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生擒
“你認(rèn)識他?”沉舟吊著眼問身邊的翁達晞。 “嗯,等會兒你們就偽裝成進去泡腳按摩的顧客,搜索銀蛇的具體方位?!蔽踢_晞解開安全帶,朝外邊兒那人抬了抬下巴,“他就交給我?!?/br> “哦.....太棒了?!背林壅f:“我可以再加個massage嗎,老板?” 后面兩位哥們兒:“......” 敢情他是專門來大保健的,辦案只是順帶。他們國內(nèi)的警員都很正經(jīng)的啊喂.......等會捏個腳就差不多了。 翁達晞打開車門,頭也不回道:“你還可以做個root bath?!?/br> “喲西,沒想到你這么奔放?!背林厶萝?,帶著身后兩人先一步走了進去,門口的漂亮服務(wù)員熱情的朝他們迎了過來。 翁達晞沒跟著他們一道,徑直走向了正在開車門的趙梵。 趙梵的車是一輛黑色奔馳,停在離大門500米的位置。他探著上半身窩在車?yán)镎沂裁礀|西,等出來的時候后面站了個大活人,給他嚇了一大跳,腦門直接撞上了車頂。 “哎喲,你誰啊?站后面嚇?biāo)纻€人。”他捂著腦袋,語氣不岔的開罵。 翁達晞冷嗖嗖道:“趙老板,好久不見?!?/br> 趙梵終于挪開了捂著頭的手,看清了對面的人。腦門三滴汗都快下來了,“警,警官。”這人他認(rèn)識,第一次進刑警隊就是眼前這個男子審訊的他。 派出所他進過不少次,可刑警隊他還是頭一次,所以他對這位警官的印象很深刻。 “別害怕,不是來抓你的?!蔽踢_晞看了眼足浴城的門面,朝他道:“有幾個問題找你了解一下。”說著,他把人直接懟進了駕駛座里,撐著敞開的車門望著他。 趙梵被他粗魯?shù)娜诉M去,剛坐下就聽他在頭頂問:“你認(rèn)識笙哥嗎?” 那眼神怪唬人的,趙梵經(jīng)歷過他透析似得審訊,剛想撒謊的話堵在了喉嚨里。他支支吾吾道:“認(rèn),認(rèn)識?!?/br> 翁達晞冷笑,“算你識趣。”人明明進了他地盤,還不止一次,他要敢說不認(rèn)識,巴掌立馬就呼上去。 “他人在哪?”沒跟他廢話,翁達晞直接問。 趙梵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心里門兒清,這人肯定是來抓笙哥的。他到底要不要說實話呢?要是出賣了笙哥,被他發(fā)現(xiàn),他的足浴城以后也不用開了。 “不,不知道,他只是偶爾會來?!壁w梵躊躇的說,他倒不是害怕,就是生理性犯怵,控制不住自己的結(jié)巴。 翁達晞朝他探了過來,語氣陰森的看著他道:“都是道上混的,想必笙哥是罩著你的吧?先不說你這足浴城干不干凈,警察真要想端了你這兒,多的是理由?!彼朴频膹难澒芾锍?出把軍刀,意味不明的問他:“你說,是他***快,”他猛然把刀插向了他褲/襠里,驚得趙梵條件反射的岔開兩腿。刀直接捅/穿了真皮座椅,離關(guān)鍵部位只有一厘米距離。冷汗順著額角滑落,趙梵聽他如鬼魅的落下最后一句,“還是我快?” 你快,你快! 趙梵三魂七魄只剩一魂一魄,弟弟剛死里逃生,還沒緩過勁兒來。他面目空洞的猶如提線傀儡,“警警警...警官,他他他...他在里面?!?/br> *** 沉舟帶著人剛進包廂,耳朵里就傳來翁達晞的聲音:“目標(biāo)在三樓,上來左手邊第二間?!?/br> 他正好鞋還沒脫,礙著有服務(wù)員在場,只得招呼著另外兩位同伴道:“你倆先按,我去解個手?!彼麥惤渲幸幻瘑T耳邊,低聲快速道:“我上三樓,你倆等會在樓下接應(yīng),一有情況立馬叫增員。” “ok!”那哥們兒坐的筆直,半點不敢好好享受。 翁達晞“押”著趙梵,他走后面神情閑散,看在外人眼里就像是老板帶著熟客,沒有引起一點懷疑。趙梵腿脖子有點抖,翁達晞扶了扶他,“好好走,腎虛嗎?” 腎不虛,心肝虛。 他的手踹在褲兜里,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不知道剛才的電話有沒有撥出去,祈禱那位能聽到。 趙梵的足浴城開的很大,里面的裝修一水的豪華,和他本人的長相氣質(zhì)很不匹配。翁達晞眼觀六路,粗粗掃了一遍,覺得趙梵可能是個明面老板,真正的大主,是銀蛇。 電梯從一樓很快到了三樓,趙梵僵在電梯里不敢出去。 “走,去前面開門?!蔽踢_晞不容拒絕的指使他。 三樓都是貴賓室,房間里配著單獨的汗蒸房和器械。服務(wù)員在包房里忙活著,走廊里空蕩蕩的,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寂靜無聲。 越接近房間,趙梵的心跳的越快。翁達晞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背后,只等一開門就沖進去。沉舟應(yīng)該很快就能上來,他只要想辦法拖一兩分鐘就行。 趙梵的手搭上了門把,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用力擰開。 在門打開的剎那,翁達晞的后腦勺被人用槍頂住了。隨后是一道陰沉帶笑的男聲,“找我嗎?翁達晞。” 翁達晞:“.......” 趙梵聽到聲音立馬回頭,見到來人眼中染上了喜悅,大喊一聲:“笙哥,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怪我?!彼麨樽约簶O力辯駁道。 翁達晞被頂著沒動,眸子已經(jīng)冷了下來。 銀蛇點著下巴說:“他還有同伴,去樓下攔住他們?!?/br> “好好,我馬上去?!壁w梵不敢耽誤,撒丫子跑了。 走廊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銀蛇貼著翁達晞的脖子,朝他打了聲招呼:“你膽子挺大,居然能找到這里。就不怕我一槍崩了你嗎?”他的尾音彌上漫不經(jīng)心,顯然沒把這個送上門的威脅放在眼里。 要崩早崩了,還在乎這一時半刻? 翁達晞轉(zhuǎn)過身,黑洞洞的槍口對上了他的額頭。他與銀蛇第一次正面對上,體內(nèi)的腎上腺素飆升的很快,他變得興奮起來。 銀蛇的個子很高,肩背寬闊,半長的發(fā)披散在肩后,發(fā)尾微卷。他的五官長得很深邃,帶了點陰柔的味道,右側(cè)鼻翼上長了顆小小的痣,看人的時候喜歡半瞇著眼睛。持著槍的手腕上帶著星月菩提和小葉紫檀手串。 “你跑不了,我們已經(jīng)鎖定了你?!蔽踢_晞半仰著頭看他,眸子泛著光。他的臉部帶上了譏笑,覺得對方不自量力。 “是嗎?”銀蛇嘴角拉了拉,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你都長這么高了,”他持槍的手順著翁達晞的身體往下滑,直至滑到他脖子以下的位置,“想當(dāng)年你只有這么點兒,時間過的可真快啊?!?/br> 他的話常人只能聽懂三分,可翁達晞瞬間就全明白了。對方在肆無忌憚的玩/弄他、挑釁他的神經(jīng)。 翁達晞神情具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的后槽牙被咬的咯吱一聲,死死盯著對面的男人問:“你說什么?你在說一遍?” 面對他吃人的眼神,銀蛇戲謔道:“你激動了,怕嗎?當(dāng)年我沒打死你,今天可說不準(zhǔn),別動?!彼Z氣不像開玩笑,但槍的保險栓都沒拉開。 當(dāng)年那么高,差點殺了他。 血腥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上來,那些年糾纏在噩夢中的困擾,在現(xiàn)實里卷土重來。他現(xiàn)在不用看血腥的場面,都能讓自己發(fā)狂。 “是你,是你殺了他們?”翁達晞一把抓住他的槍口,理智終于在這一刻崩盤了,“你殺了我一家,你這個兇手。” 他的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銀蛇的臉成了一道道虛影疊加在一起,眼眶中的熱意順著臉頰淌了下來。找了這么多年,沒想到兇手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讓他如何能冷靜? 他的眸子赤紅,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替自己父母報仇。 心念一起,身體的動作隨即而至。翁達晞一腳踢上了銀蛇的腹部,他的動作比先前任何一次出手都要凌厲。銀蛇急促的往后仰了半寸,肚子上被他堪堪帶到了一點。 對發(fā)了狂的人而言,槍已經(jīng)作為不了威脅他的武器了,他憑著身高優(yōu)勢極力抵擋住翁達晞的攻擊。 走廊狹窄,兩個大男人拳打腳踢、磕磕碰碰,根本施展不開。很快,翁達晞就追著他進了剛才開了門的房間里。 他在fbi受過體能訓(xùn)練,格斗招式狠戾勇猛,雖然身高落了下風(fēng),但抵不住他身姿靈敏。銀蛇不敢輕敵,過了幾招后,他扭著他的胳膊抵上了墻壁,“有點東西,不過還是太嫩了。” 翁達晞拿手肘撞他,腿纏上了他的下盤。 另一邊,剛走上二樓的沉舟就被幾個黑衣人堵住了去路。他耐不住等電梯的功夫就走了樓梯,這下可好,怎么就給暴露了。 翁達晞是不是有危險? 三四個壯漢圍上了他,“cao/了,渣崽?!背林凼?jǐn)Q著樓梯欄桿,騰空踢飛了兩人。矯健的身手和另外撲上來的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他現(xiàn)在忙的很,還不忘抽空在耳麥里大吼:“銀蛇覺醒,速叫增援。翁,你還好嗎?” 沒人回答他。 樓下還沒被堵的兩個緝毒警僅用零點一秒的速度,就對外發(fā)出了求援信號。兩人匆忙對視一眼,鞋跟還沒拔好,拎著槍就沖了出去。 一時間,一樓大廳二層樓梯間三樓包廂都亂了套。 “畜生?!蔽踢_晞拿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朝他腦袋狠狠砸下去,銀蛇從沙發(fā)上滾向一邊,煙灰缸磕在了扶手上,瞬間碎成了渣。 翁達晞指尖被劃破,他一點痛覺都沒有,猩紅著眸子猛撲而上。 銀蛇好歹也是練家子,只在剛開始面對他窮追猛打的攻勢下吃了點虧,現(xiàn)在已經(jīng)局勢翻轉(zhuǎn),他只用了六七層的力道就頂住了翁達晞的脖子。 翁達晞躺在地上,大掌扼住了他脖頸,讓他喘不上氣來。但他不要命似得兩腿纏上銀蛇的上半身,把他掀翻在地,“你該下地獄?!眱扇苏l也沒松手。 “哼,就憑你?!便y蛇手上加重了力道,翁達晞猛一陣窒息,覺得喉管快斷了。 他不能死,父母的仇還沒報,阿邑還在等他。 慌亂之中,他抓到對方的長發(fā),死命一拽。 銀蛇:“......” 女人打架才揪頭發(fā),媽的。 他怒起,拎著他的脖子撞向了后面汗蒸的玻璃門上。玻璃碎了一地,翁達晞吃痛,悶哼一聲,眼前一陣發(fā)黑。 眩暈在侵蝕著他的意識,他用碩果僅存的余力咬上了銀蛇的脖子。來吧,和我一起死吧,我在地獄等你。 “嘶——”銀蛇被咬的皺起了眉,一個手刀劈向了他后頸。 咬著脖子的牙齒猝然松開了,翁達晞被切的徹底暈了過去。 *** “嘭——”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秘書一臉焦急的攔住要闖進去的人,“對不起先生,翁總在忙,您沒有預(yù)約不能進去?!?/br> 蘇源邑一把推開了柔弱的秘書,半點不憐香惜玉。他冷著臉呵斥道:“滾開。”半拉半跩間,人已進了辦公室。 翁格坐在大大的辦公桌后,聽著嘈雜的聲音匆匆掛斷了電話。不悅的皺眉望著門口吵鬧的人,看到蘇源邑的時候他面露微笑的站了起來,“阿邑,你怎么來了?” 蘇源邑臉上沒有笑,他一路飆過來,現(xiàn)在氣還沒喘勻。他手里捏著兩份資料,沖天的怒意在對著翁格那張笑臉的時候生生壓下去一半。這人是阿晞的父親,他半個岳父,不能失禮。 他把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撐著桌面看向翁格,“叔叔,您為什么,不告訴他?”他的聲音其實在顫抖,跟往日的穩(wěn)重相去甚遠(yuǎn)。 翁格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問懵了,看著最上面的一份資料“dna親子鑒定報告”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他的微笑馬上隱了下去。 半晌,他撇開臉低聲說:“你都知道了?” 他沒追究這份報告從哪來的,更沒否認(rèn)報告中結(jié)果的真假性,而是平平淡淡的一口承認(rèn),如釋重負(fù)的嘆了口氣。 瞞不住了嗎? 秘書看著他倆,識趣的退了出去,把辦公室的兩扇門輕輕帶上了。 翁格的辦公室非常大,一套辦公桌和一套沙發(fā)就占了一間臥室的面積,還沒算上他身后的書墻。側(cè)身就是落地窗,68層的高度可以臨望半座華城。站在這里的人每□□外看,就有種君臨天下的滿足感,仿佛這片江山就是朕打下來的錯覺。 茶幾上的熱水燒開了,在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兩人靜默不語,空氣中飄著尷尬冷凝的味道,讓人倍感壓抑。 “是啊,李笑安告訴我的。”蘇源邑悵然道,他的目光沒從翁格的臉上移開,一直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翁格聞言,只淡淡一哂:“我就知道是那個瘋子,多管閑事的很。”后面一句語氣加重,不悅清晰。 果然,他的猜測沒有錯。 “那您知不知道?他一直躲在暗處偷偷看著阿晞長大,無時無刻不在覬覦著您的兒子。難道您就不想說點什么嗎?” 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樣子,把他們一個個當(dāng)傻子嗎? 翁格對上他的視線,憂心忡忡道:“阿邑,李笑安他生病了,很多年前就病的厲害。他的話,他做的事都不像個正常人,你不該偏聽一隅?!彼麖霓k公桌后面走出來,走向落地窗前,語氣森遠(yuǎn),“他現(xiàn)在跳出來蹦跶,不過是想離間我們父子關(guān)系。阿晞是個好孩子,他該遠(yuǎn)離這些丑陋的東西?!?/br> 蘇源邑深深低下了頭,他蒼然的問:“他是您的親骨血,剛失去了親人您就把他送到了國外?!彼⒅侨说谋秤?,悲涼的問:“叔叔,你真的愛過他嗎?” “就是因為我愛他,所以才要把他送走。”翁格望著遠(yuǎn)方,始終不肯回頭。他站立的姿勢緊繃,側(cè)臉的表情冷峻,誰也琢磨不透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 “他就不該回來,這十幾年都安靜過來了,一回來就被那個瘋子攪渾?!蔽谈癯錆M怨念的說,對李笑安那個瘋子長瘋子短,嗤之以鼻。所謂的朋友,不過是扯淡。 蘇源邑抽/出底下那份資料,“就像您說的,這十幾年都過來了。眼看著長大的外甥成人了,回到了親生父親身邊,他不應(yīng)該感到高興嗎?”他翻開李笑安親屬關(guān)系那一欄,凄然道:“我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要借刀殺人,把阿晞裹進這池渾水里。如果白阿姨知道了,想必也會不高興吧?” 翁格驀然回頭,看到他手里那份資料,心緒不穩(wěn)起來。 “叔叔,當(dāng)年白阿姨懷著阿晞的時候,為什么要離開你?”蘇源邑直愣愣的問他。 翁格被他問的箴言不語,似是不愿回憶起那段過往。 “孩子,我跟你白阿姨的事不是寥寥幾句就能說的清楚的。當(dāng)年我和她之前存在一些誤會,她不肯聽我解釋。臨近婚期,事事都需要我親自把關(guān),她趁著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逃跑了?!蔽谈竦拿佳廴旧狭艘粚勇淠拔艺伊怂麄兒芏嗄?,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甚至一度以為是李笑安把他們藏了起來,可是他沒有。連他都找不到?!?/br> 茫茫人海,一個刻意躲起來的人上哪兒找去? 蘇源邑能感同身受,他就是吃了這樣的苦。 白楊逃跑之后陰差陽錯的遇上了謝青安,然后兩人便在一起了。謝青安的身份特殊,夫妻兩又行事低調(diào),帶著兒子偏居在普寧小鎮(zhèn)上。有警察的視線遮蓋,要找人更加困難。 “李笑安,他也喜歡白阿姨嗎?” 否則那一墻面的照片,作何解釋? 那是積在心底的思念,只能寄托在唯一和她有血親關(guān)系的兒子身上。 翁格看了他一眼,垂眸道:“他倆又不是血親,白楊的父母去世的早,便把她托付給了李家。她成了李家的養(yǎng)女,跟我們住在一個弄堂里。” 當(dāng)年他們?nèi)齻€算是一起長大的,白楊長的漂亮,性格溫順,會跳舞會彈琴。李家待她如親女兒一般的養(yǎng)育,直言以后不知要便宜了哪家臭小子。 殊不知,自家的親兒子就惦記上了閨女,還有隔壁的混世大魔王翁格,也對她虎視眈眈。 白楊生為傳統(tǒng)人家的女孩,當(dāng)然知道兄妹不能在一起,那是禁忌。所以她刻意和自己的哥哥保持距離,常常和翁格玩在一起。 李笑安不甘心,長年累月的思慕讓他恨上了翁格。不管對方做什么,他都不想讓他如愿。 可耐不住白楊就是喜歡他。 辦公室的內(nèi)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翁格沒有動,也沒去接聽。對方估摸著辦公室應(yīng)該沒人,便掛了。 無語的靜默又充斥在兩人之間,蘇源邑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看著翁格,沉沉的問:“叔叔,宴會上那份賀禮,是您送來的吧?” 李笑安的犯罪資料,誰會這么好心掐著點的送到他們面前? 除了他的仇人。 能了解李笑安曾經(jīng)過往和現(xiàn)在的人不多,還能深度挖掘到他的犯罪事實,說明這人有點手段。光有手段還不行,必須要有人脈。 蘇源邑不能確定是不是翁格,但他還是不顧失禮,問了出來。 “你覺得呢?”翁格不答,泰然自若的反問他。 “我只是....”蘇源邑話沒說完,就被兜里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眼,市局李湛。 李湛很少會給他打電話,打來的多半都是“要緊事”。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彼芸彀戳私勇?。 翁格看著他越來越黑的臉朝他走了過來,電話里的人聲還在繼續(xù)。他離的近了,依稀能聽到里面在說:“他被劫走了,現(xiàn)在市局出動了所有警力在找他,你趕緊過來吧?!?/br> “劫他的人是誰?”蘇源邑嗓子都快岔過去了。 李湛說:“代號銀蛇,是名毒梟?!?/br> 蘇源邑:“.......” cao! “誰被劫走了?”翁格的聲音帶上了急迫。 蘇源邑匆匆掛斷電話,“阿晞他在追擊一名毒梟的過程中,被人劫走了。叔叔,您先別著急。他一定會沒事的,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痹掃€沒說完,他就朝著外面跑去,連告別的禮數(shù)都不顧了。 翁格立馬轉(zhuǎn)身回了辦公桌前,拎起電話開始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