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淡笑：“那就好?！?/br>
    一言不發(fā)地吃了半碗，念一喝了口湯，抬眼瞧他還在看著自己，她抿著唇放下碗來，試探性地問道：“展大哥？”

    “嗯？”

    “你和連姑娘，認識很久了？”

    “不算久吧……”他回憶道，“也就一兩年。”

    說完，她卻又不吭聲了，只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心不在焉地吃面。

    展昭見她這幅模樣，只當(dāng)是她還對連翹心懷芥蒂。

    “我知道這些時日，她處處針對你……她心性如此，也是受他師父耳濡目染，不能全怪她?！?/br>
    “我不怪她?！蹦钜怀酝昝?，倒是毫不在意，“她是道士我是鬼，本來也不能和睦共處。”

    “等去過祁連山，我就到開封走一趟。”她端起碗，尋了木盆來刷洗，“若那時她還執(zhí)意要跟著你……”

    念一頓了頓，垂眸繼續(xù)刷碗，“那我們還是分道揚鑣比較好?！?/br>
    “……”

    *

    回房關(guān)上門，窗外傳來微弱的蟲鳴聲，展昭正低頭嗟嘆，床榻上有人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呵欠。

    “我說，你就準(zhǔn)備這么耗著？”

    他抬起頭，黑暗里某人坐起身望向這邊。

    “什么意思？”

    “還能有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白玉堂扔了件厚實的斗篷給他，展昭揚手接過，慢慢走到桌邊坐下。

    “你對她，其實還是……”他欲言又止，猶豫道，“你不打算告訴她么？”

    展昭將自己圈在帽椅里，淡然地搖了搖頭，“都是在塵世中被束縛的人，何必給她再加一條枷鎖？何況事已至此，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分別？”

    “哎，話雖如此，但是……”仔細一想，也覺得這事難辦，白玉堂頭疼地嘆了口氣，“可我覺得念一對你，應(yīng)該也有幾分喜歡的罷？”

    風(fēng)聲蕭蕭，良久無人回答。

    “展昭？”

    不遠處聽到他綿長的呼吸聲，白玉堂嘖嘖嘆息，拉過被子來，翻身接著睡。

    第二日，天上放晴，但院中還是濕漉漉的，積著不少水洼。

    早飯是豆餅和稀粥，連翹吃不慣豆餅，只咬了兩口就扔給白玉堂去了，自己貓在一邊兒吃咸菜下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