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婆婆看新媳婦 白芷返回人民醫(yī)院,母親正在午睡。 看著母親安靜熟睡的臉龐,她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最后還是選擇把邵經(jīng)年對她講的那些事,告訴嚴寒生。 她特意強調(diào)了母親不值得。 她原以為嚴寒生也會為母親抱不平,沒想著嚴寒生只是淡淡一笑,原本冷峻的臉上多了幾絲柔和:“小芷,你也認為師父從來沒有愛過師母嗎?” “難得不是嗎?我爸臨終前還故意支開我媽,希望我代他去一趟南塘小鎮(zhèn)。” 嚴寒生深吸一口氣,輕輕嘆道:“小芷,我們活著這世上,一輩子不可能只愛一個人,只經(jīng)歷一次愛情。依照我對師父的了解,如果他不愛師母,就不會跟師母結婚?!?/br> 白芷抬眸迎上嚴寒生的視線:“寒生哥,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嚴寒生黑眸如墨,深深地凝視她的眼眸:“就拿我和你舉一個例子,我曾經(jīng)愛過你,可將來我會娶其他女人做我的妻子,我當然也愛那個女人,要不然也不會娶她為妻。不過你在我心中會一直有一個位子屬于你,就相當于白月光,對師父來說,邵經(jīng)年母親是他的白月光,而你是我的白月光一樣。” 她忙收回落在嚴寒生身上的視線,若有所思了一會。 似乎明白了,或許正如嚴寒生所說,每個人都有一個白月光,可望不可及,卻一直在心上的人。 這么想,突然豁然開朗了許多。 隨后,她又問:“那邵經(jīng)年母親為什么要告訴我媽?她揣著明白裝糊涂不好嗎?她揭開當年的事,自己被氣到心臟病病發(fā)住院,也連累我媽突然中風,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這是她心中的疑問。 “有兩個原因,第一原因即便邵經(jīng)年母親不說,終有一天師母會察覺的。第二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邵經(jīng)年母親不想讓你和邵經(jīng)年重蹈覆轍,當年山洪爆發(fā)她與師父就此錯過了一生,當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和曾經(jīng)的戀人女兒相愛了,不論如何也會極力促成,算是另外一種圓滿?!?/br> “小芷,邵經(jīng)年真的很愛你,在你們還沒確定關系,就把你向他家里人的和盤托出了。也是你還不知道,簡城不知道有多少名門貴女要嫁給邵經(jīng)年?!?/br> “我才不想嫁給他。”白芷嗤哼了一聲。 心頭卻涌起幾絲甜蜜。 / 母親午睡醒來后精神狀態(tài)好了不少,白芷讓嚴寒生先回去休息,晚上再過來,她自己單獨陪母親一會。 “媽,我?guī)湍惆汛矒u起來,躺久了腰酸?!?/br> 一邊說著,白芷一邊走到病床一側,彎腰輕輕把床搖起來。 搖好床,她走到母親身旁又問:“媽,你口渴不渴?要不要我給你倒點水。” 母親笑著搖頭:“不……不……用。”緊接著,母親用眼神示意她坐下。 她坐下,伸手小心翼翼替母親梳理著稍稍蓬亂的短發(fā)。 “我……中……中午……聽……到……了……你和……寒……生……的……談話?!?/br> 母親話音一落,白芷心中一緊,手上的動作猛地一頓。 她努力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媽,你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原以為母親會跳過這個話題,卻沒想到母親又問道:“你……你和……她……兒子……是……怎么……怎么認識的?” 咬了咬唇,深思了一會,白芷選擇實話實說:“三年前,在南塘小鎮(zhèn),平安夜那天,我?guī)б粋€學生回家去拿作業(yè)本,剛好他暫住在那個學生家里?!?/br> “當時他因為車禍眼睛失明了,是個瞎子,可我看見他一點也不悲觀,甚至特別豁達樂觀。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愛上他,就是覺得跟他在一起我很開心。那種開心是嚴寒生給不了我的,他很溫柔,是我見過最溫柔的男人,我爸都比不過他。” “后來嚴寒生去南塘找我,我很想再叛逆一次,結果他拒絕了我,跟我說,他的眼睛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好了。我一氣之下就跟嚴寒生回了簡城。” “回簡城之后的事我就不多說了。” 她睨了一眼手腕處的淡淡的疤痕,嘴角漾開一抹自嘲的笑意。 “前段時間,我在電臺年會的酒會再次遇見了他,他眼睛好了,對我窮追猛打,死纏爛打非要我當他的女朋友——” 還未等她說完,母親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側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顫抖著問:“小……芷……你……你……愛……他嗎?” 白芷鼓起勇氣,對著母親的視線,緩慢而有力地回:“媽,我愛邵經(jīng)年,邵經(jīng)年也愛我?!?/br> 母親一臉愕然地盯著她看了一會,眼中有淚光閃動著,兩三秒鐘后,才緩緩開口:“……媽……不……反……對……你們?!?/br> 聞言,白芷鼻間竄上一股酸澀,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 旋即,她伸手抱住了母親,啞聲回:“謝謝媽?!?/br> / 晚飯后,趁母親睡下,白芷讓嚴寒生幫她暫時照顧一下母親,她先回家里洗漱一下。 走到門口,嚴寒生突然叫住了她:“小芷,上一輩的事與我們這一輩無關,不要帶著偏激的情緒去面對?!?/br> 白芷愕然了一下,微微頷首。 中午離開善延堂前,邵經(jīng)年告訴她,他母親也在人民醫(yī)院住院,就住十樓的心外科。 站在心外科程竹茹病房門口躊躇了許久,白芷才推開病房的門。 邵經(jīng)年正在與邵母聊天。 見她來了,邵經(jīng)年忙走上前,牽著她的手。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把她帶到了邵母病床前。 他深情地睨了她一眼,認真與邵母說:“母親,她就是白芷,我這輩子唯一認定的人。” 邵母喜笑顏開上下打量著她,就像婆婆看新媳婦一般。 讓白芷赧紅了顏,有些尷尬地不知所措。 好一會后,才漾開一個淡淡笑容:“伯母,你好,我是白芷?!?/br> 邵母把手伸向白芷,白芷微微一愣,從邵經(jīng)年手掌中掙脫開,握住了邵母的手。 不同于邵經(jīng)年溫熱的大掌,邵母的手有些冰涼。 “經(jīng)年,你再去聯(lián)系一下靳昱揚醫(yī)生,詢問他能不能就在簡城做手術,我不想去陌城。如果去陌城做手術,你父親就知道我的病了。” 邵經(jīng)年微微頷首:“好的,母親,我馬上就去聯(lián)系靳昱揚醫(yī)生?!?/br> 邵經(jīng)年一走,病房內(nèi)陷入了寂靜般的沉默。 邵母松開白芷的手,指著病床邊的板凳:“白芷,請坐?!?/br> “好?!?/br> 坐下后,邵母又盯著她望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你母親怎么樣呢?” “搶救過來了,患上了失語癥的后遺癥,不過醫(yī)生說程老先生的蜂蜜針灸能讓我媽痊愈,邵經(jīng)年已經(jīng)幫我聯(lián)系好了程老先生?!?/br> “有我爸行針,你母親一定會痊愈的?!?/br> 剛剛進病房,到現(xiàn)在她沒有機會直視邵母,此時此刻,她才抬眸凝視著眼前這個與邵經(jīng)年長相七八相似的女人。 她不僅僅是自己所愛的人的母親,還是父親的白月光。 都說兒子像母親,不論是性格亦或者是長相。 簡單的接觸,她發(fā)現(xiàn)邵經(jīng)年不但遺傳了她的相貌,還有她溫文爾雅的性格。 沉默了一會。 邵母再次開口:“我和你父親的事,經(jīng)年是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了?” “嗯?!?/br> “我聽經(jīng)年說你父親三年前就去世了,是怎么去世的?” “癌癥,胃癌。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晚期了?!?/br> 白芷說完,悄悄用余光瞥了一眼邵母。 她發(fā)現(xiàn)邵母眼圈泛紅,眼中隱約有淚光閃動著。 兩三秒后,邵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嘆氣道:“世事無常,沒想到那一日我去山上采藥,一別就是一輩子?!?/br> 白芷沒有言語,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父母年代時的愛情不像今時今日通訊這么發(fā)達,打一個電話或者發(fā)一個微信,實在不行自己開車或坐車就能去見一個人。 上個世紀,遇見一個自己所愛又愛自己的人多么不易,不小心把那個人丟失了,再要去尋找是何其的難? 即便在同一個城市又如何,要錯過可能面對面走過也會錯過。 “我聽經(jīng)年說,你們是在南塘小鎮(zhèn)遇見的,在南塘小鎮(zhèn)相愛了,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br> 邵母喃喃自語著,似乎在與白芷說,也似乎在與自己說。 “既然你和經(jīng)年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也算是我和你父親另外一種結局吧。我聽說你母親就住在五樓的神經(jīng)內(nèi)科,時間不早了,你去陪你母親吧。” 白芷緩緩起身:“好,伯母,你早點休息。” 走到病房門口,白芷像是記起了什么,驀地停下腳步。 她又折回,望著斜靠在病床上的邵母。 欲言又止了須臾,緩緩開口:“伯母,三年前,我爸在臨終前特意把我母親支開過,把我單獨留下,他讓我完成他的一個遺愿?!?/br> 她話音還未落,邵母忙問,聲音幾乎是顫抖著:“你父親遺愿是什么?” “他讓我代他去一次南塘,所以他去世的一個月后,我申請了去南塘小學支教一年,在支教快結束時,我遇見了邵經(jīng)年?!?/br> 邵母深深地閉了閉眼,旋即伸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朝她望過來:“白芷,你是不是很愛經(jīng)年?” 白芷不可置信地點了點頭“嗯?!?/br> “你別看經(jīng)年這個孩子性格好,脾氣也好,其實他從小就很倔強,認定了一些事就一定會去做。比如高考填報志愿時,我和他父親都希望他學經(jīng)商,將來好繼承邵家的一切,可他執(zhí)意要學中醫(yī)。還有三年前,他出車禍,眼睛失明,我和他父親,他外公外婆身邊的親人的,都勸他早點去做手術,他騙不聽。直到遇見你之后,他變了很多?!?/br> 頓了頓,邵母笑著凝視她:“白芷,我這個做母親的欠你一句謝謝,謝謝你,這么愛經(jīng)年?!?/br> ※※※※※※※※※※※※※※※※※※※※ 備注:靳昱揚是完結文《獨家醫(yī)戀》男主角 仙女們,近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少出門或不出門,出門一定要戴口罩 明晚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