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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涯?!彼郎\淺地笑了,眼底熠熠生輝,似是綴滿了滿天星辰:“你愿意嗎?” “我?!鼻匮牡男臓C的像火,身體里的一切水分好像一瞬間消失殆盡,他喉結(jié)滾了滾,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今年的冬日仿佛都漾著暖意。 他顫抖的手從兜里掏出個寶藍(lán)色的絲絨盒子,眼底盛著一個世界的光。 “今今,這些話不該是你來說的。” 鉆石在書房的白熾燈下亮得耀眼。 秦涯顫著聲說:“對不起,我沒法跪下,也沒給你一個體面的求婚?!?/br> 撐著拐杖地右手抖得不成樣子。 “我年紀(jì)大,性格不好,還身體殘缺?!?/br> 第一次,秦涯這樣坦率又直白的說出自己的不安,這些話無異于將他最羞恥的一面挖出來,暴露于大庭廣眾之下。 但他咬了咬牙,繼續(xù)說:“你才二十歲,人生還這么長,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隨便一個都比我健全,比我優(yōu)秀,比我更有資格擁有你。” 所以不要因為一時沖動,就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 書房里的光刺得秦涯眼底生疼,他低眸望著女孩那雙溫柔的眼,輕聲說:“所以今今,我相信你說的話,也相信你的真心,希望你能收下這枚戒指,但是,結(jié)婚的事先不急?!?/br> 這樣,就算她日后后悔了,也能沒有束縛的離開。 程今今定定地望著那枚戒指,半晌之后,柔聲開口:“你說這世界上有那么多比你健全,比你優(yōu)秀,比你更配的上我的人。” 她抬眸,無畏又執(zhí)拗地望著他:“可是秦涯,他們都不是你啊?!?/br> 那一刻,秦涯覺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灘水,就是此刻讓他溺死在里面也愿意。 程今今繼續(xù)說:“秦涯,你知道嗎?我的生日,程濤從來都不記得,他好像從來沒把我和哥哥當(dāng)成家人。只有你和哥哥,記得我每一個生日,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能依賴,也是給我最多安全感的人。 她從兜里掏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戶口本,遞到他眼前:“所以,你愿意成為我的唯二的家人嗎?” 窗外的陽光灑落,秦涯望著那暗紅色的小本子,眼眶一瞬間紅了,他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的猜疑是多么的可笑。 “我愿意?!彼舆^那本小本子,顫抖的手握住女孩的手:“我們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br> * 今天民政局的人出奇的少,兩人去的時候,不到一個小時就領(lǐng)到了證。 出了民政局的門,程今今盯著手里的小紅本,竟然還有一絲的不真實感。 結(jié)婚竟然這么快的?她翻開小本子,仔細(xì)的看了看。 但還沒看幾秒,小紅本就被人抽走。秦涯抿著唇,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卻還故作嚴(yán)肅地說:“放在我這保管。” 她丟三落四的,要是弄丟了可怎么辦。 程今今撇了撇嘴,挽著秦涯上了車:“好吧,好吧,你愛拿就拿著吧?!?/br> 一路上,秦涯都忙著打電話。 程今今剛開始以為是什么工作上的事,結(jié)果側(cè)耳一聽才知道,他已經(jīng)叫人去訂婚紗,看婚禮場地了。 “要這樣嗎?這么急?”程今今趁著他掛電話的空隙拉住他:“我們可以慢慢準(zhǔn)備的吧?!?/br> “是我心急了?!鼻匮挠行o措地垂下眼:“你不想快點舉行婚禮嗎?” 他表情透著些無辜,微微顫抖的眼睫掩住幽黑的眼眸,平添了幾絲可愛的感覺。 “沒有沒有?!背探窠襁B忙湊上去親了他一口,低聲哄道:“我超想的。” 溫?zé)岬臍庀⒃谇匮牡亩?,他的臉一瞬間紅了。 定了定神,想到程今今的那本戶口本,他問道:“你的戶口本上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 “我成年的時候就把戶口遷出去了,那個家沒有我和哥哥的位置。”程今今平淡地說:“所以,以后程濤找你做什么事,你也不用答應(yīng)?!?/br> 秦涯雖然想到她可能在家的處境不太好,卻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有些心疼地問:“那他把你送來這,你為什么乖乖聽話?!?/br> “那時候想著,趁這個機(jī)會離開也好?!背探窠裨趺粗涝魇窃趺聪氲?,只能瞎編幾句。 可秦涯卻更心疼了,他一把將小姑娘擁在懷里,小聲說:“以后我會對你好的,我會比他對你還好的?!?/br> 程今今輕笑一聲:“你當(dāng)然比他對我好啊,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br> 秦涯的手徒然一僵,聲音慢慢低了下去:“我不是。” “嗯?”程今今有些詫異地抬眼。 秦涯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避開她的眼,聲音悶悶的:“我不是這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 “誰說的?”程今今忍著笑,環(huán)住他的腰,小聲道:“誰說你不是對我最好的人?” “你說的?!鼻匮牡穆曇舾鼝灹?,他的尾音有些許的顫,帶著說不出道不明的委屈:“你說,周言是對你最好的人?!?/br> 程今今的身子僵了一下:“周,周,周,周言?” 看吧,看吧,一提周言,說話都不利索了。秦涯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嘴,聲音都帶上了醋意:“你上次喝醉的時候說的。” 完了完了,我到底說了什么鬼話啊。程今今只想掐死醉酒的自己。 她正在心中組織著語言,想著要怎么解釋周言的事,就聽到頭頂傳來秦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