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物(下)
才剛拉上屏障不久的小精靈見付古矜進(jìn)了空間,很是驚訝,連忙飄到他面前,上下跳了跳,“您怎么進(jìn)來了,不好好和東方璟說說話嗎?” 付古矜搖了搖頭,抬手捏住小精靈,道:“我也什么都不清楚,你讓我和阿璟說什么?” 小精靈掙扎了下,整個圓圓的光團(tuán)都變形成了橢圓,也不見付古矜松手。它無奈道:“你一直都不問小精靈,小精靈也不知道你不清楚什么呀!” 這話說的對,付古矜也是一時懵了,再加上劉楚賢所說的他都不太明白,此時腦袋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找小精靈問問,卻忘了自己之前從未提起過。 付古矜松了手,小精靈好不容易脫離,整個光團(tuán)才又變得圓潤起來。 歉意地看著小精靈,付古矜道:“是我不對,一時慌了神。那我這會兒問,你答便是。首先,劉神醫(yī)所言屬實(shí)嗎?” 小精靈聞言上下跳了跳,道:“是的。之前您沒有一千積分,無法解鎖小精靈的記憶。如今小精靈都想起來了,在您四歲的時候,世界系統(tǒng)出了問題,將您的靈魂與二十一世紀(jì)同名同姓的‘付古矜’互換了。后來世界系統(tǒng)一直注意著你們兩個,又找機(jī)會將你們換了回來?!?/br> 也即是說,他經(jīng)歷了兩次穿越,第一次是四歲時從允朝到二十一世紀(jì),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只不過是回來了。 小精靈補(bǔ)充道:“系統(tǒng)都是看著你們身死的時候?qū)㈧`魂互換的,這樣一來您和那個付古矜都多了好多年的壽命呢。至于這個允朝傳說的寶物,小精靈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不過既然有這個傳說,證明之前也出過這樣的事,涉及到世界機(jī)密,咱也不能問?!?/br> 付古矜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大石終于放下:“也就是說,那個付古矜沒有死,魂魄也沒消失,是回去了對吧?” 小精靈難得沉默了會兒,道:“應(yīng)該是的。不過二十一世紀(jì)的那副軀體受到的損害極大,所有的內(nèi)臟功能下降,不知道他有沒有機(jī)會調(diào)理好?!?/br> 付古矜笑道:“那二貨挺細(xì)心的,雖然平時行事糙了些,但照顧人很有一套,估計(jì)能照顧好他吧?!彼f的是他那個二貨發(fā)小,對這個人他還是很放心的,如此一來,二十一世紀(jì)的付古矜應(yīng)該也能有機(jī)會好好活下去。 釋然地松了口氣,付古矜又問:“我還有一個問題,這幾日我總是在做一個夢,夢里有我和阿璟……” 小精靈隱隱約約猜到他說的事,連忙打斷道:“這個得您自己慢慢想!小精靈不能說!” 付古矜一下子被打斷,抿了抿唇看著小精靈,見它身上的光芒忽明忽暗,嘆氣道:“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估計(jì)這是什么你不能說的事情,我自己慢慢想,等想到了再和你說說?!?/br> 那忽明忽暗的光芒終于穩(wěn)定下來,小精靈松了一口氣,卻聽見付古矜失笑出聲,道:“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的情緒全被身上的光芒暴露了?” 小精靈一驚,隨即響起一陣尖叫。 這個由心情控制光芒的功能可不可以去除掉?。G死精靈了?。?/br> …… 劉楚賢自付古矜他們那間房回來時,玉京正在用著早點(diǎn),見他這么快就回來了,還有些驚訝。 “處理完了嗎?是什么結(jié)果呀?”他嘴里塞著半個包子,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含糊不清。 劉楚賢覺得好笑,奪過他手上另一個包子一口咬下,刻意細(xì)嚼慢咽拖延時間,見玉京不耐煩了,才道:“那老人這么大把年紀(jì)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這么個道理居然還不懂。這下觸到了東方璟逆鱗,他討不到好果子吃。” 玉京喝了口茶水,想著這幾日同劉楚賢的關(guān)系也好了些,便動手給他也倒了杯。 “那老人為何要害我家公子?。克胍氖鞘裁磳毼??” 劉楚賢毫不客氣地接過那杯茶,一飲而盡,而后將方才在付古矜房間里說的話再說了一遍。 語罷,劉楚賢嘆道:“同一具軀體,不同的靈魂,東方璟對那四歲后來這里的孩子不屑一顧,僅僅在付古矜回來后才視他若珍寶,盛安寺那主持方丈說的沒錯啊,他倆緣分深厚。” 玉京遲遲沒有回復(fù),劉楚賢還當(dāng)他是沒明白,正欲給他好好解釋一番時,抬首卻見玉京瞪著眼流淚,那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哭得可憐巴巴的,活像個沒了家的小孩。 見此,劉楚賢頓時手足無措,不清楚為何玉京就哭了:“怎……怎的了?怎的突然就哭了?” 玉京低頭,哭得抽抽噎噎,道:“我的公子走了……” 劉楚賢怔住,片刻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也好,付偃也好,這么多年都在想著有朝一日付古矜回來,對那個孩子卻未曾怎么上過心。 隨著付古矜年齡越來越大,以防伺候的人瞧出端倪,付偃將整個丞相府的人換了大半,特意去找了心思單純的乞兒來隨身伺候付古矜。 那個乞兒,正是玉京。 玉京心中悲涼,雙手緊攥著衣裳,眼淚越流越兇:“我的公子……” 他七歲時被付偃領(lǐng)到丞相府,那時剛從乞丐堆里出來,身上發(fā)臭,沒有一處是干凈的。新到的下人們都嫌棄他,不愿意搭理他,是僅十歲的公子,自己去提水燒水,找了個大盆幫他洗干凈。 那時的公子高興極了,把他身上那些臟東西洗下,換新的一盆水時,道:“這里一點(diǎn)兒也不好玩,都沒人陪我一起玩。你來了就好了,以后就是我弟弟,咱們一起玩,我教你認(rèn)字算數(shù),你只要陪著我就行!” 那時他很詫異,公子出身尊貴,怎么會沒人陪他玩。早先以為是因?yàn)楣由碜硬缓?,卻不成想……是因?yàn)楹ε侣娥W,而不去和旁人接觸…… 如今那個公子從這里走了,回家了,再也不用害怕露餡了,他也是真心為他感到高興。可是,在這整個允朝,只有自己會舍不得他了吧。 玉京心里五味雜陳,哭過后自行窩在床上。劉楚賢站在床沿,從來沒做過哄人這一事,這會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玉京瞥見他站了那么久,道:“我哭過就好了,你出去忙吧,公子今日還沒服藥吧……” 劉楚賢點(diǎn)點(diǎn)頭,擔(dān)憂地看了他一眼,終是轉(zhuǎn)身離去。 付古矜不在房間里,劉楚賢是在樓下大廳里找到他的。 付古矜剛從空間里出來,心里感到久違的松快,想著之前離開豐安城時太過匆忙,小付食肆的事情都還未處理好,便去尋冷鳩,想讓他幫忙傳遞個信兒給李明仕。 冷鳩還沒尋到,倒是劉楚賢先尋到了他。 “玉京方才又睡了,你是他家公子,可別怪罪啊?!?/br> 付古矜莞爾一笑,道:“這幾日舟車勞頓,他和綠鶯為了照顧我那么忙碌,終于能在一處地兒多加停留了,他多睡會兒也無妨?!?/br> 劉楚賢笑了笑,稱贊地看了眼付古矜,而后又給他把了脈,便去找廚房煎藥了。 付古矜在大廳里坐了會兒,才見冷鳩從外頭進(jìn)來。 “貴妃尋臣有何事?” 付古矜示意他坐下,問:“你們暗衛(wèi)之間都是如何聯(lián)系的?” 冷鳩皺了皺眉,那張冷峻兇狠的臉看起來更加威嚴(yán),“貴妃問這個做什么?” 付古矜還以為他生氣了,害怕得頓時擺擺手,道:“你別生氣。我只是想聯(lián)系李叔,之前走的匆忙,店里的事還未同他交托。” 冷鳩心里無奈,他并未生氣,只是這張臉上似乎做什么神情都不適合,稍微做出點(diǎn)旁人便要誤會,想當(dāng)初可是因此嚇壞了不少小孩子。 也對,貴妃也還是個小孩子,被嚇到也屬正常。 冷鳩松開緊皺的眉頭,道:“這個貴妃不必?fù)?dān)心,離開前陛下曾仔細(xì)交待過李明仕,讓他一切如常。” 這一點(diǎn)付古矜也想到了,知道東方璟肯定是會交待的,但他還有別的話要說,便道:“我本想著找人送信到豐安城便是,但這終究不太方便。是以才想用你們暗衛(wèi)之間聯(lián)系的法子?!?/br> 冷鳩道:“暗衛(wèi)之間聯(lián)系,若是隔得遠(yuǎn),也是和送信差不多的法子,只不過是更保密些。貴妃有何話想要交待李明仕?” 付古矜道:“您暫且在這兒稍候,我上去寫封信,您幫著送過去,可好?” 見冷鳩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下,付古矜才起身上樓。 小付食肆在他走前便有條不紊地經(jīng)營著,想來在他們離開后也不會出什么亂子。李明仕是個極有能力的人,沒有他付古矜在,小付食肆也能照常運(yùn)營。 付古矜寫信交待李明仕,新菜品的推出就按之前安排好的慢慢來,還附上了做涼皮的法子。 冷鳩一直在一樓大廳里等著,接過付古矜的信后才離去。 冷鳩離開不過一會兒,劉楚賢便端出來了藥,他不等付古矜喝完,便匆匆上了二樓。 付古矜好奇,一口灌下那碗藥后,便也跟著上樓進(jìn)到玉京房內(nèi)。 劉楚賢掀開床簾,便見一臉通紅的玉京。 付古矜看見后心里一慌,忙問:“怎么了?” 劉楚賢回道:“方才我在熬藥時便有預(yù)感,果不其然。他這是中了毒,又心情郁結(jié)導(dǎo)致了發(fā)燒?!?/br> 付古矜驚詫:“中毒?!” 怎么玉京也中了毒? ※※※※※※※※※※※※※※※※※※※※ 【魔鬼想法】突然覺得小精靈這樣的一團(tuán)光團(tuán),欺負(fù)欺負(fù)的話還能用來做蹦迪的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