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事務(wù)所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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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雷驟雨,閃電狂風(fēng),無論的機(jī)場還是碼頭,所有交通癱瘓,大部分信號斷絕,水電網(wǎng)盡數(shù)罷工,恐慌開始大面積蔓延,唯有古老的蠟燭和手電筒勉強(qiáng)能提供一點(diǎn)安慰。 在段回川和黑龍離開后,陷在拍賣會場館廢墟里的人,紛紛提心吊膽地逃出來。 整個島仿佛成了懸浮在海面的孤島,到處都是積水,他們聚集在酒店里,靠著備用的發(fā)電機(jī)勉強(qiáng)維持基本供給。 厚實(shí)的云層里電閃雷鳴,時不時有龐大的黑影在水天相接處翻騰,像是某種張牙舞爪的怪獸,只是離島太遠(yuǎn),看不真切。 唐羅安靠在窗口望著這荒誕的一幕,喃喃自語:“當(dāng)初便覺得段老板不是普通人,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能看見他跟龍打架……” 方俊把自己裹在毛毯里面,不停打噴嚏,整張臉皺成一團(tuán),懨懨的,情緒低落極了:“原以為我只是被狐妖嚇彎了,沒想到……跨越性別已經(jīng)很艱難了,竟然還是非人類……” 另外一個房間里,段家人在詭異的沉默和忐忑惶恐中,煎熬的等待著天亮,但是這個夜晚是那么漫長,等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 段尹正在拍賣會場坍塌時受了外傷,被人救起,早已從昏迷中轉(zhuǎn)醒,蘇醒時他麻木怔忪地望著昏暗的天花板,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荒唐的噩夢,久久不能回過神。 自己曾經(jīng)棄如敝履的怪物兒子,竟然同一條真龍當(dāng)空對峙! 當(dāng)他看見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時,眼珠子差點(diǎn)嚇得掉出來。 段尹正重重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臉上表情似哭似笑。 段明晨坐在沙發(fā)的角落里,精氣神仿佛都被抽走了似的,眼神不安地到處亂飄:“那個家伙……他、他果然是個怪物,只是沒想到來頭這么……他會不會回頭找我們報復(fù)???” 段三爺把目光從窗外收回,他眼底森郁的烏青無處可藏,松弛的眼皮耷拉著,整個人仿佛蒼老得快要入土,他冷冷地瞥了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一眼:“他若要報復(fù)段家,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嗎?” 段明晨嚇得一慫,囁嚅著嘴唇說不出話。 “算了,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已經(jīng)于事無補(bǔ)了,聽天由命吧。” 段尹正長長嘆了口氣,想起昔年長子幼時種種,許多流言傳聞未必是實(shí)情,但他還是因?yàn)楹ε旅u(yù)受損,將人小小年紀(jì)掃地出門,又想到祖祠龍xue糾紛,非但沒有摘到好果子,反而如今整個段氏集團(tuán)的搖搖欲墜。 現(xiàn)在一一想來,也不知是后悔還是惶恐更多些。 水天萬里皆是晦暗蒼涼,唯呼嘯的閃電雷霆照亮了下方的濁浪滔滔。 凄厲的龍吟在高空咆哮,黑焰焚天,遠(yuǎn)處的驚濤駭浪海嘯般撲到眼前。 在這樣浩蕩的聲勢里,言亦君凌空而立,與立在海上的白衣男人遙遙對峙,仿佛周遭一切的狂風(fēng)驟雨都不過是好戲開場前的開胃菜。 一黑一白兩個修長的身影,倒映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激涌的浪潮起伏時,兩人的倒影被裁得七零八落,一如這劍拔弩張的詭異平靜,隨時可能土崩瓦解。 借著一瞬間雪亮的電光,他看清了對方仰起的臉,雖有著人類的外表,那一雙豎瞳漆黑如墨,云譎波詭,分明不是人類的眼。 被對方的視線鎖定的時候,宛如同一只奧古猙獰的兇獸對視,隨時會被尖牙利齒咬碎似的,令人發(fā)自心底泛起寒意。 黑龍依舊在黑焰的炙烤中痛苦掙扎,眼看喘息聲漸漸虛弱,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高高揚(yáng)起頭顱:“長殿下!救救我!我、我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wù)!” “翼,你做得不錯?!卑滓氯朔路疬@時候才注意到它似的,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嘉獎一句,眼底卻殊無笑意,“不過,你被還是區(qū)區(qū)人類之身的二弟打成這幅德行,實(shí)在太丟我龍族臉面了。也罷,看在你為本殿盡心辦事的份上,我會送你的龍魂早日往生的?!?/br> “什么——不!救我——不!”黑龍擺動殘軀奮力躍出海水,可黑色烈焰如同附骨之疽,緊緊包裹著它,甚至越燒越盛! 倘若它未曾重傷,渾身龍鱗完整,以龍族極其彪悍的防御力,勢必不會被言亦君輕易如此重創(chuàng)。 可適才被段回川捅出的傷口,幾乎遍布全身,皮開rou綻,深可見骨,黑焰無孔不入地鉆入他體內(nèi),連帶著五臟六腑一同焚燒,誓要將它燒成灰燼,海水也不能將之湮滅。 直到黑龍龐大的身軀終于支撐不住,重重落回海里,沉下水去,死得透透的,再也沒了聲息,就連激起的滔天巨浪,也被白衣男人隨手撫平。 一縷霧一般稀薄的龍魂自海底飄出,被他一把拘住,收進(jìn)袖中。 “閣下就是龍族長皇子寒戈?”言亦君不得不與之虛與委蛇,心中依舊記掛著跌落海底的段回川,雖然龍族不會被海水淹死,卻不知會被那九天縛龍索如何折磨呢。 “你認(rèn)得我。”寒戈的眼神從海面上詭異燃燒的黑焰收回來,朝他揚(yáng)起下巴,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你是巫族人,且實(shí)力之強(qiáng),在巫族也是僅見,咒巫?” 他雖是疑問,但口吻卻甚是肯定。 言亦君淡淡回以一哂:“不錯。寒戈殿下真是見多識廣?!?/br> 不理會他話里的嘲諷,寒戈幽幽嘆了口氣,仿佛極為惋惜:“沒想到我那位好弟弟,竟然跟一個巫族罪民糾纏不清,這要是傳揚(yáng)出去,皇族的臉面往哪里擺?不過沒有關(guān)系,我只要在這里殺死你,把回川帶回龍淵界嚴(yán)加看管,一切都不是問題?!?/br> “畢竟回川剛成年就被迫跌入輪回祭壇,以凡人的身份長大,心性尚不成熟,我身為一個好哥哥,當(dāng)然應(yīng)該原諒他,規(guī)勸他?!?/br> 寒戈仿佛沉浸在自我的感動中,輕柔溫和的語調(diào),絲毫看不出,那個下令用九天縛龍索禁錮折磨段回川的幕后指使,便是他這個“好哥哥”。 “但是,在你死之前,我還有一事不明,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幫他,甚至為他送死呢?”寒戈自顧自說著,根本不在意言亦君諷意甚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