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淵之火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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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的語氣頓了頓,夏炎立即催促:“陸淵怎么了?快說??!” 楊銘嘆了口氣,接著說:“陸哥腦部受創(chuàng)引起了腦震蕩,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夏隊,你聯(lián)系一下他的家屬吧,最好找個人在這兒照顧他……” “家屬?”夏炎輕聲重復了一遍,腦子里閃過他那水火不容的后媽和弟弟,搖了搖頭,“還是我在這兒照顧他吧。” 夏炎忙前忙乎照顧陸淵的畫面實在難以想象,夏林嚴重懷疑他會拉長陸淵的恢復進程:“……哥,要不還是我來吧,陸淵哥這一身傷也都是因為我?!?/br> “算了吧,你自己還是個病號呢,你打小就不喜歡醫(yī)院這味兒,跟你沒關(guān)系,是我叫他去的……”夏炎說到這兒忽然想到了什么,生硬地截住話頭,抹了一把額頭,接著說,“總之陸淵交給我了,夏林,待會兒小許來了你就跟他回去休養(yǎng),筆錄過幾天再做——楊銘,你替我跑一趟,去我家拿點東西。” 二十分鐘后,氣喘吁吁的許洛出現(xiàn)在了病房門口。 許洛見到夏林之后,什么都還沒問,只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夏林就主動開口承認了錯誤:“對不起,我不該騙你,也不該擅自行動,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毕牧种皩ψ约阂灰刮礆w的說辭是陪陳慕白做完筆錄,隨便和老哥一起吃飯,然后在老哥家過夜,培養(yǎng)一下淡漠了三年的兄弟情。 夏林認錯的語氣之懇切,態(tài)度之真誠,讓夏炎大跌眼鏡,結(jié)結(jié)實實體會了一把“管得了”和“管不了”的區(qū)別,無端生出一種“娶了媳婦兒忘了哥”的感概。 得知夏林隨時可以回去之后,許洛替夏林拿了藥,找醫(yī)生細細詢問了一番,辦理好了各種手續(xù),彬彬有禮地和夏炎道了別,才扶著夏林走了。 夏林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眼陸淵,“哥,他醒了以后替我道聲謝,我會來看他的。” 夏炎的視線也跟著落在陸淵臉上:“我知道?!?/br> 夏林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一圈,總覺得倆人之間似乎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忍不住問出了口:“哥,一點那會兒陸淵哥給你發(fā)消息了嗎?” 夏炎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發(fā)了個消息報平安,怎么啦?” “哦,沒什么?!毕牧种涣艚o老哥一個意味不明的淺笑,就帶上房門消失了,他總覺得好像想通了一些一直在他心中揮之不去的疑問,心情格外得明朗。 一離開老哥的視線,夏林就跟脊椎骨被人抽走了似的,軟軟地靠在許洛身上,看著他一個勁兒地傻笑,只是一側(cè)蘋果肌受傷,幅度不能扯得太大,只能把笑容集中在沒受傷的一側(cè),就顯得越發(fā)難看了。 “爹,別生氣了,”夏林伸手在許洛緊繃的臉上摸了一把,“不過生氣的樣子也很帥,嘿嘿。” 生氣自然是生氣的,明明大年夜那天針對夏林的危險論調(diào),在身心兩方面都好好把他教育了一番的,夏林也拍胸脯保證自己絕不會一個人去做危險的事,他講那話時的表情許洛都還記得,這才過了倆月,又把自己折騰進了醫(yī)院。雖然夏家兩兄弟都沒明說,許洛也能隱隱推斷出這次夏林受傷必然是歷經(jīng)了一番兇險的,畢竟和他同去的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醒。 許洛伸手把夏林上揚到扭曲一側(cè)唇角輕輕扯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以后真不敢了?” 夏林側(cè)過臉,移開視線:“爹,你什么時候和夏炎勾搭上的?” 許洛把夏林的臉掰了回來,這時候還沒到醫(yī)院的上班時間,走道一個人也沒有,他把臉湊得很近,兩人的額頭幾乎抵在一起,然后用耳語般的低音說:“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 許洛后面說的什么話夏林已經(jīng)聽不清了,這微妙的距離一瞬間就讓他心猿意馬起來,那人溫熱的氣息若有若無地從他臉上掃過,夏林的腦內(nèi)迅速閃過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面,一把勾起許洛的下巴,就要明目張膽地非禮人家。 誰知許洛敏銳地伸手截住了他,一個溫暖的手心替代了一雙柔軟的唇,許洛面無表情地說:“說了要接受懲罰。” “哼,不親就不親?!毕牧譂M懷怨憤地一扭頭,心里恨恨地想,老哥這么坑自己,不坑回去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第59章向火之淵(1) 夏林和楊銘都走了以后,病房就只剩下夏炎和陸淵,夏炎隨手搬了把椅子放在陸淵床邊,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盯著陸淵的臉發(fā)呆。 陸淵的水掛完了,一個護士jiejie進來拔針的時候撇了眼夏炎那土灰色的外套,很委婉地說:“先生,病人需要一個干凈的環(huán)境,您還是換一下衣服比較好哦?!?/br> “……啊,好?!毕难最H有些局促地退開了一步,護士jiejie利索地拔了針,很自然地把夏炎當成了家屬,簡短地囑咐了幾句就走了。 夏炎在一旁扭捏了好一會兒,把空調(diào)調(diào)高了兩度,脫了外套坐回床邊,從被子里捉出陸淵剛剛掛過水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手上輕輕搓了起來,試圖讓那冰涼的手染上一點溫度。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夏炎總覺得陸淵的眉眼看起來柔和了些。 直到此時,他才放任自己精心折疊好的情緒一點點溢出來,從他進病房看到陸淵的第一眼起,就感覺三魂七魄被人抽走了一半,草率地扔到半空中,剩下那一半的魂魄就用釘子釘在心口上,腳踩在地上都有種虛無感,只是心口的刺痛清晰無比。只是弟弟還在,擔心他的得力下屬還在,他只能把那浮于空中的一半魂魄扯回來,胡亂地塞回體內(nèi),只是有點錯了位,腦袋不知被塞到哪里去了,所有用于思考的神經(jīng)細胞集體斷線,身體憑著本能行動,才對弟弟發(fā)了一場暗火。 “我可就這么一個寶貝弟弟啊,”夏炎苦笑了一聲,“他要是記仇了可都怪你。” 床上橫著那人要知道自己躺著也能背鍋,非得當場來段苦情表演,可他只是靜靜地躺著,沒有哭也沒有笑,對外界的一切無知無覺,就像一個大型毛絨玩具。夏炎一邊輕撫著陸淵的手,一邊難以抑制地想著,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什么,鬼知道陸淵曾經(jīng)離死亡多近,就為了自己的一句話。 他忽然想起陸淵說那句“賭上我這條命”時的表情,當時聽來并沒有什么感觸,現(xiàn)在再回想起來,那時候陸淵看向他的眼神無比認真,語氣卻帶了一絲決絕,好像那是看他的最后一眼。 像生離,像死別。 夏炎忍不住想,他那時候是做好了赴死的覺悟嗎? 夏炎雙手握著陸淵的手,抬起他的手臂,雙臂撐在床上,俯下身,將額頭抵在那只冰涼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