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明白了這些,她沖自家夫君露出一個(gè)甜甜的笑:“謝謝阿寒?!?/br> 寧寒瞇起眼,片刻輕嘆口氣把她攬入懷中,道:“別怕,一切有我?!?/br> “嗯?!笔捳Z嗅著男人身上好聞的味道,輕輕點(diǎn)頭。 很快,馬車到達(dá)宮門口,兩人在內(nèi)侍的帶領(lǐng)下穿過層層宮門,坐上輦車,來到鳳棲宮。 這是皇后的寢宮,咸正帝下朝后便來了這里等待寧寒蕭語兩人來覲見。 蕭語走在寧寒身后,微微抬眸,只見帝后皆二人身著華服,端坐在臺(tái)階之上?;实勖嫔岷停壑惺堑南采?,一旁的皇后卻是面無表情,看不出絲毫欣喜之情。 蕭語心里明白,在皇后看來,父親這塊香餑餑本應(yīng)是寧驥的,卻被半路出來的寧寒截胡,心里必定不痛快,而且以皇后睚眥必報(bào)的性子,接下來的時(shí)間想必不會(huì)輕松。 “父皇,母后。”寧寒躬身行禮,蕭語也跟在身后福了福身,隨后接過宮女呈上的茶,跪在地上,將茶杯舉過頭頂。 “嗯?!毕陶畚⑽㈩h首,接過飲下,看上去對蕭語的舉動(dòng)十分滿意。 蕭語拿過第二杯茶,膝行著到另一邊,恭敬地呈到皇后面前,兩人離得很近,她隱約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哼。 皇后伸手端起茶杯,輕輕吹開溫?zé)岬牟铚?,沒有急著喝,而是笑吟吟地看向蕭語:“不愧是將軍府的大小姐,真是如花似玉啊,告訴本宮,怎就生的這般好看?嗯?” 蕭語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母后謬贊了,臣妾不敢當(dāng)。” “莫要這么說,”皇后仍是笑著,眼里卻不含分毫笑意,“若不是這般美貌,怎能讓寒兒對你死心塌地呢?” 蕭語不知該如何回答,皇后說這些擺明了是刁難她,茶也不肯喝,她只得跪著,膝蓋隱隱酸痛。 “母后。” 一道聲音自身后傳來,只聽寧寒沉聲道:“阿語在雁州受過傷,身子不適,不宜久跪?!?/br> “哦?”皇后把茶杯放到桌上,微微揚(yáng)高聲調(diào),“端王這是在怪本宮?” “皇后——” 咸正帝輕咳一聲,面色不悅:“茶該涼了?!?/br> 皇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很快重新戴上假笑的面具,請抿了一口茶湯,笑道:“陛下說的是,既然身子有傷就起來吧。” 后面一句是對蕭語說的。 她總算得到了解脫,在心底松了口氣,剛撐著地站起來,就聽到皇后的聲音沉沉傳來:“不過天家皇嗣最為重要,既然端王妃身子骨弱……” 蕭語一怔,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她聽到皇后輕笑一聲:“不如,本宮再送端王幾個(gè)人吧?!?/br> 第四十九章 一語畢,大殿內(nèi)寂靜無聲,周圍侍奉的宮女頭埋得更低了。 蕭語抬眼,只見皇后笑盈盈地看著她,面上未露絲毫破綻,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見了,還真以為是在替她著想。 新婚伊始,便當(dāng)著眾人的面往寧寒房里送人,看來皇后是當(dāng)真恨她入骨,連這種不合乎理法的事都說得出口。 “皇后,”咸正帝面露慍色,“你這是做什么?” “陛下,”皇后不甘示弱,“天家皇嗣本就是最最重要之事,不能有一點(diǎn)閃失,端王妃這般嬌弱,以后少不了還要給端王房里送人,不如如今趁早辦了,陛下說不定還能提早抱上皇孫?!?/br> 說完,她對身邊的宮女道:“把人帶進(jìn)來。” 那宮女便去了,不多時(shí),從外面領(lǐng)進(jìn)來一個(gè)白白凈凈的姑娘,一進(jìn)門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下來:“奴婢叩見皇上,叩見皇后娘娘?!?/br> “起來吧!”皇后叫宮女把她扶起來,指著人道,“這是從小在我身邊伺候的,家世清白,人長得也好,一看就是個(gè)能生的,當(dāng)個(gè)小妾養(yǎng)著,平日里還能多個(gè)人伺候。” “王妃——”皇后說完,不等皇帝回應(yīng),居高臨下地看向蕭語,“你覺得如何?” 蕭語看了看乖巧立在一邊的姑娘,又看見寧寒鐵青的臉色,輕呼一口氣,抬頭道:“回母后,臣妾認(rèn)為不妥?!?/br> 笑意瞬間凝在臉上,皇后聲音冷下來:“怎么?王妃是覺得,本宮的人配不上端王?” “臣妾并無此意?!?/br> “那便是善妒!”皇后直起身子,冷哼一聲,“女子為妻最忌嫉妒,何況你嫁的可是皇家,難不成要讓端王一輩子不納妾嗎?” 寧寒面色鐵青,正欲開口時(shí)只聽蕭語道:“回母后,臣妾并非善妒,臣妾說不妥不是指納妾,而是這件事不應(yīng)問臣妾,這位姑娘若是送進(jìn)王府,承的便是皇家天恩,是否合適自然應(yīng)由父皇和王爺做主,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一個(gè)婦人插話?!?/br> 一番柔柔順順的話說下來,乍一聽沒什么,可在皇后聽來話里話外無一不在說她僭越,隱在袍袖中的手指漸漸收緊。 饒是這樣,她仍強(qiáng)撐著問寧寒:“那端王覺得如何,恐怕也看不上本宮身邊的人吧?” “兒臣也不愿,但與她是誰無關(guān),”寧寒腰背挺拔,淡淡瞥了那滿眼春色的姑娘一眼,“太丑罷了?!?/br> 話音剛落,那姑娘本來紅撲撲的臉色刷一下白了,整個(gè)人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你、你……皇后死得嘴唇發(fā)抖,“堂堂皇子居然如此膚淺!” “夠了——!” 咸正帝一拍桌子,看著皇后沉聲道:“端王與王妃新婚伊始,如今納妾不合禮數(shù),休要再提。”緊接著看向臺(tái)階下的兩人,目光柔和了許多:“時(shí)辰不早了,你們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