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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嗎?” “什么?”她歪頭。 “好……好喝嗎?”韓靖風終于問出口。 “好喝,好喝。紅糖姜湯又不是多難做,這又什么好喝不好喝的。” “等下,你別動,我還有東西要給你?!闭f著卓云思見他從身后拿來一個木制泡腳桶,滿滿當當?shù)乃锩骘h了一根艾草。 見卓云思的注意力均被那根艾草吸引,韓靖風把那根艾草在水中撥拉了幾下,“這還是客棧唯一剩的?!彼緛硐氤鋈?,又留她一人在這里總是擔心。 卓云思笑出聲:“你這一晚上是做了多少功課?功課做了還沒做好?!?/br> “這艾草最好加水一同熬煮,是用熬好的水來泡腳,你光泡著怎么行?!彼⒉患眩σ鉂M滿,眉眼彎彎,讓他的心又顫了顫。 “好,我這就去弄?!表n靖風干凈利落,直接起身大步就要出門。 他昨日一夜沒睡,拉著辛大娘狂補女性生理知識去了。瞧著天都白了,辛大娘打著哈欠只說著“你給她用艾草泡泡腳”便去睡了。 卓云思直到看不見韓靖風的背影才收回視線,他今日連發(fā)冠都沒束,平日里就算情況再危機,她總能看見他束起的高馬尾,他即使面對詭譎多變的戰(zhàn)場也不見有半分怯色。 她昨天親耳聽見他說害怕——他怕她流血。 即便那是女人家最正常的也不行,因為流的是她的血。 卓云思咳咳兩下,看見了自己咳出的鮮血,呆了呆。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在學車,每天早起,好困吶!更得少了些,請見諒~ 第41章 臨危受命 手心中的血液一吐出便凝結成快,呈烏黑色,還生有異味。 她慢條斯理地用手絹去,心口卻隱隱作痛。她輕輕去擦,卻發(fā)現(xiàn)血塊粘附在手上,然后用力去擦,直到擦至手心通紅才將血跡擦干凈。 她擦完后靜靜凝視著手心,似乎要將其盯穿,她一邊盯一邊想,想著想著鼻子就酸了。 鼻尖還殘留一絲的血腥,越是想忽視越是能更加清晰地聞道,仿佛那味道充斥整個鼻腔。 她中毒了,而且毒入骨髓,難以醫(yī)治。 卓云思漸漸冷靜,她到底是什么時候中的毒,到底是誰會給她中毒。其實這個念頭出現(xiàn)的一瞬間,她的腦子里就立即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 這人就是韓璽。 如果說,有誰能長時間在她身邊下毒,而能神不知鬼不覺,以至于她一點警惕都沒有的話。 此人只能是韓璽。 所以說,從她穿越而來,或者更久,她就已經(jīng)成為被他獵殺的對象。 她以為韓璽殺她只是因為形勢所逼,迫不得已,沒想,他竟是一早就下了狠手。 就算幽景山莊的一場大火燒不死她,她也遲早會毒發(fā)身亡,暴斃而死。 好深的心機,她真得從未看出。 想著,她晃悠悠就下了樓。 辛大娘見她下樓便迎上來:“舒服些了嗎?” “有勞大娘照顧關心,我還好,休息一會就行。不是什么大事,體寒痛經(jīng)罷了?!?/br> “正是如此才要多加小心,我們女人體寒身虛可不是什么小事,這可是傷及子嗣的大事。不過——我有句話當講不當講?!?/br> 辛大娘欲言又止,卓云思心中有疑便答:“大娘說就是了?!?/br> “我瞧著你家夫君竟是連葵水都不知,你們二人到底有沒有圓房過?” 卓云思知道瞞不住,便說:“其實我二人只是一對逃難的戀人,并非是夫妻?!?/br> 大娘看看她,臉上堆滿笑意,“卓姑娘別多想,大娘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見他對你情深義重,卻對女人家的事情分毫不懂很是奇怪。戀人與夫妻不就差那一紙婚約嗎,沒什么的。大娘我都懂?!?/br> 辛大娘發(fā)現(xiàn)卓云思和韓靖風二人著急趕路,誤以為二人是逃婚的。卓云思心知,并不解釋,左右都是假的,不如不講。 她心中有事,說話總是心不在焉,韓靖風為她準備好了泡腳水,她本不愿卻被韓靖風強行拉上了房間。 “我們趕快走吧。”卓云思突然道。 韓靖風沒答她,自顧自地替她揉捏腳,他的手法很獨特,卓云思的腳放在他的大掌中愈發(fā)白嫩柔軟。 卓云思被他捏得心尖直顫,又重復了一句。 韓靖風垂著頭,長發(fā)隨意地綁在腦袋上,前面幾綹頭發(fā)落下,他又抿唇不說話,倒有點像個行走江湖的俠客。 “不急,等你身體好些?!弊吭扑紣灪咭宦?,他才慢悠悠地答。 “怎么不急,等皇上回來,我還哪有時間謀劃幫你的事情?!?/br> 她記得宛若熱油上的螞蚱,這邊真正命在旦夕的人竟是神閑自若,搞得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似得。 韓靖風見她熱得額上冒汗,又看她心急如焚,不由得低低地笑出聲來了。 “你笑什么?” 卓云思心中又急又氣,加上心事和姨媽又煩躁得很,想都沒想都懟過去:“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我是要急死了你才甘心。” 韓靖風笑著說:“你急死了,那我就傷心死了。不會留你一個人,我會陪著你下黃泉?!?/br> 聽見他這么說,卓云思反而神色黯淡:“你不能死,寧川沒有你保護不行?!?/br> “寧川沒有我照樣還是會國泰民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