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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汐眉間輕微一蹙,“不是有案子嗎?最近警惕點。” 老李頭一聳肩膀,沒說話。 洛一也在悶聲吃著面條。 孟汐抿了抿唇:“查的怎么樣了?” 老李頭唆面的聲音頓了下,邊吃著邊搖頭:“這案子估摸著一時半會也查不出個什么來?!?/br> 孟汐問:“為什么這么說?” 洛一先吃好了,索性他來說:“查案子搜證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況現在青樓都開業(yè)了,更難了。” “開業(yè)?”孟汐疑惑:“不是已經囑咐段時間內不可以開業(yè)嗎?” “你說不給開就不給開?”洛一冷笑了:“那可是青樓,每天有多少客人,多少權貴,最重要的是……” 見他突然停下來,孟汐一挑眉。 老李頭推開面前只剩一點湯底的碗,道:“城主家的面子,縣令不可能不給?!?/br> 孟汐覺得可笑,“這可是命案啊,現在兇手還沒查出來,嫌疑人還關在牢里面啊。” 老李頭嘆了聲:“那有怎樣,上頭怎么說咱們怎么辦。” “那最后呢,定案時兇手是誰?假如不是小紅或者廚娘任何一個人,豈不是她們就成了替死鬼?還是說,難不成縣令想要屈打成招?”孟汐覺得簡直不可理喻,胡鬧。 “孟溪竹!”老李頭黑了臉,低聲呵斥:“注意言辭。” 洛一看了看倆人的面色,最終將頭撇過去,選擇沉默。 “好,”孟汐忍耐著,說:“可這樣,現場全都破壞了,要怎么繼續(xù)查下去?” 老李頭也被她剛才的一番話氣的不輕,這會緩過來沉聲道:“我何嘗不知道你心里所想,可你,我,我們大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快而已,對于那些權貴,縣令甚至城主,我們太人微言輕,一點話語權都沒有?!?/br> 孟汐:“我更不明白,城主為什么又要插手這件事?” 老李頭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情,“不過我猜可能是因為沈清云也在現場的原因?他怕牽扯到自己兒子身上嗎?” 兩位嫌疑人各執(zhí)一詞,現場人來人往,證據極有可能被破壞掉。 事情本來很簡單,凡事必定有答案。可被這樣一攪和,一切都變得混亂,完全讓人無從下手。 孟汐沉聲問:“照這樣發(fā)展,后續(xù)會怎樣?” 老李頭看了她一眼,邊從兜里掏錢邊道:“查到最后,那嫌疑人自然而然就成了兇手了?!?/br> “那我去查,”孟汐起身,拿起桌子上的彎刀,道:“頭兒,給我點時間,我想看看還能不能查出些什么來?!?/br> 老李頭無奈:“你毫無頭緒,查什么查?” 孟汐定了定神,把沈清云的事情簡單說了下,“今早事出突然,我還沒來的及問。我想他恰好在這個點受了傷,況且那傷口就是鋒利的刀劍所為,事情不會那么巧合。” 老李頭覺得腦殼疼:“你有沒有想過,看這種城主插手的情況,萬一牽連出來更多的人,后果……” 孟汐冷著臉,“天下還有王法存在,棲城只是棲城,它還不姓沈?!?/br> 老李頭:“現在無論姓不姓沈,幾乎沒有區(qū)別。” 孟汐:“我知道,但眼下不知道兇手究竟是誰,萬一牢里的兩位是無辜的呢,即便我查出此案與她們無關,也比她們含冤來的好?!?/br> 本來孟汐還覺得,小紅和廚娘也是極有可能是兇手的,可又被個城主插手,讓她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了。 再加上沈清云身上讓人疑惑的傷勢,她必須要好好查查。 見她這樣固執(zhí),老李頭也沒有好語氣了:“你若是這般,惹出事來我可保不了你,縣令更不會?!?/br> 孟汐確實面無表情淡淡道:“知道了?!?/br> 走之前,還輕飄飄的看了眼老李頭和洛一。 如若真的草草了案,那她覺得這個捕快沒必要繼續(xù)當了,孟溪竹選擇離開也是正確的。 說是要查,孟汐也有些難以下手。 接連幾天她去青樓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還收到了不少不待見和白眼。 去沈城主府邸想要找沈清云,卻被告知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無法下床走動。 孟汐吃了好幾回閉門羹。 神他么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當那傷勢她沒仔細看嗎?及時救治后,只需幾天保養(yǎng),不做劇烈運動就跟常人一樣一點事沒有。 四處受挫,各方碰壁。 孟汐泄氣的躺在床上,這些天她都是撿著自己休息時間去查案,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山Y果就是什么都沒查出來,著實讓她十分受挫。 但她骨子里就是個不肯認輸的,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半晌,她蹭的下一個彈跳起身。 從柜子里翻出來家宅鑰匙。 她們家距離衙門有一段路,因為不方便所以她才搬過來住,否則她也可以像她爹從前那樣早出晚歸。 孟汐輕車熟路回了多久未回的自己家。 “紅葉?” 毫無回應,空蕩蕩的宅子里一個人也沒有。 這會快到晌午時分,吃飯時間,估計她可能是出去買菜還沒回來。 孟汐也沒管許多,第一時間沒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奔向了她房間隔壁孟溪竹的屋子。 即便他們三人都不在家,留在孟宅看門的她的貼身侍女紅葉也會將各個房間打掃的干干凈凈,不存在主人長久不在灰塵漫天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