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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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危抬手摸臉,并沒察覺出有什么異樣。 為了安全,他盡量避開玻璃和鏡子,至今還沒察覺到容貌的改變。 “意思就是……” “啊啊啊啊啊?。。。 ?/br> 就在這時,外面毫無征兆地傳來一陣足以撕裂耳膜的尖叫聲,震得整個房子抖了幾抖。 尖叫聲特別慘烈,其間夾雜著恐懼到極致的哀嚎,不難聽出那人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失控。 “怎么回事?!?/br> 季思危聽得心中一凜,側(cè)頭看向阿命。 阿命很敏銳,感知危險(xiǎn)的能力就像與生俱來一樣,但她此刻表現(xiàn)得很漠然,這尖叫聲應(yīng)該不是危險(xiǎn)來臨的預(yù)兆。 “還能怎么回事,死人了唄?!?/br> “走,去看看是哪個倒霉蛋做了替死鬼?!?/br> 戴好口罩的旗袍女人用發(fā)簪挽起頭發(fā),懶懶推開房門。 就在房門敞開的那一刻,比昨晚更嗆人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季思危頓時有種不詳?shù)念A(yù)兆。 走廊地板上有一條蜿蜒干涸的血跡,從3號房門開始,一直延伸到客廳,最后消失在樓梯拐彎處,就像有人拖著什么血淋淋的東西走了一路,最后上了樓。 “砰!” 3號房門被暴力推開,血葫蘆模樣的高個男人跌跌撞撞地沖了出來。 大半個身體被鮮血染紅,渾身發(fā)抖,瘦長的臉上滿是驚恐,劇烈顫動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他仿佛喪失語言能力的瘋子,只會發(fā)出哀嚎和一些含糊不清的字。 “尸……尸……!” 見到站在2號房門前的三人后,高個子像找到了避風(fēng)港,“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埋頭痛哭。 整個3號房散發(fā)強(qiáng)烈的死亡氣息,讓人不想靠近。 但房門已經(jīng)敞開,里面的景象猝不及防地呈現(xiàn)在三人面前。 那行血跡停在床前,地板上匯聚著幾灘血泊,鮮血染紅的白色床單上躺著一具被切割成數(shù)塊,缺失頭顱的尸體。 季思危這下可算明白外面那條有些狹窄的血跡是怎么回事了—— 深夜,沒有頭顱的紅衣女人一手提著自己的頭,一手拖著用頭發(fā)捆住的男人頭顱,走向樓上…… 想象并不可怕,更觸目驚心的是,正對著床的那面墻上,寫著鮮血淋漓的幾個大字: 快來找我啊。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透出一股強(qiáng)烈的怨念。 畫面沖擊力太強(qiáng),滿目猩紅,胃里一陣陣翻騰,季思危忍不住偏開視線。 他回想起入住那天,寸頭拆開的那封信,上面也寫著同樣的一句話。 毫無知覺地和一堆尸塊睡了一晚,房間里又留下一行血字,是個正常人都受不了,難怪高個子崩潰成這樣。 更可怕的是,隔著一條走廊發(fā)生兇案,他們一點(diǎn)聲音都沒聽到。 旗袍女人避開那道血跡,一把關(guān)上3號房的房門。 繞是見過不少恐怖場面的她,也有點(diǎn)受不了這兇殘的場面。 “老板說過一間房間最多只能住兩個人,你們嚴(yán)格遵守這條規(guī)則,證明如果不遵守,很容易遭遇危險(xiǎn)。” “昨晚我還在想,你們?yōu)槭裁锤野盐伊粼诜块g里過夜?!?/br> “現(xiàn)在,我知道答案了?!?/br> 看著緊閉的房門,季思危習(xí)慣性屈指敲了兩下輪椅扶手,不緩不慢地說道。 “說來聽聽?!?/br> 阿命似乎對他說的話很感興趣。 “昨晚我逃脫之后,今天寸頭男人被殺了。” “我一開始以為女鬼選擇我,是因?yàn)槲易钊?,無力反抗。但如果殺人的標(biāo)準(zhǔn)是弱,那我逃脫以后,她應(yīng)該去殺身體素質(zhì)較差的紀(jì)澄,而不是身強(qiáng)力壯的寸頭男人?!?/br> “排除這個原因,她很可能是隨機(jī)殺人,或者選擇男性,但我更偏向于另一個答案?!?/br> “她殺的是拆開粉色信封的人?!?/br> “我們這些人里面,只有寸頭打開了信封?!?/br> “如果是這樣,那么她的目標(biāo)一開始并不是我。我想,她來找我,只是因?yàn)槲姨趿耍圬?fù)起來好玩?!?/br> “我逃了,她又剛好找到了獵物,于是放棄殺我?!?/br> “如果她就是這棟房子里面最恐怖的存在,她昨晚已經(jīng)有獵物,就算我們違背入住規(guī)則,也不會有危險(xiǎn)?!?/br> 季思危隱隱覺得,阿命早就猜出來第一個死的會是誰,只是沒有把自己猜到的線索告訴他人。 可能是季思危一本正經(jīng),十分理性的說自己“弱”的樣子太好笑,高冷如阿命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你思路很清晰,和我的想法差不多,但你忽略了一點(diǎn)?!?/br> “殺人限制?!?/br> “如果能活著出去,你一定要記住,每個副本世界,都有限制。 “有的是為了限制活人,有的是為了限制鬼怪,每個世界的限制不同,規(guī)則只能靠自己發(fā)現(xiàn)?!?/br> “如果女鬼沒有殺人限制,昨晚我們?nèi)齻€人也可能會死,我救你,只是在賭那個限制不會超過二?!?/br> “高個子和寸頭同一個房間,他卻沒有死,說明這里的殺人限制,是一。” “也就是說,一天之內(nèi),斷頭女鬼只能殺一個人?!?/br> 阿命指向一臉呆滯的高個子,輕聲解釋。 “原來如此。” 季思?;腥淮笪?。 “我覺得我已經(jīng)跟不上你們的思路了,信息量太大,我得緩一緩?!?/br> “我有兩次經(jīng)驗(yàn),還是第一次知道有殺人限制這個說法?!?/br> 旗袍女人拍拍額頭,眼神迷茫。 “我能感受到,昨晚那個女鬼是真的想殺你。” “我疑惑的是,假設(shè)你本來就不是她的獵物,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讓她放棄真正的獵物去追殺你?” 阿命問季思危。 “我沒做什么啊……” “對了,她來我房間的時候,我為了逃跑,用棒球棍打了她的頭算嗎?!?/br> “就一下。” “輕輕的。” 也就是把她腦袋砸到地上的程度。 “輕輕的,我信你個鬼?!?/br> 看著一臉無辜的季思危,旗袍女人翻了個白眼。 “她當(dāng)時都快把臉懟我臉上了,總不可能只是來跟我打個招呼的吧?” “誰知道真的有可能不是要?dú)⑽??!?/br> 季思危笑得很舒展,露出一顆尖銳的虎牙,臉頰上還有一個很淺的梨渦,和不笑時清冷的樣子差距甚大。 “你的反抗是對的,她就算不殺你,也會把你折磨得半死不活。” 阿命剛說完,晨宇和紀(jì)澄就出來了。 在看到季思危之后,紀(jì)澄顯然有些驚訝,但他什么也沒說。 “能不能別哭了,聽著煩?!?/br> 紀(jì)澄皺著眉,有些厭惡地看著蹲在墻邊痛哭的高個子。 他好像生來就沒有同情心,說話也完全不顧及他人感受。 這下可好,高個子因?yàn)樗脑?,哭得更大聲了?/br> “寸頭死了?” 晨宇揉了揉眉頭,問旗袍女人。 “對,場面過于血腥,建議你們別看,去餐廳坐下,我可以把看到的跟你們說一遍?!?/br> 旗袍女人建議道。 “承受能力沒那么弱?!?/br> “不看一下,怎么發(fā)現(xiàn)細(xì)節(jié)。” 紀(jì)澄不聽勸阻,執(zhí)意打開三號房房門。 “殺他的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兩分鐘后,他臉色慘白地蹲在墻邊開始干嘔。 季思危都想問他臉疼不疼。 第5章 第二封信 “死人了……” “死人了……血……都是血……” “我好害怕……嗚嗚……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