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刀兩不斷_分節(jié)閱讀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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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視線投向城市東北郊,比起城市里的燈火輝煌,那里漆黑一片,但他知道那里有什么。 隨后,他把視線轉(zhuǎn)向西邊,在豎立的幾棟高樓大廈后面,隱約可見市中心醫(yī)院的燈牌,從醫(yī)院再往北,就是刑警支隊了。 這是那個叫唐軼的人所在的地方。 想到這里,陸白猛地收回視線,拉上窗簾,把城市深夜殘留的喧囂和輝煌隔絕在外,享受著獨自一人的寂靜。 客廳電視旁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張照片,照片里,一個十多歲的臉色蒼白的少女沖著鏡頭燦爛地笑著。 心底仍不可控制地一陣刺痛,陸白把照片抱在懷里,關(guān)了燈,在一片黑暗中躺倒在沙發(fā)上,心里默念道:“小雨,很快了,很快,我就會去找你?!?/br> “啪嗒,啪嗒……”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響起,漸漸緊密起來,T市的又一場秋雨開始了。 第二天一早,連綿的陰雨仍未停歇。細(xì)密的雨絲拂在臉上,帶來一陣涼意。梧桐葉子落滿了整條街道,秋雨的浸潤只是讓這些葉子加速腐敗。 陸白結(jié)束了一臺手術(shù),疲憊地揉著脖子。 去往辦公室的途中,一個護士走過來:“陸大夫,忙到現(xiàn)在還沒吃飯吧?我們訂了飯,要不一起吃吧?” 陸白沖她笑笑,委婉謝絕道:“謝謝,不過我還有點工作要收尾,你們吃吧,我待會兒還要出去一趟。” 護士失望地走了,陸白回辦公室脫了白大褂,拿著傘徑直走出了醫(yī)院。 醫(yī)院北邊有一家咖啡館,陸白常去。昨天秋雨不停,陸白做了一個晚上光怪陸離的夢,夢中的雨也不曾停歇。 今早起來做了幾個小時手術(shù),這會兒腦子昏昏沉沉,只好去咖啡館買杯咖啡醒醒神。 因為下雨,路上的行人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干凈的褲子上沾染上泥水。因此咖啡館里人很少,只有少數(shù)的幾桌客人在慢悠悠的背景音樂中低聲交談著。 陸白走到柜臺前,做咖啡的服務(wù)員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陸醫(yī)生,還是老樣子嗎?” 陸白點點頭,走到一張空著的桌子邊坐下。 “您的八杯咖啡,請拿好?!币粋€服務(wù)員把咖啡遞給一個個子不大的人,眼見他晃晃悠悠提著咖啡,不禁為他擔(dān)心,“外面雨不小,不如您先拿四杯回去,否則沒辦法打傘?!?/br> “沒關(guān)系,謝謝?!睖睾陀卸Y的聲音答道。 陸白忍不住扭過頭去,果然一眼就看見了唐軼。 “是你?”唐軼也看見了他,似乎有些驚喜。 陸白看著他手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問道:“你們局里沒人嗎?” 唐軼低頭看了看,有些尷尬道:“他們?yōu)榘缸影玖艘粋€通宵,這會兒正困著呢?!?/br> 陸白也無意多管閑事,正巧咖啡好了,拿了杯子就要告辭。 出了門,見唐軼抬頭看了看天,再看看門邊靠著的傘,猶豫了一下,就這么沖進了雨里,不顧泥水四濺,腳步匆匆地拐進了一條巷子。 從巷子回去,能省一截路。 “先生,您的錢包!”服務(wù)員追了出來,焦急地四處張望。 陸白看看那把長柄雨傘,對服務(wù)員道:“我知道他去哪兒了,給我吧。” 服務(wù)員松了口氣道:“麻煩你了?!?/br> 拿起雨傘,陸白緊跟著拐進了巷子里。 唐軼疾步走著,躬著身把咖啡護在懷里,雨絲全飄進脖子里,帶得脊背上一陣寒意。他打了個哆嗦,忽然聽見背后傳來一聲響,下意識回過頭去,后腦上卻一陣悶痛,不一會兒就感覺有溫?zé)岬囊后w順著脖子淌進衣服里。 他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的景物像是被雨水蒙上一層煙霧,變得模糊不清。 手里的咖啡掉在地上,棕色的液體順著雨水四處流淌。 唐軼忽然想起來,那個吊在榕樹上的尸體,腦袋后面有一個可怖的暗紅色深口。他倒在地上,地面的冰涼刺得傷口尖銳地疼。 眼前,一個模糊的人影居高臨下將他籠罩。 一雙手在他胸前摸索,像是急于尋找什么。不一會兒,那人像是松了口氣似的發(fā)出一聲低呼,隨即便要將唐軼胸前口袋里的東西掏出來。 那里只有一個記事本,不是錢包。唐軼這樣想著,心里卻很著急,那個記事本比錢包重要多了。 “住手!”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呵斥,那雙手一顫,猛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