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顧厭頓了頓，又道，“還有高級咒訣教程，一起借出來?！?/br>
    楊愛蓮驚呆了，忍不住上下打量著面前清秀的少年：“唉？你是不是剛前不久來領(lǐng)過新手素材？”

    顧厭側(cè)身倚著柜臺，點點頭：“是我?！?/br>
    “C級吧。高階咒訣還是別想了，你們靈力薄弱，支撐不起來?！?/br>
    “……不是C級?！鳖檯捛辶饲迳ぷ樱啊鋵嵨沂茿級馭靈師?！?/br>
    “啥？你是A級？”楊愛蓮覺得自己出現(xiàn)幻聽，一連確認(rèn)了好幾次，快把顧厭給問煩了。

    “大嬸，你是復(fù)讀機啊?！鳖檯拠K了一聲。

    “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楊愛蓮也覺得自己過于嘮叨了，訕訕地回了一句，“高執(zhí)部的我差不多都見過……哎，你是那個叫風(fēng)憑的小伙？”

    沒等顧厭回答，她自顧自地否定了：“不對，你才領(lǐng)了素材，看來是剛簽約的?！?/br>
    顧厭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嬸，咱們是先聊個兩塊錢的才能借書？”

    楊愛蓮笑著拍了下他：“先跟嬸子說說，你為什么要學(xué)咒訣。A級馭靈師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很厲害了?！?/br>
    顧厭覺得自己匹配了祈愿姬的事兒沒幾天就會在所里傳開，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我的脈靈是祈愿姬，不適合戰(zhàn)斗?！?/br>
    “啥？！”楊愛蓮眼睛一瞪，比聽到他是A級還要震驚，“祈愿姬？！”

    顧厭料到了她的反應(yīng)，面無表情地歪頭看她。

    “哎呀……是祈愿姬啊！”楊愛蓮還是愣愣的，要不是身前站著人，很想把假牙摳下來壓壓驚。

    顧厭長長的嘆了口氣。

    楊愛蓮回過神，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他好幾眼，咳了聲：“中級咒訣以上是很難掌握的，你可想好了?！?/br>
    “我掌握不了有什么后果？”顧厭問。

    “能有什么后果？”楊愛蓮說。

    “那不就得了?！鳖檯捄薏坏锰M柜臺把資料席卷一空，“既然沒有后果，我借幾本書還需要考慮清楚？？？”

    “啊喲，年輕人就是容易著急?！睏類凵徯α?，魚尾紋堆在眼角，“不就是借書嘛，哪兒有什么不行的。不光是中級高級，連那三道終極咒訣也能隨便借，別給我弄丟就行。”

    顧厭愣了一下：“這種珍貴的資料，需要審批手續(xù)嗎……”

    “哎呦，珍稀什么，白送都沒人愿意看。中級的在西邊第三個架子第四排，高級咒訣在南邊第八個架子第一排，終級第二排。去拿吧，完事兒過來登個記?！?/br>
    “……謝謝?！鳖檯掁D(zhuǎn)身進了書架。

    陶南枝說得果真不假，從中級往上的咒訣符文都冗長無比，顧厭將咒訣教程全搬出來后，脊背都出了一小層細(xì)汗。

    楊愛蓮翻出登記薄：“這么多資料，你怎么帶走？”

    顧厭提筆簽字：“騎車?！?/br>
    “夠嗆，車筐可盛不下。”楊愛蓮眼睛一亮，“唉，我記得后院兒有一扁擔(dān)，藏書閣離你們高執(zhí)部也不算遠(yuǎn)，不如用扁擔(dān)挑回去得了?！?/br>
    顧厭：“……”

    他從頭到腳這一身行頭，不說上衣和限量版的鞋子，單單是額間的發(fā)帶都有小三千。自從進了寄靈所，每天穿著上萬的行頭騎二八，坐三輪，眼下竟然還要去挑扁擔(dān)？！

    ……顧厭已經(jīng)想不出說什么了。

    楊愛蓮瞥他一眼：“不愿意就算了，多用自行車運幾趟也行?！?/br>
    想到來來回回地搬書，顧厭頭更大了：“……謝謝嬸子啊。我……借一下那扁擔(dān)?！?/br>
    ……

    顧厭挑著扁擔(dān)回到高執(zhí)部的時候，明澗正下樓找水喝。

    “胖?！鳖檯捥ь^跟他打了個招呼。

    “？？噗——！”明澗蓮蓬頭似的噴出一口水，一臉震驚，都顧不上嫌棄這外號了，“不是吧哥們兒，借了這么多咒訣教程？！還他媽搞了一扁擔(dān)？”

    顧厭：“昂。扁擔(dān)管理員借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