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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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里鬼魂雖多,惡意卻不重,對活人基本沒有什么影響。 它們只是心有執(zhí)念,又或者錯過了投胎時機不能往生,才滯留人間。 令季思危感到奇怪的是,cao場上那么熱鬧,他這條路卻沒有一個人經(jīng)過。 他留心觀察了附近的路人,發(fā)現(xiàn)他們好像在刻意繞開這條路。 難道是因為這條路上的樹長得比較奇特,樹枝張牙舞爪的,晚上看起來有些恐怖? 又或者因為路燈太昏暗,他們怕走夜路不太安全? 正這么想著,季思危忽然感到背上一涼。 好像有什么東西滴在了他的背上。 伸手摸向背后,摸到一手透明的黏液。 不太像下雨,難道是鳥從頭上過,留下一坨翔嗎? 猶豫了一下,季思危聞了聞指尖,只聞到一股青澀的植物黏液的味道。 抬頭一看,除了有些刺眼的路燈和搖曳的樹枝,什么也沒有。 風(fēng)毫無征兆的大了起來。 風(fēng)聲幾乎要蓋過cao場上樂隊表演的聲音。 妖風(fēng)陣陣,巨大的樹冠有節(jié)奏地搖頭擺腦,仿佛正在跟著樂隊的演奏蹦迪。 深綠色的闊葉被風(fēng)刮下,發(fā)出“簌簌”的聲音,向下飄落。 幾片葉子飄向季思危的方向,速度飛快。 他側(cè)頭躲開,卻有更多的葉子飄落。 “咻……” 一個躲避不及,鋒利的葉子劃破了他鼻梁上的皮膚。 殷紅的血液一下子就滲出了出來。 有情況。 這不是普通的樹葉。 “咻……” 又有幾片刀片般鋒利的葉子企圖劃開季思危的脖子。 這次季思危有所防備,從背包里抽出一張符紙,扔向半空,輕聲道:“百無禁忌?!?/br> 符紙無火自燃,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分別射向空中飄蕩的葉子。 火星四濺,葉子化作飛灰消散于空中。 傳單大叔給的符果然很好用,要不在他那里買個幾百幾千張的防身吧。 背上又是一涼,濕透了的襯衫緊貼在皮膚上,被妖風(fēng)一吹,簡直透心涼心飛揚。 這到底是什么水? 季思危再次抬頭,一寸一寸地巡視著頂上的樹。 眉頭越來越緊,他看到粗大的枝丫上竟然張開了一張猩紅的嘴巴,里面布滿鋸齒,齒間沾滿濕潤的唾液。 心里有些不爽。 感覺莫名被人吐了口水一樣。 看來這棵樹確實有問題。 建國之前就種下的樹,成了精也不足為奇。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樹干上又張開了幾張嘴巴。 數(shù)張樹中嘴一張一合,流著口水,想將季思危拆吃入腹。 見識過食人花吃人,還真是沒見識過榕樹吃人。 風(fēng)越刮越大,垂在半空中的榕樹須忽然全部立了起來。 要是牛頓看見這完全忽視萬有引力的畫面,估計要拆開棺材爬出來了。 那些榕樹須像被激怒的小蛇,帶著凌厲的殺氣從四面八方攻向季思危。 季思??雌饋頍o處可躲,像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但他臉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害怕和恐懼。 他甚至彎起唇角笑了笑,虎牙尖壓在嘴唇上,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和樣貌不符的危險氣息。 原本跟著季思危的白衣女生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躲開了,在遠處瑟瑟發(fā)抖地看著這一場“戰(zhàn)斗”。 為什么榕樹精會覺得他好欺負呢? 難道榕樹精近視了嗎? 骨節(jié)分明的手緊握著通體漆黑的亡靈弩,季思危有些興奮。 孤魂野鬼遇見過不少,現(xiàn)世里遇見妖精還是第一次。 送上門來的靶子不用白不用。 正好給他測試一下亡靈弩對妖精有沒有用。 cao場上亡靈數(shù)量那么多,這里最不缺的,可就是陰氣。 季思危在傳單大叔的事務(wù)所里,就已經(jīng)透徹地研究過亡靈弩的結(jié)構(gòu),在它的側(cè)面有個小凸起,只要輕輕一按,就能迅速吸納周圍游離的陰氣。 季思危指尖一動,亡靈弩被觸發(fā),無形的陰氣從地底冒出,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悉數(shù)鉆進亡靈弩的“彈匣”里。 亡靈弩的質(zhì)感越來越冰涼,季思危單手舉起弩,閉上一只眼睛,瞄準榕樹精的樹干。 大樹不能離開扎根的地方,這是它的致命弱點。 扣下扳機,一根利箭虛影從亡靈弩的槍膛疾射而出。 伴隨著一種奇異的鳴聲,虛影越來越大,碰上它的榕樹須瞬間灰飛煙滅。 “錚!” 利箭虛影釘入樹心,榕樹精發(fā)出一聲悲愴的啼哭。 數(shù)不清的榕樹須盡數(shù)停在原地,不能再靠近季思危分毫。 過了幾分鐘,榕樹須變得疲軟,榕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從根部開始枯萎了。 想吃季思危,這剛成了精的榕樹還是不夠道行。 見識到了亡靈弩的殺傷力,季思危更加欣喜。 他放下亡靈弩,看向cao場的方向。 這里鬧出的動靜不小,那邊的人群卻毫無察覺。 “你真是扮豬吃老虎?!?/br> 端坐在輪椅扶手上,從始至終穩(wěn)如泰山的八尾貓?zhí)蛄颂蜃ψ?,點評了一句。 “不要亂用成語?!?/br> 季思危看了看天空,深藍色的天幕上摻進了一種妖異的紅色,月亮躲在云層后面,散發(fā)著冷光。 “這風(fēng)怎么還不停,有點冷。”季思危干脆攬住八尾貓,動作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把它揣進懷里:“這下暖和多了?!?/br> 八尾貓瞬間炸毛,掙扎著要逃離季思危的懷抱,兇巴巴道:“笨蛋人類,放開我!你的手冰死了!” 季思危微笑著,捏住了它的后頸皮。 八尾貓瞬間安靜如雞。 小木偶乘機鉆進八尾貓的肚子底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只探出一個小腦袋。 八尾貓:“……” 感覺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尊嚴。 這該死的動物本能。 第61章 芳華樓八樓 只要是盤點國內(nèi)最美大學(xué)的文章,羊城大學(xué)一定榜上有名。 它前身是由一個美國傳教士創(chuàng)辦的書院,最初建成的老房子聚集在學(xué)校的北邊,全是紅色系,既繼承了中國傳統(tǒng)建筑的風(fēng)韻,又融合了西洋建筑的元素。 歷經(jīng)百多年風(fēng)雨洗禮,這些古老的建筑上長滿了青苔,磚瓦破落,掩映于郁郁蔥蔥的樹木之中,像一只只陷入沉睡的巨大獸類,蒼老又肅穆。 芳華樓是這些老房子中最高的一棟,是唯一能從古樹叢中探出頭的建筑,也許是使用更多的緣故,它維護得要好一些。 這片區(qū)域雖然亮著路燈,但是連人影都沒有一個。 房子里一點燈光也無,唯有芳華樓的七樓窗戶里頭透出一點幽綠的光芒,乍一看像是月光折射的光線。 這一點幽光,讓季思危心生不安。 他能感受到,這里是羊城大學(xué)陰氣最重的地方。 這里地勢比其他地方稍低一些,聚水聚陰,恐怕有不少臟東西在這里安了家。 第三個抽屜也許就在樓里,他今晚必須進去一探究竟。 芳華樓前面有一片面積不小的草坪,中央處佇立著十八座銅像,都是在歷史教科書上出現(xiàn)過的,對近代歷史發(fā)生重大影響的人物。 靠近一看,那十幾座銅像下方寸草不生,黃土外露,與周圍青翠欲滴的綠草形成鮮明對比,看起來有些古怪。 沒有多做停留,季思危往芳華樓一樓前行。 也許是因為到了晚上,又或者樹木繁茂,季思危感覺這里氣溫格外低,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貓。 “笨蛋人類,別抱得那么緊?!?/br> 八尾輕聲嘟囔,收起指甲的爪子按在季思危的手臂上,坐了起來,耳朵豎起,瞳孔圓潤的眼睛看著前方,仿佛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