時(shí)間來取吧?!?/br> 祝卿卿應(yīng)了聲,告別了她,從側(cè)門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去,祝卿卿便被一個(gè)rou球給撲倒在地,頭暈?zāi)垦V畷r(shí),糯糯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小姨,爹爹和娘親不要我了!” 還未等祝卿卿反應(yīng),身上的rou球被人拎了起來,一只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卿卿,沒事吧?” 望著眼前眉目如畫,笑面如花的人兒,祝卿卿又一次愣住了。 即使過了那么久,她還是有些迷茫:到底是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好看的? 明明前兩年臉上還有肥rou,又高又壯的,怎么眨眼間就變成玉樹臨風(fēng)的翩翩公子了呢? 想到今年春天的百花宴上臨江城那些待嫁的姑娘看著秦云斂的羞澀眼神,祝卿卿心里止不住的發(fā)酸。 她先看上的,就快要藏不住了。 “沒事,云斂哥哥?!?/br> 祝卿卿握住他的手,被他拉了起來。 一旁的秦鶴其看著兩人,不甘心被忽視的他又一次撲到祝卿卿身上: “小姨!你也不要我了!” 看著他眼中噙著眼淚,祝卿卿無奈的把他從自己身上扒拉開: “小姨沒有不要你,你爹娘也沒有不要你,只是你meimei太小了,更需要人照顧呀?!?/br> “我不要我不要!他們就是不要我了!” 秦鶴其叫著,在地上打起了滾。 他今年才五歲,在秦老夫人的喂養(yǎng)之下。體型和當(dāng)時(shí)的秦云斂已經(jīng)不相上下。 看著地上撒潑的rou團(tuán)子,祝卿卿不由得有些擔(dān)心。 “鶴其,起來,不然一會兒你爹來了,你怕是免不了一頓罰?!?/br> 秦云斂呵斥道,但語調(diào)還是輕柔,更像是在哄他。 秦鶴其完全不聽他的話,在地上邊滾邊嚎:“叔叔你也不要我了!” “讓他滾著吧,我看見大哥好像過來了?!?/br> 祝卿卿拉住要去扶他的秦云斂,望著秦鶴其。幸災(zāi)樂禍般道。 地上的rou團(tuán)子立馬便蹦了起來,躲在了兩人身后: “哪兒?我爹在哪兒?” 看著祝卿卿捂嘴笑,秦鶴其才知道自己被人騙了,又開始干嚎起來: “你們不要我就算了,你們還騙我!我不理你們了,我找小舅舅去!” 說罷,便氣沖沖地走了。 望著他的背影,祝卿卿也沒有追上去的打算,給一旁的丫鬟使了個(gè)眼神,丫鬟便小跑著跟了過去。 “云斂哥哥,你可不能這樣慣著他,你看看,這都成什么樣子了?!?/br> “我也沒有慣著他,只是鶴其他這樣慣了,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養(yǎng)出來的性子?!?/br> 秦云斂有些無奈,秦云斂一家平日里都是住在衙門里的,為了方便照顧孕期的祝念念,才在兩個(gè)月前搬回了秦家。 雖說如此,但是秦鶴其平時(shí)也是常常在秦家養(yǎng)著,秦云斂算是他半個(gè)老師。 祝卿卿想不明白,秦云斂這么個(gè)溫潤如玉的人,咋就教出來秦鶴其這么個(gè)小霸王來? “許是因?yàn)樗渤3M憬佑|的緣故吧?!?/br> 祝卿卿還在納悶,冷不丁聽到秦云斂說得話,立馬變了臉色: “云斂哥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br> “我?guī)闳?nèi)院吧,大嫂還在等著你?!?/br> “秦云斂!你說清楚!” 祝卿卿追在他身后,秦云斂笑而不語,路旁的打掃的下人看著兩人,皆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不時(shí)還會感嘆一下,每次祝小姐來,二少爺都笑得這樣開心,這秦家的二夫人,會不會也是祝家小姐呢? 【周府】 八年光陰一晃而過,任遲看著身邊的一群人慢慢長大成了自己所熟悉的樣子,心中有些迷茫。 猶記八年前秦云守和祝念念那場令全城人矚目的盛大婚禮。 狀元郎和祝家表小姐,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 祝九化更是欣慰,捐了一大筆銀子給衙門,在臨江城設(shè)了長期的“招待所”,專為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提供幫助。 據(jù)說這是祝卿卿提出的主意,任遲在知道之時(shí),無聲的笑了笑。 能想出這種東西,祝卿卿真是善良的可愛。 八年前,他和周若晝一起,參加了那場可以載入史冊的婚禮。 那一場婚禮,幾乎臨江城的人都來了,無論身份地位,皆可來送上祝福。 任遲在桌上待著無趣,便偷偷地溜了出來。 看著祝卿卿和秦云斂皆穿著大紅色的衣裳,如同福娃一樣穿梭在賓客之間,任遲有一種自己只是個(gè)局外人的錯(cuò)覺。 這種感覺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愈加強(qiáng)烈。 雖說秦云斂已經(jīng)慢慢地瘦了下來,變成了前世那讓無數(shù)女子為他傾倒的模樣,周若晝卻沒有前世那樣迷戀他,反倒對任遲更加關(guān)心,變著法的討他的歡心。 “木青,我娘身子不好,他們就我一個(gè)孩子,我爹說了,若是誰娶了我,便是這北懷居光明正大的繼承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