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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勻佳不能當伴娘, 卻還是硬生生被徐婭拉到了她家里,然后一遍遍聽著她的擔憂。婚紗會不會不顯身材?高跟鞋崴腳了怎么辦?一會兒說錯話又該怎么辦? 顧勻佳細心安慰她。 徐婭聽了點點頭, 安靜一會兒,又開始為新問題擔心。 她太緊張了。 顧勻佳看得出來,也許嘴里嘟囔點東西能舒緩緊張感。 清晨的陽光灑下。 徐婭的婚紗亮閃閃的。 窗外隱隱約約有喧鬧聲音, 顧勻佳側(cè)頭一看,看來新郎要來了。她最后安撫了下徐婭,退出了臥室,板板正正站在客廳。 客廳沙發(fā)上坐著徐婭母親。 她已經(jīng)五十多, 頭發(fā)根部泛著白色, 但坐姿格外優(yōu)雅。顧勻佳聽徐婭說過,她母親是個驕傲的人,任何時刻都很注重體面, 可那雙打顫的手還是透露出了她的緊張。 她一個人把徐婭撫養(yǎng)長大。 在她的心里, 沒有人能比女兒更重要了。 雖然看著徐婭嫁出去有些難受, 可她作為一個母親不用再擔心女兒以后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她安心地笑著。 顧勻佳真切看見了,那是作為一個母親最后的心愿。 林喻和幾個伴郎敲了敲門。顧勻佳視線轉(zhuǎn)過去,看了眼人群里的林喻。她和這個男人并不熟悉,唯一知道的是,徐婭很早就和他認識了, 高一時他們甚至是一個班的。 伴郎在臥室門前哄鬧著。 顧勻佳朝徐婭的母親打聲招呼, 默默離開了。她還要去和薛放匯合,以夫妻的名義去婚禮現(xiàn)場。 —— 薛放穿著那一身西裝。 顧勻佳走過去攬著他的胳膊,說:“你這身像是當我保鏢的?!?/br> “保鏢, 也可以?!?/br> 薛放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那保鏢先生,”顧勻佳歪著頭問他,“請問你可以為你的主顧提供什么樣的服務(wù)呢?” 薛放挑高眉梢:“如果婚禮上有人看上您的話,我可以提供幫您驅(qū)逐他的服務(wù),并且這個服務(wù),對您無限期免費?!?/br> 顧勻佳一臉恍然大悟。 “怎么樣?考慮一下?” “聽起來不錯,但我未必支付得起你的費用?!彼媪宋嫘乜冢鹧b一副為錢cao碎了心的模樣。 “沒事,支持其他支付。” “什么方式?” 薛放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前方的教堂,那里塞滿了來慶賀的人,大家說說笑笑,沒人在意他們。他把頭轉(zhuǎn)向顧勻佳,在她耳邊輕輕說:“不是你向我推薦的霸道總裁愛上我么?你怎么會不知道?” 顧勻佳縮了縮脖子。 她捂著胸口的手感覺到心臟的熱烈,她放開攬著他的胳膊,對他哼了一聲:“真是不學好?!?/br> 然后氣沖沖一個人往前走。 “要到教堂了?!毖Ψ耪f。 “我知道?!?/br> “我們兩個要一起上禮的。” “我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臉有點發(fā)紅,不想被你看到。顧勻佳又哼了一聲,心里默默想著。 不消片刻,她走到教堂。 顧勻佳整理了下衣服,剛想回頭看看薛放還要多久到,就猛地被人抓住了手。身后人影閃現(xiàn),薛放把她的手臂環(huán)住,說:“夫妻兩個人的名字要寫在一個框里,我們還是一起過去比較好。對吧?” 顧勻佳被他逗得開心,笑瞇瞇地說:“對對對,作為薛太太,我覺得你說的都對?!彼钢附烫?,“薛先生,可以進去了么?” “當然,我們一起?!?/br> 那是一個艷陽天。 他挽著她一起走進教堂。 似乎,昭示著那些熱烈的愛。 —— 婚禮上的流程規(guī)規(guī)矩矩。 徐婭擔憂了一上午的所有問題都沒有出現(xiàn),她穿著拖地婚紗,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新郎,然后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主持人聲音響起。 “林喻先生,你愿真心誠意與徐婭小姐結(jié)為夫妻,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幫助她,關(guān)懷她,一心愛她么?” ——“我愿意?!?/br> 轉(zhuǎn)向女方,把這話重復一遍。 仍舊是,“我愿意?!?/br> “交換戒指?!?/br> “求神賜福,使這戒指成為你們永遠誓言的憑據(jù),愿你們從今以后彼此相愛、永不分離、相互約束、永遠合一?!?/br> 彼此相愛、永不分離; 相互約束,永遠合一。 聽上去多么美好。 顧勻佳在臺下,伸出左手,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她和薛放稀里糊涂結(jié)婚后,為了糊弄顧父顧母匆忙買下的?,F(xiàn)在想想真是后悔,那么有意義的戒指,她為什么不精心挑選一遍呢。 一只手覆上來。 顧勻佳疑惑地看了一眼薛放。他把她手上的戒指摘下來,然后又頗有儀式感的幫她戴好。 末了,他說了一句話。 “交換戒指了喔?!?/br>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一枚小小的戒指,套住了你們綿綿的愛情,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愿這一吻,吻下你們今生的約定?!?/br> 臺上,林喻吻了徐婭。 臺下,顧勻佳看著左手那顆閃耀的鉆石,明白了薛放的意思,她不禁發(fā)笑,低聲嗔了他一句:“薛先生,你這是蹭別人的婚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