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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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又響起守樓者低沉的聲音。 蜈蚣發(fā)出一種奇異的聲波,聽起來似乎有些遺憾。 看來這巨型蜈蚣不過是守樓者豢養(yǎng)的一只寵物。 正主還沒有現(xiàn)身。 “砰!” 沒有預兆,季思危仰頭,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蜈蚣的腦袋開了一槍。 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被惡心的組織液潑一身。 蜈蚣的一半腦袋被利箭射穿,變成數(shù)百塊碎片飄落,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蜈蚣哀鳴一聲,電梯轎廂隨之狠狠一震,蜈蚣離開季思危的輪椅,千足同行,飛快地躥出電梯,帶起一陣強烈的陰風。 個頭雖大,蜈蚣膽小的性格倒是沒變,遇到攻擊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逃跑。 收起亡靈弩,季思危往外看去,只見巨型蜈蚣并沒有逃遠,巨大的身體盤踞在太師椅周圍。 破碎的暗紅色腦袋伏在扶手邊上。 季思危這才來得及去看布偶熊的情況。 布偶熊大大的身體攤成一個大字貼在轎廂壁上,乍一看沒有什么異常。 季思危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布偶熊扭曲的四肢和脖子被一根細細的紅線穿透,釘在了轎廂壁上,大大的嘴巴也被紅線交叉縫住。 黑溜溜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季思危,渴望被解救。 季思危安撫地看了布偶熊一眼,再次看向走廊。 他察覺到,守樓者的存在感越來越強烈。 太師椅上出現(xiàn)一個造型古樸的青銅手爐,其上刻著精細的貔貅紋,爐內(nèi)蘊藏著一團幽綠色的光,幾縷青煙從手爐的孔洞鉆出,飄向半空。 檀香味越發(fā)濃郁。 煙霧繚繞中,太師椅上浮現(xiàn)一個灰色影子。 從影子的輪廓可以出,他戴著一頂帽子,穿著寬大的長袍。 那影子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蜈蚣的腦袋。 一股煙霧從掌心冒出,鉆進蜈蚣殘缺的腦袋里,不一會兒,就修補了它的傷口。 連被打掉的觸角也再次長了出來。 眼神一凜,季思危舉起亡靈弩,瞄準太師椅上的灰色影子果斷射了一箭。 灰色影子端坐在太師椅上,輕柔地撫摸著蜈蚣的腦袋,看起來不慌不忙,也沒有因為寵物受傷而生氣。 就在利箭虛影即將射到灰色影子的身上時,幾縷青煙輕巧地裹住利箭虛影,強行改變了它的方向。 “咻——” 利箭虛影射向一旁的玻璃幕墻,整扇玻璃砰然碎裂,碎片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砰砰——” 季思危連射兩箭,太師椅上的灰色影子和手爐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蜈蚣飛快地爬上墻壁,太師椅被亡靈弩的陰氣沖擊得重重一震,向后移了兩米,又穩(wěn)穩(wěn)立好。 一股無形的力量挪正了太師椅的方向。 “別著急?!弊呃壤镯懫鹎宕嗟哪_步聲,守樓者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很有意思,我都舍不得那么快殺掉你了。” 季思危:“……” 怎么感覺這棟樓里住的全是變態(tài)? “窸窸窣窣……” 蜈蚣從墻上爬向那張?zhí)珟熞?,再次盤成幾圈。 捧著手爐的灰色影子再次出現(xiàn)。 但這一次,影子逐漸顯露出了真面目。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鬼少年,穿著一身清朝文官補服,頭戴朝冠,雙手捧著古樸的貔貅紋香爐,纖長的手指上戴著一枚翠綠色翡翠扳指。 蒼白的脖子上有一圈密密麻麻的紅色針線,像是被人用針線再次把斬斷的頭顱縫了起來,臉上貼著一張黃色符紙,其上用朱砂描了復雜的符文。 看起來不像鬼,反而像一具僵尸。 通過官服前面的繡著的錦雞,以及朝冠頂飾的小寶石和鏤花珊瑚,季思??梢耘袛?,鬼少年在位之時,應(yīng)該是二品文官。 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二品大官,不是天縱奇才,就是家世顯赫。 死得那么早,倒是可惜。 從這里可以看出,布偶熊聽來的八卦有多不靠譜。 布偶熊說四樓守樓者是小世子,現(xiàn)在看來,明明是個文官。 布偶熊說四樓守樓者和羊城大學發(fā)掘出來的古墓有些聯(lián)系,可是羊城大學發(fā)現(xiàn)的是漢墓,守樓者是個清官。 至于布偶熊說四樓守樓者很帥…… 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鬼少年,季思危問布偶熊:“你不是說他很帥嗎?” 整張臉被符紙遮得嚴嚴實實,怎么看出來帥的? “對啊。”布偶熊點頭,開始彩虹屁模式:“你看他整個鬼的氣質(zhì),多高貴多特別多引人注目。” 又看了一眼鬼少年,季思危道:“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br> 布偶熊奮力點頭,開始在彩虹屁里賣慘:“像他這么帥身份那么高貴的鬼,肯定不好意思恃強凌弱,把我這可憐弱小無助的慘死鬼釘在電梯里的,你說對吧?” 季思危只好配合他的表演:“對?!?/br> “嗤……”鬼少年嗤笑一聲,長指一勾,扎進布偶熊身體里的紅線一點點拔出,帶出一根銀色長針。 穿著紅繩的長針速度很快地劃過季思危的身旁,再次回到了鬼少年的手心里。 鬼少年透過臉上的符紙打量著渾身縈繞著紅色血霧的小木偶,把玩著那枚鋒利的銀針,似乎在考慮什么時候拋出去。 小木偶眼神不善地瞪著鬼少年,也是一身的不友好。 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季思危以為馬上要交戰(zhàn)了。 這時,鬼少年耳朵忽然一動,透過破損的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情緒驟變,渾身冒出一股幽綠的陰氣,他冷聲道:“今天我不想殺人,時間到了,你走吧。” 季思危有些驚訝,低頭看向手表。 距離電梯到達四樓,剛好三十分鐘。 鬼少年的實力很強,如果小木偶不出手,季思危沒有把握能打贏鬼少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鬼少年最終放棄殺他,季思危也算免了一場苦戰(zhàn)。 鬼少年把銀色長針扎進脖子里,悠悠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等我離開這里后,我會親自去找你,把你做成傀儡?!?/br> 明明看不到鬼少年的眼睛,季思危卻覺得符紙之后,有一雙陰郁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不等季思?;貞?yīng),鬼少年捧著香爐向走廊深處走去。 蜈蚣跟著鬼少年拐了個彎,放慢速度跟在他身旁。 季思危這才看到,鬼少年身后的辮子是銀色的。 走廊上的磷火黯淡下去,透過那扇破損的窗,季思危發(fā)現(xiàn),窗外的月亮變成了滿月。 鬼少年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電梯門再度合上。 “太可怕了。這就是七樓原定守樓者的實力嗎?”布偶熊蹲在角落里感嘆道:“他還沒出手攻擊,我就覺得受到了碾壓,還好他今天不想開殺戒。” 說著說著,布偶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嚶嚶嚶……我的嘴巴剛剛被縫住太疼了!” 之前因為太害怕跑掉的白衣女鬼出現(xiàn)在布偶熊身邊,笨拙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布偶熊眼淚汪汪:“前輩!你剛剛居然拋棄我跑掉了嗚嗚嗚……” 白衣女鬼非常自責,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 季思危釋然一笑,看著表盤里又慢了下來的指針,問布偶熊:“五樓是誰?” 第68章 暴食狂 “五樓五樓……” 聽到季思危的問題,布偶熊雙手蹭著電梯慢慢站起來,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嘴巴,沉聲道:“五樓一定比前面所有樓層都可怕?!?/br> 布偶熊嚴肅的口吻讓季思危對五樓越發(fā)好奇,他側(cè)過頭問:“為什么這么說?” “這也許是對我威脅最大的樓層。”布偶熊抬起頭,凹陷的毛絨大臉完全隱藏在陰影里,喉嚨有些發(fā)緊,布偶熊沉默半響后,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五樓住著一個暴食狂?!?/br> “對你威脅最大的樓層?!奔舅嘉0櫰痖L眉,咀嚼著布偶熊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五樓的暴食狂會吞食鬼魂?” 布偶熊點點頭:“不只是吃鬼魂,人類,和動物他也吃。毫不夸張地說,暴食狂只要產(chǎn)生饑餓感,瘋起來連自己都吃?!?/br> 季思危覺得有些奇怪:“這么說來,暴食狂需要很多食物吧,它為什么會那么老實地待在這里。難道這里有足夠的食物?” “你真的很敏銳?!辈寂夹苡行@訝,毛絨絨的大臉因為認真思考變得更加扭曲:“暴食狂并不是自愿待在這里的,世界那么大,它當然想到處去吃一吃。我聽說,是有人把它困在了五樓。” “但恕我直言,像暴食狂這種那么危險的惡鬼,困在這里比讓它在外面飄蕩更好一些。不然,它所過之處,一定腥風血雨寸草不生啊?!?/br> 季思危分析道:“既要困住暴食狂,又要讓它成為守樓者,我猜,困住暴食狂的人會定時給它提供食物吧。” 安靜地抬起眼,季思危不緊不慢地問:“那么,這些食物從哪里來?” 布偶熊一怔,看向季思危的雙腿,忽然說:“虎牙,過慧易夭啊?!?/br> 這句突兀的感嘆多少有些冒犯,季思危別開眼,淡淡道:“你年紀也不大,別像個老頭子一樣感嘆。” “好吧?!辈寂夹軘[了擺小短手,拋出一個看似與之前話題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問題:“你知道羊城大學最著名的專業(yè)是什么嗎?” 羊城大學是羊城教育界的金字塔,季思危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答道:“醫(yī)學?!?/br> “沒錯?!辈寂夹苷f:“論醫(yī)學專業(yè),羊城大學在全國都是排的上號的,附屬醫(yī)院都有好幾家,在醫(yī)學這一塊,羊城大學從來不吝嗇經(jīng)費。為了支撐醫(yī)學研究,羊城大學在六十年代就建立了一個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