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論女主的戰(zhàn)逗力_分節(jié)閱讀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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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哪位魔尊門下?報上名號吧!如今正道猖狂,我們犯不著自相殘殺。”丙辰也略微表達(dá)了和談的愿望。 “呵呵……如今的魔門也不過如此,你們這些劣等的殘次貨,也配聽我的名字?”夏元熙咯咯笑著,微瞇的上挑雙眼竟有幾分魅惑的味道。平常的她面容清麗,目光兇惡,兩相抵過,容貌不過中上之資;但現(xiàn)在邪氣四溢的神情讓她極盡妖容,凡見過的人幾乎不會懷疑,這就是禍水的過去式、一位真正的美人胚子。 然而,無論是地球上的叛逆少女還是在昆侖修行十余載的玄璣,都不可能學(xué)會這樣的笑容。 或許是被她懾人的雙目所震撼,丙辰丙戌都沒有表示任何反對的意見,它們齊齊后退一步,滿是戒備地盯著她。 “魔為何物?像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的螻蟻,自己欺壓弱者時認(rèn)為物競天擇,強者為尊;輪到自己被奴役則恨蒼天不公,命途多舛。學(xué)了幾手不入流的魔道把戲,就覺得自己能被稱為魔?可笑!”她一步步走來,每句話都直擊二魔的心底:“真正的魔沒有你們那些軟弱的自我情感,只有*,唯有*,并且滿足它們。你們不過是貪生怕死又不求上進(jìn)的廢物罷了,生死被人掌握在授予你們魔種之人的一念之間,除多了些許無關(guān)緊要的自我意識以外,又與你們的血影魔何異?” 沒有刻意的輕蔑,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是的,魔誘惑人殺妻滅子,是因為它喜歡墮魔之人犯下罪業(yè)時激烈的負(fù)面情感,事實上血親在它眼中一文不值。倘若它有兄弟姐妹,并且殺掉就能略微填補自身的空虛,它也會毫不猶豫去做。并不像許多被稱為“魔”的人,覺得屠戮他人妻兒順理成章,但視自己姬妾愛若珍寶。 她句句誅心,聽得丙辰丙戌心慌意亂。他們之所以會死心塌地跟著血河宗,一來畏懼血河老祖yin威,二來也是因為有數(shù)不盡的好處。血河老祖賜下血魔真種,只要虔心供養(yǎng),修為定然日進(jìn)千里,比之做普通修士時何止進(jìn)步神速?連有些名門正派的弟子的進(jìn)階速度,比起他們都要略遜一籌。長久以往,他們心中更加妄自尊大,覺得魔道高人一等,并以自己為魔而沾沾自喜。雖然也常常被血河老祖一時興起的酷刑折磨,但只要有比他們更弱小的存在可以凌虐,他們就會從中得到樂趣。 以前也不是沒有被仇敵當(dāng)面怒斥過,但從未有今天這樣惶恐和驚懼,只覺得對方的話語銳利如鋒,刀刀刺入心中最不愿面對的部分。 “原來我的所作所為……是如此可笑嗎?”丙辰喃喃自語,回想起自己剛?cè)胙幼?,被師兄弟們欺壓,不得不奴顏屈膝,一步步往上爬的過程,只覺得如一盆冷水當(dāng)頭澆下。雖說現(xiàn)在身居高位,但做過的事不會改變,指不定旁人將他看做什么呢。加上那個“修為高了就會被血河老祖收回魔種,被他吸盡一生功力”的傳聞在,越想越是心灰意冷,于是慘聲道:“蒼天待我何其薄也……” 幽幽一嘆,魔影破碎消散,竟被夏元熙一席話誅心而死。 一旁的丙戌發(fā)現(xiàn)自己神通廣大的師兄的元神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頓時嚇得心膽欲裂:“這!這是什么魔功?!你對我?guī)熜肿隽耸裁矗 ?/br> “魔功?魔本人心所生,怎會強迫人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一切都是他求仁得仁罷了,我僅僅是幫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意?!辈恢裁磿r候,夏元熙已經(jīng)來到丙戌身旁三尺以內(nèi),仿佛捕食者的氣息讓他如墜冰窟。 “道友……不!魔尊大人!小的愿意奉您為主,只求您高抬貴手……”終于,濃得化不開的恐懼迫使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口,祈求對方的原諒。 “火候差不多了?!狈褐t光芒的劍刃穿過魔影頭顱的部分,強大的吸力將它五官撕扯成扭曲的圖像,不一會就將它吃干抹凈,再也沒留下一點痕跡。 “哼,下等的殘次品。就算以恐懼調(diào)合,也還是味同嚼蠟,難以下咽啊……”夏元熙收起劍,喃喃自語。 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為什么會這樣想? 一切仿佛自然而然,又順理成章,這些東西好像塵封已久,它們一直在那里,只是追溯不到源頭。 她按著額頭,剛吸收的魔氣給元神帶來沖擊,打開一些不一樣的片段。 “這枚魔卵竟然誕出了兩位小魔主,真是罕見……” “一位叫怖畏,一位叫貪染,就是不知最終活下來的是誰。” “看起來,叫怖畏那位似乎在胎中得到的力量較多啊!” 眼睛睜不開,有許多人在對著她竊竊私語……不,他們并沒有說話,一切都是冥冥中感應(yīng)到的思緒。 畫面一轉(zhuǎn)。 “怖畏,你為何還不快殺了他?魔卵誕生二王是個錯誤,你早該糾正它了!” “知道了,母親?!?/br> 好像是自己當(dāng)時這么回答。 可是后來…… “留我到現(xiàn)在,貪染十分感激??墒莏iejie才是眾望所歸,融合我之后,希望您不要忘了貪染?!笨⌒闵倌旯еt地低下頭。 “我早說過,你無須如此裝模作樣,藏在背后的戮魔匕為何不亮出來?” 被道破心事,少年面色一片慘白。她慢慢走過去,拿走他試圖隱藏起來的短刃。 “西方教本劫首屈一指的龍象尊者所制戮魔匕,確實可以讓我灰飛煙滅,這真是絕好的東西?!彼p輕拂過刀鋒:“只是何必多此一舉呢?世間有情眾生雖不下億萬,以殺戮榨取恐懼總有盡時。但唯有貪欲,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你現(xiàn)在雖然弱小,倘若做這魔主,長久來看倒是比我更加適合……我本就不打算自己當(dāng)這勞什子的魔主?!?/br> 也不管對方驚疑不定的表情,她嘆道:“我也厭倦了四處去尋一個好對手,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魔心生厭,徹底消散吧?倒不如就這般……” 視線中只有轉(zhuǎn)過匕首,刺入自己胸膛的雪白手掌。 沒有血,但可以感覺到力量在飛速流散。 “……若是論殺掉的快感,世間又有什么……能比我這個怖畏明王的滋味更加甘美?……說起來……殺掉自己竟是這般感覺……有趣……” 幻象中的那人,像她又不盡似于她。 可以感覺到,那人雖然在尋求生死相搏的樂趣,但是卻僅僅被本能所驅(qū)使。對名叫怖畏的魔來說,一旦結(jié)束戰(zhàn)斗,就會陷入內(nèi)心空虛,覺得生無可戀,有著強烈的自毀傾向。 而夏元熙則不同,即使平淡的日子也有許多好玩的樂事,比如同門,比如朋友。 但是,如果再多讓她吸取幾個魔頭,她還能保持現(xiàn)在的心境嗎? 越是尋根究底,二者的界限就越來越模糊,正當(dāng)她們將合二為一時—— “玄璣!” 玄璣?那是在叫誰? ☆、第110章 故友·金翅鳥(十) 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后方傳來,她閃身拉開距離,雙刃出鞘,劍拔弩張地盯著來人。 薛景純剛剛守候完迦樓羅降生,立刻趕過來,一眼看見夏元熙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一雙緋紅的雙眼,全身魔氣繚繞,顯然是入魔的征兆。 【日后她重歸魔天,想必玄微真人已不駐人世,此次提前道謝,只是怕失了禮數(shù)?!?/br> 那日前來挑釁的魔頭說過這樣的話。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這種事……始終還是來遲一步嗎?一時間強烈的自我厭棄感席卷而來。 猶自記得多年以前,他立志滅魔渡世,原以為遍誅群邪,四海已靖,可是當(dāng)他穿過善見天,向下界眺望時,卻發(fā)現(xiàn)人間紅塵滾滾,又有新魔將從中誕生。 還道是天魔惑亂世間,事實卻是眾生在呼喚魔的到來。 那么,除魔衛(wèi)道的意義何在?他不得不開始對自己的行為產(chǎn)生懷疑。于是一念之下,道心衰退。 如果是在那日之前,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毫不猶豫殺了她,然后親自護(hù)持她魂魄轉(zhuǎn)世,再接引上山重新培養(yǎng)。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覺得這樣做并沒有意義,因為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一直以來總和他愿望相悖,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改變應(yīng)有的劫數(shù)。更何況,此時此刻那名少女習(xí)劍時專注喜悅的面孔、維護(hù)他時憤怒凌厲的眼神等一一浮現(xiàn),和眼前滿身魔氣的漂亮人偶逐漸重疊,讓他怎可能下的了手? 于是,他滿腔的挫敗感最終只化為一句輕輕的話:“結(jié)束了,跟我回山。” 但薛景純并沒有報以希望,不過是拿不定主意的情況下,試圖穩(wěn)住她罷了。 而夏元熙迷迷糊糊看見一只熟悉的黑緞手套不帶敵意地向她伸過來,許多瑣碎的記憶也漸漸清晰。 和怖畏明王不同,這個世界還有許多人在等待她。 一只乳白色的幼鳥從對面那人衣襟中探出頭,對她“啾啾”叫著。 就姑且信他一次? 夏元熙不由自主地,將手搭了上去。一瞬間世界恢復(fù)清明,那些莫名其妙的幻象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對一個入魔的人來說,這樣快速的清醒簡直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但她卻做到了。 咦,剛才我做了什么?難道是…… “啊哈哈,方才純屬意外,師兄你聽我慢慢道來……”正打算糊弄過去,頭頂被人輕輕拍了拍,抬頭一看,薛景純并沒有生氣。 那個煙視媚行的少女終于褪去魔氣,不復(fù)剛才那樣美艷不可方物,換做平常的人,只怕會扼腕嘆息,然而他卻有著如釋重負(f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