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恢復(fù)寂靜，念一抱著膝蓋，滿腦子卻都是白色，霧蒙蒙的白色，她終于忍不住披上外衫推門出去。

    走廊上沒有點(diǎn)燈，看不清四周輪廓，寂靜的氣息無端地令她心中慌張，記憶里明明有些東西要跳出來，可有無論如何都想不起。

    念一握著玉佩，顫聲喚道：

    “時音，時音……你聽得到嗎？”

    “你在哪兒……”

    靜默的空氣里無人應(yīng)答。

    她是鬼，按理說不應(yīng)該害怕，可是不知為何，胸口卻滿是恐懼。

    “時音，時音！”

    對面的門被人輕輕拉開，她愣了一下，抬眼就看見展昭披著外衫站在門邊。

    火折子一閃，燈燭點(diǎn)亮，屋中驟然被一抹溫暖的光芒籠罩住。

    展昭提起爐子上的茶壺，伸手試了試溫度，還好水尚是溫的，他取了茶杯替她滿上。

    “怎么，做惡夢了？”

    念一先是捧著茶杯點(diǎn)頭，然后又搖頭，歉疚地看著他：“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無妨，我也才睡下。”

    “又練劍？”

    展昭頓了頓，“……不是。”

    “不是？”這回她倒是奇怪，“那是……”

    “沒什么?！闭拐巡惶匀坏貏e過臉，“在想些事情而已……你夢見什么了？”

    “記不清了，只記得夢見下雪?！蹦钜淮鬼粗兄斑@些天老做同樣的夢，夢見很久以前發(fā)生的事情，然后就是大雪?！?/br>
    “大雪？”

    這還是展昭第一次聽她提起。

    “那好像……好像是我死之前的地方?！彼詹璞氖煮E然收緊，神色復(fù)雜，“可我到底是怎么死的，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來……”

    頭疼欲裂。

    見她狠狠摁著眉心，額間那一塊亦被手指摁得發(fā)紅，展昭伸手輕輕把她手拿下來。

    “既然想不起，那就別想了?！?/br>
    念一漫不經(jīng)心地頷首，“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