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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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繼任的儀式會選在什么時候?”他又問胡八刀。 在他昏迷的時候錢泉耀每日有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給了胡八刀,其中就有繼任儀式的時間。 這幾日胡八刀盡在關(guān)心誰是對商澤憶有所圖謀的叛徒,直接把這件事拋出腦外,現(xiàn)在商澤憶問起,他才想起來道:“瞧我著腦子,差點就把事情給忘了。那時候錢泉耀說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醒來,白海愁暫時將時間定在了寒露?!?/br> “寒露。”商澤憶在心里掐算了下時間道:“現(xiàn)在我醒來了時間大概也不會變了,那就只剩下四天了?!?/br> “但我的身體,那時候應(yīng)該還沒好全。” 商澤憶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現(xiàn)在才剛能下地,若是要好全,起碼再要七天才行,四天最多只好到走路順暢而已。 藥王江也給了他確定的答復(fù):“四天不行,最多能跑而已?!?/br> 親傳藥王的醫(yī)術(shù),以醫(yī)術(shù)來論,整個白鹿城都沒人能超過藥王江,他的基本即使蓋棺定論了。 既然那時身體沒好全,靠自己不行的,那或許能帶個保鏢,他把目光投向了胡八刀,問道:“城主繼任儀式那天,兩相是不是會在?” “自然,兩相之責(zé)與四車八卒不同,他們與城主同負守護源頭職責(zé),故而繼任儀式那日,兩相必在?!焙说兑桓蹦鞘亲匀坏纳袂椤?/br> 這是白鹿城歷來的傳統(tǒng),從未有過更變,話雖如此,白海愁繼承之時卻有例外。據(jù)白云山書信所記,白海愁繼任之時,源頭就只有白云山與白海愁而已,兩人薪火相傳,便沒有第三人了。 “有沒有可能不用兩相在場,當(dāng)年白海愁繼任也只有他與你父親?!鄙虧蓱浺蓡柕溃裟苁褂脙扇硕疾辉趫?,所有的難題就能迎刃而解。 胡八刀早猜到商澤憶會心存僥幸舉白海愁的例子,白海愁那時情況特殊,千年來無一例,到現(xiàn)在絕對沒辦法復(fù)制了,他嘆了一口氣說:“白海愁當(dāng)初不一樣。那時白鹿城初逢大難,兩相八卒皆被商韜以幻術(shù)想死,我父親也身受重傷,才敗在了那時只十三歲的白海愁手上?!?/br> “白海愁匆匆繼任,兩相位置暫缺,故而才沒有兩相在場。后來的玉天懷與錢泉耀,都是白海愁成為城主之后才提拔起來的。” “你要兩相不在場,除非現(xiàn)在去殺了他們?!?/br> 千年來能在白鹿城殺得兩相八卒盡亡的,也只是商韜了,現(xiàn)在放眼整個天下,即使以劍仙之名滿譽天下的李照清也不能。李照清不能,還未握刀的胡八刀也不能,那商澤憶一個煉神境的江湖新秀就更不能了。 此路不通便另辟新路,商澤憶忽然又直勾勾地盯著胡八刀,直將他盯得起了雞皮疙瘩才說:“那你有沒有資格跟我一起去繼任的儀式,沒辦法不讓兩相去,我總需要個護衛(wèi)吧?!?/br> 若在源頭之時,胡八刀能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側(cè),再加上白海愁在場,他的安危也能大大得到保證,雖然猜到兩相中的叛徒手段一定非同凡響,但在這兩人手里應(yīng)該也沒那么容易討到便宜。 商澤憶想得美麗,但這事自然是不行的,城主繼承儀式只能有前后兩任城主,兩相在場,即使胡八刀與商澤憶有關(guān)系,又是前任城主的兒子,也沒資格來到源頭所在。 “我也想啊?!焙说躲皭澋仉p手抱后腦勺,滿臉愁容說,“白鹿城的規(guī)矩哪有那么容易破,城主繼任儀式,只能你一個人去,我跟藥王江都不能陪你。” 又被封住了一條路,那真是山窮水盡了,商澤憶有些散氣。他知道有人要對他不利,知道時間,也知道地點,甚至連懷疑的人選都已經(jīng)縮減到兩個人了,最終卻還是雙手一攤,無可奈何。 “或許你可以直接找下白海愁,他的職責(zé)是守護源頭,與商帝是天然的敵對,應(yīng)當(dāng)會幫你,說不定會給你通融一下,在繼承儀式的時候不讓兩相在。”胡八刀建議道,這也是所有路被堵住后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說的是有些道理,商澤憶卻記得商韜與白海愁在云端大戰(zhàn),是白海愁故意弄暈的他,他們兩明顯也是計劃了什么,指不定已經(jīng)在哪里設(shè)下個套子讓他鉆呢。 而且潛意識里,他覺得白海愁應(yīng)當(dāng)早已知曉兩相中有人背叛了,說不定就是準備要拿他做餌,要鉤出叛變者身后的那條大魚。 他可不想做餌,什么時候被人賣了都不在知道,況且商韜跟白海愁兩個都不是易與之輩,特別是商韜,千方百計要與白海愁碰上一面,這么拼命是準備拿他的身體復(fù)活也說不定。 以純利益的角度來看,商韜真若是要復(fù)活,白海愁也定會幫他,因為白海愁目標是要永遠解決源頭的威脅,而商韜有實力也有被源頭獻祭再歸來的經(jīng)歷,對源頭的認知天下無人能及,他與白海愁合作,怎么都會比自己這個連誰要對他出手都沒搞明白的小白好。 故而,白海愁也是商澤憶要提防的人。 思及此,商澤憶忽然有了四面楚歌的感覺,白海愁、商帝、商韜、衣浩邈、林子萱、玉天懷、錢泉耀、螢,個個都是不凡皆對他心懷不軌,竟讓他除了胡八刀、藥王江、商澤睿外再沒其他能完全信任的人。 “白海愁我也必須防著,誰知道他與商韜當(dāng)時在云端說了什么,萬一要是計劃讓商韜使用我的身體完全復(fù)活,我就是自己送上門去了?!鄙虧蓱洕M心猜疑地說。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胡八刀是徹底沒招了,他破罐子破摔,忍不住出意氣之言:“這樣不行,那也不行,或者我拿刀直接把玉天懷和錢泉耀都砍了!” 商澤憶知道這是他的意氣之言,并沒有當(dāng)真,他在竹榻上敲著腦門,又開始分析道:“其實白海愁這邊是怎么都躲不開的,無論怎么樣在源頭終會遇到,但他態(tài)度不明,比起兩相中的叛徒總有是好人的可能,若到最后實在是找不到誰是叛徒,找他幫忙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我覺得自己周身四面楚歌,但總有個輕重緩急,比起商帝與白鹿城的叛徒,其他人都是意圖不明,有好可能也有壞,到萬不得已之時只能信上一信?!?/br> “對了,當(dāng)初衣浩邈讓林隨風(fēng)傳我要加害白鹿城的謠言,有什么反應(yīng)嗎?”商澤憶忽然想到這件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