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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已經(jīng)習(xí)慣被白琉璃驚艷到,這回只片刻功夫,木諾一便迅速回神。 她疾步走到白琉璃跟前停住,俯身,輕道一聲“白公子唐突了”,便伸出手挑起白琉璃的下頷,在白兔的吸氣聲中,輕念咒語,另一只手并起食指與中指探向白琉璃的額間。 瞬間,一團(tuán)烏氣隱隱顯現(xiàn)在白琉璃額頭。 蹙起眉頭,木諾一驚疑出聲:“這是鬼氣?” 隱匿了這么久,原來竟是一只鬼魅! “白公子被鬼氣入了體?!蹦局Z一安慰白琉璃道:“公子不必?fù)?dān)心,我?guī)凸域?qū)逐鬼氣便好。” 說著話,她放開白琉璃,一邊輕誦咒語,一邊凌空畫出一個符咒,然后將符咒拍向白琉璃的頭頂。 若是驅(qū)邪,木家祖?zhèn)鞯姆ㄐg(shù)比云尚道人專注于降妖除魔的法術(shù)自是更勝一籌,但是木諾一常年在云山跟隨云山道人學(xué)藝,對于本家術(shù)法反倒顯得生疏,這一個符咒沒輕沒重的砸到白琉璃頭頂上,白琉璃不防,險些被砸暈過去。 他是真的很想兩眼一翻直接過去了,還能接著睡后半場補(bǔ)覺,但是,小丫頭眼疾手快,不等他反應(yīng),又連著塞了兩粒解毒丸到他嘴里。 兩顆又大又圓黑溜溜的藥丸卡在嗓子眼,白琉璃抬起還冒著金星的眼睛淚汪汪的望向木諾一,心里哀嘆,作孽啊,早知道這小捉妖師這么不靠譜,他方才打死也不會把鬼氣引渡到自己身上...... 當(dāng)真是應(yīng)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前兩日白琉璃瞅見木諾一在門外畫的符咒,既有降妖的,又有驅(qū)鬼的,因著木諾一不確定縣主府里隱匿的到底是鬼還是妖,所以畫符的時候她便一半一半的畫,想著無論是鬼還是妖,總有一半符咒能起作用。 有道是下藥要對癥,白琉璃實(shí)在看不下去木諾一的笨樣,所以今夜才“好心”的引了一些鬼氣到自己身上,想要提醒這小丫頭,誰能想到...... 突然,一掌砸在后背,白琉璃氤氳在眸子里的淚珠尚未來得及落下,兩粒藥丸就一骨碌滾到了肚子里,只余濃郁的雪蓮香味遺留在喉間,他差點(diǎn)背過氣去,身子一軟,倒在木諾一懷里。 第20章 姑娘昨夜睡得倒是挺好 被木諾一摟在懷里,抬眸便對上小丫頭歡喜的笑顏,耳邊是她驚喜的聲音,“白公子,知道藏在縣主府的是一只鬼,明日我便畫幾張驅(qū)鬼符收了它。”白琉璃心塞得不行,卻只能虛弱的點(diǎn)點(diǎn)頭,哽著聲音道:“如此,便好了?!?/br> 他正想軟軟的癱倒回床上,今夜為了配合那只鬼,半個盹都沒瞇到,方才又被木諾一這蠢丫頭“折騰”了一番,現(xiàn)在又困又不舒服,只想倒回床上補(bǔ)覺。 卻是沒給他溜回棉團(tuán)里的機(jī)會,木諾一 一把扶住他的身子,焦急又擔(dān)心的問道:“白公子,吃了解毒丸你可感覺好些了?” 木諾一不會還好,這一問,白琉璃氣得渾身一顫,齜牙道:“還......好!”好個屁,那兩粒碩大的藥丸差點(diǎn)沒把他噎死?。?! “這解毒丸是我家?guī)煾翟粕械廊俗灾频模粌H能解百毒,還能驅(qū)除妖邪鬼氣,我方才喂公子吃了兩粒,再配合上我家獨(dú)傳的驅(qū)鬼符,過一會兒公子應(yīng)當(dāng)就沒什么大礙了。” 看著白琉璃臉色煞白渾身虛軟無力的模樣,木諾一好心的安慰他道。 壓下心中的不耐,白琉璃低眸點(diǎn)頭,身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再次慢慢靠近軟乎乎的大床......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床沿的剎那,木諾一突然猶猶豫豫的說道:“白、白公子,反正已經(jīng)無了睡意,恐那只鬼再殺個回馬槍回來傷了你,今夜,今夜我便守在你的房里吧。” 白琉璃愣住,呆若木雞的望向木諾一:“......”什、什么意思?怎么就無了睡意了?他困得都快睜不開眼了好不好??! 說罷,木諾一好心的扶著他躺倒回床上,然后自覺地在他身邊坐下,凝神向屋外望去,還時不時回頭低眸看看他安不安好。 吞了兩粒解毒丸的白琉璃再想暈倒過去是不大可能了,被木諾一這么瞅著,他想舒舒服服的再睡一覺也是不大可能的了。 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明明困得不行,躺在床上卻睡不著,還得合著眼眸裝假寐。 哎......,白琉璃一顆心心塞到了極致,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腰疼,脖頸疼,唔~,屁股也疼。 白兔默默地蹲在墻腳,狐疑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白琉璃,它直覺那廝沒有睡著。在地上猶豫了許久,始終沒有勇氣蹦上床去陪著白琉璃在小捉妖師的注視下假寐,所以,白兔決定湊合湊合,把身體蜷成一團(tuán),就著墻腳便睡了。 一室靜謐,兩人一兔“溫馨”又“和諧”的過了一夜。 第二日,太陽剛露出一個尖尖角,白琉璃便“嗖的”睜開了眼眸,他瞇著眼睛看向號稱沒有睡意卻趴在自己床邊睡得正香的木諾一,一口白牙呲得“咯吱”響! 頂著nongnong的黑眼圈,白琉璃顫巍巍的從床上爬起來,“虛弱”的下床,拖著病體慢悠悠的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透心涼的水,然后委屈的一口一口啜完了整杯水...... 好,很好,非常好!?。?/br> 趴在床邊那丫頭,不僅沒有要醒的意思,因著他起身給她騰出了位置,她還更得寸進(jìn)尺的往床上爬了爬。 墻角那只兔子就更不用說了,作為一只公兔子,一點(diǎn)羞恥心都沒有,睡得四仰八叉露出了自己的小丁丁還猶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