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臉的那些年[快穿]_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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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不知他會什么時候徹底變成石像,他此刻的注意力也沒有被這個細節(jié)吸引,而是被那個他手中的燈籠吸引。 姜越討厭那燈籠,也討厭燈籠內的火光。 他看了那個他很久,艾希爾明知道他坐起來看向一個位置半天了,也裝作不知,不去出聲,也不睜開眼睛,只是躺在那里,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姜越不知道他這突然出現(xiàn)是為了什么,他看起來要比他還要迷茫,更像是那個找不到答案的人。時間過了許久,那個他才動了起來,他拿著燈籠走了過來,將燈籠放在他的眼前,要他接過去。 這個舉動觸碰到了姜越敏/感的神經(jīng),姜越的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哭泣的人,可不怎么的,心里的難過總讓他喘不過氣,逼得他難看的選擇了哭泣。 一個大男人這樣未免太難看了。他縱使知道,可眼淚卻沒有辦法停下來。他將手背了過去,像是不知道對方遞給他燈籠的原因,又像是在潛意識中明白這個動作的含義,與接下燈籠后的難過。 那個他見他不接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將燈籠放在地上就那么轉身離去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一句話,這紙燈籠就是他出現(xiàn)的唯一來意。 姜越看著身旁的燈籠,忽然拿起了跑了出去。他在黑夜中狂奔,手中的燈籠晃來晃去,如江水中的竹筏,因水流湍流而搖擺起伏,雖看著危險,卻從來都沒有下沉入江。 燭火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依然是那般明亮。他越過一棵棵大樹,將燈籠扔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在氣喘吁吁地跑回來,重新坐在艾希爾的身旁。 艾希爾還是閉著眼睛,好似對周圍的事情全然不知,他那么敏銳的人在今夜變得格外遲鈍,可到底是真遲鈍還是假遲鈍,姜越和他心中都明白。 姜越也不去說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他只是不安的拉住艾希爾的衣角,卑微的開口:“跟我說說話吧……” 艾希爾睜開眼睛,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說什么?” “隨便說點什么都行。”姜越故作輕松地說。 艾希爾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溫熱的手掌順著頭頂摸到他的臉龐,他認真地說:“可我想說點不隨便的事情?!?/br> “什么?”姜越問他。 “我喜歡你。” 輕柔的聲音在周圍響起,安撫了姜越焦躁的情緒。 在夏夜的樹下,艾希爾就那樣溫柔且深情的看著他,無比認真地說:“我真的很喜歡你?!?/br> 一顆種子在心中發(fā)芽開花,溫柔的嗓音是種子的營養(yǎng)水,灌溉了空/虛的地方。 姜越與他對視許久,慢慢伸出手握住了艾希爾的手,他沒有說他喜不喜歡艾希爾,艾希爾也沒有問他這個問題。但他們雙方心中對對方到底有著什么樣的感情,那是他們很清楚的事情。 這一句喜歡穩(wěn)定住了姜越忽然的不安情緒,他帶著這句話有了重新入睡的底氣。他拉著艾希爾的手,明明還想說什么,可精神不濟的他很快的選擇閉上了眼睛。 他睡了過去,自己看不到,艾希爾卻能看到,他的臉色在震動過后變得很不好。 艾希爾伸出手,用指尖描畫著姜越的眉眼,周圍的震動在姜越閉上眼睛之后還在繼續(xù),好似催命符,催促著艾希爾站起來。他拍了一下褲子上的灰,慢慢地走向剛才姜越去過的地方,撿起了姜越扔掉的紙燈放在了姜越的臉旁,接著走向了之前蓋房子的那塊空地。 姜越知道他又做夢了,可這次他對夢境變得抗拒,他想要醒來,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也沒有辦法從夢境中蘇醒。 這場夢很亂,場景多得他看不過來,一向聰明的腦袋在此刻生了銹,動不了,他只能像個傻子一樣,停在夢中不知所措的開始選擇回避??上В瑹o論他多么想逃避眼前的景物,也沒有辦法真的逃離。 畫面是從一棵白樹的果子掉落開始的。 漂亮的白樹生長在云朵上,小小的果實從樹枝上意外掉落,如同幻影沒有實體一般的穿過了許多的世界,落到了地下深處,掉在了一棵剛剛結了果的杏樹上,樹下有人抬頭看了一眼,小心的向果子伸手,之后將果子放在一堆青杏里。 接著畫面一點點變了,他經(jīng)常去一間小院里,與紙門后的男人說話,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周圍變成火海,一個從地底深處出現(xiàn)的男人將溫馨的畫面撕破。 夢中的他上了戰(zhàn)場,身后的家園出現(xiàn)了動蕩,身旁站著當時的舊友們。 連接著他的家園的通路被他們斬斷,沉重的大門關上,隔絕了外間的他們與高墻內的白樹,阻擋了進攻者的腳步。 廝殺的聲音從那刻起一直未從停止,有人在不斷地倒下,漸漸地,姜越的周圍只剩下了他自己。他退無可退,胸口被人刺了一劍,拿著劍的是位白頭發(fā)男人,他長得很好,但給人一種陰狠還輕佻的感覺。 他在將劍/捅/進姜越的身體后,從容的靠近他向他伸出手。 姜越的心中其實是怕的,他很怕男人的那張嘴。怕他吞下自己,到時候便再也去不了那間小院。 可他也知道,他在怕也沒有辦法。 他要死了,也沒有辦法。 他沒有辦□□回轉世,更沒有辦法回到那小院子喝茶。 姜越滿心凄涼的閉上了眼睛,白皙的手從黑暗處伸出,裂痕在周圍出現(xiàn),靠近他的手不知何時換了人,那人的掌心溫熱,打走了之前那雙冰冷危險的手,取代他放在了姜越的頭上。 他的頭被人拍了拍,輕柔的力度與熟悉的氣息取代了那份危險。 姜越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個半個身體被火灼傷的男人,他從地底而來,身上夾帶著無數(shù)火星,那張臉恐怖再也沒有平日的從容俊美,一副即將要被火光吞噬的可怕模樣,看得姜越心中難受的不得了。 他想著他是怎么樣才能沖出來的,又在路上經(jīng)歷了什么才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從淵北出來又要怎么回去,回不去又會有什么下場。他想著想著,最后像個孩子一樣的站在那人面前強忍住不哭出來。 “沒事?!?/br> 安撫的聲音立刻跟來。 “有我在。” 他的頭又被人拍了一下,看起來比他還要狼狽的男人安撫著他。 那是最可靠的身影。 隨著那聲落下,危險的白發(fā)男人的倒了下去,姜越也在二人爭斗的過程中閉上了眼睛。 這個畫面的最后是燒傷的男人懷抱著黑果,將果實從放到樹上,用他的頭發(fā)綁住了果實與樹木,最后消失在白樹下,白樹的身影比他來到之后小了好幾圈,葉子也不再那么亮了。 畫面轉化,姜越坐在雪地中被人拋棄。 姜越在各個世界中被人放棄。 姜越在被人放棄的同時也開始學會去放棄他人,心中唯一的堅定大概就是自己的使命。 他慢慢地走著,在泛黃的記憶中不斷地前行,沒有回過頭也就不知道身后跟隨著的腳步,直到身后的男人叫住他,他回過頭,拍開了那人的手,那人的腳步這才停了下來。緊接著有什么從高空中墜落,從那之后姜越就有了一個新世界,而他也在那個新世界中一直在逃避著什么,尋找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