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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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不對! 焦適之猛然睜開雙眼,喘著粗氣地猛坐直了身體,動作牽引下又疼得彎下了腰。眼前是藍天白云依舊,紅棗好奇地湊了過來,大眼睛亮亮地看著焦適之,眼眸中倒映出他滿頭大汗的狼狽模樣。 焦適之抿抿唇,含到了苦澀的咸味,他伸手一觸,淚流滿面,無聲無息。 這是,怎么回事? 他捂著仍在發(fā)疼抽搐的心口,清澈的黑眸中帶著些許茫然懵懂。 心頭忽而閃過一行已經(jīng)許久未曾看過的字跡,那是預見。 相較于第一句,第二句是如此的簡單,卻含著莫大的哀慟。 這是第一次連續(xù)出現(xiàn)兩條預見,還是在焦適之根本沒有見過太子的情況下不,如果說做夢也算的話,剛才那的確算是見面了。焦適之仔細想來,他剛才似乎是夢見了太子,而那股劇烈的情感便是從太子身上傳來的。 等等! 焦適之不顧心頭的痛楚,猛然站起身來。 五月初七,五月初七,現(xiàn)在是四月二十九!如果預見是真的,八日后,便是弘治帝駕崩之日! 天啊…… 焦適之緊咬下唇,翻身上馬,頃刻間便奔出數(shù)里。紅棗仿佛深切地體悟到此刻焦適之的心情,撒開了蹄子狂奔,轉(zhuǎn)瞬間便從山野中出現(xiàn)在焦府門前。 焦適之下馬,甚至來不及交代一聲便直入府內(nèi)。他沖入自己的屋子,取來前幾日便已經(jīng)收拾好的包袱,出門正好撞見進來的焦君。 焦君見著他一向冷靜的兒子如此匆忙,視線落到他手里的包袱,驟然一驚,急急說道:“你要去何處?鎮(zhèn)口被封,你是出不去的?!?/br> 焦適之抿唇,低聲說道:“父親,宮里怕是出事了,我無論如何都得趕回去,還望父親見諒。”話音剛落,焦適之便閃身出去,焦君追趕不及,連忙叫家丁去攔著。 見著有幾人跟著焦適之的方向跑去,焦君內(nèi)心稍安,卻一下子想起焦適之的話語,什么叫做宮里出事了?在這個不知距離京城多遠的小鎮(zhèn)上,怎么會有京城的消息!那孩子怕不是糊涂了? 這也是焦適之過于著急的緣故,平日里這樣的話語他斷然不會脫口而出。 小半天后,焦府的家丁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回來了,所言皆是他們追趕不及大公子,大公子似乎是對山上的環(huán)境十分熟悉,帶著紅棗三兩下便越過障礙不知所蹤。他們那里搜索許久,順著馬蹄卻只能到一處小斷崖,派人下去后卻沒有發(fā)現(xiàn)大公子的蹤跡,只能回來。 焦君對焦適之的能耐心中有數(shù),可他向來是個穩(wěn)妥的性子,到底是何事,讓他如此著急,竟是匆忙離開? 焦適之騎著紅棗奔出去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么,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義無反顧地奔在回京的路上。 他雖然不明白那一刻驟然升起的惶恐為何,卻知曉絕不能讓太子殿下獨自一人面對那樣的場景。即便在外人眼中太子是如何的肆意瀟灑,在焦適之眼中,他仍是那個會羞怯微笑,細心助他的朱厚照。 只是到底為什么! 焦適之心頭又一次泛起那樣的深切疑惑,到底他的能力,能為太子帶來什么?能為自己帶來什么? 知道了歷史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他真的是受夠了! 焦適之一路疾馳,除了晚上稍加休息,之外一直帶著紅棗狂奔,即便紅棗品種甚佳,可日行千里,依舊累得夠嗆。焦適之無法,只得在路上的馬市買了匹上佳的好馬交互替換,雖然因此而牽連了速度,但行進的時間加長,如此一來反倒更快。 他竟生生花了十一日的時間,趕完了原本該用十九日才能走完的路途! 入京之時,就連守城的士兵都有些好奇地看著略顯狼狽的焦適之,待看到他的腰牌時,頓時不敢有任何妄言,連忙把人放進去了。沒想到那人看起來清朗,居然是個錦衣衛(wèi)副千戶,如此一來也能說明為何是那副模樣了,定然是有任務(wù)在身。 京城大部分地區(qū)不能跑馬,焦適之強忍著帶紅棗繞開了鬧市區(qū),一路狂奔。至于那匹買來替換的馬早在入京前便躺倒在門口了。 不過很快焦適之便發(fā)現(xiàn),他沒有繞開的必要了。 街上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在買賣,甚至連路人都極其稀少。少有的幾個行人都縮頭縮腦地走著,一片死氣沉沉又生怕惹事的模樣,根本沒有往日天子腳下的底氣。 出事了! 這個預感始終盤桓在焦適之的心頭,在此刻更似塵埃落定。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宮門口,守門的侍衛(wèi)攔住了焦適之,厲聲喝道:“來者何人!” 焦適之視線一掃,發(fā)現(xiàn)全部是陌生的面孔,心里微動,翻身下馬。從懷里掏出了腰牌出示在守門侍衛(wèi)面前,“東宮侍衛(wèi),上中所副千戶焦適之?!?/br> 守門侍衛(wèi)眉頭微蹙,對視幾眼,轉(zhuǎn)頭說道:“宮內(nèi)有言,除非有詔在身,否則一律不許入內(nèi)。大人請回吧。” 焦適之險些失笑,回?他能回哪去? 仔細說來,他幾年如一日的居住在皇宮內(nèi),這仿佛才是他的家。 既如此,焦適之不多言,從懷里摸出另外一塊物事出示在幾人眼前。 此物通體清澈,不見紋路,大小形同印璽,卻小巧立方,焦適之所拿那頭看不清楚,然面向眾人的卻是字跡部分。其上赫然刻著清晰可見的“東宮”二字,這是太子的私人印璽!見此印璽如見太子本人! 守門侍衛(wèi)大驚失色,連忙跪下行禮。焦適之不想糾纏,把東西收回,“現(xiàn)在我可以進去了嗎?” “大人請——”幾人恭敬地讓開道路,焦適之拉著紅棗快步進入宮門。 無論有如何焦急的事情,皇宮內(nèi)都不允許騎馬,焦適之伸手安撫紅棗,然后在她臀部輕輕一拍,紅棗便小跑著離開了。以她的聰慧,她能找到御馬監(jiān)在何處。 焦適之深深吸進一口氣,一路來他都無暇去考慮自己如此著急的原因,即使是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緣由,但是此刻要面見太子殿下,焦適之心里竟升起一股惶恐。 惶恐太子的情緒真如他夢中一般,撕心裂肺,難以治愈。 焦適之入宮的時候,太子便收到了消息。劉瑾小心翼翼地說完這話后,有些驚慌地看著太子殿下的反應(yīng),太子已經(jīng)三日未動了。只見他寂然地望著身前的棺木,許久才似乎是聽到一般地應(yīng)了一聲,試圖站起來。然而跪得太久,朱厚照腳下一個踉蹌,一頭撞到在棺木上,沉重厚實的金絲楠木棺材紋絲不動,太子的額角卻撞出血痕來。 劉瑾失聲叫了一聲,下一刻如被掐住脖子一般斷裂,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朱厚照的漆黑眸子正冰冷地盯著他,容不得這殿內(nèi)有絲毫不當?shù)穆曇簟?/br> 劉瑾咽了咽口水,輕聲說道:“殿下,焦大人還在外面候著,您”話還沒有說完,太子已然擦身而過。劉瑾顫巍巍地伸手擦了擦滿頭的冷汗,轉(zhuǎn)身追著太子而去,即便太子現(xiàn)在如何恐怖,他也是太子的貼身侍從,離得遠了小命不保啊。 朱厚照一出殿門就見到一臉肅穆的焦適之,他眉頭微蹙,連一貫整潔得體的衣物都灰沉沉,透著一股風塵仆仆的模樣。 焦適之聽見動靜抬頭,便見太子額角的鮮紅血痕蜿蜒流下,失聲叫道:“殿下,您的傷勢……” 朱厚照眼波微動,也不管他現(xiàn)在流血的模樣多么駭人,幾步拉著焦適之往內(nèi)里走去,劉瑾還未跟著入內(nèi),門板便猛地在他面前合上。他摸了摸險些遭殃的鼻梁,訕訕地站直。殿門兩側(cè),佩戴繡春刀的錦衣衛(wèi)肅然而立,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