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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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黎明之前,天還昏暗暗的,但見一人一馬靜悄悄的打西面而來,走進了駱家的大宅。 管家和小廝似乎早已等候多時,聽見動靜急忙迎上前,一個親自為來人引路,一個牽馬下去喂草。 “少爺小心臺階。老太太聽說您要過來,高興的一整宿都沒合眼呢。”管家彎著腰輕聲細語的。 賀維低低的嗯了聲,依舊風(fēng)帽遮面。 待天色露出了大片魚肚白,駱家的大宅次第蘇醒,迎來了新的一天。 與此同時,湯媛一行人也翻過了杏山驛,在當?shù)匾患移胀ǖ目蜅P_。車里的物資越來越少,好在再有兩天就能趕到錦州,湯媛盤算著榻上的被褥用了好幾天,到了錦州一定得換兩床新的,此外還得再買些換洗衣物,畢竟行車趕路,沒有多余的時間洗衣,基本穿一水就扔。 這樣思考的她竟是不知不覺的從賀綸的角度出發(fā)。其實她呢,用半個月不換洗的被褥完全無壓力,主要此一時彼一時。湯媛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隨時隨地融入當下的環(huán)境。 但賀綸不是她,盡管他從來不說,始終淡定的壓制著潔癖的天性,湯媛也能想象到他的痛苦。 普通人可能很難理解簡陋臟亂于潔癖患者而言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只有跟他生活了一年多的湯媛才能深有體會。 賀綸是真潔癖,也是真痛苦。卻自始至終沒有抱怨過一句,甚至不曾在她面前皺過一下眉頭。反倒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不管一天的行程有多累,都會有人為她奉上熱茶熱水,也因為馬車顛簸,很多時候他都將她抱在懷里。 但潔癖就是潔癖,當他目睹了普通老百姓的官房是什么樣時,終于還是嘔了。 那一刻,湯媛竟連取笑他的心情也沒有,有的只是一腔酸澀之痛。 不過賀綸不需要同情。 在湯媛看來,“同情”這個詞用在他身上簡直就是侮辱。 所以她敬佩他。 敬佩他如此的潦倒雙目依舊熠熠生輝,以及再錯綜復(fù)雜的局面都能沉著應(yīng)對。 她從未見過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明通不知在哪兒順了只胡蘿卜,邊啃邊溜到湯媛跟前,見她目光惆悵,立在原地也不著急回客房,便嬉皮笑臉道,“哎哎,這你就心疼啦?誰讓他不聽我的勸,男人嘛,找棵樹撒泡尿又咋了,偏他矯情非要去客棧的官房,這不,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湯媛狠狠瞪了他一眼,抹淚而去。 這廂馮鑫租了客棧的一口大灶,危宿從隨行的車駕里摸出鐵鍋,兩個人打水劈柴,燒了一鍋沐浴香湯,伺候賀綸洗漱。當然,木盆和洗漱用具也是自帶。 湯媛則讓小二撤了客房的鋪蓋,再與鬼宿合力將床板從里到外擦洗一遍。好在這里的床架子結(jié)構(gòu)極為簡單,擦起來倒也省心。然后,鬼宿又打來井水,將青磚鋪的地面來回拖了兩遍,簡單空曠的客房立時就變得干凈起來,連空氣也清新不少。 現(xiàn)在的湯媛,對環(huán)境唯一的要求也就只剩干凈了。 時值氣候干燥,只要打開窗,不一會兒室內(nèi)清潔留下的水汽就蒸發(fā)的無影無蹤,再點燃熏香的鎏金爐,鋪上從車里抱來的被褥,比起露宿野外,這一夜已經(jīng)算不錯啦。 鬼宿道,“其實這樣的客房在小地方已經(jīng)屬于偏高檔次,因為沒有明顯污垢,床鋪結(jié)實無異味,只有家境殷實的體面之人才舍得住。而普通種田的老百姓通常都選擇三十個銅板一晚的連鋪,那可就連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有也是發(fā)黃發(fā)黑的破棉絮,床板亦是散發(fā)著霉味?!?/br> 對于這個,湯媛還真不知道。她對大康最艱苦的認識僅限于浣衣局。 浣衣局里挨打挨餓是常態(tài),但那到底是正經(jīng)的皇城機構(gòu),建造方面不可能太磕磣,是以她們的宿舍簡陋歸簡陋,用料都還說得過去,更不可能有潮濕發(fā)霉的情況。她們可能沒有足夠保暖的被褥,但絕不可能蓋露出棉絮的被子,因為皇宮要臉面啊。 而且上面的人也接受不了太臟太臭的人接觸自己的衣物和馬桶不是? 所以她們個個面黃肌瘦,穿著洗著發(fā)白的舊宮裝,卻絕無衣衫襤褸的情況。 此刻聽著鬼宿的描述,湯媛難免有些動容。 所以這一路賀綸也看見了吧,知道了真正的老百姓是如何生活的,而非那些經(jīng)過了府衙粉飾的太平。 這一路,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就不會有人因懼怕他而掩藏什么。 所以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不知道這個跌入塵埃的他還能不能驕傲的回去,但希望大康能再出一位青史流芳的明君,開辟一個超越歷史的全新盛世。 第172章 連續(xù)趕了五天的路,因繞道的緣故,難免要浪費些許時間。 卻也并非沒有好處,至少行至現(xiàn)在還算風(fēng)平浪靜,避免了不少沒必要的麻煩。 倘若再舍棄馬車,人人以馬代步,想必速度也就能再提升一倍??上н@樣的念頭,女宿也只能放在肚子里想一想,誰讓郡王妃是個廢人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連多坐一會子馬車郡王都怕顛破了她,委實令人惱火! 在他看來,他不覺得累,湯媛也該不怎么累,以及他能策馬狂奔,湯媛就也該如此,至于女人那些惹得郡王心疼不已的小毛病根本就是行媚乞憐,故意邀寵罷了! 可見尚且青澀的陰暗小暗衛(wèi)壓根就不知曉“憐香惜玉”四個字怎么寫,也鬧不明白女人的骨頭有多嬌嫩。 無奈郡王是主子,而暗衛(wèi)最基本的素質(zhì)又是“言出必行”,主子言出,他們必行。女宿縱然再多不爽也只能憋著。 明通坐在雞窩附近悲傷逆流成河,哀怨的看了許久,才對一旁掏雞蛋的鬼宿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們不早點告訴我他是個男的?” 一路走來,他足足偷看了女宿三天,還做了一回春.夢,直到前天,那悲劇的前天,話說當時他感到尿意,不得不拐入一處僻靜好地釋放,孰料尿至一半收也收不回去之時,女宿就走了過來! 猶如一座行走的冰山。 明通霎時就懵逼了,也羞澀的驚呼一聲,將要張口安撫美人一句“別怕啊,叔叔這就把家伙事收起來”,美人已經(jīng)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然后掏出一條……呃,一條比他大的黃瓜!!往事不堪回首,明通痛苦的蓋住眼睛! 他好想死! 鬼宿摸出六只新鮮的草雞蛋,好心提醒明通,“我勸你不要偷看他,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只是不敢在郡王跟前收拾你。再一個,切記切記,休要拿他性別開玩笑,這家伙發(fā)起瘋了狗都怕?!?/br> 這倒是實話,女宿正琢磨如何弄死明通,因為此人目光猥.瑣而癡呆,偷看了他好幾天。 被同類視.jian,簡直是奇恥大辱。女宿冷冰冰的瞇了瞇眼,卻見鬼宿大步走來。暗衛(wèi)等級高者為尊,雖然鬼宿年長他十五歲,但架不住級別低啊,于是女宿對她說起話來就格外的不客氣,“大嬸,一把年紀了就回家養(yǎng)老吧,莫要在人背后八卦?!?/br> 鬼宿冷不丁被齜牙咧嘴的小畜生嗆了一句,不怒反笑,“嘖嘖嘖,這臭脾氣,怪道人家當年不喜歡你,換成我也寧愿傾慕郡王那樣的真男人?。K嘖嘖?!?/br> 這下可捅了女宿的軟肋,恐怕連殺人的心都有。 偏明通挑在此刻路過,女宿渾身一凜,斜眼看向明通,四目相對,明通登時酥了半邊身子,臉竟也慢慢的紅了。 我.cao,你他娘的這是什么眼神?女宿終于炸了。 這日黃昏時分,鼻青臉腫的明通從客棧后院奔逃而出,身后跟著一群引吭嘶吼的大白鵝,原是店家養(yǎng)來看家護院的,平時拴在圍欄,天黑才放出,如今日頭還沒落盡就傾巢而動,組隊與明通拼命! 動靜之大,連湯媛都驚動了,她連忙放下杯盞推窗查看。 只見客棧的前院早已亂成一團,鵝毛滿天飛,除了嘎嘎嘎就是啊啊啊,聽聲音好像是明通呀。 卻說大鵝越戰(zhàn)越勇,明通漸漸寡不敵眾,直到客棧掌柜殺過來搶救自己的鵝,事情方才告一段落。 張宿出面,賠了店家三只死鵝的銀錢。而店家賠了明通四只鵝蛋做醫(yī)藥費。 晚膳那會子,生無可戀的明通吃了幾塊紅燒鵝rou便回房暗自神傷。 湯媛簡直都不知該說啥好了,當時幸虧鬼宿將她及時拉回屋,不然她可能腦子一熱就沖過去幫忙。那樣的話,店家頂多再賠四只鵝蛋。 要知道大康的鵝比狗還兇,皆是養(yǎng)來看門鎮(zhèn)宅的,且還擅長群毆。一旦張開翅膀,單用鐵鉗子一般的嘴,就能把人啄個窟窿。明通被打,定然是他對那群鵝做了什么。 可就算如此,那畢竟是個人,哪有人被鵝打……朋友袖手旁觀的? 然而暗衛(wèi)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不參與任何跟主子安全無關(guān)的事。 明通被鵝打,只要不出人命,他們絕不插手。 不過店家做的燒鵝還真是好吃。湯媛懷著愧疚的心情吃了一大碗燒鵝。 “他,是不是戀愛了?”事后,湯媛越琢磨越不對勁。 主要是明通這幾日的表現(xiàn)實在是……怎看怎么反常:時常獨坐一隅,眼神呆滯,喃喃自語,面頰也動不動就泛紅,卻不像是發(fā)燒,就連方才被鵝打,那委屈之極的淚眸竟還透出一抹凄然魂銷……湯媛打了個寒噤。 戀,戀愛?鬼宿愣怔了一下,湯媛急忙解釋,“就是有了喜歡的姑娘?!?/br> “不能夠啊,這里唯一的姑娘就是我?!惫硭拗噶酥缸约旱谋亲印?/br> 話雖如此,但這里還有一個比姑娘都美的女宿,剎那間,二女渾身一震,張口結(jié)舌望著對方,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 “那他可就慘了!”鬼宿一拍巴掌,“女宿喜歡姑娘啊,芯子是實打?qū)嵉哪腥?,倘若明通對他有非分之想,絕對死路一條!” 這么嚴重!湯媛眨了眨眼,卻聽鬼宿信誓旦旦道,“就是這么嚴重。當年女宿為了跟郡王爭章小姐……呃,呃,不是那個爭,我指的的是另一種爭哈,就是……反正被郡王打的很慘,呵呵,小孩子嗎,輸了姑娘又輸面子,陶瓷心碎成了渣渣,哈哈,我在說什么……” 完了完了,越說越?jīng)]法兒解釋了! 鬼宿膝頭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娘娘饒命啊,千萬別跟郡王說是我透漏給您的??!” 所以女宿是賀綸前女友的愛慕者,也就是“前情敵”? 湯媛可算是明白了! 怨不得每回一問他為何跟女宿怪怪的,他就支支吾吾,總也不肯詳說!思及此處,湯媛氣的個頭頂生煙! 她從來就沒介意賀綸跟章蓉蓉的往事啊,他憑啥這樣防備她?! 而且她不介意是一回事,但他故意隱瞞還威脅屬下也不準說漏嘴就是另外一回事! 這日就寢之時,賀綸親昵的立在湯媛身后,笑意曖昧,拍了拍她嬌嫩嫩的屁.股,“還愣著干嘛,過來伺候爺更衣?!?/br> 湯媛垂著眼皮,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有一搭沒一搭的幫他解開腰帶并褪下長衫,他還笑,鉗著她下巴輕佻道,“好姑娘,越來越會伺候人了……”然后會伺候人的好姑娘就將腰帶一股腦的砸他身上。 誰知被砸的他還沒生氣,砸人的她倒是先哭起來。 怎么了?賀綸一愣,“我哪兒招你啦?”他探手將不講理的女人扯進懷中,只捧著她委屈的小臉,“好阿媛,你說,我又哪兒招了你?” “騙子!” “我騙了你哪兒?” “你有事隱瞞我!” “哪一件?”賀綸慢條斯理的脫著她的羅裙。 “你跟女宿,你們不合,他恨你!這樣的暗衛(wèi)你都敢留在身邊,還不告訴我原因!”她越說越委屈,才擦掉眼角的淚花,就發(fā)現(xiàn)褲子不見了。 賀綸嗯了聲,“也許吧,不過恨我和保護我是兩碼事,他比誰都分得清,這就是章家的暗衛(wèi)。所以你哭就是因為我沒告訴你他恨我的‘原因’?” “是呀,誰讓你故意隱瞞我的!還不準旁人告訴我!你太過分了!”湯媛恃寵生嬌,偏就攥住他褲腰帶,不讓他脫,然后空著的手就去撈自己的裙子往腿上套,“我才不想知道你跟他是如何爭搶章蓉蓉的,可你這樣處心積慮隱瞞我就是過分!” 竟是在為這么點小事潑酸醋!賀綸含笑推開她的手,三兩下就占有了她。湯媛驚呼著微微顫抖。 “你管我搶過誰,只要知道這一刻以及今后,我疼愛的人只有你……不就可以?” 騙人,他只會欺負她,哪里疼愛! “想來是疼的不夠明顯,這下感覺到了嗎?”賀綸忽然用力。 湯媛嬌呼連連,早已被他欺負的語不成調(diào),有一點點痛,但很快風(fēng)暴般巨大的快樂就撲面而來,把那些不斷呢喃的指責(zé)都融化成了綿綿的輕吟。她攀著賀綸的肩膀喊出聲,想要逃卻更想要靠近,整個人都將淪陷在他甜蜜的折磨中。 “阿蘊,阿蘊……”她仰著脖子呼喊。 賀綸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懷中女人布滿紅暈的香腮,俯身狠狠吻住她微啟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