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潛伏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主角光環(huán)[快穿]、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愛
明臺看向二樓的汪曼春:“汪曼春!把我大姐放了!今天你最想殺的人應(yīng)該是我!” 汪曼春:“太好了!這一家人總算是聚齊了!” 明樓:“誰讓你來的?離開這!” 明臺回頭看了眼明樓,不屑道:“好久沒見了!我來和曼春姐打個招呼!” 汪曼春:“你真不愧是那個瘋子老師的學(xué)生!竟然能從鬼門關(guān)爬出來!很好!這正是我今天想看到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活過來的?明少爺愿意告訴我嗎?” 明臺:“你想知道真相?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真相!” 明鏡急壞了。 明臺突然回手打了明樓一拳,明鏡一驚。 明臺:“是你殺了明格!接著殺了程錦云!為了密碼本,你殺了多少人?!” 明臺一拳接著一拳打在明樓的肚子上。 明臺大喊:“今天該死的人應(yīng)該是你!” 隨后迅速掏出手、槍指著明樓,同時,明樓也用槍指著明臺。 明樓立即道:“怕死就不要進軍統(tǒng)!” “我執(zhí)行任務(wù)不怕死!但是不能被自己人出賣!” “什么叫出賣?為了任務(wù)什么代價都值得付出!在軍校的時候你的老師沒教過你嗎?” “軍校里學(xué)的是舍生取義,但是沒說過,上級可以用我們的命做賭注!” “這本身就是一場豪賭!不僅你的人賭進去了,王天風也賭進去了!今后還會有更多的計劃,還會有更多人賭進去!” “你就該把我賭進去,而不是我的組員!” “為了能夠取得勝利……” “你知道看著我的組員……” 兩人同時爭執(zhí)著…… 明格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監(jiān)視汪曼春的那兩個日本人,本想破壞掉安裝在面粉廠外面的監(jiān)聽器,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人先一步破壞掉了。 明格聽到面粉廠里有爭執(zhí)聲,連忙進去,看見明樓和明臺互相拿槍指著。 “開槍??!” “你開槍??!” “開槍啊!” 明格沖到明樓和明臺面前,轉(zhuǎn)身叫道:“曼春姐!” 砰的一聲槍響,汪曼春開槍打掉了掛在墻上的鐘表,錄音機暴露出來。 砰!又是一聲槍響,地上的錄音帶被打碎! 阿誠聽到槍聲立刻進來,明樓和明臺同時槍口對準汪曼春。 明格慌忙喊道:“兩位哥哥別沖動!” 明樓率先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事情不簡單,放下了槍。 汪曼春拿掉塞在明鏡嘴里的布,一邊解繩子一邊道:“對不住了明董事長!您受苦了!” 明鏡一頭霧水的看著汪曼春:“你……這……” 阿誠和明臺跑上樓,扶著明鏡下來。 汪曼春跑向明格:“怎么樣了?” 明格:“山口勝平死了!面粉廠外的監(jiān)聽器不知道被誰先一步,破壞掉了!” 明臺:“是我來之前毀掉的監(jiān)聽器!” 明樓:“明格,這是怎么回事?” 明格:“大哥,曼春姐是我們的人,她的上線是我的恩師袁國平,代號罌粟!” 明格此話一出,猶如給明樓當頭一棒,自己好幾次險些置她于死地,認定了的漢jian突然成了自己人,這結(jié)果有些讓明樓承受不來。 毫無疑問的,汪曼春是一名優(yōu)秀的偽裝者,她不僅騙過了日本人,也騙過了包括他在內(nèi)的所有人! 阿誠:“明臺、明格,你們快走!日本人馬上就來了!” 明臺:“我要送大姐回去!” 明鏡吼道:“你給我走!走啊!” “走!”明格一把拉著明臺,從面粉廠后面離開。 明樓、阿誠、明鏡、汪曼春也迅速坐著轎車離開。 阿誠開車,明鏡坐在副駕駛,明樓和汪曼春坐在后面。 一時間,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尤其是明樓,現(xiàn)在只覺得對汪曼春有著滿心的愧疚,甚至害怕回頭,看見她那炯炯有神的眼睛。 汪曼春低頭看了看手表,道:“阿誠,把我送到附近的火車站吧!我要趕車!” 阿誠愣了一下,隨后道:“好……” 火車站 車停下,汪曼春下了車,明樓也下了車。 明樓:“阿誠,你先送大姐回去!” 阿誠知道明樓有話想跟汪曼春單獨說,點點頭,開車先帶大姐回家了。 明樓蹙眉,輕輕叫道:“曼春……” 汪曼春打斷道:“師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有滿肚子的疑問,但是我的故事太長,日后讓明格解釋給你聽吧!” 明樓理解的點點頭:“那你打算去哪兒?” 汪曼春:“去哈爾濱!那里還有任務(wù)在等著我!” 汪曼春嘆了口氣,回頭最后望了眼這座城市,感嘆道:“在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前,上海,我怕是回不來了……” “曼春,對不起……” 汪曼春嘴角微微上揚:“師哥,你不用跟我道歉,更不用覺得愧疚,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明樓蹙眉不語。 汪曼春燦爛一笑,緩緩道:“我知道,今天如果沒有明格,你一定會開出那一槍的,因為我用你大姐來威脅你,因為我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漢jian! 我不怪你,更不會恨你,明樓,我愛你!可是我們兩個之間,隔了千山萬水,隔了滄海桑田,不怨你我,只嘆天命!” 明樓笑道:“什么時候,那個天真無邪的汪家大小姐,那個不可一世的汪曼春,也信命了?” 汪曼春抿嘴笑笑,隨后朱唇輕啟:“是?。∥彝袈阂簧矣谖ㄎ镏髁x,從不信鬼神,從不信天命,此刻,卻也是不得不信…… 從你拋下我,去法國的時候…… 從我知道你,雙重偽裝身份的時候…… 從你剛才拿槍指著我的時候…… 我就知道,我們,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 是天意弄人,讓你我生在這亂世,明明互相深愛,卻因為兩家的血海深仇,不能再一起!” “曼春,你不該愛我!” “明樓,自從我汪曼春接受黨的綱領(lǐng)與指導(dǎo)的那天,我不敢說,我的思想有多進步,但我敢說,我對得起我的祖國,更對得起你明樓!如若上蒼垂憐,你我此次一別,還能再見的話,無論有多少阻礙,我也會奮不顧身,牢牢的抓住你!” “如果我們還會再見的話,那一定是在中國崛起的時候!那一定是一個嶄新的時代!” 嗚嗚嗚……火車駛過來…… 汪曼春:“我該走了……” 明樓向汪曼春敞開懷抱,笑道:“不抱一下再走嗎?” 汪曼春笑著上前,頭挨著他的肩膀,道:“師哥,保重!” 明樓抱緊汪曼春,眼眶濕潤:“保重!” 汪曼春離開明樓的懷抱,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汪曼春流下兩行淚水,不再回頭看他,上了火車。 火車再次行駛,只不過這次,是離別…… 明樓就這樣看著火車從他眼前慢慢消失。 這輛列車還會在途徑上海,只不過列車里的那個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此次匆匆一別,明樓和汪曼春就是整整三十年未見。 明樓終身未娶,汪曼春終身未嫁。 明樓定居在上海,汪曼春定居在東北。 直到抗日戰(zhàn)爭勝利,解放戰(zhàn)爭結(jié)束,新中國正式成立,晚年的汪曼春才動了回上海的念頭,那是她的家鄉(xiāng),自己斗爭了一輩子,老了老了,自然該是塵歸塵,土歸土;樹高千丈,落葉歸根。 當明樓和汪曼春再次見面的時候,已是雙雙被歲月染指的老人…… 汪曼春笑著對明樓說:“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放不下你……我的師哥……” 那一聲‘師哥’,明樓等了三十年…… 二人攜手在一處木屋下,靠山靠水。 那個地方,沒有殘酷的戰(zhàn)爭,沒有世仇的牽絆,沒有大姐的阻撓,明樓稱那,為家園…… 當然,這些已然是后話。 明公館 明樓進屋,看見大姐坐在沙發(fā)上等著她。 “大姐,您怎么還沒回房休息?” “我沒事!汪曼春她……” 明樓四處張望,知姐莫若弟,明鏡:“阿香說,桂姨出去買菜了!” 明樓點點頭,坐在明鏡旁邊,道:“她去哈爾濱了,說是那里,還有任務(wù)在等著她!” 明鏡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她,真的是共、產(chǎn)、黨?” 明樓點頭。 “我厭惡那個瘋子的一切,卻唯獨承認她愛人的勇氣!今天差一點,她就死在你和明臺的槍下了!” “她為我做了太多,太多……終是我負了她……” 明鏡心疼的拍了拍明樓的手:“如果她不是汪家的孩子,大姐一定成全你們!” 明樓眼眶通紅,忽然自嘲一笑:“是??!只這一點,我和她,便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傍晚,診所 病房外星星暗沉,病房內(nèi)燈火通明。 王天風站在窗口,輕聲道:“回來了?” 明格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回來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看向王天風:“你知道我去哪兒了?” 王天風勾起嘴角,不語。 明格愣了愣神,隨后看見桌上的報紙:特高課副課長山口勝平,遭抗日分子刺殺身亡! 明格輕笑一聲:“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汪曼春那丫頭,姓共?” “嗯……你又知道?” “她帶你來76號看我的那一天,我就猜到,她不是中統(tǒng),就是共、黨!而共、黨的可能性,顯然更大!” “那天,你看見我了?” 王天風抿嘴不語。 明格蹙眉,看著面前這個男人良久,輕聲道:“王天風,你好可怕!” 王天風挑眉:“你第一天認識我?。俊?/br> 明格沉下眸子,喃喃道:“是啊……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可為什么,我還是會覺得后背發(fā)涼呢?為什么,還是會覺得害怕呢?” 明格也不知道為什么,眼睛一睜一閉,就留下一滴眼淚。 她搞不清楚這滴淚究竟是為誰流,汪曼春?大哥?阿誠?明臺?王天風?還是自己?又或是無數(shù)個在敵后工作,在前線打仗的抗日英雄們? 王天風走到她面前,明格仰頭看他,一個吻落在了她眉毛與眼睫毛中間的那個位置…… 明格緊閉雙眼,冰涼的嘴唇讓明格不自覺動了一下。 王天風坐在她旁邊,緩緩道:“我這輩子,為了取得最后的勝利,算計過一起戰(zhàn)斗的兄弟,算計過我最疼愛的學(xué)生,甚至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放過,可唯獨,算計不過自己的心!哪怕郭騎云、于曼麗、明臺,他們再恨我,我都覺得沒有此刻,看你流淚揪心!” 明格猛地抱住王天風,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摟著,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樣。 王天風身上那股獨有的墨水味兒,總是能讓明格感覺到安心…… 第二天,天臺 明格一身樸素的棕色花樣旗袍,外穿暗紅色妮子大衣,將微卷的頭發(fā)盤起,年輕的面龐更多了一翻成熟的韻味。 明格:“阿誠哥!” 阿誠望了眼上面:“去吧!大哥在上面等你呢!” 明格走上天臺,看見大哥挺拔的背影。 明格漫步走到他旁邊:“在看什么?” 明樓望著這一棟棟大樓,人來人往的街道,還有白天禁閉的百樂門、米高梅等等娛樂場所。 輕輕開口:“硝煙彌漫,戰(zhàn)火肆虐的城市……” 明格順著明樓的目光望去:“會有一天結(jié)束的……” “對于這次死間計劃的成功,你這個功臣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說什么?” “軍統(tǒng)方面已經(jīng)送了慰問給我黨,準確的說,是給不幸殉國的程錦云同志的家屬,而且,他們很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雪狐!” “見我?為什么?” “你救了軍統(tǒng)的那么多特工,還有一個王牌教官,他們能不好奇嘛?說是還要當面感謝你,你的威名,早就傳到了戴笠的耳朵里!” 明格嘲諷一笑:“只怕感謝我是假,想策反我是真吧?” “現(xiàn)在是國共合作時期,大家都是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何必那么較真呢?” “您是以軍統(tǒng)毒蛇長官的身份,來策反我,還是以我黨眼鏡蛇同志的身份,來試探我?” “你會叛黨嗎?” “當然不會!我的思想很堅定!對黨更是絕對忠誠,永不叛黨!” 明樓欣慰一笑:“那就行了!放心吧,你這個暗殺高手的人身安全,黨組織會保護好的!” 明格深深地嘆了口氣:“哥,你知道嗎?我最痛心的事情就是,保住了明臺最親愛的戰(zhàn)友,最敬重的老師,卻失去了我最心愛的組員!程錦云成熟,穩(wěn)重,入黨時間長,她可以獨立完成各種艱巨的任務(wù),我有能力保住所有人的命,對于她,我卻無可奈何!” “你盡力了……”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計劃,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卻始終沒想到,最后死的人卻是她……” “小妹……對不起……” “大哥為何要跟我道歉?” “從一開始,我就怕你被牽連進來,可到頭來,你還是差點死在死在這個計劃里!” “這不怨大哥,都是我自愿的!” 明格看著明樓愁眉苦臉的樣子,噗嗤一笑。 “笑什么?” “不知道大哥發(fā)現(xiàn)沒有,我們兄妹兩個,好像很久沒有單獨說過話了……” “是啊……待會兒,明臺也會來!” “你要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嗎?” “到了他該知道的時候了,不是嗎?” 明格輕輕點頭。 明樓看了明格一眼:“你……還是決定跟王天風在一起了?” “是!”明格痛快的答道。 “想好去哪兒了嗎?”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不過我想,戰(zhàn)爭還未結(jié)束,不是重慶,就是延安!” 明樓點點頭,笑道:“大姐總是說,咱們家,就你最聽話,最讓她省心!可其實我知道,你是最有主意的那一個,你倔起來,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哥,相信meimei的眼光,王天風會待我好的!” “這個,我信!雖然不知道你和他都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看得出來,王天風是愛你的,至少,他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會盡力保全你……” “這一點,跟罌粟很像……” “明格,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汪曼春是組織的人?” “不是!我也是前幾天,老師來上海的時候才知道的!說實話,老師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久久沒緩過神兒來!” 明樓微微瞇了瞇眼睛。 明格嘆了口氣:“大哥,曼春姐真的是用自己的命來愛你!哪怕知道您會親手把她推向深淵,哪怕她一直都知道您在利用她,她也盡全力,洗脫您在藤田芳政面前的嫌疑,這一點,我們都不如她!” 明樓微微低頭,眼睛濕潤:“明格,大哥真的好累……” “因為大哥,是大哥啊……” 明樓看向明格,苦笑一下。 這時,明臺打開門,看見阿誠哥在這兒,叫道:“阿誠哥!” 阿誠哥:“來了……上面有人在等你……” 明臺滿懷疑問的走上天臺,看著兩人的背影,更加覺得奇怪,叫道:“大哥!明格!” 明樓轉(zhuǎn)身,看了下手表:“不錯!很準時!” 明臺:“哥,我昨天打你的那幾下,沒事吧?” 明樓:“還好吧……大姐說你長大了,我以后也打不過你了!” 明臺笑了一下。 明樓:“你和明格就要離開上海了,你們不知道,大姐心里有多么舍不得!其實你們在她心里一直就是個孩子,還需要人照顧呢!怎么?明臺,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明臺和明樓對視一眼。 明臺猶豫的開口:“謝謝大哥,救了我的命!” 明樓笑道:“除了這個,就沒別的話了?” 明臺:“大哥要保重身體!”明臺說完,看著明樓的眼睛,不知在說些什么。 明樓:“看來我們兄弟之間,的確是生疏了……明格,你先回去吧!” “是!”明格擔憂的看了明臺一眼,就離開了。 明樓繼續(xù)說道:“其實,我們都是再黑暗里摸索,前方的道路越黑暗,我們的內(nèi)心就越渴望光明!死間計劃你功不可沒,我已經(jīng)呈文上峰,對你進行嘉獎!現(xiàn)在,要向你宣布接下來的行動!” 明臺立正。 明樓:“未來,你要以叛逃特工的身份打入共、黨內(nèi)部,為軍統(tǒng),在中、共地下黨楔入一顆釘子,進行長期的潛伏,并保持靜默,待到有重大任務(wù)時,才會重新啟用你!這個計劃中,你只有我一個上線,只需要對我一個人負責,如果這條線斷了,軍統(tǒng)高層會派人跟你聯(lián)系。” 明臺緊張的急忙問道:“我想知道,王天風他到底是不是……” “你終于問到他了!王天風也是死間計劃中的一枚死棋!” 明臺蹙眉,死死地盯著明樓。 明樓沉下眸子:“他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軍統(tǒng)的叛徒……但他的死,其實是由他一手策劃,由你來完成的!只不過,他萬萬算漏了一個人,那就是明格!他怎么也沒想到,明格對他用情至深,會不顧一切,想方設(shè)法地去救他!所以你不用太自責!” 明臺瞇了瞇眼睛,微微低下頭,眼眶通紅:“我想知道死間計劃的全過程!” “為什么?” “我應(yīng)該知道!” “知道了,豈不是更加痛苦?” “至少,我應(yīng)該知道我為什么經(jīng)歷痛苦!程錦云為什么代替我的戰(zhàn)友去死?明格又為什么會主動暴露自己?” 明樓低下頭:“你讓我想想,我要從何說起呢?” 明臺立即道:“從頭說!我要知道全部內(nèi)容!” 明樓點點頭:“好!那就從你第一次見到王天風時說起吧!” 明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明樓。 明樓:“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你跟王天風的相遇,是個偶然?” 明臺隨著明樓的話慢慢回憶。 明樓:“沒有人要暗殺王天風,也沒有人因此服毒而死,飛機上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場戲!目的就是要考察,你作為特工的分析能力和觀察能力,你完成得很好! 我并不同意王天風的計劃,我們甚至派了人想把你從軍校里劫出來,但是失敗了,因為你當時已經(jīng)不愿意走了! 你成長的速度很快,無論從哪個角度講,你都是王天風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但我知道,這并不值得高興,因為你越優(yōu)秀,就代表你陷得越深,你不過是死間計劃中的一枚棋子,你的命運早已經(jīng)注定! 你回到上海之后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等待死間計劃的開始,直到王天風,帶著那兩份密碼本,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的計劃是,在王天風正式開始喪鐘行動之前,主動暴露你,我賭你會被76號逮捕,而我,會拿著那份假密碼本,到76號把你救出來! 按照我的計劃,所有人都不用死,除了我自己!只可惜,我賭輸了!你不愧是王天風的得意門生,76號的酒囊飯袋并沒有抓住你,王天風的死間計劃正式開始,而他這個計劃里,除了我,所有人都得死!包括他自己!這就是死間計劃的全部內(nèi)容!一切都是按照王天風的計劃進行的,結(jié)局也正如他所預(yù)料的一樣完美!” 明臺低下頭痛哭流涕。 明樓從兜里拿出那個,擋住明臺子彈的懷表:“只有一點他沒有算到,明格會去求我,讓我告知她死間計劃的內(nèi)容,可在當時,我也只知道個大概,并不知道細節(jié),可明格竟然聰明的猜出了死間計劃的全部內(nèi)容,并且已經(jīng)付諸了行動! 她派程錦云代替于曼麗執(zhí)行任務(wù),而自己,代替了郭騎云,保住了你的兩名組員!她因為心臟的原因活了下來,并且分散你的注意力,再加上汪曼春的配合,從你手上救下了你的老師!而你,便要歸功于這塊懷表了……” 明臺緊緊握住懷表,放在胸口,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聲惹得阿誠向上望去,滿眼心疼。 明樓:“其實我非常自私,我既希望完成死間計劃,又想保全你,讓你活下來!我算計了一次又一次,還是差點算掉你的性命! 明格跟我說,她最痛心的就是,這次計劃中,保住了你最親愛的戰(zhàn)友,最敬重的老師,卻失去了她最心愛的組員!但你記住,程錦云的死并不是毫無意義的犧牲,她用生命換來了第三戰(zhàn)區(qū)的大捷,遲滯了日軍的進攻的勢頭,保全了無數(shù)百姓的生命!她死得其所!” 明臺不停的抽泣著,明樓心疼的蹲在地上,從兜里拿出手帕遞給他,明臺擦了擦眼淚。 明樓:“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起來吧,我們言歸正傳!請問你帶煙了嗎?” 明臺抬起頭,震驚的看著明樓,想起黎叔昨天晚上對他說的話:“明天的接頭暗語是,請問,你帶煙了嗎?你的回答是,對不起,我剛剛戒煙!” 明樓把明臺拽起來。 明樓再問:“請問你帶煙了嗎?” “對不起……我剛剛戒煙……” 明樓滿意的勾起嘴角,一笑。 明臺瞬間退后兩步,上下掃了明樓一眼:“大哥,你是共、產(chǎn)、黨?” 明樓:“我現(xiàn)在代表,中、共上海地下黨情報小組的領(lǐng)導(dǎo)跟你講話!” 明臺震驚不已,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明樓:“你不要拿這種眼光看我,你今天到這來,并不是想見軍統(tǒng)的毒蛇,而是上海地下黨情報小組的領(lǐng)導(dǎo),不是嗎?” 明臺立即指著明樓吼道道:“你先別說話!”慌忙退后幾步,喊道:“讓我想想……你別說話!你……你是新政府特務(wù)委員會的副主任?” “是!” 明臺走了兩步:“你是財政部經(jīng)濟司的財經(jīng)顧問?” “是!” 明臺又邊走邊問:“你是軍統(tǒng)上海站情報科的科長?” “是!” 明臺激動喊道:“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中國共、產(chǎn)、黨!” “是!” “是什么是!你說!你還有什么身份瞞著我?!” “我還是你大哥……” 明樓的這一句話,瞬間讓明臺冷靜下來,明臺走到天臺邊,坐在地上。 明樓也走到他旁邊:“我知道,現(xiàn)在讓你接受這一切很難,但是我必須得抓緊時間向你布置任務(wù)?!?/br> “以哪種身份?” 明樓看著他:“共、產(chǎn)、黨!” “好!你說吧!” “你將以被策反的軍統(tǒng)特務(wù)的身份,加入到我黨的地下工作,但是你會繼續(xù)保持與軍統(tǒng)的聯(lián)系,這個身份只有我一個人掌握,你要長期潛伏并且保持靜默,執(zhí)行一項重大任務(wù)!” “什么重大任務(wù)?” “雖然你已經(jīng)加入了我黨,但是你仍然要以軍統(tǒng)特務(wù)的身份,與潛伏在我黨當中的軍統(tǒng)特務(wù)取得聯(lián)系,摸清他們的底細,等待清除命令!” 明臺站起身:“等等!我現(xiàn)在是正式加入共、產(chǎn)、黨了嗎?” “是!” “可我要告訴軍統(tǒng),我加入共、產(chǎn)、黨是假叛變?” “是!” “我要以這層身份,摸清楚黨內(nèi)潛伏的軍統(tǒng)特務(wù)?” “是!” “是什么是!這太復(fù)雜了!太復(fù)雜了……” “需要我重復(fù)一遍任務(wù)嗎?” “不用……我明白了……” “同樣是潛伏期,雙方都需要你長期潛伏,以雙重偽裝的身份展開工作,這對你來講,是一個極大的考驗!我相信你!” “大哥!” “嗯?” “我所有的行動你都參與其中,你心里一定很苦吧?” 明樓笑了一下:“明臺,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羨慕你!因為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活在陽光下!我愛這座城市,我想讓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明樓是一個抗日者!是一個軍人!是一個中、共、黨員!” 明臺抿了抿嘴,看著明樓,點了點頭。 “我沒有辜負這座城市,我生于斯,長于斯,將來也要埋于此。我唯一辜負的就是明家!辜負了大姐,辜負了明格,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