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王氣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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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漠然地盯著眼前的女子,任憑對方如何窺探,依舊沒有絲毫柔情。 靈越伸手拂去他肩上的雪花,黑沉沉的鳳眸望著他,“我只為你。”轉(zhuǎn)身向馬車行去,身后內(nèi)監(jiān)扯著嗓子撕破寒風(fēng),“有女靈越,德言容功,克令克柔,特封公主,為顯我王圣意,愿與晉永為交好,特派之前往和親?!?/br> 林天望著搖搖晃晃前行的隊伍,好像要望穿烏壓壓的云,冷颼颼的雪,直望著那一串烈火一樣的紅色燒透他琥珀一樣的瞳仁。 十年后,復(fù)西國舊主駕崩,新主繼位,靈越尊為太后。 新主不過七歲,靈越幾乎把持朝政。她不為天下,只為回到家鄉(xiāng),有他的家鄉(xiāng)。 才過國喪,靈越便攜新主帶著投誠書奔赴太玄都。 林天親自出城迎她。仍舊是隆冬寒天,仍是漫天飄雪,靈越仍穿烈火紅袍,眉眼仍舊是艷麗的精致,林天仍披白狐大氅,琥珀一樣的瞳仁沁亮溫柔。這一切,讓靈越幾乎以為十年前的遠(yuǎn)嫁都是一場荒唐一場夢,直到林天親自攙扶隨行鳳輦上的女子下車,親自為她籠緊了狐裘,向靈越笑著,“這是松溪,你的王嫂。”那女子一雙濕漉漉的鹿眼望過來,薄薄的粉唇彎彎向上翹著。 靈越的鳳眸黑沉沉的望著他,果然,十年前后,心仍舊是冰涼。 十年未見,總該煮酒論茶,總該敘舊言今,總該問問他林天,何時忘了她靈越。 靈越和親一年,林天領(lǐng)兵親征卞國,這樣的亂世,唯有權(quán)勢滔天,才能守住所愛。攻破卞國王宮之后,寒夜漫長,整軍歡喜,獨他一人憂愁。林天閑閑的在街上踱步,腰間的玉佩跌落雪地,他也懶怠去撿,不消幾刻便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粒。 一雙鹿皮快靴停在他眼前,脆生生的帶著點兒嬌嗔的聲音穿透風(fēng)聲,“你這人好生奇怪,落雪了竟在外頭呆著,太玄都國君總比卞國君主強(qiáng),要我說,咱們好日子到啦?!?/br> 他半抬了眼,看到橫在麻布肩頭的竹骨傘柄,和俏麗尖巧的白膩下巴。 “我的玉佩跌進(jìn)雪地里了?!?/br> 那姑娘蹲下身來,拂去上面的一層雪花,把玉佩遞到他眼前,“玉佩掉了撿起來就是,被雪掩埋掃去就是,做人哪有這樣死心眼兒的?!?/br> 林天被這句話澆醒了心神,這才看向那姑娘,一雙鹿眼含著淚似的,偏偏淡淡的粉唇又彎彎上翹著,天生的惹人憐愛。 靈越聽著這段往事,呆呆的念著,原來,才一年。 林天仿佛還沉浸在初遇松溪的場景中,未曾回神,問一句,“你說什么?” 靈越扯起一個笑臉,低頭添茶舉杯,話中是圓月彎刀一般潤鈍的鋒利,“林天,你已不記得昔日的情誼了嗎?!?/br> 十年前復(fù)西國國君正是意氣風(fēng)發(fā),銳不可擋的時候,而正逢林天初登大寶,朝堂不穩(wěn),軍心不定,復(fù)西國頭一天將與太玄都一墻之隔的韞國收入囊中,第二天林天便派使節(jié)與復(fù)西國言和,復(fù)西國國君百里纓正是不可一世,笑問使節(jié),“你太玄都國君可有心愛之物?可愿拱手相讓否?” 使節(jié)被這逼人的氣勢所迫,長拜道,“吾主所愛,一女靈越,豐姿冶麗,笑勝星華。” 百里纓將佩劍從腰間卸下隨手拋于案前,刀裁長眉一挑,朗聲笑道,“君子所好者,皆同。” 林天握著綠瓷茶杯,溫和的眼隨著沉浮的茶梗明暗,“靈越,你已為人妻母?!?/br> 靈越身上的榴紅長袍迅速的跌落下去,如一顆猝然熄滅的火星。她直直的盯著林天,打著旋兒的鳳眸像要將他吸進(jìn)去,“難道竟不是為了松溪嗎?”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林天,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念著這樣的名字,就一次也未曾想到過我嗎! 看著他沉默,靈越立身而跪,伏頭觸地,“松溪原名松溪,乃復(fù)西國十三暗衛(wèi)營首座普奉之女,九年前奉百里纓之命接近王兄,動機(jī)不純,為兩國永交為好,請王兄清君側(cè)?!?/br> 九年前,靈越無意撞見百里纓與一女子形容親密,本以為不過是慣常的風(fēng)花雪月,卻在聽到對話時不覺駐足。 “林天正在攻打卞國,這位太玄都國君本來就不可小覷,如今稱王一年就能安內(nèi)而攘外,更讓孤不得不妨,不過兩國和親不到一年不好兵戈相向,稚兒,孤信得過的只有你,做孤的眼睛?!卑倮锢t握住她的肩,“隨時收手,隨時回來,孤更不愿沒有你?!?/br> 松溪揚起嘴角,慧黠的眼里閃著光,“既然這樣,我便化名松溪,一來行動方便,二來也是給你警鐘,時時記著我。”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卑倮锢t粲然一笑,冰碴一般的瞳仁浸著明媚的光亮,“自然不敢忘?!?/br> 他二人經(jīng)過靈越藏身的灌木叢,靈越看將過去,那女子有一雙濕漉漉的鹿眼,粉薄的唇彎彎上翹,靈巧嬌糯的讓人不忍辜負(fù)。 林天看著面前跪著的靈越,一貫溫柔的眼瞳明明滅滅,手上的茶杯緊了又緊,“靈越,你與復(fù)西國新君還在太玄都,你豈敢如此放肆。” 靈越猛然抬頭,眼中全然的不可置信,仿佛濃重的黑色蔓延了整個眼眶。 可憐初回故鄉(xiāng)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靈越踏月來椒蘭宮,松溪熱絡(luò)的邀她對坐談天,宮人奉茶上來,靈越瞥一眼浮著熱氣的茶水,吩咐著,“撤了下去,換雪蛤牛乳來,這早晚怎么上了茶,教長夜如何安眠?!?/br> 趁宮人撤茶的時節(jié),松溪笑著看向靈越,“其實我倒是不在乎這些的?!?/br> 靈越幽深的鳳眸盯住她,聲音無波無瀾,“難為復(fù)西國剛過國喪,你就能如此安穩(wěn)?!?/br> 松溪微一愣神,雪蛤牛乳冒著香甜被宮人盛到面前來,松溪嫩粉的薄唇牽起笑意,“你們?nèi)ラT口守著,沒有吩咐不必進(jìn)來?!钡鹊綄m人關(guān)好了門,松溪才道,“復(fù)西國國喪才過,公主就迫不及待地帶了投誠書回了太玄都,可見正是吾心歸處是故鄉(xiāng),這樣說來,復(fù)西國先王駕崩后靈越公主定是夜夜安眠,豈不更不必在意今日我以茶奉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