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對你的情商絕望了。難道你切割靈魂的時候手一抖把這一塊給切丟了？”Severus頭疼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還是勉為其難地把難度降低一點(diǎn)，給你講個童話吧。從前有一位公主，很多王子都喜歡她。但她不喜歡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她愛上了魔王。我講完了?！?/br>
    “什……”紅眸呆滯地張大，“什么——?。。　?/br>
    “如果你還要聽，第二個童話是，從前有一位王子，他曾經(jīng)很喜歡公主，但是他現(xiàn)在不再喜歡了。因?yàn)樗矏凵狭四?。好了，又講完了?！?/br>
    話音落了好半天，Voldemort眨了眨眼睛，好像看著什么稀奇動物一樣望著Severus，以至于后者不由自主地一陣陣發(fā)毛。

    “……你又怎么了？”

    “剛才那句話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我說講完了?！?/br>
    “不是，前面一句，再說一遍?！?/br>
    “前面……”Severus張了張嘴，忽然臉頰飄上一抹微紅，“不對，你肯定聽清了?！?/br>
    “可我喜歡聽，你再說一遍?！盫oldemort的語調(diào)幾乎帶上了一點(diǎn)撒嬌和央求的意味。

    “我……好吧……王子愛上了魔王。換句話說，我愛你。夠了嗎？”

    漂亮的紅寶石眸子驀地點(diǎn)亮，Voldemort不顧身后緊緊跟著他們正一臉震驚的妖精，再一次一把抱起Severus，帶著他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子，“不夠，這句話你說多少遍都不夠。不過，現(xiàn)在讓魔王和王子一起去參加公主的宴會，怎么樣？”

    Severus的臉色幾乎已經(jīng)漲得跟成熟的蘋果一樣了，但他卻默默地?fù)ЬoVoldemort的脖子，把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對角巷某個角落有一間老牌子的印度餐廳，好幾十年來，這間餐廳始終保持著良好的口碑，在競爭激烈的商業(yè)街上屹立不倒。這天傍晚，餐廳門口悄悄掛上“滿位”的牌子，虛掩著裝飾著蓮花石雕的大門，因?yàn)橛腥税颜g餐廳都給包下來了。

    Lucius自告奮勇地幫忙承辦這次聚會，并且發(fā)揮Malfoy家一向的闊綽風(fēng)格，一開頭就是大手筆。除了重點(diǎn)邀請的幾個人，Hogwarts的教授和學(xué)生也去了一半兒。Voldemort拉著Severus趕到的時候，聚會已經(jīng)開始了一小會兒?？繅Φ囊涣虚L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咖喱、烤餅、炒飯和rou食，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人們?nèi)齼蓛傻卣驹趶d內(nèi)，端著各自的食物談笑風(fēng)生。一邊的角落里還請來了幾位歌手和舞者，她們扭腰擺臀，身上的銀鈴叮當(dāng)作響，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直注意著門口的紅發(fā)小姑娘一看到那兩個身影，立刻興奮地跑過來。她穿著一件款式簡潔的白色絲綢禮服，看起來活潑可愛，真的像一朵蹦蹦跳跳的百合花。

    “Tom！Sev！等你們好久了！！”

    Voldemort優(yōu)雅地欠了欠身，遞出手里的一個小小的精美包裝盒：“……禮物。”

    Lily眼睛一亮，伸手接過，好奇地拆開，只見柔軟的黑絲絨上躺著一枚閃著銀色流光的項(xiàng)鏈，掛墜的形狀恰好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這是由秘銀制成的護(hù)身符，能預(yù)防很多黑魔法。我挑選了很半天，還是覺得這個最適合你?！?/br>
    “……天啊，好美！”小姑娘一瞬間眼睛都有點(diǎn)直了，不停地贊嘆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謝謝你，Tom！”

    Voldemort再次優(yōu)雅地點(diǎn)頭，與此同時，Severus忽然覺得自己準(zhǔn)備送給Lily的那瓶永久性福靈劑似乎被比了下去，不由得不悅地哼了哼。什么挑選了很半天，那個家伙根本就是在他的金庫里隨手揀的??！前后不超過三秒??！

    正在這個時候，角落里忽然走上來一個綠眸的男人，Harry Potter，站在了Lily旁邊。

    “……我有話對你說。”他面對著Voldemort，神色嚴(yán)肅。

    Voldemort詫異地一挑眉毛，看出對方眼睛里強(qiáng)壓下去的緊張，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勇敢的表白

    一百零二章

    Harry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盡管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初的毛頭小子了，但現(xiàn)在面對這個帶給他巨大壓力的男人，他仍然體會到了十九年前最終決戰(zhàn)時的那種不可抑止的恐懼和戰(zhàn)栗感。

    ——不不，他來自過去。他不是你知道的那個人。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

    Harry安慰自己，覺得好像放松了一點(diǎn)。

    Voldemort走在前面，將他領(lǐng)到餐廳后面的小倉庫——奇怪，那個家伙似乎對這里的地形很熟悉——關(guān)上門，隨意地靠著摞在墻邊的啤酒桶上，微一揚(yáng)頭，示意Harry可以開口了。

    “那、那個——”綠眸的年輕人聲音都有些發(fā)顫，語氣不自然極了，“我說，你送給我母親的生日禮物很漂亮?！?/br>
    “——既然出自黑魔王之手，當(dāng)然必須是好東西。并且你的母親已經(jīng)親自向我表達(dá)了她的感謝，這就足夠了?！?/br>
    “那——呃，謝謝你應(yīng)邀參加她的生日聚會?！?/br>
    Voldemort瞪著他：“——因?yàn)槲腋@個小丫頭的確算是有點(diǎn)兒交情，出于禮貌而已。不過，你究竟想說什么？”

    Harry用一種復(fù)雜難以置信的表情回望過去：“——就只是一點(diǎn)兒交情？今天你們沒來的時候，我母親坐立不安，一直伸著脖子往門口望。我父親跟她說了十幾次話，她都愛答不理的?！?/br>
    想起在古靈閣里Severus說的那兩個“童話”，Voldemort立刻有點(diǎn)無語。其實(shí)Lily藏在心中的微妙情愫，他也并非完全沒有察覺，只是那實(shí)在太驚悚了點(diǎn)兒，而且Voldemort也對此毫不關(guān)心。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所以偉大的救世主把我特地叫出來，只是為了討論你父母的情感危機(jī)嗎？”

    “呃——”Harry張了張嘴，有點(diǎn)兒艱難地說：“如果你非要這么說，那的確是其中的一個目的?！?/br>
    “——對不起我沒興趣。就算你母親嫁給巨怪，你父親娶了地精，那也跟我沒關(guān)系。再見?！?/br>
    “喔，怎么會沒關(guān)系。那種事情真的發(fā)生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我的存在了。少了命中注定的死敵，你一定得為此舉杯慶祝的！”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轉(zhuǎn)身欲離的Voldemort，那道修長高瘦的身影猛然一頓。

    “——聽好了，綠眼睛的小子?！彼D(zhuǎn)回來，再次對住Harry，微微瞇起的紅眸鋒芒一閃，其中透出的狠厲讓另一個人瞬間一激靈，“——事實(shí)上，在我來到這個時代起，就一直看你不順眼。不過在解決掉那只深淵惡魔的麻煩之前，我不打算對亂七八糟的閑雜人等有所理會。因此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只要你的行為沒有超過我的底線，你就還是安全的。至于命中注定的死敵？呵，你以為單單憑你就真的能打敗黑魔王？有史以來最強(qiáng)大的黑巫師？別傻了，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擺在老蜜蜂手心里cao縱的棋子而已。充其量，大概是他最寵愛的那顆。如果沒有那個該死的預(yù)言，如果沒有黑魔王的失誤，你到現(xiàn)在仍然是個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

    “——我很樂意當(dāng)一個無名小卒。”Harry沖口而出，“只要那時候我的父母能活下來，能看著我長大?！獮榱怂麄兡苄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br>
    聽到這句話，Voldemort明顯頓了一下，隨后他說：“所以呢？你打算撮合他們兩個？不過在我看來，你父親明顯還處于單戀狀態(tài)?！?/br>
    “——這用不著你說，我早就看出來了?！?/br>
    “那么前途多舛，任重道遠(yuǎn)，祝你成功?！盫oldemort仍然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語氣，似乎又要扭頭就走。

    “——等等！我必須要問清楚，你究竟對我母親有什么企圖？”

    “企圖……？”Voldemort驚訝之后幾乎都稱得上是有點(diǎn)好笑了，“我對一個莽莽撞撞的Gryffindor麻種小丫頭能有什么企圖？在她身上我得不到任何東西。”

    “可是她很喜歡你！她說你救過她的命??！可是怎么可能？那根本不是你的風(fēng)格！就像你自己說的，在一個像我母親這樣的麻種巫師身上，你什么都得不到?！憧隙ㄊ怯惺裁茨康牡摹?/br>
    “哦——”紅眸的男人捏住自己的下巴略作思考，“想不到你也能有點(diǎn)兒像樣的邏輯了，作為一個Gryffindor，這可真難得。仔細(xì)想想，如果說目的的話，倒也不是真沒有。”

    “果然——”

    Harry還沒說完，Voldemort就猛然跨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把人按到墻上，紅眸威脅地瞇起：“弄清楚，這個世界上值得我付出關(guān)注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然而小Severus始終對他的過去有著太過深刻的留戀，所以如果你要把James Potter跟那小丫頭湊在一起，我無上歡迎。如果心情好的話，說不準(zhǔn)還可以搭把手。”

    “——你對教授？？而且為什么要這么明確地告訴我？”Harry一臉震驚。

    “因?yàn)槟阕罱囊恍┬袨橐呀?jīng)明顯地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Voldemort咬牙切齒地說，“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來自黑魔王的嚴(yán)重警告：離我的養(yǎng)子遠(yuǎn)一點(diǎn)！不要老是再用那雙該死的綠眼睛偷偷看他，混賬?。　?/br>
    “我、我才沒——”Harry哽住，隨即立刻尷尬起來，“你怎么知道——咳咳，我只是擔(dān)心你對教授不利而已?。≡撍赖?，教授說你是不一樣的，可我根本就不信任你！就算你到現(xiàn)在為止都表現(xiàn)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我也不信任你?。『谀豕亲永锏目潭九c憎恨，內(nèi)心的罪惡根本不可能這么容易就改變?。　?/br>
    門外忽然極輕地響了一聲，Voldemort原本要說話，驀地住口，厲聲問：“——誰？”

    木板門輕輕滑開，站在后面的是紅發(fā)綠眸的小姑娘，以及神色有些半惱的黑發(fā)少年。Lily一向歡快上翹的嘴角癟了下去，露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媽、mama——”Harry完全是一副打破了鄰居窗戶被自家家長當(dāng)場抓住的樣子，而Voldemort的神色也不自在了幾分。

    只有Severus依然保持著一貫的冷然：“……談話時居然不施展靜音咒，這對于一向謹(jǐn)慎的黑魔王來說，其罕有程度完全相當(dāng)于巨怪得了厭食癥。我甚至都有點(diǎn)兒懷疑你是否特意為之了?！?/br>
    “哦，Sev——”

    “不不，我只是來傳話的。剛才Bellatrix來找，似乎是食死徒的什么事情。這個地方并不適合讓一個惡名昭彰的女巫出現(xiàn)，她會在翻倒巷路口的那棵云杉樹下等你。”

    Voldemort轉(zhuǎn)身欲離，這時Lily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子：“等等，Tom，我可不可以先跟你說一兩句話？不會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