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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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曹釋彬伸過來的手,我先是愣了一下,回了一句你好,和他握了一下手,他只是輕輕握了一下就松開了。 林愈東手機響了,他說他去接個電話,讓我倆聊聊,他便走到走廊那邊接電話去了。 氣氛變的有些尷尬,我不記得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人,反正應(yīng)該不是學(xué)校里,本著身為小組組長應(yīng)該和新組員搞好關(guān)系,我先開口問他說:“同學(xué)你是哪個學(xué)院的?我好像沒見過你?!彪m然我內(nèi)心某處在告訴我這個人我應(yīng)該見過。 曹釋彬眨眨眼,說:“我是這學(xué)期來的交流生,從芬蘭過來的?!?/br> 我:“交流生?” 他笑了下,說:“我父母在我小時候離異了,我跟著母親移民出國之后就沒有回來過,我繼父與林教授認(rèn)識,就讓他介紹我過來作交流生。聽林教授說你們恰好有到北歐的考察,于是推薦我過來作向?qū)А!?/br> 我聽他講完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想問他繼父是不是叫micheal. 從未回過國內(nèi),按道理說我不可能見過他,那我為什么會覺得在哪里見過他呢? 一上來就和不熟的人說自己家里私事讓我有種被迫窺視了別人隱私的罪惡感,感覺很奇怪。 千思萬想?yún)R成說出口的話還是變成了:“……哦,那你普通話還不錯啊。” 他笑笑沒有說話。 一下子又加了一個人進(jìn)來,我的考察計劃又要重新改,這樣想著我盯著林愈東打電話的背影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曹釋彬像是看出我心情不太好,說:“我可以邀請你一起吃個飯么?就當(dāng)彼此多了解一點。” 為什么這個語氣跟要和我相親一樣。 我想了下,說:“我們小組會在周五晚上聚餐,歡迎你一起來,也和其余同學(xué)們熟悉一下?!?/br> 他嗯了一下,說了句好的。 林愈東打完電話回來,曹釋彬和我們講他還有課先走了,我和林愈東回到實驗室里,在林愈東坐下看我的考察計劃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一直關(guān)著的素材室的門沒有關(guān)。 素材室門上還貼著隨手關(guān)門以及注意事項的標(biāo)志,我走過去準(zhǔn)備把門關(guān)上,一邊搖頭一邊想學(xué)院把這么重要的實驗室交到林愈東手上真是最大的錯誤,但是我走到虛掩著的門前,門里透出一股寒氣,本身我是沒想什么的,因為素材室里多放著許多陳年的實驗標(biāo)本和樣品,室內(nèi)溫度控制的很低,比實驗室要低的多,但吸引我的并不是突然的溫差,而是我走到門前門里像是吹出了一陣?yán)滹L(fēng),把門吹的更開了。 我:“你是不是忘關(guān)素材室的門了……” 林愈東沒聽見我說話,我一手抓住素材室的門想要把它關(guān)上,但是門內(nèi)忽然有一股從內(nèi)往外推的力硬是把我撐在門上的手推開了,我嘖了一聲打開門,一股霧氣從里邊冒出,素材室里整齊的兩邊分列著數(shù)排玻璃儲柜架,頂上掛著兩盞白熾燈在左右搖晃。 我側(cè)了一下腦袋,疑惑我的正是這兩盞燈為什么在晃,素材室內(nèi)的中央空調(diào)口在最里邊,空調(diào)風(fēng)怎么吹都不會吹到燈上啊。 就在我隨著搖晃的燈光看去,右邊第三列左數(shù)第二個柜子上放著的正是林愈東給我看的第一顆眼紋石頭,這石頭他是不打算還回去了?這顆石頭的旁邊空出了一個樣品展示臺,看樣子同一個柜子應(yīng)該放著兩個樣品才是,還有一個去哪兒了? 但在我思考的時候,那玻璃展柜倒映出來的虛影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手,蓋在展柜的門上。 我發(fā)誓我現(xiàn)在對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手有很大的恐懼,根本沒有心思去想是什么東西,我馬上掐滅了好奇心一腳把素材室的門踹關(guān)上。 林愈東被大力的關(guān)門聲嚇了一跳,罵道:“你干嘛呢?!” 我:“……有點冷。下次記得關(guān)門,否則樣品出了問題誰負(fù)責(zé)。” 他看完了報告和我說了些注意事項以及修改意見,我真是服了自己,我表面上非常地鎮(zhèn)定聽他講完,還不時點頭嗯兩聲,其實根本不記得他都講了些什么,他一說完我拿起報告放回文件夾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拿手機給高程南打電話。 高程南剛接電話轉(zhuǎn)頭就見我從二樓樓梯直接跳到了一樓,他驚嘆一句:“魏哥你身手什么時候練過了我居然不知道?!?/br> 我拉住他衣服就把他扯到了教學(xué)樓外,他看我神情恍惚便問:“怎么了?……難道林愈東被鬼上身了?” 我:“草!他要是鬼我還怕什么,早把他搞死了……我現(xiàn)在有個想法,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br> 高程南:“啥呀?” 我看著他,說:“我覺得……林愈東從外面得來的那兩塊石頭很玄乎,仔細(xì)想想這些怪事都是發(fā)生在他拿到莫名其妙的樣本之后說要組織考察隊出國,中途根本不聽我勸。我現(xiàn)在想,會不會李小童也清楚這個事情,所以她在看了我給她的資料之后才會說我被臟東西跟了,給了兩個護(hù)身幣給我?!?/br> 高程南嗯了一長聲,說:“所以呢?跟我有啥關(guān)系,這鬼為什么要連著我一起搞?” 我一捶砸他腦袋上。 我:“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于是我倆決定還是去找李小童,感覺我們兩個現(xiàn)在就把她當(dāng)神婆看了,李小童回我消息說在圖書館二樓等我們,我們?nèi)サ降臅r候見她還有她學(xué)妹夏橙也在。 夏橙見我們來了對李小童說:“學(xué)姐你們先聊,我回宿舍了?!闭f完和我招手打個招呼就走了。 李小童看我和高程南失了魂的樣子定是知道我們又遇到了事情,她聽我說完之后只是不說話地呼了口氣。 我:“要不,你還是把那兩個銀幣給我?我們拿來防身?” 她笑了下說:“我說過阿古拉幣只是媒介,它并不能改變什么的。奇怪,我明明覺得你現(xiàn)在挺安全的,怎么還是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呢……” 我:“什么意思?你是說鬼其實不是跟著我的?難道是跟著……” 我一旁的高程南忽然挺直了腰板,然后說了聲:“我覺得我腰病犯了,今天買票回家……”然后起身想走,被我一把拉住坐下。 李小童沉思了一下,說:“聽你說的,你覺得是有人故意把不太干凈的東西給了林教授從而導(dǎo)致發(fā)生了這些事情,是嗎?” 我:“……我反正是覺得那倆石頭有點問題。” 李小童:“照你這么說,我們這次考察豈不是不能去了?你們兩個的表情仿佛在告訴我這就是個陷阱。” 我嘆了一聲,說:“關(guān)鍵和誰說去呢,誰聽都不會信的,林教授說這次考察學(xué)院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出面與國外團隊對接了,那邊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放鞭炮迎接我們了,現(xiàn)在說不去了算怎么回事呢?!?/br> 高程南:“……其實我還是不相信。會不會是你最近寫報告寫懵了所以出現(xiàn)幻覺了?”他對我說。 我盯著他:“昨晚就應(yīng)該讓你在我們宿舍睡一晚上?!?/br> 高程南:“別了還是和你睡吧,我冷?!?/br> 我和高程南是看的出來的郁悶,兩個人周身圍著一股低沉的氣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李小童開口。 她說:“看你們兩個無精打采的樣子我來說說我的看法吧。首先,你們一定不要害怕,你們表現(xiàn)的情緒越低落它們越容易近你們的身,這個原理和相近波段頻率容易相互吸引是一樣的,所以必須把自己的情緒和精神狀態(tài)調(diào)動起來。第二,假設(shè)真是有人故意給林教授下套,給了不干凈的東西他,但是為什么他沒有反應(yīng)呢?反而是魏疼你受到的影響最大,我聽說你和林教授是親戚,難道你沒有想過……或許是有人想通過林教授的手來**你?” 我聽她一番分析,覺得不無道理,這么想的話確實是我先遇到的怪異的事情,高程南或許是因為和我靠的近才被影響的,感覺是把他給拉下水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人要如此做呢?是想害我嗎? 殺人犯法所以選這種邪門歪道的途徑來害人? 被害妄想的概念一出現(xiàn)我馬上開始回憶二十幾年的人生中都得罪過什么人,做過什么壞事,李小童估計看我沉思的有點久,估計覺得自己說話嚇到我了,便笑笑說:“這只是我猜測而已,也可能和高同學(xué)想的一樣,你只是最近寫報告太累所以精神緊張而已?!?/br> 高程南:“是啊,我覺得你就是太緊張了,課題剛下來的時候你就覺得不靠譜,估計是老林給你的壓力太大了而且加上那兩石頭長的有點怪所以你自己胡思亂想吧……” 他們相互說著安慰和分析的話,我聽著嗯了幾聲。 我嘆了口氣:“……可能確實是我最近太累了吧。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們回去吧。周五不要忘記聚餐哦?!?/br> 跟李小童道別之后高程南說要帶我出去玩兒,放松一下,我問他要帶我去哪里,他說要帶我去gay吧。 我:“尼瑪你才精神有問題吧?” 高程南攬住我肩膀,說:“嘖,魏哥好歹你也是個單身好青年,做你兄弟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太寂寞了,精神過度空虛,才容易亂想。沒聽李小童說吧,不要太壓抑,去蹦迪正好調(diào)動情緒?!?/br> 我:“你就是說我太雞渴了是吧?” 高程南:“就是去喝喝酒蹦個迪,兄弟陪你去你怕啥,我倒要看看誰敢胡亂動你……但是你要是動人家我可管不了?!?/br> 話說我還真沒怎么去過gay吧,一是大學(xué)的時候我和楊奇還在一起,分手之后又忙著學(xué)業(yè)的事情,二是我覺得這種地方挺亂的,我感覺去這地方不是釣魚就是撒網(wǎng),第二天醒來睡著的酒店的星級取決于昨晚喝的酒多少錢一杯。 高程南開車載我們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看來他是不打算回去了。 我坐在副駕上看他把車按照停車場保安的指示停在酒吧旁邊,我說:“先說好,你要是倒了我這身板可沒法把你從那些雞渴的0群中救回來?!?/br> 誰知高程南的關(guān)注點是:“哎哥就是男女通殺啊,有什么辦法……” 他非常正經(jīng)地接受了我一個白眼。 響徹腦殼的動感音樂一下子就把我一天的疲憊給震沒了,我跟著高程南在群魔亂舞的舞池走過,在里側(cè)的吧臺坐下。 酒保過來問:“帥哥喝點什么?” 高程南當(dāng)然沒去過gay吧,他以為就和普通的酒吧沒什么區(qū)別,隨便喊來一杯瑪格麗特,被我攔住了。 我:“兩杯蘇打水就好,謝謝。” 酒保無奈地看了我倆一眼走了,高程南開始埋怨我了:“來酒吧你喝水是什么意思?” 我:“這種地方酒不能亂喝,也不能亂點。聽哥的,喝水?!?/br> 高程南不情不愿地跟著我喝水,舞池中擁擠著男男女女,其實gay吧也是有不少女生來的,有的是來看個熱鬧,有的是陪gay蜜來的,這時本來律動十足的音樂忽然換成了舒緩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漸漸停了下來回去喝酒,應(yīng)該是中場休息的時間。 這時另一邊有人圍了起來,好像是女裝的大佬在跳舞,高程南一看見有熱鬧他就閑不住了,跟我說了聲就跑去看熱鬧,我喊都喊不住。 我搖搖頭坐回自己的位子,酒保估計看我倆沒有點酒面色不太好,站在吧臺那邊根本不想過來。 “一個人?” 左邊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沒想到這么快搭訕的就來了。 我借著玻璃杯的倒影看見身邊站著的是一個打扮新潮的男生,年紀(jì)看著也就二十左右。 他見我不說話,向酒保招了下手給我點了杯酒,我說了聲謝謝,但是沒有喝。 他笑了下,雙手倚在吧臺前,跟我靠的很近,我有點不太舒服地往身體另一邊側(cè)了一下。 他說:“這么戒備???第一次來玩?” 我還是沒有回答他。 本來想著讓他自討沒趣走掉,誰知年紀(jì)輕的男生還真是不容易放棄,他直接伸手抱住我的椅子,從后面看過去仿佛就直接把我整個人圈進(jìn)了懷里。 他說:“我又不是壞人,就聊下天唄?” 在我眼里仿佛看見一只嘴里口水都流出來的狼崽子在我面前搖尾巴。 我側(cè)過臉,差幾公分就能挨到他胸前,能聞到這個人身上的香水味以及蹦了一晚上迪的汗味兒。 我說:“我不喜歡比我小的?!?/br> 他愣了一下,眨眨眼,才問:“你說的……是哪個???” 我:…… 這時動感律動的音樂再次在dj的呼喚下響起,周圍坐下的人們紛紛起來回到舞池里,我往剛才高程南過去的方向看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擠滿了跳舞的人,完全看不見他。 這男生見我往舞池里看以為我想去跳舞,直接拉起我的胳膊就把我拽進(jìn)舞池里了,看著身邊全是貼緊搖擺的身軀,還有人趁著人多做著曖昧sq的動作,不知道是因為空氣不流通的原因還是置身這種環(huán)境下讓我臉明明沒喝酒卻紅的不行。 那個男生拉著我要跟我跳舞,在我身上蹭來蹭去,我內(nèi)心泛起一股怒氣卻又躲避不開,忍無可忍下我抓住他的肩膀靠近他說了句:“不好意思我有對象的,我現(xiàn)在要去找他,拜拜。” 沒等他說話我就穿過層層跳舞的人群去找高程南,直到我看見前面好像有人倒了被兩個酒保攙扶著,但是卻不是往隔壁休息座位攙去,而是直接朝酒吧里邊走去,我心里咯噔一下,馬上扒拉開前面的人,看見被攙著的居然真的是高程南。 他看樣子被灌了不少酒,我當(dāng)然知道他喝酒是不會醉成這樣的,百分之九十九是被下藥了。 我馬上沖過去把酒保拉開,攙住高程南,說:“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我?guī)厝ゾ涂梢粤恕?/br> 圍著的幾個人有點不高興了,說什么真掃興本來還想玩玩之類的話,這時一旁一個穿著白色小西裝的男的切了一聲,指著高程南問我:“這你的人?” 我看他面色不善,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我:“對。怎么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估計也是看我勢單力薄,身邊也沒別人,就說:“都來這兒玩了,哪里還分是誰的人。剛才他還抱著我說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現(xiàn)在蹦出個男朋友過來要搶人,是什么道理?” 我:“沒什么道理,我說要帶他走就帶他走。借過一下。” 他呵地冷笑一聲,他兩邊的幾個人立馬把我攔了下來,酒吧里跳舞的人開始漸漸不跳舞了都過來看熱鬧。 其實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很平常,誰誰被灌醉了倒了被拖走了沒人會注意的,有些同伴想攔也攔不住,來這種地方玩開的人沒點手段都不敢這么搞。 但吃瓜群眾永遠(yuǎn)不會嫌事兒大。 高程南這么個大個兒倒我身上我還真的是堅持不了多久,我看著那個男的,說:“你想怎樣?!?/br> 他又打量了我?guī)籽?,說:“你還挺會作,弄的這么清純來這兒勾引男人,說他是你男朋友誰信呢。我也不為難你,這樣,老玩法,99杯?!?/br> 我那晚就穿著件很普通的襯衫外面套一件牛仔外套,確實不太像來玩的人。 聽他說的話我挑了一下眉。 他看我這樣便說:“怎么了?不敢玩?……算了,也不為難你這種清純小男生,你走吧,但是人要留下。” 我還沒回答人群中鉆出一個人,我一看居然是曹釋彬。 他還是保持著和我初次見面時的溫馨笑容對我笑笑,然后幫我把高程南架起來。 他對那男的說:“對不起打擾你們性致了,這也是我朋友,他估計是陪人來的,他不喜歡男的?!?/br> 那男的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曹釋彬,說:“小彬你怎么來了?你認(rèn)識他們?” 他又看了一眼我,說:“陪人來的?陪他來的嗎?”他指的是我,我沒有理會他,攙起高程南另一只手和曹釋彬說了句我們先出去,但是還是被人攔住了。 曹釋彬?qū)λf:“舟哥,這真是我朋友,給個面子?” 那叫舟哥的直接站我面前,說:“我忘了你就喜歡這種清純小**,看著不食人間煙火,實際上屁股也不怎么干凈……” 曹釋彬看我臉色黑的恐怖,馬上讓他不要說了,曹釋彬說:“舟哥你別說了……” 那舟哥看我臉色不好,心情反而很愉快,繼續(xù)口嗨:“裝個什么勁兒,搶男人也要憑本事的?!?/br> 我直接推開擋在面前的曹釋彬,說:“**媽,玩就玩?!?/br> ※※※※※※※※※※※※※※※※※※※※ 他們都不是小攻不是小攻不是小攻。重要的事情說三遍。ps·長佩的河蟹機制是我永遠(yuǎn)搞不懂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