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已修)
3.3 月華初上, 星軌輪轉(zhuǎn)。 白玉京廊臺之上,兩道人影被拉成長條,似柱子般矗立在廊臺前。他們一個面色蒼白,一個面色暗沉,心里都在想著:“少君這是瘋了嗎?” 前一個面色蒼白的陸善行,本就為朱雀大門被毀一事?lián)鷳n得頭發(fā)都快白了。那張長著cao心老實人的臉上滿是焦急。 他知道自家陸塵少君此舉不但震懾了朱雀門,也有責(zé)難他們之意??涩F(xiàn)在白虎大門也破了大洞。 這又是何意?平日里,心思細膩又通透的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后一個滿臉暗沉的陸善心心里也在懊惱,想著自己為啥要逞英雄,這下可好了,主子犯下這等大錯。 若是圣君問起,他可是慫恿、攛掇之罪。更何況第一扇朱雀大門可以說是事出有因,這第二扇白虎大門怎么也被自家少君給破了。 兩兄弟對著月亮長嘆一聲,都想問問不知在何處的自家少君,這又是為哪般? 接二連三地破壞三千府的大門。 他們兩兄弟一接到白虎門被破的消息,就趕到廊臺等待著陸塵??傻攘艘煌砩?,還是不見他的身影。只能靠長吁短嘆來排解下抑郁的心情。 也許是兩人的嘆息聲太過難聽,惹到正怒火無處宣泄的蔚信禁君罵道一句:“放肆,你們這么晚在廊臺逗留,是想做什么?” 陸善行一驚,他完全不知道蔚信禁君是何時來到此處,立刻拉著弟弟陸善心行禮道:“蔚信禁君息怒,在下與弟弟只是被白玉京的夜色迷了神,一時忘記了時辰。” 蔚信可不想聽他們的鬼話,分明就是在等宸淥,他算是看透了這位膽大包天的少年禁君,出招刀刀致命。 他見宸淥的副君們恭敬有禮的模樣,就想起平日里宸淥與世無爭的樣子,越發(fā)生氣:“胡說八道,你們兩個人鬼鬼祟祟,真以為沒有人知道你們的鬼把戲嗎?” 陸善行拉住想說話反駁的陸善行,再次行禮道一句:“不知禁君為何如此雷霆大怒,可是小人有何不妥之處,還望指正!” 他話鋒犀利,直接將這個皮球踢回蔚信腳下。他知道蔚信為何生氣,自然也明蔚信此時為何來發(fā)難。 不過是因為白虎大門也被破,蔚信可借用此借口來找找宸淥禁君的晦氣,討問下說法。 可惜,陸善行就是打著啞謎,不給蔚信這個機會,還故意氣他,讓他無話可說。 蔚信聽了話,身邊的女副官立刻拔劍。陸善心此時壓抑許久的憋屈,也終于能釋放,立刻也拔出長劍。 正當雙方一觸即發(fā)之時,搖著扇子似觀賞風(fēng)景的菏煦,帶著徐臣步入廊臺中,道一句:“沒想到今晚失眠之人,如此眾多?!?/br> 陸善行見菏煦到來,心立刻安了些許。他瞪了一眼不知輕重的陸善心,覺得真該讓陸善心好好養(yǎng)養(yǎng)性子,別又帶壞陸塵少君。 他向菏煦行禮,道一句:“菏煦禁君有禮?!?/br> 菏煦也算陸家兄弟的熟人,更知道發(fā)生何事,搖著扇子問蔚信一句:“蔚信禁君這是怎么了,也失眠?” 蔚信知曉菏煦與宸淥的關(guān)系,自然知道他們兩個人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師兄弟,立刻諷刺道:“睡不著的該是宸淥禁君吧!他不是又破了一扇門!真是英雄輩出!這三千府自依附白玉京以來,還無人破過朱雀、白虎大門。如今宸淥禁君一舉拿下兩門,果然是少年英才。不愧是劍圣的好徒弟!在下定要在圣君面前,好好夸贊他一番不可!” 他故意只提劍圣二字,就是在責(zé)難劍圣一門??珊熟惴堑簧鷼猓€道:“好說,好說,師父他老人家定會很欣慰?!?/br> 他握著扇子,指著徐臣道一句:“今天徐副官還跟我打賭,說宸淥這孩子會不會倒霉,賭約是一條鮫人。你看這月色如此迷人,蔚信禁君要不要也跟我打個賭?” 蔚信冷哼一聲,道:“賭什么?” 菏煦立刻收起扇子,漂亮的眉眼彎彎,道一句:“就賭宸淥這孩子會不會因為那兩扇破門,就丟了禁君的位子!” “破門”兩字真的讓蔚信發(fā)了怒,他指著菏煦:“好,好,你們這群家伙狼狽為jian,我這就去找圣君?!?/br> 他一揮衣袖,氣鼓鼓地帶著副官就離開。 陸善行見到這里,明白是菏煦禁君救了他們,可菏煦禁君也真的惹怒了蔚信禁君。若是圣君知道此事,自家少君說不定真會丟了禁君之位。他立刻道:“多謝菏煦禁君,還請菏煦禁君幫幫我家少君?!?/br> 菏煦禁君點著頭,滿意地道一句:“好說,好說,只要師弟愿意帶他媳婦來看看我。什么都好說!” 他將扇子丟給徐臣,對著陸家兄弟道一句:“你們就別在廊臺等著了,跟我一同去往上仙圣殿,想來這么大動靜,隱圣、詭圣和師父早就醒了!” 同樣知道這事的陸塵正坐在面條攤前,聞著江樂給他買的大碗牛rou面。面條份量足,蔥花味道重。 實在不太適合他。 陸塵自小生活在北海苑,三歲修成仙身,辟谷多年。這種俗物就算是早年也未入過口。 江樂倒是很喜歡吃,難得有這種口味適宜他的食物,能讓他享受下味蕾刺激。辣椒三大勺,面條上全是辣椒色,一看就很過癮。 他來三千界后,一直難以習(xí)慣這邊“清心寡欲”般的飲食。他見陸塵不動筷子道:“怎么不吃?不喜歡嗎?” 陸塵這才拿起筷子,咬了半口就被這過于辛辣的食物給勸退。他搖搖頭道:“不餓?!?/br> 這是實話,畢竟像他這樣修為的仙人,一閉關(guān),百來年不飲不食。 他們兩個人剛剛還躲在白虎門議事廳的房梁之上,現(xiàn)在已回到太陰少陽之境。 這當然多虧了陸塵驅(qū)動那把先是砸了朱雀門,后又將白虎大門直接穿了一個大洞,畫下封印留在白虎門上的長刀烈焰。 它劃下的火焰封印,直接將白虎大門的進出都堵上。 白虎大門被破,白虎門府邸內(nèi)立刻大亂。陸塵就趁亂帶江樂離開。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半是緊張半是興奮,一出白虎門就大笑三聲。 笑聲還沒落,陸塵就覺察爺爺、師公、師父都已出關(guān)。他沉默地跟在江樂身后,坐在面攤前先不著急自己將要被罰之事,而是先想著如何護住江樂,不被圣君等人知曉。 他放下筷子,指尖泛起光球,融進江樂耳邊的玲瓏耳墜中。這光球有隱秘之法,能保證江樂不會被白虎門、朱雀門的人打擾。 而江樂經(jīng)歷白虎門這遭,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坦白之事??上Т说厝硕嗫陔s,只能等下一次機會,再告知陸塵。 除此之外,江樂還發(fā)現(xiàn)了更可怕的事情,這事情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就被他認為是錯覺,頂多是因為吊橋效應(yīng)。 他偷看一眼正在指尖融光球的陸塵,想著自己好像真的對陸塵有些奇怪的感情。 當然,這種奇怪的感情暫且他也說不清,道不明,想不透。 他與陸塵相識不過月余,可總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展現(xiàn)給陸塵看,讓陸塵了解他,贊賞他。 這種奇怪的情感,應(yīng)該叫什么呢? 江樂的腦子里實在不懂這種如嫩芽抽枝般的春意,也不解自己急躁想分享的心情。 那種少年郎的春心萌動,也因?qū)Ψ绞莻€少年而迷茫。 在這個尚不懂思君如蠶繭,日日吐春絲;也不知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的年紀,江樂只能把這種困惑的情緒認定為自己的錯覺。 他如此在乎面前的少年,定不是自己對陸塵起了什么綺麗的怪想法。 江樂這樣給自己不斷地洗著腦,暗示自己想太多。可一旦陸塵消失在他面前,那種沮喪感就席卷了理智。 陸塵離開江樂前,將自己懷里那塊玉佩留給了江樂,道一句:“白玉京召我,你且等我?guī)兹?,我很快就來找你。?/br> 話音一落,陸塵就消失在江樂面前,連江樂道別的話都沒聽見。 他是在最后一次警告聲后,離開的太陰少陽之境,乘長刀直接入上仙圣殿。 殿內(nèi)來人不少,除了白玉京的圣君、禁君外,朱雀門、白虎門的門主也在其列,各懷鬼胎。 那十幾雙眼睛落在陸塵身上,也不見他緊張、退縮半步。他身上還是那襲北海苑仙君服,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少爺。 他向白玉京現(xiàn)任圣君墨厲行禮,道一句:“不知圣君深夜召宸淥有何要事?” 墨厲圣君坐在五御座的中間,眉目慈祥地道一句:“宸淥可知三千府朱雀大門、白虎大門之事?” 圣君問的很簡單,可字里行間都充滿了陷阱。他也知道這兩扇大門是被陸塵所毀,可依舊想聽聽陸塵的解釋。 只要解釋合理,他也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陸塵這孩子的三位愛護短的長輩就隱身坐在自己身邊,他能直言對方過錯,罰他受過? 想來肯定不能。 他不過是圣君,又不是白玉京的上仙霽月。 他等著陸塵的一句借口,好早點結(jié)束這場鬧劇。 可陸塵卻站在御座下,毫無隱瞞地道一句:“全部都是在下所為?!?/br> 題外話: 霽月、蒼離離出自《失去快穿技能的我,選擇茍且偷生》 講述快穿業(yè)務(wù)成績倒數(shù)第一的蒼離離,在最后一次快穿反派任務(wù)失敗后,為了活下去,留在霽月身邊當男寵的喜劇故事。 這本書我寫了大綱與楔子,不過要看《仙門》的成績,考慮是腰斬還是寫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