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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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地上被甩出來的季榆的身體看了好一會兒,男人才用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幸災(zāi)樂禍的語氣說道:“你還真倒霉?!?/br> 被人開車撞了也就算了,連死都不安生。這樣子,看著可真是凄慘。 沒有理會男人的風(fēng)涼話,季榆仔細(xì)地端詳著自己那因?yàn)檫@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更加不成樣子的身體,以及跌坐在邊上,之前開車撞了他的罪魁禍?zhǔn)住熘肋@家伙為什么也會在這兒,還哭得那樣絕望。 “這有什么好看的?”見季榆看得入神,男人忍不住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實(shí)在是不覺得,讓一個人這么認(rèn)真地去觀察自己血rou模糊的身體,是什么好事。 季榆沒有堅(jiān)持——他知道,就算再看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面對眼前的這個場景,他的情緒依舊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好像之前的那份輕松與愉悅,都是從未存在過的幻覺一樣。 眉間的褶皺松了開來,季榆將注意力放到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來:“我們來談一談?wù)仁澜绲氖虑榘?。?/br> “……啥?”幸福來得太突然,男人一下子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季榆問。 這一回,男人福至心靈,飛快地回答:“復(fù)活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少現(xiàn)在不能?!惫室馔nD了一下,才把剩下的話說完,男人笑瞇瞇地朝季榆看過去。然而,可惜的是,這個人的臉上,依舊沒有一丁點(diǎn)的表情,就像是個泥塑的人偶似的。 “我需要做什么?”像是沒有看到男人的眼神似的,季榆再次問道。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談?wù)撘患唐罚亲约旱纳?/br> 大概是擔(dān)心季榆再改變主意,男人一聽到這話,連忙一股腦兒地就把事情都給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人的信念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他說,“它虛無縹緲,卻又能量巨大。” 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神的,但因?yàn)槿藗冇X得有,就有了。 而被人們以這種方式“創(chuàng)造”出來的,并不僅僅是神明。 那些原本只存在于文學(xué)作品當(dāng)中的世界,在人們的憧憬與渴望下,化為真實(shí),而那些虛構(gòu)的人物,也成了有血有rou的活人,在其中上演著屬于他們的故事。 這些世界,有如跗骨之蛆一樣,依附于創(chuàng)生了它們的主世界,消耗著本該屬于主世界的力量。 而季榆所需要做的,就是前往這些世界,攪亂它們原本該有的發(fā)展,從而促使它們毀滅。 “就像一棵樹,只有剪除無用的枝葉,才能更好地活下去?!边@就是為什么前面他會說,“拯救世界”和“毀滅世界”其實(shí)是一回事的原因了。 “所以,”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笑容,季榆托著腮,臉上浮現(xiàn)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就是那個負(fù)責(zé)剪除枯枝的園丁?” “不是‘我’,”看著像是突然注入了生氣一樣,瞬間就變得鮮活起來的季榆,男人認(rèn)真地說道,“是‘我們’,這活最后不還得你來干,對吧?” “好吧,‘我們’,”聳了聳肩,季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然后,為什么是我?” 這天底下的人千千萬,怎么就偏偏挑中了他? 聽到季榆的問題,男人像是等了很久一樣,豎起一根食指放在唇前,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因?yàn)槟闶翘焐难輪T。” 患有邏輯自閉癥的人,每時每刻,都在飾演著自己定下的劇本。 “那么,”將一串不起眼的手鏈放到季榆的手中,男人抬手按上了季榆的胸膛,“準(zhǔn)備好了嗎?” 第2章 修真(一) 春季的午后有種特有的慵懶,如薄紗一般的云彩蒙在天幕上,讓傾灑而下的陽光都變得淺淡起來。 落單的彩蝶在林間撲扇著翅膀,尋找著心儀的花朵,清澈的溪水潺潺地流動著,帶著不愿擺尾的魚兒一同往下游行去。 衣衫襤褸的少年閉著眼躺在溪邊,蒼白的面色近乎透明,并未束起的墨色長發(fā)落入水中,隨著水流緩緩地起伏著。心軟的柳樹垂下枝條,輕輕地?fù)徇^他小腿上細(xì)密的傷痕。 一只出來覓食的松鼠好奇地從樹上跳下,蓬松的尾巴高高地豎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警惕。 忽地,少年的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頓時,那膽怯小家伙就一溜煙地竄上了樹,三兩下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個被丟下的松果,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視線在那個松塔上停留了片刻,季榆再次閉上眼睛,翻閱起腦中多出來的信息來。 這是一個凡人能夠修仙的世界,無數(shù)人為了追尋那長生之道,踏上了求仙之路,這個故事當(dāng)中的兩個主角也不例外。 只一步之遙就能飛升成仙,卻因?yàn)闊o法突破那最后的桎梏,而在大乘期停留了數(shù)百年的修真界天才謝瑾瑜,與先天資質(zhì)低劣,靠著自己的堅(jiān)持與機(jī)遇,緩慢卻堅(jiān)實(shí)地修煉,終于小有所成安辰逸,因?yàn)橐粔K上古靈石而結(jié)緣,歷經(jīng)了萬千磨難之后,兩人終于互相坦言心意,攜手飛升。 波瀾壯闊的冒險,感人肺腑的親情,令人艷羨的友情,纏綿悱惻的愛情——不得不說,這是個引人入勝的故事,只是與尋常的故事不同的是,故事中的兩個主角,都是男人。 撐著身子坐起來,季榆垂首看向自己的左手腕,并未對此投注太多的注意力。 于他而言,這兩個人是男是女,都沒有任何差別。 指甲蓋大小的淺綠色玉石被一根紅繩串起,服帖地戴在稍顯細(xì)弱的手腕上,看著有種異樣的美感。 定位器,護(hù)身符,穿越的媒介,獲取劇情的渠道,以及必要時的通訊工具——與這些信息一起涌入季榆的腦海當(dāng)中的,還有那個男人的名字。像是生怕他忘記一樣,那兩個字被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腦中。 ——容漆。 手指微微一動,季榆移開視線,借著溪水打量起自己當(dāng)前的情況來。 這具身體的樣貌與他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只是年紀(jì)要更小一些,面上還帶著些許未脫的稚氣,一雙黑沉的眸子里沒有半點(diǎn)光亮。 季家三子,因在偶然之下撞破了季家暗中奪取上古靈石的謀劃,而被親族追殺,在逃竄了三天三夜之后,終是死在了自己最為敬愛的兄長的手下。 顯而易見的,現(xiàn)在的劇情,還沒有發(fā)展到那一步,否則他這會兒的身體,就不會像這般完好了。 遠(yuǎn)處傳來了打斗的聲響,受了驚的鳥兒慌亂地飛起,撲棱著雙翼飛向天際。 季榆看著水中的倒影,平直的雙唇緩緩地上揚(yáng),最后定格在一個完美的弧度,眼中的溫柔仿佛能夠溺死人的深湖。 盡管季家的人極力遮掩,但原身離開之前鬧出來的動靜太大,最后還是被謝瑾瑜與安辰逸發(fā)現(xiàn)了端倪,循著線索一路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