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賈環(huán)重生復仇記_分節(jié)閱讀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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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賈訓的思緒就越是遠,他那個家里的親人啊,你們還好吧?兄弟姐妹們,我來了,你們可知道? 十年了,他剛來的那年,那個賈環(huán)剛出生,而如今的賈家,那個凍貓子賈環(huán),也該有十歲了吧,不,該是十一歲了,今年賈訓可是已經二十了呢,連兒子都有了,果然歲月如梭。那么探春自然也就是十二歲了,也不知道如今沒有了王夫人當家,沒有了國公府門楣撐場面,一個微末小官家的庶出姑娘,是不是有人求娶,這姨娘有沒有cao心她的婚事呢?這么多年,賈政也沒有另外娶上一門正妻,這是為什么?王夫人還活著的緣故?還是沒人要嫁給他這么一個名聲不好的人?倒是聽衛(wèi)夫子說起這二房如今除了探春和賈環(huán),似乎還有一個庶出的小子,不知道是叫什么來著,才兩三歲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生的! 還有寶玉,這個鳳凰蛋,也該是十三歲了,如今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拿他當鳳凰蛋?即使有,應該和以前不一樣了吧,畢竟掌權的如今可是大房,二房聽著似乎只有在東院住著,地方雖然還算是大,畢竟是以前賈赦的院子,也算精致,可到底不如跟著老太太的時候,滿府供著他一個那么奢華了吧。 還有迎春是幾歲?十五歲?好像定親了?也是,如今邢夫人當起了管家太太,沒有了往日被人欺壓的憋屈,大伯又回轉了幾分心思,這會兒也想著當個讓人看得上的太太呢,怎么可能不cao心這個來顯示自己賢良?就是賈琮,好像也被養(yǎng)在身邊教養(yǎng)了,果然大房上進了很多呢。 還有林jiejie,這會兒也有十三歲了,林姑父聽說回京了,還是個侍郎,有弟弟,有繼母,日子應該還不錯吧,聽說她那個繼母嫁過來不到一年就生下了個嫡出的弟弟,因為這個,死去的姑母還被傳了好些的閑話,不知道那時候林jiejie是不是心傷,不管怎么樣,那總是她的家,那里有她的親人,總比在賈家寄人籬下強些,想來未來有有力的娘家,有兩個兄弟,不是孤雁一樣的命格了,也會尋到不錯的親事吧,反正寶玉是不用想的,檔次不對。 還有璉二哥,二十五了,有兒有女,有妻有妾,還有實職干著,未來的命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就憑著賈家的人脈權勢,憑著他自己那點經營本事,想來未來即使再不濟,五六品總是能有的,比二老爺總強些,這樣榮府未來也不至于太過沒落了,珠大哥哥終究是命薄的,好在蘭兒應該也大了,沒有了王夫人苛責,作為如今唯一的孫子輩,想來也能受到二老爺幾分重視的,那樣他的日子也會不錯吧。 越想賈訓就感覺物是人非的厲害,可也滿心的歡喜,即使他對這個家依然帶著幾分怨恨,可是對著那些親人們,看著他們比原本的命運好的生活還是那么的高興,賈家若是不抄家,這個家就這樣慢慢的泯然與眾未必是什么壞事兒,只要人在,只要底氣還在,終究有翻身的一天,那終究是自己依附了幾十年的家族,他怎么可能希望就這樣煙消云散呢。 “賈訓?怎么了?” 或許是賈訓的神情太過明顯,衛(wèi)夫子看著皺起了眉頭,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明明聽八卦聽得挺不錯的,怎么一下子這樣了?難不成自己說錯了什么?不該啊? “沒什么,只是感慨而已,世家大族,勛貴人家,往日聽著,那多么煊赫,多么張揚,可又有誰知道這內里的齷蹉,就像是你說的,這賈家還算是好的,最起碼這下人們經過了整治,很是少了些欺男霸女的,也讓這賈家的名聲不至于那么糟糕,可其他人家呢?就我知道的,就有不少人家,那些個奴仆都能在外頭煊煊赫赫的比六七品的老爺們威風了,甚至還能給人撕擼官司的,你說說,這都什么啊,若是我家這樣,還不得冤死,主子們再小心謹慎,也扛不住這么多拖后腿的不是,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有些不著調的了,那些人家,只怕更是污泥一般,生生將祖宗搏命掙來的功勛榮華都給葬送了。” 他這說的實在是深刻,就是衛(wèi)夫子也跟著不住的點頭。 “可不就是這樣,我在京城這樣的實在是見得太多了,若不是我在賈家族學當著夫子,只怕我自己也是被欺負的人中一員?!?/br> 這一說明顯是有故事啊,賈訓的興趣起來了忙詢問起來。 “別扯了,你如今也是當了爹的人了,怎么還是這樣孩子氣。” 看著被扯住的衣袖,衛(wèi)夫子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在賈訓的手臂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訓了幾句,這才說起了事兒,說起來那還是他剛來不久之后的事兒了,家人都還沒有接來,正為這院子添置東西,就多去了幾次市集,這世上的事兒總是這樣的,走的多了,總能遇上鬼。 衛(wèi)夫子可不就是遇上了嗎,還遇上了幾乎所有經歷了紅樓的人都知道的一個大大的名人:王仁。 一聽這個名字,賈訓就好像看到了這人囂張的樣子,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在這王仁的身上也是能用的上的,唯一不一樣的是,這是惡名。 ☆、第100章 事情是這樣的,衛(wèi)夫子剛到了京城,順當的在賈家族學里應試成功,成為了族學夫子中的一員,并且分到了一處在族學附近的小院,作為在族學教授學生期間的住所。這小院雖說只是一個宅院中分割出來的小跨院,只有三間一開門的廂房,還有一間勉強能充作廚房加雜物房的耳房,從門口到屋子最里端,直接就是一個長條形的過道一般的空地,狹窄,蔽塞。可是卻也足夠讓衛(wèi)夫子高興了,因為那畢竟是個獨立的院子,比其他幾個夫子,需要三家人家擠在一個四合院中總要更獨立些。 他好不容易請了人,將那屋子收拾整齊,中間的屋子做了堂屋,后面還隔出了一個小間來,好能接待往來的朋友當個暫居的客房。兩邊的屋子一間準備自己帶著媳婦住,并將自己書房也放置在里頭,另一間隔一下,給老娘和孩子住。虧得這院落里的屋子原本就建的寬大,進深也夠,除了堂屋,倒是能隔出五間小屋子來,實在是很充裕了,比他一開始想的還好些。 因為得了這樣的意外之喜,手里又有些銀錢,衛(wèi)夫子就有心將這宅子收拾的齊全些,想著等自家家人來了之后,能順順當當的,這往市集跑動的次數自然也就多了些。這一日正和瓷器店的老板說定了貨物,用五成的低價,買下了瓷器店里有些微裂紋,屬于次品的一套碗碟茶具,轉身想要出店門,卻猛地撞到了一個人。 對方明顯人比他壯實,因為衛(wèi)夫子被這么一撞立馬就立足不穩(wěn)的差點摔倒,慌忙中扯到了邊上的另一個人的衣袖,這才好容易站穩(wěn)了,不至于出了大丑。衛(wèi)夫子剛想弄清楚情況,他卻不想還沒開口呢,一個碩大的拳頭就直接上來了。對方一邊打人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被揍了好幾拳,衛(wèi)夫子腦袋都蒙了,好半響才聽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原來剛才撞上的人,那是王家大爺,王仁的長隨,而他抓住用來支撐著不摔倒的卻是王仁,那王家的大爺認為被抓住了當了拐棍十分的沒臉面,所以要人揍他一頓出氣,而那長隨自是立馬賣力耍起了威風。 明明只是無意中的沖撞,無意識的拉扯,到了這王仁的嘴里,那就成了沒有尊卑了,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衛(wèi)夫子立馬大叫自己是舉人,這奴籍之身,毆打舉人,那是犯了律法的,可不想他不喊還好,他這一喊,人家居然越揍越狠了起來,還罵他窮酸,罵他舉人算是個什么東西,在王家眼里,那就是螻蟻,就是官身,那也要看看是幾品,不到四品,在王家眼里,一樣是奴才一樣的存在等等,反正十分的鄙夷,萬分的囂張。 衛(wèi)夫子已然說不出話來了,還是邊上那瓷器店的掌柜的,因為給他送了好幾次東西,又多次交談知道他如今在賈家族學當夫子,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幫著說了幾句好話,特意著重的點出了他是賈家族學的夫子這個身份。 也因為這樣,那人才停了手,當衛(wèi)夫子躺在地上,渾身不得勁,嘴角流血的時候,才聽到那王仁說什么看在賈家的面子上,暫且放過他云云。 在那一天,衛(wèi)夫子第一次這樣直觀的感受到了世家大戶的囂張,就是一個下人,一個奴籍的下人,都能將他這么一個舉人當成螻蟻,也是這一天,他頭一次感受到了世家勛貴之間的那張網,就一個賈家族學夫子的名頭,就能讓他免去許多的麻煩,也是這一天,從小縣城,從海邊走出來的衛(wèi)夫子明白了權勢,地位,世家這幾個字的分量,也在這一天,感受到了這種張狂后的危機。 “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中了進士,成為了官員,那么當有一天王家犯事兒有可能倒霉的時候我會怎么做?不用多想就知道,必定會立馬落井下石,好出一口惡氣,為這份羞辱給一份回報,后來又想不用王家倒霉的時候,若是有一天我官做大了,或許當有能力的時候,再想起這件事兒,感覺到有心結,是不是就會想法子抓王家的小辮子,一門心思將王家給斗倒了?反正這樣的人家,往日里犯得事兒不少,不愁沒有理由,還能給自己弄個清正的名頭。這樣一想我就感覺這些個世家大族其實挺危險的,越是張狂的人家越是危險,很可能未來家破人亡都是輕的,若是這樣,我又想著,那我們一門心思的想著上進,想著將來讓自家成為大家族,是不是也很矛盾? 這不是將自己子孫后代也送上一樣的路?可不往上爬我甘心嘛?讓自己的子孫后代永遠低人一等,我的孩子們甘心嗎?不力求上進,永遠是被欺負的對象這又甘心嗎?這樣想來,人這一輩子這的是很矛盾啊?!?/br> 話說道這里,衛(wèi)夫子自己都笑了,感覺自己有些糊涂了,這些事兒怎么和賈訓說呢,這還是個孩子呢,還是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孩子,能聽得懂自己說的這些事兒?偏偏人家賈訓就是聽懂了,還很懂。 “都說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可見這能長長久久的世家不是沒有,只是不是王家這樣的而已。所謂世家,所謂勛貴,三代才懂吃,四代才懂穿,五代而曉詩書,能傳到六七代,這才能稱之為世家,如今這些勛貴人家,才到哪兒啊,不過是勉強開始講究吃穿的時候罷了,特別是這樣武將出身,靠著一朝發(fā)跡得來的身份地位的人家,更是如此,若是不能在有限的時間里轉換過來,從武轉文,或者有個頭腦清楚的家主,那十個里頭,九個都要破敗,自古名將多冤死,從來將門難久傳,就是這么一個道理。特別是王家,千畝地里一根苗,就這么一個嫡支嫡子,寵的已經不成樣子了,能傳宗接代,估計就是這老王家唯一的要求,還有什么可講究的?將來如何,要我說,那是早就注定了,等這一代唯一靠譜的王子騰一死,那么這個王仁,能在家中出嫁的女眷的幫扶下,保住家業(yè)不被吞噬太多,活下一條命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br> 驚呆,衛(wèi)夫子真的是驚呆了,他從不知道自己這個學生居然能將這些看得這么透徹,這真不該是一個海邊長大的孩子的眼界,他有理由相信,這里頭必定有其他的緣由, “你,莫非你對這個王家所知甚多?” 賈訓其實在自己說了那番話之后就知道肯定是這樣,只是這一次進京,他本就是來展示自己的,若是沒有點見識,沒有幾分光亮,那么他在京城就是白呆了,為了將來,為了能成為舉人,像是衛(wèi)夫子說的那樣,往上爬,他就要讓人知道自己的不一樣來,所以說了也不后悔。當然,理由還是要找的。 “先生可還記得劉典史身邊那個洪書吏?哦,不對,如今人家那也是典吏了,屬于雜流官?!?/br> 一說起這個洪書吏,衛(wèi)夫子立馬就想到了什么。 “你是說那個原本是同知老爺家公子,后來因為父親被流放而受到牽連,奪了秀才功名,成為賤籍的那個?” “就是他,你可知當初他那父親是怎么丟官的?” “難不成,是因為王家?” 衛(wèi)夫子從來都是聰明人,能考上舉人的都不是笨蛋,就是智商不一定說是絕高,那也肯定比尋常人厲害些,一聽這幾乎是明擺著的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多半是那同知老爺受到了王家的打壓或是陷害,反正沒有好事兒就是了。衛(wèi)夫子想到這個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那文奴貨打舉人這樣肆無忌憚,果然是家學淵源,連五品官身都能被他們折騰成流放,賤籍,我這個舉人可不就是螻蟻嘛?!?/br> 這話說的有些酸,不過那眼神卻是越發(fā)的冷了,嘴角一牽,冷笑著說道: “就你這知道聽到的就有兩件了,那其他的地方呢?只怕多的數不勝數,這樣的仇不知道結下了多少,既然有官員扯進去,那那些官員的同窗同科呢?那些同鄉(xiāng)同族呢?這牽扯起來,又該是怎么樣的人脈?果然,王家破敗可期了。這樣一想,賈家果然是聰明人,那賈赦老爺往日都說他是昏庸無能之輩,這一對比,我倒是覺得他實在是有大智慧的人了。人貴在自知,武將人家,在沒有從武轉文的時候,昏庸,無能,甚至是貪財好色,有這樣的名聲未必不是最好自保之道,最起碼去了兵權大忌,成為了朝堂博弈中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能被人忽視,能順當的披著勛貴的衣裳做尋常人家,不用擔心被人欺,也不被人嫉恨,只要安穩(wěn)的守上一二代人,再培養(yǎng)出幾個低等文官來,不聲不響,慢慢的就重新有了崛起的本錢?!?/br> 確實,賈訓雖然不覺得這賈赦大伯真有這樣的大智慧,可卻也認同,如今的賈家確實在無意識中走了一條最正確的路。 ☆、第101章 賈訓對于衛(wèi)夫子這樣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些世家勛貴人家都未必能看到的,懂得的世事人情,政治博弈,很有些詫異,可隨即又有幾分了然,這世上永遠都是旁觀者清,像是衛(wèi)夫子這樣,身在世家貴胄邊緣,被欺負過,被庇佑過,幾經折騰,若是沒有定下心去細細的分析這些,那才是怪事兒,而只要去認真的想了,去設身處地的推演了,那么其實很多事兒就在面前擺著,只看你是不是看到了而已。像是如今這京城勛貴的結局,其實早在前些時候就已經有了定論了。 “我聽說今年年初的時候宮里娘娘省親,很是熱鬧?” “鮮花著錦,烈火噴油,那些個人一個個只看到了榮華,卻沒有看到榮華下頭的危機,不是我說,若是這賈家也出了一個娘娘,像是那些人家一樣折騰什么省親別院之類的,我是必定立馬就走的,沒的讓人牽扯了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