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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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門關(guān)吞了大量的邪祟后,眼睛也短暫地變成了紅色。 這一次不知道要維持多久。 “這里出現(xiàn)大量尸體,還有那么多陰兵,這代表著我們距離戰(zhàn)爭中心的萬人冢不遠了。”季思危盡可能地收起身上的煞氣:“這至少證明,我們沒有走錯路?!?/br> 一行人在附近休整片刻,又再次啟程。 …… “虎牙,我們好像已經(jīng)到了?!?/br> “萬人冢?!?/br> 遠方是高聳入云的山峰,背后是綠植遍地的森林,面前卻一片荒蕪,寸草不生。 地上鋪滿骸骨、盔甲、腐爛的兵器。 密密麻麻,延綿幾公里。 天空灰蒙蒙一片,盤旋著幾只禿鷹和烏鴉,不時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這里確實是萬人冢?!弊彘L拄著樹枝走了幾步,蒙著灰霧的眼睛亮了亮,又暗了暗:“可是,九尾廟呢?” 面前空蕩蕩一片,沒有任何廟的蹤跡。 季思危從背包里取出所有地圖碎片:“地圖歸位九尾現(xiàn),地圖也許是召喚九尾廟的關(guān)鍵?!?/br> “很有可能。”阿命點頭,接過他手上的地圖,在地面上拼接完成,撿起石頭壓住。 大約一刻鐘之后,風(fēng)云涌動,地面震動不止,遍地骸骨的中央處,一座廟宇拔地而起。 那廟比如愿廟小巧得多,看起來平平無奇,屋脊四端分別立著一只黑貓,牌匾上寫著“九尾”二字。 “終于找到了,我對這里已經(jīng)有些厭煩了?!卑⒚那殡y得愉悅:“回去的通道應(yīng)該就在廟里?!?/br> 黎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座廟:“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可以活著出去了?” 族長扔掉樹枝拐杖,捋著花白的胡子,眼里一片陰鷙:“謝謝你們,你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等我們與八尾貓做完了斷,你們就可以離開寨子了?!?/br> 季思危頓覺不妙:“什么了斷?” “你們馬上就要走了,告訴你們也無所謂了。”族長嘴角不自覺露出點笑意,清了清嗓子: “我曾經(jīng)和你們說過,數(shù)百年前,這里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死傷無數(shù),族人先知帶我們進山躲過一劫,出來后舊寨子已經(jīng)毀了。然后,當(dāng)時的族長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八尾貓?!?/br> 但有個秘密我一直沒說,其實八尾貓只實現(xiàn)天選之人的愿望,我族第一任族長,并非天選之人。 但他有過人的智慧,他和八尾貓說,只要它守護寨子五百年,五百年期限到后,他的后人一定會如約定所說,許愿讓它長出第九根尾巴。 八尾貓在世間徘徊多年,從來沒有遇上讓它長出第九根尾巴的人,于是就答應(yīng)了。 從那之后,我族建了一座九尾廟,供奉八尾貓。” 黎印恍然大悟:“所以你們是來許愿讓八尾貓長出第九根尾巴的嗎?” 阿命不耐地敲了敲刀刃,總覺得事情不那么簡單。 “非也非也?!弊彘L神神道道地搖了搖頭:“故事還沒說完。 族譜上記載著先知預(yù)言,只要八尾貓離開古廟,這里一定會淪陷,到時候妖孽橫行,生靈涂炭,我族一定會有滅族危機。 所以祖先費盡心思,找到了克制八尾貓的辦法,給我們留下了求生之法——待五百年期限到后,現(xiàn)任族長必須在那一年的中元節(jié)舉行法事。 然后,在七天之內(nèi),用秘法將八尾貓永生永世禁錮在廟中?!?/br> 阿命聽完族長的話,心里有些反感:“八尾貓守護你們幾百年,你們這樣做太卑鄙了吧?” 族長油鹽不進:“若是卑鄙能讓族人存活,那又有何妨?多虧有你們,我才能順利找到九尾廟的所在啊?!?/br> 阿命翻了個白眼,就差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說出口了。 黎印皺眉:“你們不怕八尾貓報復(fù)嗎?” 族長笑了笑:“期限還未道,八尾貓還是我們的守護神,殺了我就等于違背諾言,那可是要受天譴的。” 季思危望了望越發(fā)陰暗的天空,聲音清冷:“那你們違背諾言,就不怕受天譴嗎?” “其實當(dāng)年的約定本來就有一個漏洞,只有天選之人自愿許愿,才能讓八尾貓長出第九條尾巴。我們不是天選之人,就算許了愿,它也不一定能長出第九條尾巴?!?/br> “所以我們等會兒會許愿的,但它長不出第九根尾巴,就不能怪我們了。再說了,我們很敬畏它,也愿意永生永世供奉它?!?/br> 季思危徹底明白了:“原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精心策劃的騙局。” 九尾廟這個名字,還真是諷刺。 “這不就是渣男和傻白甜的故事嘛!騙它給你們看家護院幾百年就算了,還想騙永生永世?!卑⒚骸鞍宋藏埳夏銈冏迦?,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霉。” 黎印看著那座廟,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貓活了幾百年了,怎么那么容易上當(dāng)受騙啊。是不是越老越天真,跟我爸似的,天天被別人騙錢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 阿命:“……” 季思危:“……” 族長:“……” 話題好像哪里怪怪的。 黎印摸了摸下巴,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把陰謀詭計說的那么大聲,不怕八尾貓聽到嗎?” 族長說:“我還沒喚醒它,它是聽不到的。” 季思危了然地點點頭,溫和有利地套話:“原來如此,那族長,你說的秘法是什么?” 族長神神秘秘地笑了笑:“你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族長不再言語,背著雙手,帶著老伯一步一步走向九尾廟。 季思危抿了抿唇:“走,我們也跟上去?!?/br> 族長握住廟門的門環(huán),叩了三叩,然后跪在地上,咬破手指在地面上畫了個繁復(fù)的符咒,拜了三拜,高聲道:“貍南古寨第六任族長,求見八尾神君。”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晚,濃云壓頂,風(fēng)雨欲來。 廟里響起一聲喟嘆。 仿佛沉睡了許多年后,終于蘇醒了一般。 “人類,你是他的后人?是來兌現(xiàn)諾言的嗎?” 里面?zhèn)鱽硪粋€男孩的聲音。 那聲音雖略帶稚氣,卻肅穆至極。 “回八尾神君,是的。” 族長顯然沒把里面那位當(dāng)男孩對待,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三個響頭。 九尾廟的門窗砰砰作響,隨后,大門敞開了。 廟里陳設(shè)簡潔,中央擺設(shè)著一個精雕細刻的深色神龕,上方刻著很多種類的貓,姿態(tài)不一,形態(tài)各異。 那么多只惟妙惟肖的貓,沒有一只比得上神龕上方供奉著的黑貓神像。 那貓有一雙洞穿命運的碧綠眼眸,冰冷又慈悲。 在它身后,八條柔軟的尾巴優(yōu)雅地散開,像一把昂貴的羽扇。 “原來真的是八條尾巴啊?!?/br> 看到神龕的那一刻,季思危鳳眸一彎,清俊的臉上帶上了一星半點笑意。 唯有在笑的時候,他身上的少年意氣才真正顯露出來。 神龕存放香火蠟燭的第四個抽屜上掛著一把碧玉鎖,沒鎖,沾有陳年血跡。 和他在天灣廣場拉開的那一個一模一樣。 “五百年了……我在此地已經(jīng)五百年了啊……”八尾貓感嘆了兩句,開始催促族長:“小子,你快許愿,我已經(jīng)不想再等了。” 聽一個小男孩喊半朽老人“小子”,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族長聞言一笑:“八尾神君,待我把族中最珍貴的物品獻給您,再許愿也不遲?!?/br> 貓果然都是好奇的:“什么物品?” “這可是好東西……”族長顫巍巍地站起身,謹(jǐn)慎地從行囊里取出一個小包裹放在地上。 季思危在心底呼喚小木偶,然后遞了個眼神給阿命。 阿命勾起唇角,點了點頭,無聲無息地挪了位置。 族長正準(zhǔn)備打開包裹,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離了地。 小木偶抱著小短手懸浮在空中,把族長一上一下地的甩著玩,嚇得族長尖叫連連。 “你們這是干嘛?!為什么要插手?快點把我放下來!” “族長!”老伯很想沖上去,無奈脖子上抵著一把匕首,一動就要承受皮rou之苦。 阿命壓了壓匕首,非常想友好地提醒:“刀劍無眼,別亂動哦?!?/br> 黎印非常配合地撿起地上的小包裹,遞給季思危。 不過半分鐘,剛剛放在地面上的東西就已經(jīng)到了季思危手里。 坑npc的事情做多了,三人竟配合得天衣無縫。 八尾貓聲音里帶了些許怒氣:“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打斷他許愿?” “他許愿也沒用?!奔舅嘉0淹嬷掷锏男“?,輕易地戳穿族長的謊言:“只有天選之人自愿許愿,才能讓你長出第九根尾巴不是嗎?” 他不慌不忙地把族長先前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這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你清醒一點?!?/br> 嗅到季思危手中危險的氣息,八尾貓知道他所言非虛,于是勃然大怒。 一個巨大的黑色虛影從黑貓神像中穿出,前爪按在族長胸前,把他拍在地板上,呲著牙咆哮: “卑鄙無恥的人類,你們用詭計老伯把我困在此地五百年,還想把我永生永世囚禁于此?” 族長害怕得渾身發(fā)抖,臉上露出一個扭曲變形的恐懼表情,連話都說不出來。 被欺騙的憤怒,數(shù)百年的孤寂、失望涌上心頭,八尾貓身上充滿凌厲殺氣,幾乎要一口咬斷族長的腦袋。 小木偶在八尾貓?zhí)撚皼_過來的時候就扔下族長跑了,此時抱著小短手坐在季思危腦袋上,好奇地看著身體龐大的黑貓。 季思危溫聲勸說:“冷靜點,你殺了他,相當(dāng)于違背諾言,不值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