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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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梁翠笑了笑,指了指嬰兒床旁邊的幾個罐子。 林冉的兩個500ml玻璃瓶,擺在一罐奶粉旁邊,特別顯眼。 梁翠笑著開口,“那是我公公前兩天托人找到的,你那兩瓶奶粉加起來都快趕上人家一罐了,誰家真有孩子能舍得勻出來這么多?!?/br> 原來是自己露了破綻,林冉苦笑一聲,她只想到了外包裝,卻沒想到規(guī)格,再次提醒自己常識問題要注意。 見林冉不說話梁翠也不多言,低頭開始查看背簍,大背簍被塞的滿滿登登,梁翠先是把奶粉一一拿了出來,整整十瓶500ml的玻璃瓶擺在茶幾上占了三分之一桌面,讓梁翠激動的有些手抖,這么多奶粉,配著米湯夠孩子吃上兩個月了,她閨女總算是能活下來了。 麻利的掏出一疊大團(tuán)結(jié),梁翠數(shù)出十五張遞了過來,“這十瓶我都要了?!?/br> 奶粉下面擺放著林冉后塞進(jìn)去的一些東西,比如產(chǎn)婦專用衛(wèi)生巾、雅霜雪花膏、嬰兒奶瓶奶嘴、還有一些棉布之類的婦嬰用品。 這些東西把梁翠看的眼花繚亂,尤其是那塊棉布愛不釋手,這些可以給她閨女做好些貼身衣服,供銷社賣的布粗糙不適合嬰兒,她正發(fā)愁呢。 交易過后,兩人都很滿意,送林冉出門的時候,梁翠笑容滿面,“我叫梁翠,我愛人叫秦宏軍,你上次的奶粉算是救了我閨女一命,以后有事盡管來我家找我?!边@小姑娘一出手就是這么多稀罕物,可見是個有門路的,梁翠想著打好交道,以后有東西還可以過來走動。 賣奶粉本來就是錢貨兩清的事情,沒什么人情欠債的,林冉?jīng)]把這話當(dāng)回事,只回了句自己的姓名就離開了。 握著厚厚的一打大團(tuán)結(jié),林冉走出家屬區(qū),直到背后的守衛(wèi)員身影模糊,才松了口氣。 擦了擦額頭滲出來的汗水,林冉有些腿軟,其實早在守衛(wèi)員說秦中校的時候,林冉就打了退堂鼓,但怕自己當(dāng)著人家的面跑路會更可疑,這才跟著進(jìn)了樓,她賭秦中校那天為女兒哭泣的表情不是作假,為了女兒能吃上奶粉,對方也一定不會揭發(fā)她,好在她賭對了。 經(jīng)過了這一遭驚嚇,林冉放棄了去找周淑華的打算。上次進(jìn)城遇到秦宏俊是對方主動攀談,自己還沒來得及武裝,本來就露了真面目。但周淑華不一樣,對方見的是自己作嬸子打扮的樣子,要是她家再來個守衛(wèi)員盤查,林冉可沒辦法全副武裝著進(jìn)去。 權(quán)衡了利弊,林冉打消念頭,往鋼鐵廠走去。 * 先是早上的拖拉機(jī)顛簸,再是去武裝部家屬樓時的驚嚇,林冉拎著裝好圖紙的綠挎包走到鋼鐵廠大門的時候,感覺有些頭暈?zāi)垦?,周圍的一切都仿佛突然離自己遠(yuǎn)去。 耳邊好像有人在喊著“讓一讓”,但這時的林冉已經(jīng)沒了行動能力,只感覺身子一飄,就短暫的失去了下意識。 再有意識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腦袋轟鳴,好像躺在地上。 “你這個女同志怎么回事,都說讓你躲開了,怎么沒聽見。”一個有些焦急的響起,林冉感覺自己被扶著坐起來。 “你撞到人還有理了,快把人放自行車上,給送醫(yī)院去?!币粋€有些低沉的嗓音呵斥先前的人,林冉感覺就是他把自己扶起來的。 “……”眼前還是一片花白,林冉張了張嘴,努力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不是吧,你別訛我啊,我就刮了你一下,你怎么一副要過去的樣子,你別動啊,我們這就給你送醫(yī)院去。”咋呼的聲音有些慌張。 感覺自己被抬起來,失重感讓林冉一把抓住抬自己的人的手,“不用去醫(yī)院,扶我到陰涼地坐會兒?!?/br> “同志你別逞強,醫(yī)院也不遠(yuǎn),咱們?nèi)タ纯矗瑒e給你撞壞了。”咋呼的聲音還是那么慌張。 “不用,我應(yīng)該是中暑了?!绷秩綀猿秩リ帥鎏幮菹骸?/br> “怎么辦鳴哥,”見‘病人’怎么也不肯配合,趙振華有些慌亂的向蹲在地上扶人的高個男人求助。 被點名的魏亦鳴低頭,仔細(xì)看了看懷里女孩的臉色,想了想,“去樹下坐會兒看看吧?!?/br> 說著一把抱起林冉往鋼鐵廠大門里頭的大樹下走,還不忘對一旁看傻眼的趙振華吩咐,“愣著干什么,把包撿著跟上?!?/br> 趙振華回神,就見地上靜靜的躺著兩個軍綠色挎包,一個是他鳴哥的,另一個顯然是剛剛那個小姑娘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趙振華把兩個挎包一左一右掛在了車把上。 滿頭大汗推著自行車趕到院里的時候,趙振華看到的就是自家鳴哥黑透的臉,還有坐在樹下地上乘涼的小姑娘滿臉的不好意思。 林冉暈乎乎的,感覺自己被放到清涼的地方,眼前不再花白,林冉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對方眸光里仿佛綴滿了星星,正低頭打量著她。 “你……”在林家村呆久了,猛然看到這么個好看的人,林冉忍了又忍,想說什么,但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沒忍住,“嘔”的一下吐了出來。 吐過之后,林冉終于感覺自己呼吸順暢了不少,她中暑的時候就是上吐下瀉的,剛剛想提醒對方別帖太近離遠(yuǎn)點,沒想到實在說不出來話就吐出來了。 吐了別人一身,林冉不好意思極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笔钦鏇]忍住。 本來想看看小姑娘狀態(tài)有沒有好轉(zhuǎn),沒想到對方醒來就吐了自己一身,聞著身上的酸味,魏亦鳴眉頭緊皺,忍住脫掉上衣的沖動,這里人來人往他只穿了一件短袖,“沒事?!?/br> 林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時,就聽見剛剛一直咋咋呼呼的聲音在旁邊震驚,“你們在干什么?鳴哥你這衣服!” 趙振華走近兩步才看清魏亦鳴身上的臟污,驚訝極了,不是他想的那樣吧,這女的吐了他鳴哥一身? 聽到這個聲音,林冉這才想起追魁禍?zhǔn)?,“看什么看,要不是你剛剛撞我,我能吐他身上么??/br> “我,我……”趙振華詞窮。 看到趙振華過來,魏亦鳴一手提起衣服一角,以防嘔吐物透過衣服黏到身上,“你來的正好,你看著點,要是有事就送醫(yī)院,我回去換件衣服。” 說完魏亦鳴另一手撈過自行車把上的挎包,轉(zhuǎn)身就走。滿腦子要洗澡換衣服的魏亦鳴沒看到,自行車另一個把手上,還掛著一個綠色挎包。 “誒別走啊鳴哥。”趙振華想攔著對方給自己拿主意,但見鳴哥頭也不回的走遠(yuǎn),“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鵝鵝鵝鵝鵝鵝,我的天,你可真厲害。” 耳邊的笑聲漸漸變成鵝叫聲,林冉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意識到自己被鄙視了,趙振華收斂笑聲,清了清嗓子,“咳咳,這位同志,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是我撞了你,對不起啊,今天好不容易求到鳴哥把自行車借我練手,沒想到太激動了撞到了人,實在對不起啊?!?/br> 被人認(rèn)真道歉,林冉也不好揪住不放,再說也不全是對方撞倒的她,也有她自己中暑的原因,“沒事,剛剛我也吐了你那個鳴哥一身,就算兩清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鳴哥那人賊龜毛,剛剛居然沒罵你,真是奇跡哈哈哈哈?!甭牭酵乱簧磉@事,想到鳴哥身上的狼狽,趙振華沒忍住又笑了一通,“我叫趙振華,剛剛那帥哥叫魏亦鳴,我們都是六車間的,同志你是哪個車間的,怎么稱呼?” “我叫林冉,”報上自己的姓名,林冉有氣無力,吐過之后肚子空空,在樹下越坐越乏力。 “你是幾車間的,我沒聽過這個名字?!壁w振華有些驚訝,其實不光名字陌生,就說這長相在鋼鐵廠也不可能默默無聞。剛剛太慌亂沒看清小姑娘的樣貌,現(xiàn)在仔細(xì)一瞅,跟他鳴哥也是不相上下的檔次了,難怪剛剛鳴哥沒罵人,原來鳴哥竟然是以貌取人的?沒看出來啊。 林冉不知道對方心里在吐槽什么,解釋自己的來歷,“我不是鋼鐵廠的,我是來找人的,我mama在廠里上班。” 見林冉面色還是有些蒼白,趙振華打聽一番后,等林冉在樹下休息過來,就自告奮勇用自行車把林冉送到了二車間。 劉秀忙完工作出來透氣,看到的就是女兒從陌生男人自行車上下來的場景,女兒蒼白的面色讓劉秀顧不得手里的扳手,就跑了過去,“咋的了閨女,怎么臉色差成這樣?!?/br> “劉姨對不起啊,是我剛剛不小心給林冉同志刮倒了?!壁w振華趕緊道歉。 “摔倒了?摔哪里了,痛不痛啊。要不要上醫(yī)院?!眲⑿懵牭竭@話一驚,上下查看閨女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媽,沒受傷,就是有點中暑,還得謝謝這位同志送我過來?!绷秩浇忉屪约好嫔y看的原因,怕劉秀以為是趙振華把自己撞成這樣的。 聽說閨女沒事,劉秀臉色緩和了一些,但對撞了自家閨女的趙振華也沒太熱情,敷衍著說了兩句,接過趙振華遞過來的挎包,劉秀扶著林冉進(jìn)了車間辦公室,她是技術(shù)工,有屬于自己的辦公室。 后面被冷臉對待的趙振華摸了摸鼻子,原來林冉是劉工的女兒,難怪那么好看,人家基因好啊。自知理虧,趙振華也沒多留,騎上自行車就往六車間走,他得去看看他鳴哥咋樣了,以那人龜毛的性子怕是得搓好幾遍澡才肯去車間。 * “媽,我真沒事,你別擔(dān)心啦。”林冉親近的跟劉秀撒了個嬌,試圖融化劉秀臉上的冰碴。 劉秀其實是在氣自己,能力不足讓女兒去鄉(xiāng)下受苦就算了,人到了縣里來找自己還能讓孩子受傷,她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沒照顧好女兒,見女兒軟軟的跟自己撒嬌,劉秀收起自責(zé),露出笑臉。 辦公室里就她一人,扶著女兒坐到自己的凳子上,劉秀倒了杯水,“來,先喝點水,一會兒到點了媽領(lǐng)你去外面吃口?!?/br> 小口小口的喝著溫水,林冉抬頭看辦公室墻上掛著的鐘,現(xiàn)在是上午九點,離午飯還有三個小時呢,感覺自己沒那么難受了,林冉才說出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媽,吃飯的事不急,我這次進(jìn)城來是想讓你幫我做個東西?!?/br> 女兒難得進(jìn)城一次,劉秀疼她都來不及,聽說要做個東西,趕忙應(yīng)聲答應(yīng)。 “我想讓你幫我做樣?xùn)|西,是一種可以用手拉能省力的小型犁地機(jī)械,”大概形容了下自己想要做的東西,林冉眨了眨眼睛,“媽你看能做嗎?” 聽著女兒的描述,劉秀有些驚奇,“這想法不錯呀,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當(dāng)然是淘寶買的,林冉肯定不能這樣說,想了想說,“我小時候跟人下地干活的時候,總趕不上別人的進(jìn)度,就想著怎么才能用我的小力氣完成和別人一樣的進(jìn)度。”這事原主真的想過,當(dāng)時小小的一只原主,要和村里的老大娘一起割草,原主因為趕不上別人進(jìn)度被奶奶罰不吃飯,哭過好多次。 “不過那時候只是有個初步想法,我也回不來城里。還是前陣子分了家這才有機(jī)會進(jìn)城。昨天咱們村里的老牛死了,村長爺爺說今年的任務(wù)可能完不成,叔伯嬸子們對我很好,我不想她們挨餓,就想著進(jìn)城來找mama幫幫我?!?/br> 林冉眨了眨眼睛又問,“媽你看能做嗎?” 早在林冉說自己下地干活事情時,劉秀眼里就含了淚花,聽到女兒的問題,更是差點落淚,“對不起冉冉,都是媽沒用。能做,媽肯定幫你做出來。你這腦袋瓜隨你爸的聰明勁。” 擦了擦眼淚,劉秀打起精神,“只是這玩意聽著是不錯,但具體的樣式你能畫出來嗎?” 見劉秀收起眼淚,林冉松了口氣,她本意不是想弄哭劉秀,只是幫原主說說這些年的艱辛,順便轉(zhuǎn)移下自己為什么能想出手拉犁的注意力。畢竟林冉不是真正的發(fā)明者,所以有些心虛。 “我把畫的圖紙拿來了,你看看。”見劉秀問起手拉犁,林冉放下水杯,打開一早準(zhǔn)備好的挎包,摸出來的一疊圖紙卻比她準(zhǔn)備的厚,“咦?” 把挎包里的一疊紙一張張看過,林冉越看眼睛瞪的越大,這不是她昨晚畫了一晚上的“手拉犁”圖紙,而是一種她更為熟悉、接觸更多的一種圖紙。 想到那個被自己吐了一身的男人,走時手里拎的挎包,林冉摸了摸下巴,難道兩個人的挎包拿錯了?她的挎包也是第一次買,為了符合時下審美特意買的軍綠色,要不是見到里面的東西,光從外表看還真不知道自己拿錯了。 可這疊圖紙上記錄的很多圖案和數(shù)據(jù)是上輩子她接觸了很多年的,也是這個時代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個車間工身上的東西,所以那個叫魏亦鳴的到底是什么人? 見女兒掏出圖紙后一直在看,卻沒有遞給自己,劉秀有些好奇的走過來,“怎么了冉冉?” “沒事,”見劉秀過來,林冉下意識把圖紙塞回包里,皺了皺眉頭,這些數(shù)據(jù)按理應(yīng)該屬于機(jī)密文件,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讓劉秀看到為好,“媽你知道六車間怎么走么?我好像和剛剛送我來的那個人拿錯包了?!?/br> 林冉?jīng)]有說出魏亦鳴的名字,對方是什么身份不重要,只要能拿回她的挎包就好。 * 相比于二車間的燥熱忙碌,另一邊的六車間里卻是一片冷清,這個車間通常只對接上級部門單獨作業(yè),偶爾遇到讓人困擾的問題還會停工。 跟站在機(jī)床上的姚師傅碰了個頭,洗了三次澡換好衣服的魏亦鳴打開挎包掏出圖紙。 薄厚差距的手感讓魏亦鳴有些不好的預(yù)感,掏出圖紙一看,果然不是他一早準(zhǔn)備好的那些數(shù)據(jù)。 姚師傅見魏亦鳴愣神,湊了過來一起看圖紙,“這是什么?像是犁?這手柄是什么?”姚師傅一連拋出一串問題,問的魏毅鳴也回答不上來。 魏亦鳴下意識把圖紙扣過來不讓姚師傅再看,應(yīng)該是剛剛那個小姑娘的東西,魏亦鳴覺得自己不該在未經(jīng)對方允許的情況下就把圖紙給別人看。 “你小子收起來干嘛?我還沒看完?!币煾悼吹恼J(rèn)真,猛然被打斷有些著急,一種全新的從來沒見過的機(jī)械,姚師傅感興趣極了。 “這不是我的圖紙,我好像拿錯了?!蔽阂帏Q仔細(xì)回想當(dāng)時自行車上的挎包,隱約想起另一面的把手上好像還掛著一個,他當(dāng)時只顧著去沖澡沒有注意到拿錯包了。 “姚師傅,你知道一個瘦瘦高高長的挺好看的小姑娘是哪個車間的么?大概十五六歲?!蔽阂帏Q跟老師傅打聽。 “喲,難得啊,你居然跟我打聽小姑娘?沒看出來咱們魏工喜歡比自己小這么多的?”姚師傅開了個玩笑。魏亦鳴今年二十出頭,自打來了鋼鐵廠就見天扎在六車間里,從來沒聽說過跟哪個異性有多的接觸,今天可是破天荒了。 有些無奈姚師傅的聯(lián)想,魏亦鳴解釋,“剛剛振華在門口撞了個小姑娘,把我和她的包拿錯了,這是人家的圖紙,我得去把我的換回來?!?/br> 聽到圖紙丟了,姚師傅這才正了正臉色,那圖紙里的東西事關(guān)重大,馬虎不得,“沒聽說有這么個小姑娘,按說廠里的小姑娘你應(yīng)該都見過,如果你都沒印象,那可能不是咱們廠里的?!?/br> “姚師傅!”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魏亦鳴低聲警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廠里的小姑娘都喜歡往他旁邊跑,回想一下剛剛那個人確實是個生面孔。 “走吧,去找振華問問?!币煾迪氲疥P(guān)鍵人物。 兩人拎著挎包,急匆匆出了六車間的大門,就見趙振華騎著自行車哼著歌往這邊趕來,“怎么這么隆重,還特意出來接我”。 頭一次被迎接,趙振華懵懵的。 “剛剛那小姑娘哪去了?”懶得搭理趙振華耍寶,魏亦鳴問出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啊?咋的鳴哥你相中人家啦?”要不然打聽這個干什么? “你個蠢的,亦鳴和人家小姑娘的包拿錯了?!币煾底约簞傞_完魏亦鳴的玩笑,見趙振華還要作死在老虎頭上拔毛,趕緊出聲提醒。 那挎包里的圖紙是什么六車間的幾個人都知道關(guān)系重大,趙振華趕忙把自行車倒過來,“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二車間劉秀姨的女兒,來進(jìn)城看mama的,鳴哥別擔(dān)心,你上來我?guī)闳フ宜?。?/br> 姚師傅驚訝,“林哥的女兒?”二車間的劉秀不就是他那犧牲的兄弟林守業(yè)的老婆么?難怪剛剛的圖紙畫的非常專業(yè),早些年那丫頭他也教過。前些天聽女兒姚珍珍說碰到冉冉了,沒想到這么快冉丫頭又能進(jìn)城了,也難怪他聽了魏亦鳴的形容竟沒聯(lián)想到是林家丫頭。 知道人在哪跑不了,姚師傅慢悠悠跟在自行車后往二車間走去:兩個年輕人,一點都不穩(wě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