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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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可沒想到焦適之會做這個決定,兩人又說了會話后便各自道別了。 焦適之在新床上躺下,卻沒有半點睡意,他的確很困,但意識里卻一直在回蕩著今日所看見的文字。 接受他能夠看見這東西,焦適之只花了一天的時間。畢竟不接受也沒辦法,更何況只能夠看見太子一人,問題還不是太大。 但今日他所看見的東西跟之前所見差別太大了。他還記得前兩句的內容,都是負面的評論,但今日的評論雖然沒頭沒尾,卻是戰(zhàn)績的描述。如果按照他之前的判斷,不就是太子殿下的未來嗎? 焦適之對太子的了解并不深,但從他偷跑出宮以及選拔侍衛(wèi)這兩件事情中可以看得出他是個渴望自由,無視法紀的人,作為皇權繼承人他本該更遵守維護這些框框條條,但他看起來卻比任何人都要厭惡。如果朱厚照登基之后還是這樣,無怪乎史官評價如此。 但焦適之不認為這是完全是錯的。 至少這三次見面讓焦適之心生佩服,太子可不是個無腦之人,在這樣的人手下,只要不鬧事,也不會出事。 只是劉瑾等人……他皺起眉頭,今日如果不是他腦中猛然想起壽兒的模樣,他也不會主動去勸太子進膳。這本該是貼身內侍的責任,然而東宮內侍無一人能做到,因此即便劉瑾看著對他們充滿善意,焦適之對他并無好感。 罷了,還是早些安歇,明日才是新的開始。 第13章 日月如梭,轉眼之間焦適之與林秀兩人就在宮里待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來他們兩人是見證了東宮胡鬧的程度,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玩不到。圍繞在太子身邊的七八個內侍那可是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吸引太子的注意力。 而這東宮里最得太子信任的,當是太監(jiān)首領劉瑾,劉瑾也是這東宮中對他們態(tài)度最和善的。 不過這么一個月下來,兩人也琢磨透了,太子就是宮里的小魔頭,別說宮人了,就是連萬歲爺都曾經被他整過。林秀作為初來乍到之人,也曾經被嚇過幾次直接落水,唯一一個沒被整蠱過的人居然是焦適之。 焦適之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可見一斑。 清晨,初陽微露,晨露折射出微弱的光芒。焦適之一大早就起來了,拉著林秀兩人在庭院中練了會劍,隨后收勢去洗漱。不過焦適之比林秀還多件事情,他還練字。這玩意林秀看了就要跑,焦適之也沒強迫他跟著自己一起學。 兩人收拾妥當之后,一起到了正殿中,此時大門內外正不斷有宮人進出,看到焦適之兩人過來,谷大用連忙迎了上來,笑著說道:“焦侍衛(wèi),你們兩位總算是過來了,剛兒殿下還問著呢。” 這一個多月下來,他們原先在太子身邊伺候的人總算是服了,這個焦適之真不知道什么來頭,殿下張口閉口都是他,受寵的程度讓這幾人不敢輕舉妄動,就算想掰倒他也需要一個好時機。 焦適之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沖著他點點頭,然后與林秀一起進去。 一進去就聽到太子的話語,“今個兒我不去了?!钡顑榷际撬藕蛱拥模瑢@句話的潛在意思門清兒。太子已經連著逃了半個多月的學,想來今日還是不想去。他平日里三日也能去兩日,學習態(tài)度也算端正,誰曾想這段時間幾個內侍為了哄著太子玩,使出絕招太多,造成這個不好收場的局面。 劉瑾當然巴不得太子一直同他們玩樂,這樣才能慢慢增加他們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但昨日他被張皇后叫去斥責了一頓,言說今日太子若再被他蠱惑不去上學,就把他給拆了。張皇后心里有火氣自然不會沖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發(fā),當然會發(fā)泄在太子身邊伺候的。劉瑾心里想著念著自己的命,苦口婆心地勸道,好歹去應個卯也好。 其余幾個內侍沒有這個心理負擔,都順著朱厚照的意思說話,差點沒直接拉人了,氣得劉瑾在心里破口大罵,恨不得活撕了他們幾個!合著不是自己的命就不擔心! 心里發(fā)著狠,見到焦適之一來,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沖著太子殿下一張嘴:“殿下,您就算不想去,但好歹也為焦侍衛(wèi)好好想想呀?!?/br> 朱厚照疑惑,焦適之也懵逼,這關他什么事情? 劉瑾搖著手說道:“殿下,雖焦侍衛(wèi)是侍衛(wèi),看的是武技,但小人聽說他以前的文章也是不錯的,若是落下太可惜了點您學完了之后,不就可以回來教教焦侍衛(wèi),這不是一舉兩得嗎?”為了自己這條命,劉瑾豁出去了。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覺得劉瑾說得在理。焦適之哭笑不得,他比太子大了四歲,兩人學習的東西也截然不同,怎么能夠湊合在一起,剛要張嘴反對,卻想到若是真的能勸得太子去學習也是好事一件,心里猶豫幾分,立刻就被朱厚照拍板決定了,“好,我去!適之,你也去!” 眾臉懵逼,平日里太子也帶著焦適之與林秀去讀書,這個“你也去”自然不是指這個意思。 朱厚照讓焦適之與他一起去讀書! 這帝王之學與正常讀書能一樣嗎?焦適之有時真想扒開太子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什么東西,什么話都能夠隨意地脫口而出。先不說這個,那些教導朱厚照的大儒們見到課堂上堂而皇之出現(xiàn)個侍衛(wèi),還能得了? 奈何朱厚照是真高興,吃完早飯拉著人就走了,被落在后頭的林秀聳了聳肩,十分高興,要他去讀書還不如要他的命,他寧愿老老實實在外面站一天的崗。 焦適之被太子拉進端敬殿的時候還有些拘謹,這里原本作為太子議事的地方,不過太子尚且年幼,便把這里作為講學的地方。 今日給太子上課的左中允楊廷和,上次太子逃出宮就是去他那里,把這位嚇了一大跳,差點沒厥過去。對他來說,這位小主子特別聰慧,是塊好料子,奈何實在太散漫,此乃大忌。在他連著逃掉半個月的學習之后,他原以為今日這位還想著繼續(xù)逃呢。 誰曾想今日偏偏過來了,還拉著一位溫潤少年一起進來。楊廷和看了眼他身上的服飾,看起來是東宮侍衛(wèi),不過衣服不太一樣。 朱厚照見著楊廷和,笑瞇瞇地說道:“楊先生,這是我的人焦適之,今個兒我可是給你多找了位學生,你可歡喜?” 楊廷和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我的人,小小年紀不學好,他笑罵道:“你要有一日安安分分,我便算開眼了。趕緊坐下吧,你前幾日都來沒來,該補的一點都不準落下?!敝旌裾詹幌矚g他的性格,但卻很喜歡他這份直率,對他的話大多數(shù)也是聽的,就往桌案那里走去。 剛才劉瑾緊急派人過來通知此事,端敬殿的人也趕緊收拾多一張桌子出來,就擺放在太子桌子的身后。朱厚照看了不滿,折騰著人擺在旁邊才算滿意。 焦適之整個過程都沒說話,如果能讓太子好好學習,這也沒有什么關系。若是太傅生氣,他私底下去登門拜訪致歉就是了。人家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態(tài)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楊廷和適應良好,這位小主子鬧出來的事太多了,這還不算出格的,實在是憋著一把辛酸淚,他們已經波瀾不驚了。 焦適之差不多就是個陪跑的,也不打算在這種場合露面。而在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太子伴讀是劉瑾跟高鳳,其余人等雖然也在殿內伺候,但畢竟不一樣。若是太子出錯,被罰的便是這二人,自然上心,也無怪乎劉瑾談吐不凡,只是這高鳳……似乎不怎么出挑。 他在旁觀,而旁人也在觀察著他。楊廷和當然聽說最近太子寵愛一位侍衛(wèi),想來便是此人,不知道到底有何不同,竟帶著人一同來上學。他心里一計較,原本想問太子的問題便換了個人選,“焦侍衛(wèi),既然你與太子一同進學,那便一視同仁,我這里有一題要考考你。” 焦適之沒想到楊廷和會點他的名,連忙說道:“還請先生提問。” 楊廷和想了想,笑著說道:“二等之燭,燃一根粗燭欲一時,而燃一根細燭須半個時辰,若舉此二燭,若干時后將兩支燭并滅,粗燭之長為細燭之二倍,問之曰:燭燃數(shù)辰?” 焦適之沉吟幾許,輕聲說道:“二又三分之二刻?!?/br> 楊廷和眼睛微微一亮,大喜道:“你學過《九章算術》?”此時世人重視儒學,對數(shù)術的重視程度不夠,就算開設課程也少有人鉆研。 焦適之點頭,“粗略讀過?!?/br> 楊廷和點點頭,又出了一題:“南北朝時期的顏之推在其《顏氏家訓·治家》中云:鄴下風俗,專以婦持門戶。爭訟曲直,造請逢迎。車乘填街衢,綺羅盈府寺。代子求官,為夫訴訟。此言何解?” 焦適之微愣,他并不明白為何楊廷和會出這樣一道題目,他對楊廷和也不熟悉。從宋朝起奠定基礎的程朱理學在此時大行其道,但焦適之的看法與流行觀點有所不同,猶豫了一下后回答:“卑職認為,此等景觀非常正常,女子也當有出入之權利,既然有能力,不亦可乎?” 楊廷和搖搖頭,出言阻道:“男女不同,各有天職。外出奔波本該是男子之務,何必女子出頭?”他提問這個問題并不是為了焦適之,他聽聞這幾日有人向東宮進獻了幾位美人,他想借此對朱厚照旁敲側擊,讓他收斂行為,結果焦適之的想法與他大相徑庭。 “世人常言,婦人之言不可聽。可《資治通鑒》有言:雖濫以祿位收天下人心,然不稱職責,尋亦黜之,或加刑誅,挾刑賞之柄以駕御天下,政由己出,明察善斷,故當時英賢亦競為之。歷史若欲細數(shù),不可數(shù)盡,不是天職,而是天縛。”焦適之溫柔說道,仿佛不知他之言語猶如石破天驚,駭人聽聞! 楊廷和雙手微顫,額角青筋暴起,正欲呵斥之際,卻傳來撫掌大笑之聲。只見朱厚照說道:“適之言之有理,我喜歡這回答!” 楊廷和揉了揉額頭,忍下怒火,開口對朱厚照說道:“殿下,朱子有言:夫為妻綱。且內外有別,焦侍衛(wèi)此言非常不妥,更是藐視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