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絡(luò)抿著嘴，小臉皺巴巴頗有些緊張的意味，“在殿里的時候,那位榮安縣主就會討好貴妃娘娘,正眼也不看小姐一眼，還攔著小姐與貴妃娘娘親近，分明就是想和小姐爭五皇子妃的位子?！?/br>
    好在貴妃娘娘待她家小姐親切和藹,依舊如故。

    在青絡(luò)看來，小姐守孝三年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居然來了這么一位攔路虎，一個正值芳齡未出閣的貴女往淑貴妃娘娘那里,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也知道五皇子妃這個位置是香餑餑，所以更得提醒她家小姐要守好了,可別被人搶走了。

    這丫鬟夠忠心,也不算太傻，但有些事蕭函也得先提醒她一下。

    蕭函微斂了一下笑容，淡淡道，“論容貌我不如表妹，論家世我比不過那位榮安縣主,便是當不上五皇子妃，也沒什么好奇怪的?！?/br>
    青絡(luò)聞言就急了,“呸呸呸，小姐你可不能說這么不吉利的話，這可是陛下親旨賜婚，誰能改?！?/br>
    “老爺和大公子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會保佑小姐你的，平平安安一切順遂，遠離小人邪祟?！彼p手合掌念叨著，像是怕急了這話吹走了小姐的福氣。

    蕭函的話說的直白，青絡(luò)也能聽懂，世人講究門當戶對，也免不了有些人嫌貧愛富捧高踩低。

    青絡(luò)自幼在小姐身邊長大，易暇本就是個柔弱講規(guī)矩的性子，侍女也不可能是驕狂不知天高地厚的，尤其是這三年來，易家衰敗，易暇作為將軍遺孤在鄭府寄人籬下，守孝閉門不出。那些人走茶涼世情冷暖，青絡(luò)也不是沒嘗過，只是因著這道賜婚，加上對貴妃和五皇子抱有著一些信心罷了。

    要是老爺和小姐的幾位兄長還在就好了，哪怕還有一位，也不會任由著小姐被人欺負。

    她家小姐命命怎么這么苦呢，青絡(luò)忍不住癟起了嘴。

    看著可憐巴巴的侍女，蕭函安慰了她一下，“別多想了，你家小姐我自有主張?！?/br>
    梁安帝批過一天的奏折后，晚間就聽身邊的人說起淑貴妃今日召易姑娘進宮的事。

    想了一會兒才記起這位易老將軍的遺孤，當年邊關(guān)一戰(zhàn)，易家男丁都戰(zhàn)死沙場，只留下一個小姑娘，無論是為銘記易家多年為國盡忠的功績，還是安撫舊部軍心，向天下人表明朝廷仁愛撫恤遺孤，他便下了這么一道賜婚圣旨，好像后來就在舅家守孝。

    梁安帝整日國家大事都管不過來，哪里還會時時記著一個小姑娘，現(xiàn)在想想有些赧然，畢竟也是未來的老五正妃，還是淑貴妃行事妥帖得體，不忘關(guān)懷忠臣遺孤。

    “愛妃有心了?！碑斖淼街厝A宮的梁安帝，對淑貴妃此舉十分滿意道。

    “那孩子臣妾瞧著喜歡呢，只是有些擔心她的身子。”淑貴妃淺笑著，眉間又帶上一縷憂愁，“臣妾打算改日讓太醫(yī)給她瞧瞧，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子。”

    得知淑貴妃將御賜的羊脂白玉鐲送給了易家姑娘，梁安帝非但沒有半點氣惱，還更加覺得她賢良大度，其實想來還有些對不住淑貴妃，易家現(xiàn)在沒什么人，更談不上助益，聽貴妃說的那易家姑娘身子還病怏怏的，倒真是叫老五委屈了。淑貴妃沒有半點怨懟，還如此體貼關(guān)心易家姑娘的身體狀況，梁安帝心中難得浮現(xiàn)了一些愧疚。

    可是賜婚的圣旨已下，沒有收回來打臉的道理。日后便許老五兩個家世出身好的側(cè)妃吧，梁安帝心中暗想道。

    淑貴妃臉上的笑容更加恬靜柔順，只是沒能長久，梁安帝只在重華宮用了晚膳，卻并未宿在此處，與淑貴妃溫柔繾綣了一會便走了。

    “娘娘，陛下今晚是去了許美人那里?！钡紫碌膶m人回稟道。

    對著鏡子梳妝的淑貴妃，看著自己姿色不復(fù)過往，輕輕嘆了一聲，哪怕再怎么精心保養(yǎng)，畢竟是個近四十的婦人了，比不得那些十七八歲年輕鮮嫩的新進妃嬪了。

    不過沒人能越得她的位子，更重要的是她有兒子，還長大成人在前朝有所作為，即便非嫡非長，諸皇子中平庸和出眾高低立下，淑貴妃就不信，陛下和朝臣會不懂選。

    她要做的是未來的太后，她的兒子也會成為大梁未來的皇帝。

    想到這個，淑貴妃心底一股炙熱，為此她沒少為她的兒子掃清障礙并增加籌碼，比如南寧侯嫡女榮安縣主。

    為淑貴妃卸下釵環(huán)的宮人小心翼翼地道，“那娘娘為何今日這般？奴婢瞧著榮安縣主走的時候不太高興，若是榮安縣主還有南寧侯府對娘娘起了芥蒂怎么辦？”

    那宮人立時嚇了個哆嗦跪在地上，榮安縣主常來重華宮拜訪貴妃娘娘，南寧侯府又有意五皇子正妃之位，自然沒少打通關(guān)系，比如找娘娘和殿下身邊的人打探喜好忌諱，且出手不菲，時間一長，也多的是人愿意為榮安縣主馮蘿說好話，加之馮蘿家世雄厚，成為五皇子正妃的可能性大大高于他人，這位宮人也就向著馮蘿和南寧侯府些，但背叛淑貴妃卻是萬萬不敢想的，憶起貴妃娘娘私下的狠辣手段，宮人背上一寒，暗恨自己飄飄然失了謹慎。

    “領(lǐng)下去受罰吧?！笔缳F妃平淡道了一句。

    待那宮人被帶下去后，淑貴妃臉色微冷，“這還未當上我兒的正妃呢，就把手伸到重華宮里了。”

    身邊的嬤嬤勸慰道，“南寧侯府畢竟是幾代勛貴，根基深厚，連宮里的門路和人脈都不少?！?/br>
    只是，就是太貴重了，惹得貴妃娘娘忌憚不喜。

    “馮蘿那孩子家世是夠了，就是心氣高?！笔缳F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現(xiàn)在不壓一壓，以后進了門怕是就要踩到她她這做婆母的頭上了。淑貴妃想要南寧侯府做她兒子繼位的助力，但可不愿意見到馮蘿依仗著家世驕橫無禮。

    做婆母的多是希望兒媳恭順溫良，能拿捏在手心，淑貴妃也不例外。尤其是她是經(jīng)歷過家道中落，后大選入宮也曾受過高門貴女妃嬪的欺壓，像馮蘿這種生來順遂驕矜的貴女，她見多了。

    只可惜她如今貴為后宮之主，奈何親族沒什么能扶得起的阿斗，在前朝也無人幫扶，只好在兒子的婚事上多多謀劃。

    淑貴妃面帶微笑，“給她和南寧侯府一點危機感也好，免得他們自以為胸有成竹?！?/br>
    至于怎么想怎么去謀劃這個位子，那就是南寧侯府的事了。

    淑貴妃回想起今日見的易家姑娘，弱柳扶風一看身體就不是很好，倒是規(guī)矩話少，被馮蘿排擠了也沒見吱個聲，可見性子也是個懦弱的，再多的印象似乎也沒有了，淑貴妃不甚在意，不過是捏在手心的孤女罷了，還能讓她在所有人面前表現(xiàn)她的賢淑慈愛風范。

    馮蘿忍了一肚子氣回到南寧侯府，把今日在重華宮的事告訴了父母，尤其是淑貴妃待易暇關(guān)懷備至，青眼有加，連珍愛的玉鐲都送給了她，那她這大半年在貴妃那里費的工夫算什么。

    南寧侯和夫人聽后也皺起了眉，

    易家滿門忠烈，為國戰(zhàn)死沙場世人皆知這是不假，但又有多少遺澤能落一個不能頂立門戶襲爵的孤女身上，一個撫恤遺孤的好名聲難道能比得過南寧侯府還有她背后宗室這些實打?qū)嵉膭萘Α?/br>
    這也是南寧侯夫人認為能將女兒捧上未來皇后寶座的底氣，她可是知道淑貴妃娘家沒什么能耐的人，在前朝也說不上話，日后五皇子承繼大統(tǒng)的路上還不是需要他們出力。

    現(xiàn)在就這般作態(tài)，實在是氣人的很。

    雖然惱怒，但侯夫人還是壓下了心中的不滿，細細詢問女兒，“那你今日見到那易家姑娘，瞧著如何？”

    馮蘿輕嗤了一聲，“不怎么樣，跟個木頭似的，臉色慘白身體也不好的樣子。進宮見貴妃娘娘也不好好打扮一番，寒酸的很，也不知道貴妃娘娘怎么會喜歡她?！?/br>
    一家之主南寧侯終于開口了，“許是淑貴妃礙于陛下賜婚，有所顧忌。”

    這本是小女兒的私事，歸后宅夫人所管，但誰讓南寧侯府瞄準的是五皇子正妃，未來皇后的位置，這種關(guān)系家族榮華前途的事情，南寧侯也需要時時關(guān)注上心，此時也揣測著淑貴妃的用意。

    馮蘿聞言心中也是一緊，她本來是不在乎這個的，但貴妃今日態(tài)度又讓她有些動搖，陛下親旨賜婚，怎么可能說取消就取消。

    “這要是、要是……我豈不是丟盡了臉面?！瘪T蘿擰著手帕，想到那個有可能的結(jié)果她幾乎羞憤欲哭。

    南寧侯頓時語帶怒意道，“這絕無可能，南寧侯府輸不起這個顏面?！?/br>
    這大半年來他家讓自己嬌貴的嫡女去陪淑貴妃，其中意圖明眼人都能猜得出來，揶揄或暗諷試探他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他都厚著臉皮不當回事，對外一概只道女兒與淑貴妃十分親近。

    現(xiàn)在淑貴妃這一舉動，讓南寧侯府失了主動，顯得有些棘手起來了。

    侯夫人安撫著女兒，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那個位子只能是屬于你的，誰也不能擋了我女兒的路。”

    南寧侯未說話，卻也是默認的。

    不是需要他們出力。

    第183章 古代孤女

    蕭函雖不知道隨后淑貴妃又拿著她在梁安帝面前刷了一把美名,但也知道這位外表溫柔仁厚的貴妃娘娘，心機手段都不一般，當著她的面玩了一把制衡之道,無非是做給那位馮家貴女看的。

    待她再親近，連御賜之物都舍得，也不過是表面工夫做的好，讓人以為她真的喜愛易暇，但心意若為真,就不會留著馮蘿了。

    名義上的未來婆母不是個善人,運氣還真是糟糕，好在蕭函對自己的險惡處境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五皇子還未見過，但他和淑貴妃為親生母子,利益一體，行事不會有太大差別,就是不知道那位掌握生死大權(quán)的陛下會是什么態(tài)度了，對她這位忠臣孤女還有幾分憐惜,或者說對自己的顏面有多少看重。

    蕭函想了想便早點歇下了，多思多慮如履薄冰的，太傷心神了。下藥刺殺,明槍暗箭的,原身能堅持三年都沒掛掉，她穿來之后，更不會讓自己翻車。

    早起沒多久，還沒用膳食，蕭函就聽侍女青絡(luò)說,鄭姝小姐就在外面。

    昨日從宮中回來后，鄭姝就急不可待地過來了,不過蕭函在琢磨著淑貴妃和梁安帝，懶得應(yīng)付她，便讓青絡(luò)稱自己累早些歇息了。

    蕭函微挑了挑眉，“請她進來吧?！?/br>
    鄭姝一進來，就盯著看她手上佩戴的白玉鐲，眼睛都挪不開了。

    鄭家充其量只是五品小京官，主人又都不是善經(jīng)營的，也只是比尋常人家好些罷了，加上鄭姝雖生的出眾，但庶女的身份到底落了下一乘，出門交際時還會被其他名媛閨秀排擠嘲弄。

    直到易暇寄居在鄭家，陛下恩恤讓她繼承的易家百萬家財，也隨之來到了鄭家，由舅舅鄭同和秋姨娘打理，光是漏出來的那么一點，都足以鄭家過上闊綽的日子了，鄭姝又是秋姨娘的獨女，再怎么虧待也不會虧待她，穿金戴銀，錦衣羅裳，也算風光了不少。

    秋姨娘眼皮子是淺了些，但膽量還是小的，像易家家財里珍貴顯眼的東西，她是不敢隨意拿出來了，怕被別人告發(fā)挪用未來五皇皇子的嫁妝。

    所以像御賜羊脂白玉鐲這樣的好東西，鄭姝還真未見過。

    “貴妃娘娘待表姐可真好?！编嶆w慕不甘地道了一句，心里只覺得這要是送給她的該多好。貴妃娘娘也不知是喜愛易暇什么，無權(quán)無勢容貌一般，身子還弱不禁風。這樣的兒媳婦不應(yīng)該是被百般挑剔嫌棄的么，怎么貴妃娘娘卻是反著來的。

    又忍不住想到五殿下以后會不會也待她這么好，肯定會的，娘都說了她生的這么美是男人都會寵愛她的。

    鄭姝變化的心思幾乎是寫在了臉上，看得蕭函嘴角微彎了起來，隨即心念一動，讓青絡(luò)將昨日從宮中帶回來的東西都拿出來，除了一開始送的玉鐲之外，淑貴妃還賜下了不少東西。

    青絡(luò)有些奇怪，自家小姐向來不是個喜歡張揚炫耀的性子，但也很聽話的拿出來了。諸如滋補養(yǎng)身的人參鹿茸燕窩，云錦華服首飾，哪怕比不得進貢的羊脂白玉鐲，卻也不是宮外坊間能見到的，都是上上品檔次。

    鄭姝還未進過宮，但光是看這些東西，聽蕭函說起宮中見聞，貴妃娘娘的重華宮是何等尊貴華美，就忍不住生出向往之心。

    本就受母親教養(yǎng)一心想攀高枝成為人上人的鄭姝，實在是太好挑動了。

    蕭函微微一笑，還表現(xiàn)得溫柔大方，說既然表妹喜歡，就將這些東西都送給了她，那些藥材補品也讓舅舅和秋姨娘補補身子。

    “小姐，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啊，那些可都是貴妃娘娘送給小姐你的?！鼻嘟j(luò)頗為不高興地道，不過她的不滿是對著鄭姝的，來了一趟寒枝院就跟打秋風似的，她家小姐真是性子太好了，鄭姝一求，差點連玉鐲都送出去了。

    “那些東西算得了什么呢，不過是幾樣物件，貴妃娘娘也不會在意的?！笔捄p抿了一口茶，眼角余光瞥過其他丫鬟。

    自那日秋姨娘來過后，就以出孝的名義給她撥了幾個使喚的丫鬟，蕭函可不會覺得她們心里是向著她的，無非是秋姨娘的耳目罷了。她現(xiàn)在身份只是一介孤女，舅舅鄭同和秋姨娘是她名義上的長輩，又是寄居在鄭家，一舉一動都受掣肘。蕭函現(xiàn)在也不急于改變什么，打破了各方的平衡，未必是件好事。

    侍女青絡(luò)小聲嘟囔道，“我看別人也不一定會念著小姐你的好。”

    當然不會，相反鄭姝只會更嫉妒她，嫉妒她能得到淑貴妃的厚愛，能夠?qū)⑦@些宮里的賞賜不當回事，至于為什么會這樣，那當然是嫁入皇室后，這些東西應(yīng)有盡有了。

    鄭姝的嫉妒，秋姨娘的貪婪，是不會輕易打消，那就讓它燒的越來越旺，不知道她們是否聽說過有個成語叫做引火自焚。

    ……

    五皇子趙承瑋歸京，應(yīng)該是這兩日京中最熱鬧的事了。

    因為差事辦的圓滿，還受到了陛下的嘉獎，夸贊其有年輕時的風范，此言一出，朝堂上有意支持五皇子的勢力也越發(fā)盛了，連過去諷刺過南寧侯不知禮數(shù)廉恥，送女兒進宮常伴淑貴妃身邊這等做法的人，都有些后悔自己下手晚了，和家族前途榮華相比，臉面其實也算不得什么。

    且不說，京中有多少勛貴高官暗暗盤點著家里有什么適齡的女兒能送到五皇子身邊，正妃是難肖想了，但還有側(cè)妃侍妾啊。

    前幾日還對淑貴妃召見易家姑娘一事分外不滿的侯夫人，此時全沒了微詞，還對女兒馮蘿說，“淑貴妃畢竟是五皇子的母妃，又執(zhí)掌后宮大權(quán)，你要讓她更喜歡你，這樣你與五皇子的事才會增加成算。今日五皇子回京，他辦的差事不錯，陛下對他嘉獎有加，過后五皇子肯定會去重華宮拜見他的母妃的，你更該多去重華宮走動走動?！?/br>
    馮蘿有些語帶委屈，“我還要怎么討好她？”

    “你盡力就好。”南寧侯夫人淡淡道，“別的你也不用擔心，未來的五皇子正妃只可能是你一人?！?/br>
    這壓上的可是整個南寧侯府，哪怕不惜一切代價都會將她的女兒推上未來皇后的位子。

    五皇子趙承瑋歸京的消息，蕭函聽侍女說了，不到半天她所在的寒枝院也熱鬧起來了，毫不意外的是鄭姝，還有她母親秋姨娘。

    坐下說了會話，很快就提到了正題，想讓蕭函下次進宮時能捎帶上表妹鄭姝。

    秋姨娘婉言道，“貴妃娘娘乃母儀天下的典范，便是我等身在后宅的小小婦人，也仰慕敬重不已，心向往之，若能得見一面，那可真是大大的福氣?！?/br>
    這話可真是敢說，母儀天下這四個字除了皇后和太后，別人可是不能逾越的，哪怕是執(zhí)掌鳳印的淑貴妃。

    除了捧淑貴妃一把，還順帶賣慘抬出了鄭家舅舅，“表小姐，不怕你笑話，這也算是你舅舅請托你，鄭家在京城門第不顯，連帶著姝兒的婚事也難尋，但你表妹處處都是拔尖的，若是嫁到寒門小戶里，實在是委屈了她?！?/br>
    “要是能讓姝兒在貴妃娘娘那里露個臉，得幾分青睞，想必以后也能有個好名聲?！?/br>
    秋姨娘捏著帕子輕拭著眼角的濕潤，“表姑娘是陛下親旨賜婚的皇子正妃，是有大福氣的人，還請看在都是一家人的情份上拉拔你表妹，讓她以后有個好歸宿?！?/br>
    若非不知道鄭姝心慕于五皇子，這話說的倒是動聽，只是和宮里的淑貴妃一比，鄭姝母女兩人的手段還是拙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