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承香臺里的舊人
書迷正在閱讀:零女配她不想奮斗穿書、狄大人的追妻日常、夫君太撩人了怎么辦、對不起,我又上火了、我有無敵復(fù)制系統(tǒng)、秦樓約(雙重生)、神級升級系統(tǒng)、非凡特工、[綜]宿主重來系統(tǒng)、成為天道大佬后的業(yè)余生活
薛貴嬪和馮美人雖然得寵,可是兩個人嫌隙已生,再加上沈?qū)毩謺r不時地說上幾句話,二人更是一點和好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至于貴妃宮里的李宋二位寶林,更是不用提了。李寶林一入冬就病了,宋寶林自打從行宮回來,就沒見過皇上的面。 貴妃自己雖然協(xié)理六宮,其實完全鎮(zhèn)不住薛貴嬪,她自己無寵,手里也無可用之人,自然要盤算一番了。 這一日,是十一月初,正是盤點上一月宮中用度的日子。兩個月前,這還是皇后的職責(zé),如今,是貴妃接手了?;噬弦勒諔T例來到凝華宮,用罷晚膳,皇上和貴妃在燈下坐著,皇上喝茶,貴妃則一項一項地向皇上報告后宮的各項開支賬目。 聽到承香臺的時候,皇上發(fā)現(xiàn),入了冬,承香臺的開支一下子增加了許多,按照道理來說,宣才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冷宮,往日承香臺的人大多都遣散各處,只留了幾個看守院子的太監(jiān)宮女,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開支啊。 “打住,這承香臺是怎么回事?”皇上問道。 貴妃早有準(zhǔn)備,說道:“皇上恕罪,這是臣妾擅作主張。承香臺如今人都散了,只有那個竹香帶著幾個宮女太監(jiān)守著,用度原本極少,但竹香想著入冬了,越發(fā)冷,前幾日便來求臣妾,想讓臣妾安排送些炭火冬衣進(jìn)靜安宮,給……宣才人,并打賞一下靜安宮里伺候的那些太監(jiān)侍衛(wèi),臣妾覺得雖不大合規(guī)矩,但也是善事,便依了,用度都從承香臺出?;噬先羰怯X得不妥,那就從臣妾份例銀子里扣吧?!?/br> 皇上一聽,便想起了那個竹香。那些日子,只覺得這個宮女聰明伶俐,頗有幾分動人之處,更兼舞技出眾,沒想到,倒是個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人。 “不必扣什么份例了,送了就送了,天氣也是太冷,朕疏忽了?!?/br> 貴妃揣摩著皇上的表情,便知自己的路子走對了,繼續(xù)說道:“臣妾是被那個竹香感動,才這么犯禁的,以后必定謹(jǐn)慎行事。不過,臣妾也去過承香臺,物是人非,倒是竹香還把那里打掃得干干凈凈,那丫頭真是個有心的,臣妾以往瞧著她,就覺得她好?!?/br> 皇上沉吟不語,貴妃趁熱打鐵,說道:“臣妾剛剛接手宮務(wù),這賬目還要再細(xì)細(xì)核對,不如,今晚讓宋寶林伺候皇上歇下吧?” 皇上聽賬目也聽煩了,可是,他也不想什么宋寶林,腦子中閃過一個念頭,便道:“罷了,貴妃先看著賬目吧,宮務(wù)繁雜,你慢慢學(xué)著便是,不懂的,多請教太后,朕出去走走,除了孫有德,不必叫人跟著了。” 貴妃一聽就懂了,但還要裝不懂:“皇上,要不要多添些衣裳,多叫幾個人跟著,夜已深了,天也冷……” “不必!” 貴妃不再多說,送皇上出了凝華宮,后門早有太監(jiān)朝著承香臺跑去,通風(fēng)報信了。 夜風(fēng)冷冷,吹得皇上的耳朵臉頰生疼,他自然是去承香臺的。這條路,本來極熟悉,以往,皇上幾乎一兩日就要走一趟,有時甚至一天走兩次,說起來,皇上閉著眼都能走到??墒侨缃?,皇上居然覺得,這條路,怎么這么陌生了。 樹也枯了,花也敗了,湖面泛著冷冷的銀光,北風(fēng)呼呼的,幾乎要把衣裳穿透了,甚至連路面,都有些坑洼不平了。 越走,皇上越覺得凄涼。他想起了宣才人,往日笑語晏晏,靈巧通透,如花解語般,總是能走到皇上心里頭。那人,現(xiàn)在靜安宮里,如何了呢? 算起來,也有四個月了,皇上還沒有區(qū)看過她,只知道皇后、謝貴嬪去過,皇上想著她們二人素來與宣才人交好,他們?nèi)チ?,一定會關(guān)照好的。 只是,玉貴嬪死了,還就是在宣才人進(jìn)了靜安宮后不久死的,這番手法,再熟悉不過了,皇上心里明白這是為何,也替宣才人擔(dān)憂,但是,太后的威勢讓他不得不隱忍。 正想著,皇上就到了承香臺門口。守宮的太監(jiān)一瞧見皇上,吃了一驚,趕緊行禮問安?;噬弦稽c反應(yīng)也沒有,呆呆的,他竟然有些怯了。 承香臺的院門關(guān)著,皇上很擔(dān)心門一打開,宣才人的屋子里,燈還亮著,那個美麗的女子還坐在窗下,看書,喝茶,等著自己。 太監(jiān)們機(jī)靈,趕緊把門打開了。讓皇上詫異的是,宣才人的屋子里果然亮著燈,窗紗之中,透著一個女子的身影,似乎正在做著陣線。 “綠華?”皇上心里激動,一陣恍惚,感覺那就是宣綠華。 他健步如飛,走入院內(nèi),打開正門,透過珠簾,真的看見一個女子背對著自己,坐在下,一股幽香,不知從何處透來。那香味,雖不是皇上隨身攜帶的冰晨玉珠,卻另有一個甜香,讓人身心舒暢。 “你……在做什么?”皇上一時不知道那個女子到底何人,是不是宣綠華,便站著,輕聲問道。 那女子聽到皇上的聲音,背對著皇上,怔了片刻,連忙站起,轉(zhuǎn)過身子,皇上看清了,是竹香,不是宣綠華。 “奴婢不知皇上駕到,未曾迎駕,奴婢該死!”竹香急忙行禮請罪。 皇上心里雖有些失望,卻也意外地覺得有些輕松。他環(huán)顧這個屋子,發(fā)現(xiàn)陳設(shè)空了許多,昔日那些名貴之物盡數(shù)撤去,只剩下些家常之物,可正因為如此,這屋子意外有些尋常人家里居家過日子的感覺。 宣才人的床鋪整潔如初,就好像昨日她才離開一樣。 “起來吧,你怎么會在這里?”皇上坐了下來,說道。 竹香起身,說道:“自從才人走后,奴婢便把這屋子收拾好了,一切都和才人在的時候一樣,每日里,奴婢想念才人了,便在這里坐坐。不想,今日遇到了皇上,皇上恕罪?!?/br> “你有情有義,何罪之有?”皇上說道。 竹香說了一聲“多謝皇上”,便低下了頭,垂手侍立。 皇上見竹香沒有涂脂抹粉,倒是點了絳唇,穿著件素雅的衣衫,長發(fā)披著,只挽了個斜斜的發(fā)髻,畫龍點睛似的在發(fā)髻上簪了一朵雪青色的絹花,搖搖欲墜的樣子,越發(fā)顯得竹香風(fēng)流婉轉(zhuǎn),別具一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