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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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天的時間楚菀身上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便是圈中眾人都在追逐的東西的魔力。 “我......我向你道歉,之前因為我的誤會,給你造成......”她的道歉十分生硬,垂著眼,始終不去看床上的施嘉,只低著頭,像是在背提前準(zhǔn)備好的稿子。 與她相比,他身邊那位老練的經(jīng)紀(jì)人顯得誠懇多了。 他手里提著好幾箱禮物,站在楚菀身邊,對床上的青年道,“施先生,我們家小楚不懂事,犯了錯,要罵要罰我人帶來了,你盡管開口,之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們這邊愿意承擔(dān)您的一切損失,只要你說,我們絕不推脫,可她還是個小姑娘,你看,才20,事業(yè)也才剛起步,難免年輕氣盛了點,平時也是被我們慣壞了,這次才這么大膽,你比她年長,算是圈中的前輩,她叫你一聲哥哥的也是應(yīng)該,能不能......” 對方態(tài)度謙卑,語氣真摯,將能說的好話都說盡了,只是施嘉卻一反往日的好脾氣,并沒有順勢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楚菀說完便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再也沒什么多余的表示,完全不像是經(jīng)紀(jì)人說的已經(jīng)認(rèn)錯的模樣。 男人余光瞥見她別扭的臉色不由得暗自皺了皺眉。 “你們星河都這么自以為是嗎?犯了錯然后輕飄飄地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了?!?/br> 屋外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男聲,經(jīng)紀(jì)人面色微變,楚菀轉(zhuǎn)過頭,卻看見俞清和施嘉身邊的那個女助理正站在門口。 小杜一看楚菀這張?zhí)搨蔚哪樉陀X得惡心,想到那天對方的污蔑,她忽然走過去用力推了對方一把,恨恨道,“不稀罕你來假好心,給我滾出去!” 那天施嘉明明什么也沒做,對方卻空口污蔑他占她便宜,讓施嘉被整個劇組的人都瞧不起,導(dǎo)致后來兩人幾乎被所有人孤立。 俞清和施嘉是男人,總不好為難對方一個小姑娘,可她也是小姑娘,她才不怕這些。 要是可以,她簡直恨不得將人帶到外面去,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對方也嘗嘗施嘉那天的滋味兒。 楚菀被她猛地一推,幾乎摔倒在地,眼神頓時帶了怒氣,剛要還手,卻被自家經(jīng)紀(jì)人死死攔住。 男人用力握住她的手,對小杜歉聲道,“我們是來為之前的事情道歉的,你也是女孩子,知道他們一起拍戲有時候難免有些親密動作,所以敏感了些,我們這次來也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原諒她?!?/br> 難為他一個星河的金牌經(jīng)紀(jì)人,對小杜這種小助理都能低**段誠懇道歉。 小杜看著楚菀一臉不甘心的模樣,啐了一口,“算了吧,你們哪里是知道自己錯了,是最近的新聞鬧太大忍不下去了吧,活該。” 她自然也看了網(wǎng)上的照片,見那經(jīng)紀(jì)人滿面尷尬,楚菀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一臉幸災(zāi)樂禍,隨即又開始揮手趕人,“不許站在這里擋路,影響人休息,出去,給我趕緊出去?!?/br> 經(jīng)紀(jì)人求饒似的轉(zhuǎn)頭又去看俞清,俞清眼也不抬,淡淡道,“她說得很清楚了,我以為你們能聽懂人話?!?/br> 經(jīng)紀(jì)人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掃視一圈,又看向床上一臉淡然的施嘉,“施先生,小楚她......” “算了吧,”施嘉看了一場免費的戲,終于舍得開口,冷嘲道,“何必勉強(qiáng)呢,她不樂意,我也不樂意?!?/br> “況且,這次的事情確實與我無關(guān),我還沒有這么大的能耐,倒是楚小姐,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這次恐怕要挨家挨戶地去道歉才行呢?!彼托Φ?。 楚菀忽然用力扯開經(jīng)紀(jì)人緊握著自己的手,沖到面前對他怒道,“你少在這里裝蒜,小人得志,不就是又攀上了新的高枝?以為誰都可以欺負(fù),以后我一定會要你好看?!?/br> 她忽然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男人,一臉嘲諷,“他現(xiàn)在倒是愿意和你好,等一有了新的目標(biāo),立馬就會把你踢開,你信不信?” 她語氣篤定,施嘉忍不住拍手鼓掌,微笑道,“楚小姐實在厲害,每次都會把對自己的精準(zhǔn)評價放在別人身上,我實在是佩服!” 楚菀臉色發(fā)黑,轉(zhuǎn)過頭尖聲質(zhì)問道,“你想撇清干系,你敢說自己難道沒有利用過他?” 俞清臉上終于露出不耐的神色,他對著那個看起來能管住楚菀的經(jīng)紀(jì)人皺眉道,“出去。” 經(jīng)紀(jì)人一臉訕訕,還想再說些什么,可他剛才準(zhǔn)備的那一肚子話,在楚菀肆意發(fā)泄完之后都是白費心思,這一趟已經(jīng)是白來了。 對方并不愿意和解,相反,因為楚菀的關(guān)系還更惡化了。 他用力鉗制住楚菀的手,對她怒喝道,“給我閉嘴?!闭f完他便轉(zhuǎn)過身對房間里的幾人歉聲道,“對不起,以后我會管好她的,施先生暫時好好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br> 楚菀的手腕被他捏得發(fā)痛,出了門立時不滿起來,可她的經(jīng)紀(jì)人比她還要不滿,兩人站在樓道口,“啪”,一記耳光用力地扇在她左臉上。 楚菀站在原地怔了怔,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是被眼前的人打了。 經(jīng)紀(jì)人站在窗邊抽了根煙,半晌后一臉疲憊,揉著眉心道,“我?guī)筒涣四懔?,楚菀,等公司那邊的安排吧,換經(jīng)紀(jì)人也好,暫時休止活動也好,這部劇拍完你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或者嘗試其他的工作?!?/br> “就因為他,憑什么?”楚菀捂著臉質(zhì)問道,她的臉火辣辣的,心里的怒氣一陣陣涌上來。 “他動不得,這點眼色你都沒有嗎?”經(jīng)紀(jì)人嘲道,“不是每個人都是你那個助理,必須忍受你的壞脾氣,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針對他,不過很顯然,這次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楚菀一臉難以置信,語氣尖銳,“他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他有?!蹦腥说溃斑@次的照片是光線的人翻出來的,背后推波助瀾的人想必也是他們,俞清甚至還沒出手,你以為自己還經(jīng)得起再曝一次丑聞嗎?公司捧你是為了掙錢,不是用來做慈善的。” 他的語氣直白到近乎冷酷,盯著楚菀的目光忽然讓她覺得有點陌生。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捧的價值了,等這次事情過去之后再說吧?!?/br> . “那兩個剛剛怎么回事?”施嘉疑惑地問,他這幾天都沒上網(wǎng),自然不知道楚菀身上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女人總是一副眼高于頂?shù)哪?,這次居然會主動向他低頭。 俞清望著他沒有回答。 小杜忽然露出不自在的表情,半晌后她低著頭吶吶道,“是我告訴穆總的?!?/br> 兩個男人都轉(zhuǎn)頭看著她,她將頭埋得更低了,“我太生氣了,明明是她叫人打了你,卻還繼續(xù)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我氣不過,就......” “為什么穆總會幫我?”施嘉納悶道,能讓楚菀過來低頭,肯定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俞清忽然冷笑,“楚菀是星河這兩年勢頭最好的藝人,能讓她翻不了身,恐怕一個穆銳寒還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更何況光線自己也在這部劇里投了錢,沒有秦兆顏的同意,那些人敢這么做,這個節(jié)骨眼上搞死女主角,讓整部劇的投資付之東流。 他看著施嘉蒼白俊秀的側(cè)臉,忽然奇怪道, “你是真的都忘了嗎?” 對方這種誰不拒絕的態(tài)度,忽然讓他感到一陣陌生,是真的全部忘了,還是只是裝作一副忘了的樣子。 這念頭來得太過突兀,俞清說完便不再開口。 施嘉則露出疑惑的神色。 俞清漠然道,“那幾個人已經(jīng)找到了?!?/br> 施嘉意外道,“謝謝?!?/br> 他敏銳地察覺到俞清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你如果還是選擇他,大可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俞清將手**口袋,對床上的青年冷冷道,“我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br> 他沒有說那個他是誰,施嘉自然也不清楚,心中也愈加困惑。 “哪個他?”他問。 此刻他那無辜的神情在俞清看來卻好似赤裸裸地嘲諷,嘲諷他忽然跑過來為對方所做的一切。 去年他已經(jīng)遲了,今年依舊。 他的善意來得太遲,對方早已不在意。 他不由得握緊了放在口袋里的拳頭。 是,他是犯過錯,可秦兆顏莫非就比他好不曾。 俞清垂眼,冷笑道,“我不值得原諒也就罷了,你以為秦兆顏又是什么好人,高原弈這一年的資源是怎么來的,你隨便問個圈里的人就會知道,還有容雪......” 他不為當(dāng)初辯解,那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他說出來反而惹得青年不快。 可他知道秦兆顏也絕不會是什么慈善家,也許只是重新又對他有了興趣。 那個人慣會裝腔作勢,一點小事也非要搞得人盡皆知,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一個跟頭你已經(jīng)跌了一次,還要去跌第二次,你是不是蠢?”俞清垂著眼,咬牙冷嘲道,他極少說這樣重的話,顯然此刻已經(jīng)有些失態(tài)。 施嘉面露驚訝,他已經(jīng)很久沒看見對方露出這幅模樣了。 這個人并不是什么謙謙君子,他性格驕傲,清高,且極要自尊,很多時候他表現(xiàn)得泰然,只是因為那些東西并不值得他計較,他不放在眼里。 可他也有在意的不想被人染指的東西。 青年忽然微哂道,“俞老師,你的火氣有點重啊?!?/br> 他坐在床邊,晃了晃赤裸的雙腳,抬起頭朝對方微笑,“我可并沒有要求你做什么?!?/br> 俞清的目光落在他露在外面的那截腳踝上,自嘲道,“是我自愿的?!?/br> 所以無論得到什么結(jié)果都是他自己活該。 他眼神黯然。 施嘉語氣一變,冷笑道,“那你這么委屈做什么,是我使喚你去做的嗎?” 他跳下床,凝注著俞清那張端正英俊的面孔,半晌后不屑地嗤笑道,“是我跑到你面前委屈地哭訴,啊呀,我被人欺負(fù)了,要俞老師你幫幫忙才好?!?/br> 他忽然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可我并沒有這么做啊?!?/br> 俞清瞧著他嘲笑的神色面上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房間的氣氛壓抑而沉重。 男人皺緊了眉,伸手握住青年放在身側(cè)的手腕,猛地將正笑得樂不可支的施嘉推倒在病床上,厲聲道,“你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 從前的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俞清一陣茫然。 從前的施嘉明明從來不玩弄人心的,他直接,他坦承,他安靜,他順從,絕不是現(xiàn)在這個狡猾的讓人看不透的模樣。 這已經(jīng)不是他了。 病床狹窄,兩個男人躺在上面頓時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fù)的“吱呀”聲。 青年被人牢牢地壓在身下,眼睛一眨不眨。 “現(xiàn)在?可我只有現(xiàn)在了,”施嘉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俞清,忽然不屑道,“你其實早就知道我是這種人了,不是嗎?可你還是要和我上床, 要像條狗一樣圍在我身邊打轉(zhuǎn),甘心為我使喚?!?/br> 哪怕他已經(jīng)打算和他結(jié)束了,可他自己也要巴巴地跑來。 俞清沉默著。 青年可以說出最傷人最惡毒的語言,只要他愿意。 俞清想到幾個月前對方湊在他耳邊笑嘻嘻說等回去了再說,結(jié)果他等到的只是再也聯(lián)系不上的結(jié)果,對方直接拉黑了他,不再與他聯(lián)系。 他忽然雙眼發(fā)紅,眼神也微微扭曲起來,沒有人能忍受剛才那樣的侮辱,更何況是他,他是那樣愛惜羽毛的人。 衣服被“嘩啦”一聲撕開,紐扣崩得滿地都是,發(fā)出輕微的響聲,施嘉反手去推,卻被人更加用力地鉗制住,狼狽地倒在床上。 他身上還有傷,兩人掙扎間不禁扯到那幾處,于是忍不住嘶聲痛呼起來。 青年衣服下是蒼白瘦弱的胸膛,腰腹間的肋骨清晰可見,俞清本來失控的情緒在看見這一幕時卻是怔了一怔。 “啪?!币挥浨宕嗟亩馑ぴ谀腥四樕希┘纬糜崆暹€在發(fā)愣地當(dāng)口迅速將人推開,站起來飛快地穿好衣服。 “你要是想瀉火請去找其他人,”施嘉匆忙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和頭發(fā),嗤道,“少在這里發(fā)瘋?!?/br> 過往的那些假意的溫情幾乎瞬間蕩然無存,回應(yīng)他的不再是對方的順從與溫柔,他眼神中的譏誚是那樣鋒利,幾乎讓俞清無法直視。 “你知道嗎,俞清,你這樣子真的很難看,”施嘉語氣發(fā)冷,淡淡道。 就像是氣急敗壞的丈夫逼問一個紅杏出墻的妻子。 可他們哪里是夫妻,露水情緣一場罷了。 “別做得太過。”他最后道。 不是你有付出我就必須接受,你喜歡怎樣我就必須有所回應(yīng)。 感情的事情最不講道理,往往不是有始有終,你來我去。 總要先習(xí)慣空歡喜。 施嘉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道,“你還是回去吧,你的經(jīng)紀(jì)人應(yīng)該不喜歡你來我這里?!?/br> 方靜之前就斥責(zé)過他接近俞清是別有用心,好似他名氣不如別人,就始終低人一等。 俞清的臉上居然露出片刻無所適從的神色來,“可我喜歡你?!彼罩^低聲道。 這一句告白更像是蒼白無力的辯解,聽的人并不接受。 “可我不喜歡你?!笔┘卫淅涞馈?/br> 俞清看著他冷酷的眼神,有些失神,卻聽對方語氣冰冷,“所以暫時還是不要見面了?!?/br> 小杜在外面聽得膽戰(zhàn)心驚,見俞清果真面色不好看地離開,連忙跑進(jìn)屋問施嘉道,“怎么了?” 施嘉搖頭,可屋里的冷空氣昭示著這一切并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小杜心中忐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問下去。 忽然施嘉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朝她微笑道,“我是不是很垃圾?!?/br> 小姑娘遲疑著搖頭,半晌后才對青年小心道,“俞老師其實很好,在圈子里潔身自好,從來沒傳出過什么緋聞?!?/br> 而且家境也相當(dāng)不錯,是萬千女人甚至是不少男人的夢想。 施嘉忽然伸伸懶腰,一臉無所謂,他看著小杜,輕笑道,“那也與我無關(guān),我只是個演戲的罷了?!?/br> 他說得那樣云淡風(fēng)輕,連小杜一時都有些怔愣。 “對了,不是說今天要辦理出院手續(xù)的嗎?”他笑瞇瞇地問。 ※※※※※※※※※※※※※※※※※※※※ 對不起,好像文里蠻多被和諧的字眼,明明真的沒什么的,上一章也是因為敏感詞太多被鎖了......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