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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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徐太嬪看著賀緘。 賀緘神色如常,她松了一口氣。只見他垂眸慢慢的抿了一口茶,問,“湯媛是怎么想的?” “本宮已經(jīng)與她明說?!?/br> 也就是沒反對。 賀緘清亮亮的眸子瞬間沉了下來。 徐太嬪會這么做他一點兒也不意外,可媛媛為何不拒絕? 前世她并不想嫁人,為此還專門找他訴苦。那時,他對她已有了奇怪的感覺,卻又弄不清究竟該拿她做點什么才舒服,便抱了她,一時糊涂竟胡言亂語,哄著她不如做他的掌寢,他真心把她看做朋友,一定不會虧待她,倘她不愿,他亦不會強迫她睡……話都沒說完她就跑了。后來還是他主動道歉并保證不再胡言亂語,兩人方才和好。 不意此生,媛媛非但沒找他拿主意,竟還妄想他為她物色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祈禱今天不要再抽了,作者君快受不鳥了!/(ㄒoㄒ)/~~ 第14章 給我 這廂徐太嬪已經(jīng)說完,卻遲遲未聽得賀緘開口。 她覺得這件事于賀緘而言,應(yīng)該不是很難,再說他不也與媛媛相處甚好,緣何一臉不怎么熱衷的態(tài)度? 她滿目狐疑,“怎么,你不愿幫本宮?” 賀緘按下心頭的無明業(yè)火,搖了搖頭。 “娘娘,不是我不想幫她,而是皇后已經(jīng)將她賞給賀纓,連懿旨都已擬好。這也是我今日來此的原因?!?/br> 你說什么? 徐太嬪神情冷凝,力持端穩(wěn)的表象下泄露了一絲裂縫。 “此話當真?” 賀緘頷首,“是。這是賀維親口告訴我的。他誤以為媛媛……湯媛是您準備給我的,又見我與她時常見面,便以為我喜……歡她?!?/br> 前世確實是賀維私下透露于他。 但那不過是為了讓他將注意力多放在其他女人身上,從而減少親近馨寧的機會。 然而這一世賀緘根本就沒打算再娶馨寧。連他自己也暗暗不解為何就這么容易的放下了年少時的戀慕,大概是只顧著……恨媛媛了。 恨得都不知該如何處置她。 現(xiàn)在可算是盼到了這一日。 他早就知會有這么一天,卻故意拖到此刻才與徐太嬪交底。 湯媛的命運便也從這一刻開始與前世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徐太嬪果然再也繃不住,身體前傾,“本宮這就去面見太后?!?/br> “娘娘關(guān)心則亂,難道忘了太后從昨日開始禮佛,輕易不能打擾。您為一個奴婢破她規(guī)矩,她會高興嗎?姑且算她不計較,您覺得她會為一個奴婢親自召見皇后,逼皇后更改懿旨?這樣興師動眾的,只會令事態(tài)適得其反?!?/br> 賀緘的一席話令徐太嬪醍醐灌頂,從脊背冒出陣陣寒意。 那該怎么辦? 懿旨等同金口玉令,一旦宣讀,怕就是皇上也不能再說什么,更何況太后? 賀緘注意著徐太嬪的神色變化,趁她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又輕聲道,“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只看娘娘舍不舍得?!?/br> 都什么時候你還吞吞吐吐。徐太嬪暗暗攥緊手心,“好孩子,快說來聽聽。” 賀緘便大大方方道,“把她給我?!?/br> 什么? 幸虧徐太嬪身體好,否則心臟還真有點吃不住。 賀緘抬眸一臉坦然道,“娘娘,這種時候除了我親自向父皇討要,您覺得還有其他辦法么?也只有我去要,父皇才有可能恩準?!闭Z氣篤定,中氣十足。 可這樣一來不就等于明晃晃與皇后為敵? 徐太嬪遲疑的搖了搖頭。 賀緘是徐氏一門的希望,且還與她有著血緣的牽絆,無論如何也不能令他以身犯險。不然百年之后她還有何面目去見徐家的列祖列宗?再則,她忙來忙去不就是為了免于媛媛淪為掌寢,賀緘這么做無疑違背了她的初衷。 賀緘并不著急,緩緩道,“娘娘,難道您還不放心我?況且皇后這么做不單是糟踐您心愛的奴婢,更是打您的臉,若我還無半分舉措,那又與賀維有何分別?” 賀維一味的忍耐,境遇不也沒變好,反倒將皇子的威儀消磨殆盡,連皇上都懶得多看他一眼,甚至還在除夕夜訓(xùn)斥柳美人,指責(zé)她教子無方,將天家好好的男兒養(yǎng)的全無皇子風(fēng)儀。卻不想想柳美人若是敢將賀維養(yǎng)成賀綸那樣,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么? 聞言,徐太嬪不禁由這對倒霉的母子聯(lián)想到自己與賀緘近些年的遭遇,心中氣苦不已,“自從你舅舅遠赴延綏杳無音訊,有些人便要忘了那張寶座是誰驅(qū)韃虜、平四夷、推新制掙下來的。坐著我徐家打下的江山,苛待我徐家的子孫……” “娘娘慎言?!辟R緘輕咳一聲。 人之所以會失言多半是因為習(xí)慣了在安全的地方亂說話,那么到了不安全的地方再管住嘴可就沒那么利索。 徐太嬪低頭拭淚。 賀緘輕聲安慰道,“我們今日只說湯媛的事,其他的暫且放一放,有時候沒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br> 據(jù)他所知,三年后,北方韃子大舉進攻中原,以延綏為突破口,太原總兵當陣脫逃,舅舅臨危受命,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全面震懾了延綏總兵府最后一批看不起文官的軍士,此后形同掌握了大半的西北控制權(quán),與遼東的鵬親王分庭抗禮數(shù)年,最終擁立他為帝。 不錯,現(xiàn)今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徐太嬪頷首,重新振作起來。 “可是你主動索要媛媛,豈不等同挑釁皇后威儀?!彼[隱不安。 “此言差矣,比起我,我倒覺得皇后只會更恨婉貴妃。” 這事本就是婉貴妃挑起的,那是個以跟皇后唱反調(diào)為樂的妖孽,一旦發(fā)現(xiàn)有機可乘,少不得要在皇上跟前維護賀緘,而皇后又不傻,斷不會立即發(fā)難讓婉貴妃鉆空子。 有婉貴妃這么一個興風(fēng)作浪的對手,皇后哪還有心力處置湯媛。等她反應(yīng)過來,事情多半已成定局。 至于賀緘,都被收拾了十八年不也好好的,還會再怕多一次? 如今他早已過了容易“夭折”的年紀,唯一忌諱的也只有將來封王開府時被人動手腳,但那不是還有兩年么,自是兩年后的話。想通了這一節(jié),徐太嬪垂眸無言,算是默許了他的提議。 也就是答應(yīng)將湯媛給他!賀緘心中狂喜。 徐太嬪眼角卻隱現(xiàn)幾分疲憊,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至少賀緘不會殘害媛媛。 但此計終究偏離設(shè)想的初衷太多,以至于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幽幽道,“皇后那面我們還能隨機應(yīng)變,可皇上呢,你打算如何說服他?” 寧妃失寵多年,連帶著皇上對賀緘也愈發(fā)冷淡,萬一皇上不耐煩管這些,豈不是打草驚蛇? “父皇看上去嚴厲,實則并不喜歡懦弱的孩子,有時候大膽的與他說出心中所想,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賀緘輕松道。 不過這番話還有后半段,也不是每一次勇敢都會令皇上欣賞,還極有可能招致大禍。 然而賀緘并非魯莽之人,徐太嬪對他很是放心,又見他如此篤定便不再細問。 賀緘思忖火候差不多了,為免生變不宜再久留,遂起身上前拜別,請她好好將養(yǎng)身體,一旦有好消息他定會第一時間趕來請安。 徐太嬪微不可見的頷了頷首。 “等一下。”她忽然喚住右腳已經(jīng)邁出暖閣的賀緘。 賀緘聞言轉(zhuǎn)回身,還有什么吩咐嗎? 此時日影漸漸西沉,屋中早已沒那么明亮,坐在光線昏沉角落中的徐太嬪一雙眼眸卻熠熠生輝,瑩亮迫人,令賀緘生出幾分慎重之心。 她斟酌了下,片刻之后才道,“本宮相信你,因為你是好孩子?!?/br> “娘娘放心,我會照顧湯媛?!?/br> “不過本宮不覺得你是好男人?!彼馈?/br> 賀緘的笑意略略掛不住。 “所謂事急從權(quán),本宮只是答應(yīng)你的法子,并非真的送你一個掌寢。況且掌寢又不止一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斷不會委屈了你。本宮要你對著天邊的落日發(fā)誓,不得召她侍寢!”徐太嬪一字一頓道,“一旦她未嫁失.身,本宮則不得不懷疑你用強。” 賀緘滿面緋紅,“娘娘當我是什么人?”卻并不立時發(fā)誓,還反問道,“若她……甘愿委身于我,也要怪我嗎?” “那也是你引.誘所致。你若居心不良,花言巧語哄她就范也不是不可能,那雖不是強迫,卻與強迫一般卑鄙,本宮不允許。”徐太嬪瞇眸道。 賀緘斂去笑意,抿了抿唇,“娘娘此言霸道未免有失公允,若是我不答應(yīng)呢?” “那本宮大不了賭一把,即刻前去慈寧宮。畢竟太后娘娘對本宮還是有些情誼的?!?/br> 這樣他就很難再有機會將湯媛?lián)榧河小?/br> 賀緘瞳仁晃了晃,抿緊唇角。 徐太嬪寸步不讓瞪著他,其實心里也在打鼓,她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罷了,這般逼迫已經(jīng)實屬大不敬。 就在她覺得已無希望之時,總算聽得賀緘妥協(xié)的聲音。 他蹙眉道,“我不碰她?!?/br> “你發(fā)誓?!?/br> “我發(fā)誓?!甭曇羝D澀。 “對著落日發(fā)誓。” “對落日發(fā)誓?!?/br> 壓根就沒有丁點誠意。 這是拿她當三歲小兒糊弄么? 徐太嬪被他氣個半死,恨鐵不成鋼的指了他半晌最終化成無可奈何的一聲嘆息。 她道,“臣迫君立誓乃大不敬,按律當斬。您既然不情不愿,我亦無可奈何。” “倘若誓言與本心背道而馳,強立也無甚意義。” “你給我閉嘴!”徐太嬪氣的早已換成了“我”自稱,厲聲警告他,“你可聽好了,本宮雖已老矣,但再活個七年八年也是不成問題,你若敢……若敢糟.蹋了我那丫頭,我與你沒完!” 她氣的無處發(fā)泄,這畢竟是龍子鳳孫,打不得也罵不得的,只能抓起手中杯盞狠狠擲向地面。 “啪啦”清脆的碎瓷聲在賀緘腳下綻開。 這仿佛又回到了前世,他背地里不止一次向徐太嬪討要媛媛,但每一次都惹得她勃然大怒,直到媛媛被人玷.污,嫁人已經(jīng)不是最好的歸宿,她才不情不愿準允他帶媛媛回王府,卻仍是不放心的細細叮囑,含蓄的提醒他將來倘若玩膩了……也得看在她的面上好歹給媛媛個孩子,哪怕生個丫頭也是好的,別讓人欺負她。 她大概是這世上最真心實意愛護媛媛的人了,不管是因為媛媛可愛,還是因為可憐的妞妞,或者兩者都有。 于是,面對這一地碎瓷與以下犯上的老人,賀緘竟然沒有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