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靈媒先生_分節(jié)閱讀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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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彥秋端坐在馬上,看上去就像是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般,臉上還帶著同剛剛一樣若有若無溫和又有些促狹的笑。 “先生小心!”常漫天覺得自己的喉嚨發(fā)緊,被吼出的聲音震得生疼。 他的尾音未落,就魚咬尾般響起了一聲慘叫,卻不是仲彥秋的,而是那個男人,那般高壯的身子像是破麻袋一樣狠狠砸在了地上。 但也只這么一聲慘叫,那個男人倒在地上痙攣抽搐了兩下,便再沒有了動靜。 常漫天眨眨眼,做夢一樣看向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滿臉淡然的仲彥秋。 仲彥秋,仲先生,白玉京上謫仙人,江湖上對于仲彥秋紛紛擾擾傳言無數(shù),多是說著他神鬼莫測的能力,可斷陰陽,可通鬼神,世事堪透攪得整個江湖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 現(xiàn)在常漫天才恍惚想起傳言里這一位不僅精通陰陽鬼神之道,更是一劍便叫武當(dāng)木道人自嘆弗如的高手。 只不過那鬼神陰陽之事太過驚世駭俗,掩住了這一身高絕武功的光彩。 常漫天甚至沒能看清楚仲彥秋是怎么出手的,兔起鷂落間已然塵埃落定。 仲彥秋理了理因為動手而有些凌亂的衣袖,問道:“要報官嗎?” 他問得十分冷靜,那種冷靜細(xì)究起來是有些嚇人的,他表現(xiàn)得就像剛剛動手結(jié)果了一條人命的人不是自己一樣,沒有帶上半點個人的感情色彩,路過見到順口問一句一樣向常漫天詢問著后續(xù)處理工作。 若剛剛技不如人的是他,那現(xiàn)在倒在地上的也是他,以牙還牙的事情,又何須問心有愧。 從剛剛仲彥秋提醒的那句“東南的捕快怎的還有在路中間繡花的癖好”,加上那個男人的反應(yīng),常漫天便知道這大抵是哪位官爺受不得捕快的日子清苦跑出來賺外快結(jié)果踢到了鐵板上丟了命,也算不得多稀奇的事情,他深深看了眼地上的尸體嗤笑一聲,繼而轉(zhuǎn)身上馬,大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蟊賊也敢攔我鎮(zhèn)遠(yuǎn)鏢局的路,還驚擾了我的貴客,死了活該!” 他表現(xiàn)得就像是沒聽到仲彥秋說的話,將那個男人牢牢釘死在了初出茅廬的攔路盜賊的身份上,什么捕快什么官府的人,死掉的不過是個不長眼睛就跑來劫鏢的蠢貨罷了,不知者無罪,他就不信官府有臉為了這么個公門敗類來找他的麻煩。 趟子手老趙跟著常漫天走鏢幾十年,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什么官裝匪之類的事情,幾十年前可算不得罕見,常漫天一開口他就立刻跟著附和道:“揚(yáng)我鎮(zhèn)遠(yuǎn)聲威!” 幾個鏢師把尸體拖到路邊免得擋路,沒有人去關(guān)注那具尸體的真正身份是誰,知道的越少才能活得越久,老趙呼喝一聲,鏢隊又重新開始啟程,常漫天繼續(xù)絮叨著五羊城里的蒼蠅館子,鏢師也好伙計也罷皆是神色如?!蠹叶疾皇堑谝淮窝虹S的新人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路上為了這八十萬兩紋銀送命的人還少嗎,死了個劫鏢的何須大驚小怪。 仲彥秋回頭“看”了一眼那趴在路邊的尸體,淺淡的靈魂從rou體里飄出來,不同于偽裝出的魁梧粗獷,那個男人應(yīng)當(dāng)是個年輕且極富魅力的青年,走馬章臺千金散盡,任誰都想不到他會帶上大胡子穿著大棉襖,坐在路中間一針一線地同刺繡較勁。 沒有了rou體的阻隔,靈魂之中能獲取到更多的消息,仲彥秋并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雖然他的能力讓他不可避免地會知道許多自己并不想知道的事情。 他閉了閉眼,移開視線,大腦自動把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丟進(jìn)了犄角旮旯里再不見天日。 誰知道這個男人是誰呢,不過是個攔路的小賊罷了。 鎮(zhèn)遠(yuǎn)鏢局押著一批紅貨南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即便不知道這批貨究竟是什么,只看押鏢的是已經(jīng)不管事好幾年的副總鏢頭常漫天,傻子也知道這必然是價值不菲的寶物。 仲彥秋同鏢隊一道走到五羊城,除了那大胡子的男人外也遇上過好些回劫鏢的,自恃武功高強(qiáng)單槍匹馬的有,配合無間團(tuán)伙作案的也有,但一來常漫天跑了這么多年鏢可不是吃素的,二來仲彥秋雖然不會主動出手幫忙,可被卷進(jìn)去了也不會坐以待斃,因而這一路倒也算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了下來。 五羊城可以算整個東南最為繁華的地方了,作為南王的封地——雖然南王不怎么得皇帝的重用——但凡國家有點什么政策上的優(yōu)惠,還不都是五羊城優(yōu)先。 木棉花開得正好,染紅了大半座城。 常漫天一路上自認(rèn)為得了仲先生不少關(guān)照,別的不說單是前些日子撞上的那個大胡子男人,別看仲彥秋殺得輕描淡寫,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這鏢隊就算是一塊上也打不過人家,到時候別說保住鏢了,能保住命都不錯。 ——前些日子華玉軒遭了賊的消息已經(jīng)在整個東南傳開了,據(jù)說那賊人大熱天穿一身紫緞棉襖,滿臉絡(luò)腮胡,在華玉軒的珍寶閣里繡一塊黑牡丹繡帕,華一帆這位華玉軒的主人昔年以一支白玉判官筆聞名,手下葬了不知多少覬覦華玉軒珍寶的宵小之徒,偏偏這次陰溝里翻船,那大胡子男人一根繡花針出手如電,刺瞎了華一帆的雙眼。 華玉軒七十卷價值連城的字畫遭竊,外搭華一帆的一雙招子,唯一的線索就只有那一塊繡著黑牡丹的帕子,被發(fā)現(xiàn)時蓋在昏迷不醒的華一帆臉上。 華一帆的功夫,還在常漫天之上。 常漫天承仲彥秋的情,知曉對方不樂意出什么風(fēng)頭,因此特意警告了手下的鏢師伙計,令其發(fā)誓將路上遇到那繡花匪徒之事爛在肚子里不要聲張,到了五羊城也不急著走,給仲彥秋尋了可靠且通官話的本地人做向?qū)?,又在文園設(shè)宴款待了一場,第三天才離開五羊城往更南邊的港口去。 常漫天給仲彥秋安排的向?qū)莻€看起來很精干老實的小伙子,姓嚴(yán),常漫天叫他六子,膚色微黑長得無甚特色,只一雙眼睛湛然有神,穿一身醬色短打,袖子擼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看著同那些街上尋活計的閑漢沒什么區(qū)別。 但也只是看上去。 “雀字門?”仲彥秋問道。 江湖中行騙的大致分為蜂麻燕雀四門,化緣建廟乘鶴來儀而有邪術(shù)者為雀,多是扮作僧人或道士去大戶人家裝神弄鬼,被挑中的那家多得不義之財,心虛害怕,遇上了神鬼之事也不管真假,重金請人做法,騙子便趁機(jī)騙錢。 六子見他看出來了也不如何驚訝,大抵是同常漫天打聽過這位新主顧的身份,笑著回道:“以前同金點混過兩遭,掙個零毛碎琴,算不得正經(jīng)營生?!?/br> 所謂金點,也就是算命先生。 仲彥秋不缺錢,也不急著離開東南,于是六子替他尋了一處別院,正建在西園邊上,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以前是個書生住著,打理得清幽雅致,院前栽了月季并著梧桐,院后木棉如霞似錦,一應(yīng)器物皆是上好黃花梨打得物件,后院還引了活水挖了個小小的池子養(yǎng)魚。 住處定好之后,他又雇了兩個中年仆婦做灑掃清洗的工作,同酒樓定下每天的飯食。 如他這般的雀兒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不需仲彥秋多說就已經(jīng)麻利打點好一應(yīng)事宜,笑嘻嘻地來同仲彥秋討賞錢了。 仲彥秋摸了塊碎銀丟給他,“明天我打算在城里逛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 “這就看您想看什么了?!绷雍俸僖恍Γ瑨┏雒牡胤浇o仲彥秋講起來,他年齡不大,對這五羊城的大街小巷人情來往卻是了若指掌,還不忘吹一波自己的門路多路子廣,這五羊城里就沒什么他辦不到的事。 仲彥秋笑道:“若我想進(jìn)南王府,你也能辦到?” 六子眼珠子一轉(zhuǎn),道:“這就看您想怎么進(jìn)去了。” “怎么說?” “您要是就想進(jìn)去看看,過兩天南王的愛妾過生辰,帖子發(fā)得漫天,只要有錢我就能給您弄上一張,不過也就是在最外圍吃吃酒,那些大人物的面都見不著?!绷诱f道,“如果您要是想到那南王府的后宅看看,我也有辦法,但是這南王府守備森嚴(yán),我也只能帶進(jìn)去,怎么出來就不保證了。” 仲彥秋點點頭,遞給了他一張銀票,“來了總要去看看熱鬧的不是。” 第二十章 仲彥秋給足了錢,也不管六子是怎么cao作的——這些個人脈來往向來是他們的秘密,總之在三日后南王愛妾的芳辰宴上,他拿著請?zhí)橅槷?dāng)當(dāng)?shù)靥みM(jìn)了南王府的大門。 來賀壽自然不能不備上一份禮,六子扮作他的小廝跟在身邊,將仲彥秋準(zhǔn)備好的盒子交給門房,殷勤地在前頭為他引路。 南王府里張燈結(jié)彩正是熱鬧的時候,南王府的大管家請來了南邊最好的戲班子輪番登臺,大熱天里桌上也不缺瓜果蔬菜,雞鴨魚rou更是管夠,屋里放了數(shù)十個隨時更換的冰盆,從屋外走到屋里,霎時就涼了下來。 六子一雙眼掃過屋里的擺件器皿,冰盆瓜果,腦子里粗粗一算,就忍不住為南王出手之闊綽嘖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