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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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蝸牛在奔跑 40瓶;魍魎 10瓶;22847951 3瓶;文曲小仙女、小梅子、小可愛、重汌、流螢飛竄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8章 058 沈陵在文家住了下來,他沒有見到過文家的后輩, 文家的下人也很少, 除了照顧文常敬生活起居的幾個仆人,便沒有多余的下人了。() 他跟著文先生, 每日早上, 文先生會去看看他的田地,先生開辟了一塊小田地, 自己種一些菜,他的番茄就種在里面。 沈陵來了以后, 除了跟著文先生下地,天最熱的時候就在屋里讀書, 文先生指點他讀書可真是不留情面, 沈陵又像是回到了初入府學(xué)的狀態(tài),每天都有學(xué)不完的東西, 先生還嫌棄他的字,給了一本字帖。 沈陵以前買到的字帖肯定是不如這些珍藏的,他這些年的字長進(jìn)都不是很大,尤其是楷書,像是碰到了頂。 文家的下人都很喜歡他, 家里的仆人大部分都是老人,管家姓吳,大家都叫他吳伯, 吳伯人很和尚, 經(jīng)常會問他想吃什么, 沈陵一開始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吃住都在人家這兒了,如何還好意思做要求。 吳伯道:“沈少爺千萬別這么想,我們啊,都很高興你能來,你瞧瞧我們這兒都是一幫老家伙,牙口不好,和你們年輕人吃的不一樣,咱們家很多年沒來孩子了?!?/br> 沈陵聽著都有些辛酸,想問吳伯,文先生的妻兒呢,又怕打聽到的不太好。 誰知吳伯說道:“若夫人在這兒,看到你肯定也很高興的,夫人今年去京城照顧三小姐了,老爺不愛去京城,一個人正好可以出去轉(zhuǎn),若夫人在家便沒得這般自由了?!?/br> 沈陵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他在文家的日子也不比在家差,除了見不到親人,吃得還更好了,文先生對吃的要求很高,沈陵跟著也享福。 先生雖未言明有沒有收他做學(xué)生,但沈陵知道他這是在考驗他。這些日子,他跟著文先生下地做做農(nóng)務(wù),偶爾還會做些木活,先生的興趣廣泛,沈陵也不怕辛勞,他還挺喜歡做木活的,先生改良了犁地的耙子,懂得如何提高生產(chǎn)效率。 沈陵也積極給他提了很多意見,嘿嘿不是他自夸,在做這種東西,他比別人都有金手指。 白天最炎熱的一段時日就是文先生授課的時候,文先生的書屋做得很巧妙,窗戶一開,那穿堂風(fēng)就吹進(jìn)來了,涼爽得很。 沈陵做功課的時候,文先生就躺那搖椅上昏昏欲睡,舒坦得不行。 他來這兒一個多月的時候,沈陵想了想得回建康府一趟,他上回寄了一封家書回去,這月余未回去,家中肯定惦念得緊。 沈陵便向文常敬提出歸家的想法:“先生,過幾日我需歸家……” 沈陵這兒還沒說完,文常敬就大聲說道:“呵,老夫就知道你撐不下去了,現(xiàn)在知道辛苦了吧,當(dāng)初信誓旦旦的,回去吧回去吧,以后別來了!” 沈陵哭笑不得,被他這幅做派弄得好笑,等他說完了,才道:“先生,我就是回家去看望一下父母,我月余未歸家了,回去瞧瞧父母可安康,不日便會回來,你便是想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br> 文常敬尷尬地輕咳兩聲,暗自埋怨自己竟然這么沉不住氣,掩飾尷尬道:“你走了也正好,讓我清靜個幾日?!?/br> 沈陵憋笑,順著他的話說道:“是,這些日子打攪先生了,不過這后面還有得打攪?!?/br> 文常敬嘴角微微翹起,心里很是受用,別的不說,這小子做點事情還是很利落的,這些日子跟著他做粗活也沒見喊累,出謀劃策很實際。 文常敬又說了一些讀書貴在堅持的話來挽尊,沈陵已經(jīng)知道他的態(tài)度了,還是很受鼓舞的,說明先生是希望他留下來的。 過了兩日,文常敬讓人送他上船,還派人打點了一下,交代了船家。 沈陵這次回去直接回鄉(xiāng)下,一家人都繞著他打轉(zhuǎn),方氏更是眼淚汪汪:“怎么黑了多么多?” 方氏如今年紀(jì)漸長,年輕時還是個硬脾氣,現(xiàn)在卻是柔了下來,沈陵一走就是一個多月,方氏就這一個兒子,不惦念他惦念誰。 沈陵可不敢告訴她他下地的事情,不然方氏可不心疼死。 沈陵忙安慰道:“這不有時候要陪先生四處轉(zhuǎn)一轉(zhuǎn),就黑了,娘,你看我是不是都胖了?!?/br> 方氏選擇性眼瞎:“哪有胖?這不還沒多少rou?!?/br> 沈陵知道方氏一直是嫌他不胖,覺得他小時候一直生病是因為他瘦,父母對胖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執(zhí)著。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聽說嚴(yán)清輝和湯鳴則都來找過他,乘著他在這幾日,沈陵忙找上門,湯鳴則離得近,沈陵先去找湯鳴則。 湯鳴則見了他頭一句就是抱怨:“去找了你幾回,你家中說你去揚(yáng)州府了,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你去揚(yáng)州府做什么?” 沈陵當(dāng)時走得急,便誰也沒說,歉然道:“當(dāng)時走得急,忘記告訴你們了。我去揚(yáng)州府找文先生了?!?/br> “文先生!”湯鳴則驚詫道,神色不定,“你怎么會想到去找他的?” “這事兒也是說來話長,那回我們從蘇州府回來……”沈陵把前因后果說了一下。 湯鳴則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酸溜溜地說道:“你瞞得可真好,若這消暑假未去找你,你這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br> 沈陵攬著他的肩膀,略帶討好:“鳴則,我這不當(dāng)是走的急,若外面誰頭一個知道的,那肯定是你了。我這剛到家,就先來找你的?!?/br> 湯鳴則心里有些受用,可是面上還是那副悲痛的模樣:“你現(xiàn)在有事情都不告訴我了,我還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 “是是是啊,鳴則兄,見好就收?!鄙蛄辍吧埔狻碧嵝?。 湯鳴則竟從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把扇子,呼呼呼地扇了起來,好似能把心里的邪火給扇沒,道:“這回可是扇扇子的時節(jié)了。” 他這是還擊之前沈陵吐槽他那個時節(jié)扇扇子的事情,沈陵笑了笑:“是,風(fēng)流倜儻。” 湯鳴則道:“那你后面還去揚(yáng)州府嗎?” “去,我好不容易讓文先生松動了,自然不能錯過這樣的機(jī)會,我過幾日就要回去了?!鄙蛄陥远ǖ卣f道。 “你可知文先生的身份?” 沈陵搖搖頭:“我未探究過?!?/br> 湯鳴則敬佩地看著他:“那你可真是勇氣可嘉。不過這眼光也是精準(zhǔn)的,文先生在士人里頭還是小有名氣的,你若真能拜他門下,那以后進(jìn)士科也不用愁了?!?/br> “那文先生的兒女呢?我只聽說過先生的女兒?!鄙蛄陠柕?。 “文先生如今應(yīng)是只剩下兩個女兒,哎這事兒就得從前朝說起,前朝末,朝廷黑暗,文先生當(dāng)時也不過是五品官,不愿同流合污,辭官歸隱,他的兩個兒子都是被逆黨殘害的,若不然,文家不止如今的光景,不僅如此,文家那一輩好些人都被殘害了,不止文家還有許多忠良。不過好在,文先生有好幾個侄兒,都很照顧他?!睖Q則簡單地敘述了一下。 沈陵沒想到是這般慘烈,這幾乎就是斷子絕孫的事情,再縱觀文先生如今的情況,顯然是沒有兒子,聽吳伯平時的話,先生和夫人的感情很好,在古代,文先生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是非常好的男人了。 沈陵也不想多打探,若他拜文先生為師,以后該知道的就回知道,岔開話題:“前朝末真是黑暗,還好如今的圣上英明。鳴則,你來我家找我有什么事?” “本想和你談?wù)劰φn的,還有就是我消暑假過后便不去府學(xué)了,想來如今你也不會去了?!?/br> 的確如此,想想他們在府學(xué)也快有兩年了,湯鳴則應(yīng)該也同他一樣,在府學(xué)學(xué)到的東西有限。 沈陵以后難得回來,便同他多聊了一會兒,在湯家用了午膳,然后才去嚴(yán)家,嚴(yán)清輝果然就不似湯鳴則這般戲精,他就是找他探討探討,沈陵也同他說了去揚(yáng)州府求學(xué)還有不去府學(xué)的事情。 嚴(yán)清輝不知道文先生,他便不說那么清楚了,嚴(yán)清輝也不是多問的人。 嚴(yán)清輝的媳婦肚子已經(jīng)很大了,今年冬天生,沈陵又順了點心回去。 在家待的時間短,這幾日時間都用來見熟人,齊老爺齊子俊,還有三妞,真正好好待在家中的時候很少,就又得走了,這回沈全親送他過去,他得親自看看才放心。 送到文家門口,沈全就想走了,沈陵忙拉住他:“爹,您這就走了???不是說要瞧瞧嗎?” 沈全不好意思地說:“我就不進(jìn)去了,我就看看在哪里?!?/br> 沈全有過給人低頭哈腰的經(jīng)歷,面對地位高的人,矮一截的感覺不好,而且他也怕在兒子老師面前丟兒子的臉。 沈陵如何肯,自是要帶他進(jìn)去見一面的。 他敲開吳家的門,吳家的門人看到他,欣喜地往里頭喊:“老爺,吳伯,沈少爺回來了!” 沈全心想看來兒子還是很受歡迎的。 吳伯很快就出來了,高興地說:“沈少爺回來了?。∮梦顼埩藳]?” 沈陵笑著說:“用了用了,吳伯,這是我爹,這回送我來,特地來拜訪一下先生。” 沈全客氣地說:“您好您好?!?/br> 他也不知該如何稱,便少說點。 “沈老爺快里面請!” 文常敬步履匆匆地趕出來,他剛睡個午覺,頭發(fā)也有些凌亂,聽聞那小子回來了,文常敬第一反應(yīng)竟是松氣,這小子不在的日子里,起先文常敬還有些不得勁,做什么都有些沒勁,中午不用授課了,還覺無聊。 吳伯忙提醒文常敬沈全也來了,文常敬整理整理衣冠再走進(jìn)去。 沈全唰地站起來,比誰都緊張:“文先生,犬子又要麻煩您了?!?/br> 文常敬道:“哪里哪里,你客氣了,請坐請坐。” 沈陵看兩個都不似平常的模樣,也是暗笑。 沈全屁股只搭了一半,身子前傾:“真是全賴先生對犬子的教導(dǎo),交給先生,我也是很放心的,這回過來就是看看在哪兒,畢竟離家遠(yuǎn),也還是個孩子?!?/br> 文常敬笑著說道:“不得事兒,也是應(yīng)該的,不若在我這兒住上幾日?” “那不成那不成,家中還有一堆事兒?!鄙蛉亟^道。 兩個人又繞著沈陵說了一堆客套話,沈陵聽著都覺得無聊,差不多時辰,沈全就提出告辭了,他得回碼頭去坐船,他問過時間了,傍晚的時候有一艘船回建康府。 沈全一走,文常敬的笑臉就沒了,打量了一下沈陵,道:“去,去書房給我瞧瞧你的功課,這些日子可有好好學(xué),是不是一回家就沒好好學(xué)……” 沈陵繞著他的身邊,道:“在家中事情多,還是不如先生您這兒清凈的?!?/br> 文常敬雙手縛在身后:“外清內(nèi)凈!讀書沒個清凈的環(huán)境怎么能成!” 059 “先生, 您要不再讓我一子?” “你這臭棋,老夫都讓你三子了!最后一子, 不許再悔棋。哎和你玩真是一點勁都沒有!”文常敬氣急敗壞。 “我這不是下不過您嘛.......”沈陵不善棋。 吳伯含笑路過, 先前習(xí)慣了家里有個孩子的熱鬧, 前些日子沈少爺不在, 別說他們下人不習(xí)慣了,老爺也不習(xí)慣的。老爺雖不說,但每回去地里都想喊沈少爺。以往家里都是老人, 就沉悶,一個家還是得有孩子有年輕人,吳伯想到早亡的兩個少爺,眼眶就忍不住濕潤了。 要是夫人回來肯定也很高興, 夫人和老爺這么多年還是不敢提孩子的事,都是心理的痛。吳伯想著就痛恨前朝的jian佞, 原本多么美滿的一家,都被他們這**佞給毀了, 好在老天有眼。 這一趟回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沈陵覺得先生對他好了不少, 嘴里罵歸罵, 但教他更上心了, 口嫌體正直。 文先生指點他也很隨性,想到什么教什么,說他基礎(chǔ)沒打好, 尤其是詩賦。 張秀才在建業(yè)縣已經(jīng)是名師了,可在文先生眼中,他還是屬于基礎(chǔ)不穩(wěn)的。詩賦沒學(xué)好肯定是當(dāng)初學(xué)的時候,沒找準(zhǔn)竅門。 這個沈陵是承認(rèn)的,他當(dāng)初用來應(yīng)付考試的法子,后來被湯鳴則好生說道了一番,他幾乎是重新開始學(xué)的,才慢慢改變了作詩的習(xí)慣,不那么匠氣。 七月中,沈陵陪文先生去了一趟淮州府,從淮州府回來,他可算是見著自己的師娘了。 先生剛到門口,那門房就急匆匆地道:“老爺,夫人回來了。” 文常敬臉色立即變了:“不是說下個月才回來的嗎?” “呵,我就不能提前回來了?我在京城就惦念你這個老不死的,想著早點回來,你倒好,腳一拐,四處亂跑,人影也見不著!” 門房還未說話,梁氏就從屋里走出來了,雙手交叉在胸前,面帶譏諷。 沈陵站在身后都驚呆了,難不成先生是氣管炎? 文常敬討好地看著梁氏,道:“可以可以,夫人能早日回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那你也該早點告訴我一聲,我好接應(yīng)你。” 沈陵在后面打量梁氏,梁氏瞧著很是精神,一點也不似五十來歲的人,她在女人里面是比較高的,穿著也是很樸素,頭發(fā)一絲不茍,瞧著很是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