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環(huán)爺_分節(jié)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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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是被抬回榮國府的,身上異味四溢、衣衫不整,整個人已經(jīng)沒了意識。沒辦法,從沒有如此丟過臉的二老爺,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恥辱,就連赫然間的皇位變換都無法讓他輕忽絲毫?;杳灾?,他就只有一個念頭:往后還怎么活?! 賈小環(huán)不知道賈政該怎么活,他只知道自己該怎么活。 如今朝堂上風(fēng)云變幻,榮國府眾人是沒那個本事?lián)胶偷?。好在賈母并賈政夫婦都倒下了,赦大老爺一聲令下便緊閉了府門,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只等一切平定了再隨大流。 榮國府外風(fēng)疾雨驟,榮國府里面也不平靜。 國事不敢談?wù)?,但家事還是有膽子說道的。于是,不知不覺之間,榮國府里就有了這樣的說法——環(huán)哥兒是個命硬的,府里出這么多事,都是被他給克的。 還專門有人掰著指頭數(shù)了,但凡跟環(huán)哥兒走得近、關(guān)系親的,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最先的就是小鵲,好生生的竟然就得了天花,哪還能有命在;再來就是周瑞夫婦,跟著下了趟密云,兩口子就一塊兒沒了命;然后就是趙姨娘,才二十多歲大好年華的,居然吃元宵給噎死了。 原本府上是沒事的,可環(huán)哥兒一回來就事情接連不斷了。寶二爺、老太太、二太太……病的病,傷的傷,到現(xiàn)在也沒一個能下了床的;還有二老爺,平日里多么品正端方的人啊,居然落得個……那個樣的下場,簡直都生不如死了啊。 這樣的話在榮國府越傳越盛,賈母、王夫人等人自然也都聽入耳中。都不用多想,幾人就對之深信不疑,隨之就對賈小環(huán)恨之入骨了。 尤其是王夫人,簡直就恨不能將賈小環(huán)給生撕了。她就說,為何她的寶玉會忽然就病得那么嚴(yán)重,多少天也沒有起色,就是那個孽種給克的。還有,她摔得那一跤也是,明明身邊那么多丫鬟伺候,竟然還摔成這樣,可不就是怨那個命硬的孽種。 再想一想,若是她的寶玉有個萬一,這二房可不就剩下他一個兒子。那日后二房的一切,豈不都成了那孽種的了?她,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那孽種得逞呢! 賈小環(huán)見火候差不多了,府上隨之就又有了過繼的風(fēng)聲。這種說法一出現(xiàn),登時就正中王夫人、賈母等人的下懷。 是呀,有這么個命硬的孽種,還不趕緊扔出去才好。 …… 二月二,龍?zhí)ь^。 這一天是慶朝新帝登基的日子,肅親王宇文熙正式從父親的手中拿走了皇位。是的,他并沒有在意太上皇的意愿,主動伸手拿走了那個位置。 賈小環(huán)對此是有點詫異的,在他的記憶里的確有肅親王殺兄逼宮這回事,但卻并不是在這一年,而是在兩年之后。不過,環(huán)爺他天高皇帝遠(yuǎn)的,改朝換代的事情跟他關(guān)系不大,他關(guān)心的是自己換家這回事。 赦大老爺還是很得力的,將族譜顛來倒去地翻了十來遍,總算是給賈小環(huán)挑出一位合適的過繼對象。金陵賈家在京□□有八房,除了榮寧二府還該剩下六房。 但其實這幾十年開枝散葉下來,支支脈脈的不知多少,還真是有那斷了香火,只在族譜上剩下個名字的。 賈赦給賈環(huán)挑出來的這位,就是這樣的情況。此人與赦大老爺同輩,名叫賈敕,十八歲尚未成親的時候便病逝了。其父是賈家偏房的庶子,這賈敕又是他父親的庶子,父子兩個都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也都是體弱多病的,皆沒活過三十歲。 最為難得的,便是這賈敕五服之內(nèi)的親戚都已經(jīng)死絕了,賈小環(huán)若是過繼了去,就是個小光棍兒,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了。另外,日后即便是榮寧兩府被抄家滅族了,也牽連不上他環(huán)小爺。 王夫人對這個人選也比較滿意,并未對此提出異議。首先,這人死了多少年了,家里什么也沒剩下,孽種過繼了去就是受窮;再者,那一支的人都是短命鬼,正合了那孽種的晦氣命硬,最好早死早超生;還有,孽種不過六七歲的年紀(jì),她就不信能孤苦伶仃地長大,百家飯可不是好吃的。 未來的生活有了盼頭,賈小環(huán)心里那個急啊,就盼著趕緊開祠堂,將環(huán)爺他從賈政名下劃掉。只是京中如今氣氛緊張得很,賈家并不敢任意行事,只等著朝中局勢穩(wěn)定了,才會張羅過繼這等小事。 也不只是賈小環(huán)盼著,榮國府如今躺著的那幾個,個個都是盼著趕緊攆走他的。即便是身為祖母的賈老太太,即便是身為生父的政二老爺,也俱是急切等待著的。人都是惜命的,很顯然賈小環(huán)并沒有重要到能讓他們豁出命去。 正肅帝宇文熙還是很有能力的,抑或者他是早有安排,短短不過半月光景,便已經(jīng)將朝廷大局掌握在手中。太上皇即便再心有不甘,再蠢蠢欲動,終還是被按得爬不起來。大約也是心灰意冷了,老圣人破罐破摔地沉浸在了后.宮瑣事里,很是冊封一些太妃、太嬪。 眼看著朝廷上沒事了,賈小環(huán)的過繼事宜正式提上日程——二月十八。事情并沒有辦得多大,只不過是知會了部分族人,開了祠堂祭告了祖宗,然后由族長賈珍動筆,將賈小環(huán)的名字從賈政名下劃去,另添至賈敕的名下。 看著那被賈珍徐徐寫下的“賈環(huán)”兩個字,賈小環(huán)只覺得神清氣爽,兩輩子都沒有這么痛快的一天了。從此刻起,他就同賈政、王氏他們再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 環(huán)爺他……總算脫離苦海了! “怎么著,環(huán)兒雖然過繼出去了,難道你們還真就不管不問了?賈敕那支的產(chǎn)業(yè),早就已經(jīng)被族里收了回去,現(xiàn)今環(huán)兒什么都沒有,你們打算讓他怎么活?不叫他住府里,他住哪兒?不給他分產(chǎn)業(yè),他怎么活?不派人伺候照看,他依靠誰?”榮慶堂里,赦大老爺沉著臉質(zhì)問道。 他是真看不上這些人了,環(huán)兒剛剛才過繼出去,老二那兩口子就有臉提叫環(huán)兒搬出府去。不給房子住,不給銀子花,不給人照顧,他們想讓環(huán)兒如何自處? 王夫人抽動下臉頰,她臉上的傷口雖已結(jié)痂,卻還未養(yǎng)好,扯動一下就疼得咬牙。賈赦這般毫不留情面地質(zhì)問她,讓她十分難堪,心中怒不可遏。 那孽種是個什么東西,都已經(jīng)過繼出去,還想要住在這國公府?。窟€想要金銀產(chǎn)業(yè)?還想求下人伺候?他想得美! 赦大老爺?shù)傻少Z政,見他竟不接話,不免氣得咬牙。他瞥一眼賈母,見這老太太也沒貼補環(huán)兒的意思,大老爺冷哼一聲,“這事你們可想清楚,環(huán)兒雖然過繼出去了,但要是隔不幾天就出什么事,那可好說不好聽,榮國府的臉還要不要了?” “行了,大老爺說得也沒錯,環(huán)哥兒到底是從咱們家出去的,該給的還是要給的?!辟Z母將賈赦的話聽進去了,明白還真不能對賈環(huán)不管不顧的,她略一沉吟后,拍板道:“密云那個莊子,環(huán)哥兒是住過的,就給了他吧?!?/br> ☆、第52章 京都北城門之外,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yán)?,賈小環(huán)正同赦大老爺相對而坐。馬車的外面,丫鬟彩霞坐在車轅上, 懷里抱著個小包袱, 臉上、眼里交雜著茫然和憧憬。 今天是環(huán)哥兒離開榮國府的日子,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自己就被太太與了環(huán)哥兒。彩霞咬了咬嘴唇,自此以后, 她就是環(huán)哥兒的人了。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會是怎么樣的。 好在, 環(huán)哥兒雖然被過繼了出去, 不好再同榮國府扯上關(guān)系, 但總算還有大老爺拉了他一把。她可是聽人說了, 若不是大老爺據(jù)理力爭, 怕是環(huán)哥兒就真的得凈身出戶, 不會有密云那座莊子倚靠度日呢。大概,就連她能被環(huán)哥兒帶走,也是大老爺cao持的。 這可真是, 當(dāng)伯父的比當(dāng)?shù)目蓮姸嗔?。大老爺還能出來送一送環(huán)哥兒,可老爺他卻根本連問都沒問過, 權(quán)當(dāng)是不知道似的。心中對賈政的鄙夷只略起, 彩霞就趕緊將之拋到腦后,再不敢想。 到底是個給賈政夫婦當(dāng)奴婢多年的丫頭??! 馬車?yán)铮獯罄蠣攲⒅荒鞠蛔油频劫Z小環(huán)面前, 道:“你小子如今也算是得償所愿了,瞧瞧這樂呵的,嘴都要笑歪了吧。”真還是個沉不住氣的小屁孩兒。 他將匣子打開,里面是幾張契紙,解釋道:“這里面是密云那莊子的地契,莊頭劉三兩口子的身契,還有莊戶們佃田的契約。有了這些東西,你也算是有個安身之所,能安安生生長大。” “這些銀票你也拿著,以備不時之需?!贝罄蠣斢秩酥缓砂o賈小環(huán),沉聲叮囑道:“往后也沒個大人在你身邊兒,自己可得謹(jǐn)慎持重著些。有什么事也別怕麻煩我,一定叫人來跟我說,我有空也會看你。你小子……要好好的?!?/br> 賈小環(huán)乖乖地將東西收好,也不推辭那些銀票,畢竟“長者賜不敢辭”,他愿意領(lǐng)大伯父這份心意。日后,自然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回報于他。整個老賈家,也就只有這位大伯父在他這里有此等待遇了。 “大伯父放心,我會好好兒的,也少不得去折騰你的。我只盼著呀,到時候你別嫌我煩才好。”賈小環(huán)嘻嘻笑著,開始攆人了,“時辰也不早了,您還是趕緊回府去。我也得趕緊上路,不然天黑都不一定能感到莊子上呢?!?/br> “沒良心的小崽子。”赦大老爺沒好氣地拍一把賈小環(huán),也干脆地下了馬車,“得了,你們趕緊啟程吧。密云那邊也沒得著信兒,若是太晚過去,那邊人也不會等你們,不定會不會出事呢。” 賈小環(huán)也下了馬車,向著赦大老爺磕了個頭,這才重又上車啟程。賈赦輕拈著胡須,目送著馬車越行越遠(yuǎn),直到再也瞧不見了,方才長嘆一聲,轉(zhuǎn)身回城去了。 …… 到了密云,賈小環(huán)并沒往劉三那個莊子上去,而是轉(zhuǎn)道去了膏藥伯伯送的莊子。當(dāng)日,他娘親趙姨娘“病逝”,就是被安置到了這里。算起來,賈小環(huán)也有一個多月沒見過娘親了,心中別提有多想念。 只是…… “你個小兔崽子,還敢跑,給我站住——”莊子前寬敞的空地上,趙姨娘一手舉著鞋板子,一手叉著腰,疾眉厲眼、咬牙切齒地對著賈小環(huán)吼著,十分得窮兇極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