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要OOC[快穿]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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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他帶來的十幾個侍衛(wèi)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的時候,桑意就已經(jīng)隨手抽了身邊一個人的劍, 隨手?jǐn)芈淠侨松砩系膾鞄? 劍尖一挑, 將落地的劍鞘甩上半空中, 再凌空收劍入鞘, 他將劍在手中掂了掂, 面無表情地往一個將將要湊過來的侍衛(wèi)肋下一踹, 踢得那人后退幾步,險些要栽倒在地,又是桑意干脆利落地反手送劍,帶著劍鞘往那人后背上穩(wěn)穩(wěn)一敲,直接將他摜去了十多尺之外。他用力之大,甚而讓那人腳下的草葉都碰擦得折斷了。 桑意捏了捏自己的手肘:“好多天不打架了,突然這么發(fā)力還真有點疼。這東西太沉了, 還是卸掉罷?!币贿呎f著, 他丟棄了劍鞘,寒光一閃,將鋒利的劍尖點到旁人額前。 這下侍衛(wèi)們倒是都不敢動了, 大聲呼喝道:“就憑你, 也敢在書院中對著殿下動刀兵!快棄劍!棄劍!你可知對殿下大不敬之罪, 那是要殺頭的?” 桑意冷笑道:“就憑你們, 也敢在書院中動刀兵?這里除了他這樣的廢物, 還有滿朝文武的親族子女,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我項上人頭唯有一個人有權(quán)拿走,你們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br> 他大步上前,目標(biāo)直指折蘭,他信步閑走一樣隨意看看,若有人攔他,輕輕松松地一挑,挑著旁人的衣襟丟去一邊,將之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若想要爬起來時,則被桑意用力地再踹回去,而后用劍身狠狠地擊打,打得人頭暈?zāi)垦!W詈笏嵬犷^,在折蘭面前停下,折蘭驚呼一聲扭頭就像跑,結(jié)果就被抓了過來。桑意單手提著他,讓折蘭腳尖離地,在他面前瑟瑟發(fā)抖。 他看了看眼前這個小孩子:又乖又文弱的模樣,一雙大眼睛像荒原上的小鹿一樣迷茫,好看又招人喜歡。他輕聲道:“殿下,除了你看到的我手中這把劍,其實我袖口中還有一把淬了鶴頂紅的短刺,只要動動手指……它便會彈出來,若是不小心割破一小片皮,也會當(dāng)即毒發(fā)身亡。” 他壓低聲音:“殿下想瞧瞧看嗎?” 折蘭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瘋狂掙動了起來,這下也不端著了,聲音里連哭腔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我不……我不要!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事嗎,我是皇子,我——” “是皇子,所以才要替你爹管教?!鄙R饴冻鲆粋€和藹的微笑,忽而將折蘭從腰上提起來,單手把人攬著,另一只手用劍身用力往他臀部打上去——折蘭尖叫一聲,涕泗橫流,哭得聲音嘶啞,但這也沒能阻止桑意一下一下地用劍身揍他屁股,打得著實不輕。這番動靜已經(jīng)驚動了學(xué)院中的不少人,南學(xué)堂的少年們不知是什么時候已經(jīng)擠滿了后邊那層樓的二樓,鴉雀無聲地圍觀著,北學(xué)堂的姑娘小姐們一個個也以扇子遮住面目,嘰嘰喳喳地遠遠看過來。折蘭聽見人聲,面頰燒紅,幾乎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只一昧地用襟袖想掩住自己的頭面,而桑意直接把他的雙手拎起來拽住了,稍稍拔高了聲音:“哭有什么用?是好男兒,站起來同我打一架,讓你五十步,你若能碰見我的衣角,我自任由你處置?!?/br> 系統(tǒng):【五十步?就這家伙這一副弱雞樣,我看你讓他五千步他都碰不到你,你這不是欺負人嘛?!?/br> 折蘭還是在大聲哭著,像是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見了。桑意收拾他過了癮,也終于覺得自己心中的躁郁平復(fù)了一些,于是隨手把這個小孩往旁邊一扔,任由他哭嚎著爬進了一個侍衛(wèi)那里,尖利地高聲叫道:“我讓父皇處死你!我讓父皇處死你!” 桑意微微一笑:“處死我?且不說我是無緣國師心疼著要養(yǎng)大的孩子,國運在手,如今你父親見了他也得給三分顏面,你第一蓄意誣陷我,第二當(dāng)眾動私刑,第三讓朝中貴胄子弟看全了你的廢物模樣,這才是真正的丟盡你王家威嚴(yán)。你當(dāng)你父親還會保全你?有這功夫,你不如好好想著怎么向你父親請罪,說你如何誤會了我,就當(dāng)你……嫉惡如仇罷?!?/br> 折蘭哭得更厲害了,嘶啞著聲音,雙眼通紅地對他怒吼尖叫,仍然是翻來覆去地那幾句話:“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桑意面無表情:“殿下走好,臉丟盡了,先回去吃飽肚子罷。你不餓,我還餓呢?!?/br> 折蘭猶自不肯走,仍在那里大聲哭叫,似乎情緒已經(jīng)崩潰了。桑意把劍丟到一邊,抬頭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見到書院的十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師都浩浩蕩蕩地往這邊本來,而周圍的人聲已達鼎沸之勢,那話題談?wù)摰臒o一例外都是這場驚世駭俗的沖突。 桑意環(huán)視一圈兒,只覺得無聊又無趣。他抬腳往外走,迎面撞見了自己的教書先生,老先生一臉慌張的模樣,心急如焚地過來,卻被他開口淡淡的一聲給鎮(zhèn)住了:“給先生惹麻煩了,我自會處理好此事。請您先去安撫小殿下罷,他也是您的學(xué)生。” 老先生低聲道:“小桑誒,你怎的這般莽撞!他是皇子,你忍他一時又如何?”他已了解了來龍去脈,本來是想趕著過來把桑意從折蘭那兒救回來,結(jié)果沒想到看到的卻是桑意面無表情地打折蘭屁股的場面,嚇得老人家連胡子都要揪掉了。 桑意眼神亮得像躍動的燭光一樣:“我沒做過的事,絕不承認。要我說,若是因他是皇子故而能胡作非為不知好歹,那么北詔明日便死,神仙也救不了?!?/br> 老先生被嚇得更厲害了:“小祖宗誒,這話可說不得!哎呦這這這……”他左看右看,想要拉著桑意說幾句,然而這時候再來教訓(xùn)也沒什么意義了,他無奈地長嘆一聲,給桑意拍了拍肩頭上落的灰,而后就急匆匆地往折蘭那邊趕了。 桑意淡漠地回頭看了幾眼,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在他身上,只是眼光都有些躲閃,之前那些伙伴,也都畏畏縮縮地站在遠處,無一人過來找他。桑意覺得更沒有意思了,他拐了個彎走進人群中,將人群驚得往外散開了,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他的小伙伴撓頭問道:“小桑,你……” “我沒事,我回來拿個書?!鄙R忸^也不回,將桌肚子里的故事書拿了出來,又原樣出去了。路上沒人趕攔他,他就這樣慢悠悠地走出了書院,來到了往日車轎出行的山道上。 這時候還早,天光正亮,也沒有下雪。桑意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言不發(fā)地踢著腳下的碎雪。 系統(tǒng):【小咸魚,你走反了,這不是回家的方向?!?/br> 桑意道:“我隨便走走?!?/br> 系統(tǒng):【那個被他撕掉的大典合書我已經(jīng)給你原樣刻印了一本,就放在你房中。另外你的作業(yè)本我也幫你拼接好了,順便用了我數(shù)據(jù)庫中的字跡處理器給你補全了,emmm……要是以后你的作業(yè)也不想寫,給謝緣的睡前故事也不想念的話,我也是可以幫你寫作業(yè)的?!?/br> 桑意道:“哦?哥你這么疼我的?我琢磨著非jian即盜啊?!?/br> 系統(tǒng):【呸,我只是比較關(guān)注宿主的心理狀態(tài)而已。你說你是個寶寶,可以像女孩子來信期那樣心情不豫,可我琢磨著你這信期來得有點長啊?!?/br> 桑意:“呸,待機去。真沒什么事要做的話,你便幫我檢索一個沒有雪又安靜的地方,我想把手里這本書看完。” 系統(tǒng)便不說話了,在他眼前替他指示了一個去處,是一個山澗泉水后的夾縫中,有日光招搖,還有偶爾野生的雪蓮在側(cè)。桑意又找系統(tǒng)要了條毯子,就這樣窩在這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看起了書來。 看了一個下午,眼見著腳邊的日光慢慢挪移,從左邊挪到右邊,顏色也慢慢暗沉下去,于是知道黃昏快到了。 他問:“瓜皮在干嘛?” 系統(tǒng):【其實——】 沒等系統(tǒng)出聲,他就自個兒換了話題:“算了,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再給我個枕頭罷,我困了,今天就睡在這里好了。” 系統(tǒng)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不對啊,你也知道這時候也該到了謝緣去接你的時候了,他馬上就能知道你出了書院,你還不回去,這不就成了離家出走了?你是打算離家出走吧?” 桑意喃喃:“那就走一個,你別吵了?!?/br> 他窩在毯子里,整個人蜷縮起來,裹得像一只貓,竟然就真的在這冰冷的水澗冰泉旁睡著了。 系統(tǒng):【】 系統(tǒng)的提示音調(diào)低了,聽起來像耳語一般:【咋就不讓我說,謝緣他就在山澗外頭等著你呢……我看你怎么走一個?!咳欢R獠]有聽到。 謝緣抬眼望了望潺潺的泉眼,低頭撿了塊石子,投向小潭水中,叮咚一聲,聽了半晌后也沒見后頭的人有動靜,而后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其實早就見著桑意了。謝緣從梧桐宮出來,轉(zhuǎn)頭就去了學(xué)院里,桑意在藏,背靠書柜坐著,謝緣便在離他幾尺的地方,同樣找了本書看,只是時不時往桑意那里看一眼。 他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桃花心提醒他,“小殿下帶人過來找他麻煩了?!?/br> 他卻沒有動。他看了他的小桑一個中午,也終于端詳出,桑年年所說所見的那種寂寞是何種感覺。明明在人前,在他身邊時都是活潑熱鬧的樣子,更借著這一世年紀(jì)小,所以更加驕縱任性些,他千方百計地想要他記起,卻不知自己獨處時與現(xiàn)實中最像。安靜得過分,一個時辰都不動一下,好像除了眼前這本書,沒有其他要關(guān)心的事情,也沒有其他的什么東西與他有關(guān)。 玩伴是玩不進去的,桑意的心智到底是十九,陪他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一言一行都與旁邊的人這樣格格不入。即便是回了家,謝緣也總是能看見他費心討好,認真揣著自己的任務(wù)來。真正桑意獨處時,卻除了看書就是睡覺,再者逗逗門前的貓。好似他原本就是白紙一張,只是因有旁人在側(cè),所以可以由自己任意涂抹,做成別人想要看見的樣子。 那張白紙上本來有淡色鮮妍的畫,謝緣有時覺得自己能夠看見它,有時又覺得它十分遙遠。 故而他并未起身,等到桑意被人抓出去,當(dāng)眾挑釁之時,也只是袖手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將那個孩子收拾了一頓,也看著他拎著一身的冷氣與不馴獨自離去。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桑意發(fā)脾氣——如果這也能夠用“發(fā)脾氣”三個字來形容,桑意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天沒有露出笑容,心思惴惴,總是在走神的模樣。 桃花心道:“心事憋久了,也是會噴薄的。不爭時,只是他沒找到自己心中的愿望,暫無念想,所以以前察覺不了。” 謝緣道:“所以他以前在我身邊,一直那樣聽話乖順,只是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愿望?” 桃花心道:“你以為他想要的是如何?” 謝緣沉默了一會兒:“我已經(jīng)……同他母親說過了,再過幾天,她會親自去找他的?!?/br> 桑意的愿望中……大約,暫時是沒有他的。 謝緣搖搖頭:“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