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虎哲說，“魏小姐不懂愛惜，放我這里生灰，糟蹋了。”

    羅殷道，“找個下家轉(zhuǎn)賣或者送人?！?/br>
    蔣虎哲說，“魏小姐把項鏈交給我時，說了很多，讓我不要輕易出手，看來還想取回去?！?/br>
    羅殷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想要，憑本事吧?！?/br>
    蔣虎哲笑了，“人云亦云不如眼見為實，如今羅先生哪里情場失意，分明是得意?！?/br>
    羅殷道，“說了這么多，你想問什么？”

    蔣虎哲直言道，“我什么也不問，作為過來人，只想好心提醒一句，在男人身上栽跟頭可難忘多了?！?/br>
    “多謝提醒，”羅殷問，“你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蔣虎哲意外一愣，掩飾說：“就像魏小姐和你?！?/br>
    羅殷漫不經(jīng)心看了他一眼。

    蔣虎哲說著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遞給羅殷一支，替他點上，自己也點了抽，繼而說道，“當時我在朋友的公司幫忙，他也在那個公司，拿不出業(yè)績，被批得狗血淋頭。我看他可憐，調(diào)到身邊做事?！?/br>
    蔣虎哲吐了個煙圈。一樓正有個侍者打翻了盤子，被領(lǐng)班叫到角落教訓。蔣虎哲看著這一幕，不禁想起他見莫沫的第一眼也是如此。那時候他初來乍到，不能服眾，看到莫沫被罵廢物，一時興起把人要過來，就是要證明老子帶個廢物都比你們強。

    “他靦腆內(nèi)向，根本做不來交際應(yīng)酬，但踏實認真，又聽話，太聽話了?！笔Y虎哲笑了聲，“能干的不少，真能按心意做事的不多?！?/br>
    羅殷聽他講，磕了截煙灰。

    “后來我們鬧了些不愉快，他就走人了，我沒想到，他被人拉著搞創(chuàng)業(yè)。”

    如今搞創(chuàng)業(yè)屢見不鮮，從蔣虎哲嘴里說出來像是搞傳銷。就算認真地創(chuàng)業(yè)，在他們這些老滑頭面前，什么認真努力都是笑話，沒有人脈和資本在后面運作，成功者鳳毛麟角。

    “現(xiàn)在什么世道，賠的傾家蕩產(chǎn)的不少。他們店到處找人借錢，找銀行找高利貸找我?，F(xiàn)在虧的不多，及時止損，就是賺錢了?！?/br>
    羅殷不禁回神，開始認真聽他講話。

    “說起來，他們那家店離羅先生公司近的很，只隔了一條街吧?！笔Y虎哲話鋒一轉(zhuǎn)，“羅先生青年才俊，我老板時常提起你，還想找機會和你合作?！?/br>
    話題扯到自己身上，羅殷就興致缺缺，仍禮貌性地問，“他在會場嗎，方面的話麻煩你引見?！?/br>
    蔣虎哲搖頭，“等他回國，再找機會坐下好好聊?！?/br>
    羅殷倒是無所謂，他想聽一聽莫沫的事，蔣虎哲不講，他不好再提。要想知道，還得回去找另一個當事人。至于現(xiàn)在他和莫沫的關(guān)系，他自己懶得想，更不會和蔣虎哲深究了。

    兩人酒喝完了，煙也滅了，本該各走各路，可偏偏各懷心思，而且樓底下還有個魏霖等著。

    蔣虎哲更是直白，“我現(xiàn)在出去，魏小姐該找上來了，就不知道她找你還是找我?！?/br>
    魏霖一襲素雅白裙，身量纖纖，黑發(fā)成髻，偶有兩縷散落，烏眉紅唇，美還是美，羅殷早沒了當初的心動，只覺得故作姿態(tài)。

    “不如這樣，我和你一起出去隨便找個地方坐坐，不管魏小姐找你還是我，就說沒空?！?/br>
    羅殷覺得這主意不錯，謝了蔣虎哲的煙，走在他后面一齊下樓。

    魏霖見蔣虎哲和羅殷一前一后，頓了頓腳步，在羅殷面前停下。蔣虎哲做戲做全套，“我不知道兩位有約在先，那么下次有機會再聚?！?/br>
    羅殷說：“不用，走吧。”

    羅殷說走，魏霖不再攔阻，見他們走遠，悄悄跟在后面。

    蔣虎哲帶著羅殷去了茶廳，下午茶時間剛過，又是晚飯前的時分，茶廳里的人寥寥無幾。兩人就真的坐坐，聊些無關(guān)痛癢的事。過了許久，大概是覺得魏霖不會跟過來，蔣虎哲告辭，羅殷看了眼時間，該回去接莫沫吃飯了。

    他喝了酒，不敢貿(mào)然開車上路，于是叫來酒店代駕，又打電話給莫沫。電話馬上就通了，莫沫接得極快，應(yīng)該一直守著。

    莫沫當然接的快，手機屏幕就沒黑屏過。他累了他遠眺看綠植，手機累了就充電。

    “喂，在家嗎？好……我現(xiàn)在不方便開車，叫人接你過來……認得我的車吧……等會把他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發(fā)給你……嗯，待會見?！?/br>
    羅殷邊問代駕姓名電話，邊發(fā)給莫沫，仔細和代駕形容了莫沫的外貌穿著，特別囑咐了他眼睛不好，一定多注意。

    代駕點頭，接過鑰匙去開車接人。

    見蔣虎哲和代駕前后腳離開，羅殷坐在原位隨手翻雜志，似乎在等人。魏霖深呼吸，踏入茶廳，徑直向羅殷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