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這位爺怕是這些年口是心非的慣了
關(guān)筱喬眼底浮起一抹帶著期待的恨意。 在關(guān)唐時,唐詩語仗著唐明坤的默許,持兇傷人,妄圖置她于死地,殺人滅口。 住院的這些天,她原本以為唐詩語會因此很快得到什么宣判。 可沒想到,事情絲毫都沒有什么進展。 她特意向前幾天來的那個律師何曉打聽過,據(jù)說是因為傷人的證據(jù)不足,唐詩語只被請去調(diào)查了兩次,甚至都沒有拘留,就又放了回來。 “具體如何懲戒,六爺還并未直接交代,只讓人將醫(yī)院這邊守衛(wèi)了起來,保證您的安全?!?/br> 她現(xiàn)在要的不是什么安全,而是讓唐詩語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郗天祁離開京城,又沒特意交代,唐詩語找了點關(guān)系,就繼續(xù)逍遙法外去了。 關(guān)筱喬對此十分的不甘心。 于是就想了點辦法,故意支開了守在醫(yī)院外的人,讓唐詩語得以順利地過來挑釁。 她知道以關(guān)唐目前的狀況,不是唐明坤先過來求她,就是唐詩語過來挑釁。 果然,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唐詩語持兇傷人,又闖進醫(yī)院滋事挑釁,再次行兇,我們會按照流程辦事的。” 聽民警這么說,關(guān)筱喬心里頓時覺得解恨多了。 復仇這種事情,與其等著旁人回來替她出氣,倒不如自己先一步下手為快。 唐詩語這根刺,她遲早都是要將她給拔出來的。 民警又向關(guān)筱喬詢問了一些具體的細節(jié),簡單做了口供,關(guān)筱喬都十分的配合了。 簽完字后,民警直接就走了。 “夫人,您這是在以身試險!” 總算是明白過來原來今天這危險的一幕,竟然是她故意設(shè)計與縱容的,小護士突然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個唐詩語對您原本就是有殺人動機的,您受了傷,應(yīng)該在醫(yī)院里好好休養(yǎng),怎么能負著傷,還再次讓她傷害你呢?你知道剛才如果我們再晚來一分鐘,甚至幾十秒,后果都是不堪設(shè)想!” 關(guān)筱喬朝她瞇了瞇眼。 這小姑娘說話的語氣,怎么聽起來這么熟悉呢? 說她是在擔心,可聽她說話的內(nèi)容,分明又跟是在訓斥人一樣。 “不要緊。” 她隨意應(yīng)付了一句,緊著又咳嗽了一陣,震得肩頭的傷口生生直疼,索性直接縮進了被子里。 小護士替她掖了掖被子,又替她將藥水重新給輸上,一邊還仍舊不忘嘮嘮叨叨, “我媽以前就告訴過我,被人欺負了,可以給他欺負回去,但一定要找個合適的時機,不然的話,自己吃虧了反而就不劃算。 這就跟被狗咬了一樣,它咬了你一口,你肯定不能直接咬回去,只要等回頭它不在意的時候,隨便弄個棍子,老鼠藥什么的,一下子給弄死,才算是明智??傊还茉趺礃?,你不能讓自己傷著了,這才最重要。” 關(guān)筱喬抿了抿嘴,這小姑娘年紀不大,人還挺嘮叨。 “夫人,你現(xiàn)在感覺好點沒?” 小護士不忘又關(guān)心道。 “你多大了?”關(guān)筱喬突然問。 “二十?!?/br> “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十八歲就開始實習了,經(jīng)驗是很豐富的。” 好似怕關(guān)筱喬嫌棄她太年輕一樣,小護士不忘強調(diào)了一句。 關(guān)筱喬笑了笑,“你以后,叫我一聲姐就好了,別叫我‘夫人’?!?/br> 小護士愣了愣,“?。俊?/br> “我也不是什么‘夫人’。” “怎么不是呢,你是六夫人呀!” 這孩子,還真是怪較真的。 關(guān)筱喬哭笑不得,心里也說不上來是種什么滋味,“很快,就不是了?!?/br> 等郗天祁回來,他們就要辦理離婚手續(xù),以后,他們就不再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 她當然,也不再是什么“六夫人”。 “你想要多快?”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 還沒等她看過去,人影已經(jīng)走到跟前,剛還想著一回來就要跟他去離婚的男人,就這么冷不防突然出現(xiàn)。 “六爺!” 小護士顯得格外欣喜的樣子,可下一刻立馬又露出滿臉的惶恐。 想要就剛才的事情向他解釋一番,被郗天祁涼涼的一個眼神看過去,立刻站起身,端起托盤就跑。 本來也沒覺得他回來會怎么樣的關(guān)筱喬,心里莫名閃過一絲慌亂。 原本一直想著,等他回來,就去離婚,從此分開。 明明以為還會有一陣子,卻這么突然見他到來的猝不及防。 郗天祁雙手抄進褲兜里,慢吞吞地朝她床前走了幾步,臉上沒有什么神色。 可是對于一貫嬉笑不羈的人來說,沒有表情,就已經(jīng)是不好的表情。 他的胸口明顯地有幾分起伏,大約是因為生氣,看上去情緒不太好的樣子。 “說說,你是有多不想當這個‘六夫人’?!?/br> 他垂眼看他,氣勢逼人。 關(guān)筱喬下意識撐了撐胳膊,想要坐起身來,可肩膀上的傷口一動就疼的厲害,剛才又被唐詩語一頓傷害,整個人渾身無力地又躺了回去。 郗天祁的眸色動了動,突然挨著床邊坐了下來。 “知道爺是想等你養(yǎng)好傷了就去離婚,所以干脆就不想好了,弄個唐詩語過來,將自己往死里整?怎么,你是覺得,生是我郗家的人,死了也要埋進我郗家的祖墳里么? 關(guān)筱喬,你不想離婚,可以跟爺直說,何必來這種苦rou計,跟自己過不去呢?” 冷嘲熱諷的語調(diào),聽得關(guān)筱喬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原本就呼吸不太順暢的胸口,一陣堵得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六爺……誤會了……” 話沒說完,突然被他一把掐住了下巴,“擅自支開我留在醫(yī)院的人,放唐詩語那個瘋女人進來撒潑,還故意不摁鈴,關(guān)筱喬,你想死嗎?” 幾天未見,郗天祁的眉眼仍舊還是那樣的熟悉,可他們之間,卻仿佛已經(jīng)隔了一世。 陌生的好似從來都不認識過一般。 關(guān)筱喬搖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郗天祁的眼角明顯張了一下,好似被她這句話給氣的不輕。 卻又在下一刻,猛地將手給抽開。 太過粗暴的動作,好似要將她整個人給搡開一般。 “說的是哈,是死是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郗天祁突然站起身,隨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臉隨性的不屑之色, “反正看你現(xiàn)在,也活的好好的。那就好好活著,等好了,就去離婚。自然就不是什么夫人了。” 說完,就連一個目光也沒有瞥下留給她,直接扭過頭朝外走了。 關(guān)筱喬躺回枕頭里,長松了一口氣,眼角莫名滾了兩行淚下來…… 何畢從電梯里出來,剛想朝病房的方向奔去,突然就見郗天祁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他詫異地朝安全樓道口看了看,又轉(zhuǎn)身看了眼眼前的人。 沒錯,是郗天祁。 他不僅先自己一步,從安全樓梯上了這二十八樓,而且都已經(jīng)看過了關(guān)筱喬,還出來了。 雖說電梯擁堵他在下面等了一會,但他這徒步上二十八樓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怎么樣?” 何畢上前兩步,忍不住問道。 “姚警官說,剛才的情況很是兇險……” “自己找死,活該!” 話沒說完,就被郗天祁毫不留情地打斷。 人已經(jīng)越過他朝著電梯口走去。 何畢連忙追上去,“那夫人現(xiàn)在……” “能有什么事兒,活的好好的!” 他沒好氣道,“盡瞎耽擱爺?shù)臅r間!” 瞧這位爺這一副怨忿的模樣,就好像和病房里那位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可何畢分明還記得,就在上一刻,他們在樓下看見被帶走的唐詩語時,郗天祁只看了一眼她衣服上染上的血跡,轉(zhuǎn)身就朝樓上狂奔而去。 等不及擁堵的電梯,就直接安全通道上去…… 轉(zhuǎn)眼間就又是這副壓根不屑的模樣,還說什么耽誤他的時間,事實上壓根也沒人讓他去看上面那位。 何畢實在是覺得,這位爺怕是這些年口是心非的慣了,以至于都成了一種習慣。 “還有,不是提醒過你,不要再喊她什么‘夫人’,馬上她就不是了!” 郗天祁進了電梯,又沒好氣地添了一句。 何畢也顧不上此時自己滿心的霧水,只神色一凜,果決地應(yīng)了聲,“是?!?/br> 醫(yī)院里的電梯下起來永遠比上去時候的快,當?shù)竭_一樓的燈亮起的時候,郗天祁人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的過來,只愣愣地站在電梯的一角發(fā)呆。 何畢忍不住提醒他,“六爺?” 郗天祁從鏡子里朝他看了眼,眼神里有幾分迷惑。 何畢心里嘆了口氣,剛想要說到了,郗天祁人已經(jīng)直接出了電梯。 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若有似無地抬了抬頭,就好像這樣子能看到此時二十八樓的人一般。 “醫(yī)院里的人竟然給她撤走了?!臂炱钔蝗焕浜吡艘宦?。 “給她辦個出院,送到老宅去關(guān)著。” 他神色忿然,一副將她打進冷宮的姿態(tài)。 何畢明白他的意思,繼續(xù)干脆應(yīng)了聲,“是?!?/br> 說完跟著他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才剛走到門廳處,突然被一個猛地一把拽住。 何畢下意識就要上前動手,卻聽是一道熟悉的女聲,“郗天祁!” 顏木兮一顆腦袋被絲巾裹得嚴嚴實實,帶著墨鏡口罩,如果不是熟悉的聲音,何畢一定當場要給她撂倒。 “你回來了!” 她激動地將墨鏡給摘下,露出瞪得圓圓的一雙大眼,“正好,我要找你談?wù)劊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