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霜笑了，改口說，“謝謝你安慰我？”

    卓微瀾瞥一眼過去，正好看到莫霜含笑的唇角，心下一動湊上去吧唧親了口，“剛才的安慰不夠。”

    “是嗎？”莫霜笑意更深，鄭重其事地再說了一次，“謝謝。”

    “噗。”卓微瀾忍不住笑了。

    她笑得太開心，莫霜有些看不明白，疑惑地這眨眼，“有這么好笑嗎？”

    “有啊?！弊课懖缓谜f三年前的莫霜是怎么“求安慰”的，捏了捏容易滿足的莫同學(xué)臉頰，“你怎么變得這么可愛啊~”

    莫霜更嚴(yán)肅了，“我以前不可愛嗎？”

    卓微瀾點(diǎn)頭也不是，不點(diǎn)頭也不是，干脆放肆地揉了一把莫霜的臉頰。

    莫霜乖巧當(dāng)被她玩的“面團(tuán)”，昂起頭眨巴眼瞧她。

    “哎喲，怎么這么……”卓微瀾差點(diǎn)忍不住夸一聲乖。

    如果她沒有發(fā)現(xiàn)莫霜的圈在腰際的手又往下滑的話。

    “賊?！弊课懺挼阶爝吀牧丝冢镜拇虻裟我频氖?，“剛剛還在說嚴(yán)肅的事情，你變得也太快了吧……”

    莫霜委屈，“證據(jù)不足，我干想也沒用?！?/br>
    “是啊……”卓微瀾想到另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緩緩坐回原處，沒心思管莫霜順勢摟肩的手，“如果周彥慶不是主謀的話，真正要害你的人還藏著呢，不能放松警惕?！?/br>
    莫霜伸手一抱，枕在她肩膀上悶悶說，“我天天在家陪老婆，可安全了。”

    “……你老婆要上班的?！?/br>
    “那就去公司陪老婆?！?/br>
    卓微瀾一想到工作被定制單子給搞得一團(tuán)亂，便覺得這天經(jīng)地義的口吻很氣人，抬手敲一敲莫霜的頭。

    分明不疼，莫霜還是嗚了一聲，惡意賣萌。

    “哪里學(xué)的？”卓微瀾發(fā)現(xiàn)莫霜撒嬌越發(fā)熟練了，總感到不對，“以前沒這樣啊……”

    莫霜避而不答，咬耳朵問她，“不好嗎？”

    “還行?！弊课憺榱嗽?8歲的莫同學(xué)面前顯示出一點(diǎn)老前輩的得意勁，摸摸下巴評價，“吃慣了大魚大rou，來點(diǎn)小清新也是可以的……”

    莫霜的關(guān)注點(diǎn)不大對，“大rou？”

    普通兩個字被莫霜咬重音這么一說，十分不和諧。

    卓微瀾有點(diǎn)明白莫霜現(xiàn)在開始想別的無暇去傷心了，不愿意當(dāng)抱枕給人蹭，扭扭身子想掙脫開來，“別玩了……”

    她剛動，莫霜的胳膊纏了上來，用盡力氣把她錮在懷里。

    “莫霜？”卓微瀾訝然。

    莫霜的聲音里依然帶著笑，但已經(jīng)不是先前的隨意了，“微瀾，再陪我聊一聊好嗎？我怕我瞎想?！?/br>
    “瞎想？”

    “嗯，我看了那些照片，忍不住去想mama不在家的時候都去哪里了?！蹦L嘆一聲，“他們幽會這么多次，有一次甚至在我的學(xué)校附近，她來接我之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br>
    卓微瀾聽到了莫霜的真心話，卻沒有一點(diǎn)“我比過去做得好”“莫霜向我敞開心扉”的喜悅，只感到痛心以及無能為力，覆上莫霜握緊的手，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一片冰涼。

    莫霜繃緊的手慢慢放松，聲音也跟著小了下去，“這種感覺好奇怪，我一邊想著mama做了多么過分的事情，一邊忘不掉她對我的好……事情過去了三年，我沒必要在意，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br>
    卓微瀾不同意了，“為什么沒必要在意？你不用控制情緒啊，想怎么樣就怎么樣?！?/br>
    “是嗎……”莫霜忽然叫起她的名字，“微瀾。”

    “哎?！弊课懭崛釕?yīng)了。

    莫霜沒說別的話，只是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卓微瀾不嫌煩，每一次都應(yīng)著，原是中氣十足的，可是到后頭，莫霜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近，她怕癢的敏感的耳朵有溫?zé)岬臍庀⒎鬟^去，頓時渾身發(fā)顫，開口軟綿綿的了。

    她覺著這樣不行，想問一問莫霜到底要干什么。

    卓微瀾一扭頭，唇瓣微啟，被莫霜的吻封得嚴(yán)實(shí)，空留一聲悶悶的“唔”。她下意識撐手抵住，不讓自己后仰，卻沒想到莫霜來了個撓癢癢的狠招，手一松，被推著挪到了邊緣的位置，全靠莫霜抱著才沒往下掉。

    她驚叫，狠狠咬了回去，嘴巴得了空閑就埋怨出口，“你干嘛呀！”

    “對不起……”莫霜歉然看著她，“壓的方向不大對?！?/br>
    卓微瀾氣笑了。

    也是，莫霜18歲的時候剛認(rèn)識她，這會兒的記憶是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屁孩，哪里能夠駕馭飄窗小小的地方和不固定一使勁就動的墊子？

    “別玩了?！弊课懖患m結(jié)了，抽張紙巾幫被莫霜擦嘴角的血跡，“疼不疼？”

    莫霜乖巧說，“不疼?！?/br>
    卓微瀾看著莫霜任人宰割的溫順樣子就想翻身作主，腦子一熱，撲上去故技重施，想給個良好示范。

    她撲的方向也不對。

    咚。

    莫霜猝不及防往后倒，后腦勺撞到了飄窗，不過沒像她一樣疼了就亂咬人，很有素養(yǎng)地忍住低呼，僵直身子不作任何帶來危險的舉動。

    “天啊?！弊课懟帕?，趕緊伸手拉起來，“疼不疼？”

    莫霜這回說了實(shí)話，“疼?！?/br>
    “唉……”卓微瀾幫忙揉，沮喪地不知該說什么好，“我們還是做點(diǎn)別的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