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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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下 “你要知道, 夫人找了自己的女兒十多年,竟然遇到個冒牌貨,還拿著真玉佩, 她如何不氣?最可恨的是那姑娘一口咬定,真正的侯門嫡女已經(jīng)死了。夫人傷心之下命人將那姑娘打斷了雙腿, 縫上嘴巴,拔下了指甲, 毀了她的容貌, 丟棄在了城南的亂葬崗?!?/br> 傅婉兒說完, 悄悄地觀察著眼前的女子。 蘇梅再也忍不住,淚水一滴滴落下。整個身子因為抽泣不住地顫抖。 自己的女兒,養(yǎng)了十多年的女兒,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希望,怎么就沒了? 她咬著牙,面色猙獰。 混亂的發(fā)絲之下,是她憤怒又懊悔的眼神。 在傅婉兒眼神的示意下,一個丫鬟上前, 取下了蘇梅口里的粗布。 她哭喊著:“殺了我吧!我可憐的青兒,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還死得這般凄慘,她為什么不聽我的話, 為什么非要假冒侯門嫡女來京都呢?” 傅婉兒彎起了嘴角:“真正的侯門嫡女在哪里?” 蘇梅警覺起來:“你是誰?你要干什么?” “我自然是要幫夫人找回她心愛的女兒啊?!?/br> “我要見夫人!這一切的一切,我只告訴夫人!”蘇梅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傅婉兒眼神微瞇,笑容從臉上褪去, 吩咐道:“把她給我關到鄉(xiāng)下的莊子里去,派人看著,沒我的吩咐,不得讓她見任何人!” 不多久,蘇青和姬濛也回到了英國公府。 晚上,大家子圍在一起吃飯,其樂融融。 回到房內(nèi),蘇青還在為遇到蘇白膽戰(zhàn)心驚,她緊緊地捏著脖子上的雙魚玉佩,心里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不要緊,我有桃花胎記,又有雙魚玉佩,只要死不認證,任憑蘇白說破了嘴,也不會有人相信。” 聽到了推門聲,蘇青蹙眉道:“我不是吩咐了今晚不見任何人嗎?” “是我?!备低駜簻厝岬?。 “小娘?”不知怎的,蘇青之覺得這個平日里溫婉的小娘,今日的笑容有些陰森。 傅婉兒屏退了下人。 下人們紛紛退了出去,并關上了門。 傅婉兒收起臉上的笑容,傲慢地坐在楠木椅上,昂起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蘇青:“我是該叫你青兒,還是蘇青?” “這么晚了,如果你只是給我說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只能讓喊人送客了?!碧K青拂袖,語氣透著不耐煩。 “喊啊,順便我也把你的親生阿娘喊來,讓夫人知道你這個冒牌貨!”傅婉兒走到蘇青跟前,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蘇青的身體一顫,她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傅婉兒從袖中掏出一張宣紙,將它鋪展開來,放在蘇青的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被我關了起來,如果夫人見了她,你猜你的下場會是怎樣?” 蘇青咬著牙,捏起拳頭,眼神閃爍。 看樣子,這傅婉兒定是捉住了自己的阿娘。 她閉上了眼,眼皮微顫。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一定是阿娘來找自己,為傅婉兒發(fā)現(xiàn),然后捉了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小時候最需要她的時候,她不關懷自己。 偏偏自己好不容易進了英國公府,她反而上門來添亂! 這一刻,蘇青巴不得傅婉兒直接殺了蘇梅。 可是,很明顯,傅婉兒會照顧好蘇梅,然后以此來要挾自己。 “你到底想怎么?”蘇青瞪著傅婉兒,想把她偽善的面具撕個粉碎。 “很簡單,和我合作。你繼續(xù)做你的侯門千金,只不過你要和姬濛唱反調(diào),讓她顏面無存,成為京都的笑料。比如,你要去戲坊唱戲?!?/br> 傅婉兒聲音溫柔,面容親切,可在蘇青看來,這是比蛇蝎還毒的心機美人,是披了羊皮的惡虎。 與虎謀皮,一不留神就會尸骨無存。 傅婉兒見蘇青正在猶豫,于是搖著蒲扇笑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三日之內(nèi),若你不去戲坊唱戲,后果你懂的。再說,姬濛又不是你的親娘,就算我讓你毒殺她,你也沒什么損失?!?/br> 說罷,輕挑眉眼,緩緩離去。 望著傅婉兒離去的背影,蘇青用力地抓著木椅,指尖泛白。 只要能以侯府嫡女的身份繼續(xù)在府中生活,她不介意謀害姬濛,那個自己名義上的阿娘。 可是,她真的不喜歡被人逼迫的感覺。 她甚至有種預感,如果幫傅婉兒除去了姬濛,那么將是鳥盡弓藏的時候,自己絕不會善終! “很好,”蘇青的眼神變得狠厲起來,“傅婉兒,姬濛得死,而你也不能活!” 蘇白陪著馮塘治腿,馮塘的沉默讓蘇白有些不安。 大夫笑著說問題不大,主要是之前固定的好,只要躺在床上個把月待斷骨長好,便可行走了。 夜晚,蘇白躺在床上,思慮著將來的人生。 這輩子,自己除了唱戲,什么都不會。 英國公府是簪纓世家,高門貴族,要再見一面自己的娘親可就真真的難了。 不過聽聞英國公府有個蘇老夫人,年少時是代夫出征的巾幗英豪,而且酷愛看戲。 蘇白緊緊捏起了拳頭,想著只要自己能夠名滿京都,必然有機會踏入英國公府,尋得自己的娘親,讓蘇青身敗名裂! 第二日一大早,蘇白突然想起今日是馮塘去南鎮(zhèn)府司的日子,可是他的腳斷了,而且是為了自己出氣才斷的。 大夫千叮嚀萬囑咐需久臥,否則到時候一腿長,一腿短,便成了瘸子。 蘇白洗漱完畢,打開房門,只見馮塘正杵著拐杖,正要出門。 “馮塘,大夫說了近一個月,你不可走動!”蘇白連忙奔了過去,正色道。 “我知道?!瘪T塘低著頭,聲音微不可聞。 蘇白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她是知道的,眼前的這個男子從來都是無法無天,天不怕、地不怕的。 可如今,竟然如此謹小慎微,如此隱忍。 “你先在家呆著,我去南鎮(zhèn)府司找指揮使大人說說情況?!?/br> 馮塘看蘇白表情真切,不忍叫她難過,便點頭同意了。 蘇白換了身素凈的白色紗衣,烏發(fā)輕輕盤起,頭上插了根木簪子。 馮塘看著蘇白的打扮,眉頭蹙了蹙:“為何穿得這般簡樸?” 說罷,便將銀票遞了過去。 蘇白沒有接,她看著馮塘的眼睛:“你需記得,這京都不比姑蘇,王孫貴族猶如過江之鯽,數(shù)不勝數(shù)。很多事情不是用銀子可以解決的?!?/br> 馮塘將銀票抓成一團,捏在手里,神色有些尷尬。 “你在家好好養(yǎng)傷?!碧K白欲言又止,見時間不早了,便推門走了出去。 來到南鎮(zhèn)府司門口,蘇白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她向看門的守衛(wèi)說明了來意,守衛(wèi)神色一變,連忙前去稟告。 馮塘是是陛下欽點的錦衣衛(wèi)百戶,指揮使大人齊泰特意交代過了,要好生對待他,現(xiàn)在南鎮(zhèn)府司正被滿朝上下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出不得半點差錯。 齊泰正看著密報,聽到有人接近,連忙將手中的紙條燒毀。 守衛(wèi)將馮塘腿傷之事稟報,齊泰眉頭輕蹙。 陛下個性多疑,心思難以捉摸。 他實在不理解陛下滅了梁家滿門后,為什么要留下馮塘? 如果是為了彰顯他的仁善之心,那自己必須好好善待馮塘。 如果是嫉恨梁王和萱怡郡主,故意讓馮塘活下來,好羞辱之、嘲弄之、讓他過上生不如死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 “前來的妙齡少女還說她有大夫的藥方和字據(jù)作證?!?/br> 齊泰聽到“妙齡少女”這四個字,心尖一顫。 他自然知道在馮家被滅門時,這少女在喜宴之日被馮塘拋下,不僅沒有離棄,反而歷經(jīng)千難萬險,趕來京都安撫馮塘,為他買下宅院,打點好他的后半生。 齊泰的心突然有些涼,他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夫人,那時不過剛成婚三年,自己在商船執(zhí)行任務時,遇到埋伏,跳船逃生,商船也在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那時候自己身受重傷,被一漁家救起,昏迷了數(shù)月,等醒來回府,才發(fā)現(xiàn)夫人傅蘭竟以為自己死了,氣死了家母,求了和離書,拋下一對兒女離開了。 守衛(wèi)見指揮使大人有些出神,也不敢出聲打擾。 齊泰使勁捏著拳頭,青筋暴露,他憤恨,憤恨自己一家世代忠良,怎么沒有遇到一個堅貞的妻子。 “讓她進來?!饼R泰低聲道。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子,到底有多么丑、多么粗鄙不堪,才會對一個家族被滅的負心漢,還這么癡心。 蘇白踩著蓮蓮細步,跟著守衛(wèi),來到了齊泰身前。 蘇白進來的時候,仿佛一陣風吹過,讓齊泰也跟著神清氣爽起來。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一身素衣,發(fā)髻上只有一根木簪。 明明是最簡單的裝扮,可是卻透著一股高不可攀的清冷氣質(zhì),仿若空谷幽蘭,不可褻瀆。 蘇白福了福身,將大夫的藥方和診書獻上。 齊泰在接過宣紙的那一刻,不小心碰觸到了蘇白的手。 那是軟糯的、冰涼的手。 齊泰看著宣紙,心卻猛地一顫,密密麻麻的字,他都認得,可是卻一句話都讀不下去。 “敢問,可否待馮塘腿好了之后,再來?”蘇白抬起眼,期盼地看著齊泰。 齊泰望著蘇白,從她烏黑的眼中仿若看到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