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衛(wèi)附公子，將被子拿來蓋到兄長身上，且讓他悶上一悶。”

    “好。”衛(wèi)附說著立刻從身旁揪起被子，服服帖帖地蓋到顧然身上，自己又嚴實地貼了上去，把被角死死按住。

    顧然雖無法開口，可這旁邊倆人說什么做什么他都清楚的狠，原本此事他身體就guntang，這被子一蒙上來，還壓著個熱乎乎的人，渾身汗?jié)n的粘膩感讓他厭惡極了。

    “快了。”顧念染盯著顧然脖子道。

    衛(wèi)附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顧然此時正從脖子往面上泛著紅，像被燙過一樣。

    “兄長很快便會耐不住，將淤血吐出來?！?/br>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顧然便猛地起身扶著床沿吐出了大灘黑血。衛(wèi)附拍著他的背，一口一個“慢點……慢點……呼吸……深呼吸……”

    顧然恢復了些力氣，回頭瞪了眼衛(wèi)附，“我還沒傷到需要你教我呼吸的地步！”說完便咳了起來。

    顧念染遞了碗溫水過來，“兄長需靜養(yǎng)，莫動氣。”

    顧然抬頭盯著顧念染毫無波瀾的眼睛，半天沒回答，也沒接水。

    衛(wèi)附實在看不下去，直接從顧念染手中接過碗，順勢就要掰開顧然的嘴，把顧然雷的夠嗆，連說，“我喝我喝我喝……”

    顧念染見顧然氣息平穩(wěn)了些，便蹲在床邊，抬頭瞅著顧然，“兄長為何要毀了攬葉山？”

    顧然拭了拭嘴角的水，瞥到了從顧念染袖子里滑出來的山石精，眨著眼睛望著他，看起來很開心。

    “那些尸體……你看到了吧……”顧然答。

    “嗯?！?/br>
    “就是這家伙告訴我山中埋著人，我就想毀了看看真假。”

    “兄長能力超群，弟弟深知，不過，僅聽它一番言論，你便就毀了攬葉山，好在如今那里是真有藏尸……若是沒有……那兄長恐怕要麻煩纏身?！?/br>
    衛(wèi)附拿了熱巾帕給顧然擦額前的汗，“你不像如此莽撞之人啊？”衛(wèi)附問。

    顧然扯了扯衣襟，“你們是在審問我嗎？”

    “兄長不要誤會，我是擔心你?！?/br>
    “擔心我？多謝了?！?/br>
    衛(wèi)附剛好擦到顧然耳后，聽到這話又把巾帕重新挪回臉上，一通亂擦。

    “嘶～”顧然握住衛(wèi)附手腕，“等我傷好了有你受的！”

    “你傷好了，也不看誰給你療的傷，以前我以為你的心只是被蒙上了，現(xiàn)在看啊，你的心是真瞎?！闭f完衛(wèi)附便把毛巾塞進顧然手里，“自己擦吧！”之后下床準備離去，剛出門又折回來，“有個朋友在外面被結(jié)界攔住了，能放他進來嗎？”

    “衛(wèi)附公子如此厲害，可以自己想法子讓你朋友進來??！”

    衛(wèi)附氣不打一處來，撂下個，“哼！”便扭頭離開了。

    顧念染嘆口氣，“兄長對攬葉山之事，可有頭緒？”

    顧然把巾帕拿在手中，感受著它的溫度逐漸散去，“能在攬葉山藏如此多尸骨，絕不是凡人，也不會是那仙門中人?！?/br>
    “兄長的意思是……你我同類？”

    “我無法確信，因我確實不知他如何能在攬葉山頂設下結(jié)界口，且無人知曉。若不是這山石精告知我，那這事情不知還會藏多久?！?/br>
    “不瞞兄長，我在那尸骨堆中聞到一些氣味，與我在皇城外草芥村中嗅到的味道很像?！?/br>
    顧然揉捏巾帕的手頓了頓，“什么味道？”

    “類似藥味。”

    “藥？”

    “嗯?！?/br>
    “你是說，那些尸骨皆因藥物而死？”

    “嗯，我只是這樣猜測，那草芥村中有許多不知為何，身體遭受各種摧殘，單從脈象來看，絲毫看不出有藥物痕跡，這么些年……我也……確實沒查出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