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分節(jié)閱讀_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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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此行一去的危險……皇上表示好男兒志在四方,危險什么的可以自己掐滅。 到了濟南之后,朱厚照興致昂揚地帶著焦適之出去逛這座城鎮(zhèn),那幾個躺馬車里跟著一起來的文官已經(jīng)要歇菜了,無不是在客棧里休息了兩天后才恢復(fù)體力。而后也被侍衛(wèi)們護著在濟南逛了起來。 “海右此亭古,濟南名士多?!?/br> 濟南的風情如同這句詩句所描寫的一般,給從未出京的天子帶來了與京城截然不同的民生氣息。他們那在濟南待了近七天,然后便走水路繼續(xù)往南,到了河南鄭州。 黃河的水運這兩年,朱厚照在國庫沒怎么有錢的情況下還是撥了銀兩去修筑河堤,或許是因為這兩年皇帝手段直接狠戾,致使他們還是比較重視這件事情,一路坐船而下,他們所見到的事情都還不錯。 他們一行人其實挺多人,加上侍衛(wèi)也得八九十個人,總共包了一艘大船。而私底下各地的錦衣衛(wèi)是唯一掌握著皇上所有行蹤的,一路護衛(wèi)著皇帝安全。當然全部的消息還是只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中的,而浪蕩得非常開心的君主完全把京城內(nèi)的情況拋之腦后。 不過好在濟南的時候,他就預(yù)料到這個事情,命令京城內(nèi)的事情暫時全部都交給內(nèi)閣在處理,重大事項一式兩份,由錦衣衛(wèi)加派人手送過來。說實在的,東廠跟錦衣衛(wèi)在朱厚照眼里并沒有什么差別,但是出了京城外,他還是比較喜歡用錦衣衛(wèi)。 尤其是現(xiàn)在,至少掩人耳目容易點。 正德帝就這樣一路浪一路視察,到鄭州的時候倒是停留了下來。一來是得批改奏折啥的,而來鄭州也是個接近黃河的城鎮(zhèn),比較繁華。四處逛逛也能夠了解到不少底層百姓的事情。 焦適之一路上陪著朱厚照走訪了不少地方,這天他們在吃完晚飯后,朱厚照便想著這么久了還沒去晚上出去過,便拉著焦適之走了。 李東陽當然也在旁邊跟著,然而今日似乎是鄭州本地的節(jié)日,晚上竟然熱鬧非凡,摩肩接踵,轉(zhuǎn)眼間幾個人便都失散了。焦適之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沒了閣老與皇上,這心里頓時一驚,正當他四處尋找的時候,一個粗壯男子接近他,“大人,皇爺閣老那里已有人護著,皇爺說在客棧集合?!?/br> 焦適之一聽到這話,心里才算是安心下來。沖著這應(yīng)該是暗探的男人點點頭,兩人在人潮中逆流而走,很快便走到人少點的地方。不過剛才焦適之沖著反方向出來了,這里距離客棧還是有點遠,若是走回去,估計還得繞上不少的路。 焦適之站著望了望這四周,發(fā)現(xiàn)這應(yīng)該是比較普通的百姓宅院,小巷子四通八達,石板路上猶帶歷史的痕跡,這是一座悠久的城鎮(zhèn)。 他們稍微辨認了道路,便打算一路走回去。那暗嘆對本地的路比較熟悉,帶著焦適之拐了幾個小巷子,倒是縮短了不少距離。 眼前便是一個拐彎處,焦適之正欲走過去,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疑惑與難以置信。焦適之聽到這個聲音,愕然地回頭,這道聲音的主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才是。 與以往不大一樣,然而卻實實在在是焦適之的友人——陳初明! 焦適之既驚又喜,趕忙迎上去,“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只是你不是去南邊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陳初明臉上閃過焦急,正欲說些什么,然而此刻身后傳來隱約的動靜,他臉色驟變,低聲說了兩句話,然后轉(zhuǎn)身消失在巷子深處,本來該去攔著他的焦適之站在遠處,目送著他消失在盡頭。 那是剛才那聲音傳出的地方。 回到客棧后,焦適之并沒有見到皇上與閣老等人,不過在客棧堅守的人說是已經(jīng)在回來的路上,焦適之便心事重重地先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剛才陳初明在匆忙中只說了兩句話。 “小心寧王。”以及“不要找我?!?/br> 他那匆忙的模樣令焦適之不敢阻攔,生怕對他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陳初明那模樣,令焦適之只能想起兩個字——逃難。 他遇到了什么樣的事情需要他這么逃?而寧王……焦適之眸色深沉,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卻是在往日好友的嘴中聽到的,令焦適之頓生虛妄之感。 等等! 焦適之猛地站起身來,滿眼震驚,難不成追殺他的人,便是那寧王?! 這下子焦適之坐不住了,他起身出去把客棧鎮(zhèn)守的人招來,令他們?nèi)ぎ數(shù)氐腻\衣衛(wèi)找一個人,務(wù)必在一日內(nèi)找到人。 這里人生地不熟,焦適之若是隨便出去找人反倒是會打草驚蛇,只能是依托著本地的地頭蛇了。而等到正德帝回來之后,得知了焦適之遇到的事情,他沉吟半晌后說道:“適之,你要知道,雖然陳初明是你的朋友,可是隔了這么幾年了,他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太好說?!?/br> 正德帝的話語里帶著隱晦的意思,焦適之也聽出來了?;噬险f得沒錯,今日他遇到陳初明的事情實在是太巧了,幾年未見,誰都不知道雙方都會變成怎樣的人,也不知道如今身后站著誰。如果陳初明這件事情是個誘餌,那或許便是他們被盯上了。 焦適之清楚有這么個可能性,但以他對陳初明的了解,他還是選擇相信他。更何況他們一路走來,所有的地點都幾乎是皇上臨時決定要去何處,又怎么會存在提前泄露的可能? 朱厚照也清楚,因此提醒完焦適之后,也沒有插手焦適之的想法。 第二日上午,焦適之很快就收到了關(guān)于陳初明的消息。 可惜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同他回報的人說道:“今日凌晨,有人見到碼頭有一艘開走了,而其中有一位公子是被抱上船的。當時有船夫在碼頭做事,看到了那位公子的半張臉,與這畫像有點類似。” 焦適之的丹青還算可以,陳初明的畫像便是他畫的。 焦適之聽到下面人的匯報后,臉色不大好看,如此說來,陳初明所說的寧王之事,是真的?作為一個王爺,需要令他小心的程度……那不就只有一個可能?! 朱厚照揮手把屋內(nèi)的人都趕走,拍著焦適之的肩膀說道:“你也不用自責,盡可以命令錦衣衛(wèi)去查探就好。既然陳初明沒有嫌疑,他所說的話可信度便高了許多,如此說來,寧王那家伙要謀反?” 朱厚照一邊說著一邊摸下巴。 焦適之心里著急,也知道這是急不來的。心里自己勸慰了幾句后,便回答了皇上的問話,“皇上也清楚,這幾年錦衣衛(wèi)對幾位藩王的監(jiān)察力度都很高,其他幾位藩王都能查出或多或少的小動作,唯獨這位寧王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幾年的匯報都很是正常,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br> 正德帝輕笑了一聲,低聲說道:“這才是最反常的地方。那幾位被允許重新設(shè)立護衛(wèi)的藩王都有小動作,為何就偏偏他沒有?要知道這位當初可也是上諫的主力,要走了權(quán)力之后一點事情都不干?我可不相信?!?/br> 焦適之本來對寧王朱宸濠便有點懷疑,然而實在沒有證據(jù),今日偶遇陳初明,卻反倒是驗證了他心里的想法。 只是陳初明現(xiàn)在在哪兒?焦適之實在是擔心他的安全。 陳初明現(xiàn)在在搖晃的水面上,吐得亂七八糟的,身側(cè)朱宸濠毫不介意地扶著他,令人清理了穢物,摟著他又重新回到榻上,輕聲安撫道:“傾容,你且忍忍,水路快些,等到了岸上就好了?!?/br> 陳初明難受得不想說話,任由著寧王在旁邊溫柔告誡,心里卻是清楚,如果不是昨天他又一次試圖逃跑被抓回來,男人又何以會在明知他暈船的情況下還帶著他走水路,不就是想著盡快回江西嗎? 他忍住胸口惡心的感覺,聽著朱宸濠在耳邊傾容傾容的叫著,那是寧王給他起的字。 傾容,傾慕容顏。最開始他得知的含義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是心思被當時他還以為是黃寧的男人看破。 豈料男人卻說他心里是喜歡他的。 當時的那剎那迸發(fā)的喜悅之感,陳初明到現(xiàn)在都還記著。 即便是現(xiàn)在,最隱晦的角落里,偶爾還是會閃動著喜悅之情。可這份微妙的情感對比起國家大義來,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即便他愛寧王,卻無法接受寧王的種種手段,更別說是謀反! 謀反,只要一想起這兩個字,陳初明都會覺得窒息,更何況是真切地實施呢?若不是那一次他偶爾撞破了男人與謀士的會面,直到今日他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可他著實不懂,為何寧王直至今日還會留著他一條小命,他絕不相信寧王會是因為喜歡他而舍不得。陳初明親眼見證了他的狠戾,又如何能信他的甜言蜜語? 如今他心里只余下莫名的悲傷與又一次謀劃逃離的打算,他需要逃走,逃得越遠越好,最好能把消息盡早傳遞給京城。 想到這里,陳初明便想到昨天晚上見到焦適之時的激動愕然,如果不是怕連累焦適之,那個時候的他無論如何都要跟著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