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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肌_分節(jié)閱讀_82

    “你將銀庫的鑰匙拿來給我保存,也好以防之后再出這等誤會,明日早上召集全府下人,將此事通告下去,不可影響蓁蓁的名聲,更不能讓別人傳什么閑話!”

    “蓁蓁,以后你們院里的例銀多增一倍,”他瞧著跪在身邊的杏兒,嘖了一聲,“看你身邊就這么一個丫鬟多不好,你自己再挑幾個人到院子里,若誰敢擅自以下犯上,你不必客氣!”

    林瑯沒料到林正則這次竟為自己打算起來,神色一緩:“多謝父親為我主持公道?!?/br>
    林正則表情好了些,又命令道:“不過你那個賣繡品的事情不準(zhǔn)再做,若是讓外人知道我的長女以此賺錢,為父的顏面何存,近日你也不準(zhǔn)再出門,禁足家中。”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林瑯低眉頷首:“是,父親。”

    直到林瑯離開,常姨娘依舊保持著呆愣的神色,林正則的那一吼,怕是給她莫大的震驚。

    *****

    回去的路上杏兒仍心有余悸,對林瑯道:“好在老爺這次幫我們了?!?/br>
    林瑯冷笑一聲:“你真覺得他是幫我們?”

    杏兒一愣:“不是嗎?老爺錢也還我們了,還讓我們選人入院子,不怕常姨娘……”她突然頓住,也發(fā)覺了些什么。

    “是啊,可你細(xì)想,這次,最大的贏家卻是他?!?/br>
    如此一來,本來掌握林府內(nèi)宅地位的常姨娘錢權(quán)都被卸了一半,竟全歸林正則了。

    他,才是真正的狠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大家說看的不過癮,今天的更新大、粗、壯!看我多滿足你們!

    還不快投喂我評論給我增加能量~~~~~【好像有點污~23333】

    第67章 涼薄

    待林瑯回了南院,杏兒告訴蕙娘林正則的決定后,蕙娘喜悅的眼眸一亮,簡直瞬間有種光彩照人的風(fēng)華。

    她不住的對林瑯說:“蓁蓁看你父親,他心中的確是有你的,他對你這樣好,你一定要好好孝順?biāo)?,你父親說的也對,如今我們已經(jīng)在府里了,不可再像從前一樣出去賣東西,讓人聽說會笑話你父親,他會不高興的,你也是,女孩子家家的,讓人知道了也不好,也別再動針和娘一樣傷了眼睛,知道嗎?”

    蕙娘無論說什么,林瑯只是垂頭,偶爾彎彎唇角,卻毫無笑意,蕙娘卻是沒發(fā)現(xiàn),她全心沉浸在喜悅當(dāng)中。

    還不斷的囑咐林瑯說:“你哥哥來了也勸勸他,不要讓他一直繃著,你看,你父親心里一定是有你和你哥的,我勸了他很久都不聽,我知道你和你哥哥親近,也幫著娘一起勸勸,最近你父親和我說要什么舉薦,娘雖不懂,但知道一個道理,我們都是一家人,就讓你哥哥費下心,畢竟,那是你們的父親不是?!?/br>
    林瑯喉頭微動,幾欲想開口,終究在蕙娘歡喜至極的表情下沉默了。

    她不得不承認(rèn),母親這樣開心的表情,這么多年她從未見過,這是只有林正則才能帶給她的歡悅,她不能,哥哥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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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蕙娘說乏了,杏兒伺候她去睡覺,林瑯才將平叔叫了過來,把方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平叔為人遲鈍,倒也不是一點都不會看臉色的,見林瑯神色郁郁,不禁訝異的開口問:“老爺這次沒幫著常姨娘,也給了小姐清白,小姐咋還不高興的樣子呢?”

    “正是因為他沒幫常姨娘,我才如此?!?/br>
    林瑯這樣一說,平叔更納悶了,他家小姐性格不肖蕙娘,就算有同情之心,也不會用在陷害自己的惡人身上。

    林瑯眼眸低垂,輕聲開口:“平叔,你說今日常姨娘如此大膽行事仗的是什么?”

    “額,她不就是瞧著咱們好欺負(fù),夫人又好說話嘛!”平叔憤憤不平的哼了聲,“不就是有幾個人嘛,要是俺年輕個幾歲,看誰敢欺負(fù)咱們!”

    林瑯掀起眼皮,幽幽看了平叔一眼,隨后平移目光,看向外面深沉的夜色,聲音低喃:“是啊,她有錢有權(quán),可這些都是誰給的呢?”

    平叔一呆。

    “老、老爺唄?!?/br>
    “是啊,可今天他沒幫她呢,”林瑯嘲諷冷笑,但仍心有戚戚,“平叔,我見過母親之后就知道父親薄情寡恩,唯有有求于哥哥,他才會來探望母親,就在我剛到府中時,母親都快要病死了,可他還一直在擔(dān)憂自己能不能保住官職,連對母親的一分關(guān)切都沒有,當(dāng)時我就想母親也是被他娶進門的,明明是求娶,想要過一生的人,怎么能這么狠呢,后來我覺得,大約他所有的愛都分給常姨娘了吧,”她眸光一冷,按在桌角的手掌驀然收緊,“但我錯了。”

    今天的事讓她徹底明白林正則是多么的薄情,連多年一直寵愛的常姨娘他都能如此冷心絕情!

    她恍然想起離去時常姨娘依舊呆愣的臉龐,怕是常姨娘自己也沒想過林正則會如此心狠。

    如今林正則仕途正好,自然不會再將府中的權(quán)利分給常姨娘了,銀庫的鑰匙拿捏在手,再利用自己與常姨娘抗衡,最大的贏家自然是他。

    不得不說,他所有的心機都用在林府上頭了。

    平叔啊了一聲恍然大悟,思慮半刻,開口問:“小姐是怕老爺以后再做出什么來?”

    林瑯默默點頭,“確實如此。”

    “小姐還說怕,今晚可才真的嚇壞我了,”杏兒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看來已照拂蕙娘睡下了,她半是后怕半是埋怨的開口道:“平叔你可不知方才兇險,老爺和常姨娘齊齊發(fā)罪小姐,小姐倒好,直接去撞柱子,莫不是我拽倒了她,怕是小姐如今……”她不敢再說下去,只板著臉央求:“小姐你以后不可再這樣,就算不得不如此,也要事先和我說好啊?!?/br>
    “我不是給你提示,朝你招手了么,我若是動作大了,難免會被發(fā)現(xiàn),而且當(dāng)時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責(zé)罰我,我只能以這種手段嚇壞了他,才能扭轉(zhuǎn)情勢,”見杏兒依舊后怕的蒼白臉色,林瑯無奈的道:“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不到萬險時分,絕不再這樣,好了吧?!?/br>
    杏兒連連點頭。

    “我還有一事心存疑惑,平叔你進常姨娘的屋子有沒有注意到她屋子里有一扇云繡屏風(fēng)?”

    林瑯本沒抱太大希望,畢竟平叔當(dāng)時闖進來的局勢太亂,他又不是個細(xì)心之人,哪里能觀察入微的去看常姨娘的屋內(nèi)擺設(shè),即使那扇屏風(fēng)再顯眼,怕當(dāng)時情況也很難留意到。

    可沒料到的是,平叔稍稍一愣后,嘴角一抿,半嘆著開口:“小姐是說百鳥齊飛屏風(fēng)嗎?”

    林瑯微微睜大了眼:“平叔知道?”

    “何止是知道,當(dāng)年我是看著夫人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若不是為了它,夫人的眼睛也不至于嚴(yán)重到半瞎。”

    平叔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本以為夫人會和你說這些的,原來還是一句沒說,也對,夫人不想讓少爺和小姐對老爺心有埋怨,肯定也不會講的。”

    杏兒聽平叔絮絮叨叨的習(xí)慣又上來了,不禁催促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平叔你說呀?!?/br>
    “是這樣,當(dāng)年夫人從家鄉(xiāng)到了林府后,老爺就讓夫人繡一扇屏風(fēng)好給一位大官做生辰賀禮,當(dāng)時還有兩月就到日子了,時間緊急,可那是一扇屏風(fēng),夫人一人哪里能完成,可夫人為了老爺?shù)氖送?,沒日沒夜的趕繡,終于繡了出來,可結(jié)果那位大官落馬,沒能送出去,即使如此,夫人的眼睛已經(jīng)熬花,再看不清東西了?!?/br>
    “后來,就是老爺要娶常姨娘,少爺接連出意外,夫人怕了,就帶著少爺一起離府,屏風(fēng)太大搬不走,臨走前,夫人從賬上拿走了市面上那屏風(fēng)價錢的銀子,這才到渝鎮(zhèn)買了屋子和田地,不過如今看來,老爺當(dāng)年要送禮的人,怕就是常姨娘的父親吧,這屏風(fēng)落到她手里,也不讓人意外,就是苦了夫人,辛勞又熬花眼睛繡的東西竟然歸了常姨娘,要是讓夫人知道,估計又要心寒的氣哭了,小姐,杏兒,你們千萬別和夫人提起啊。”

    “我知道了?!惫植坏贸R棠镎f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怕就是諷刺母親離家時拿錢的事情吧,云繡屏風(fēng)如此珍貴,估計當(dāng)時林府多半的錢都被母親拿走了,常姨娘到府中不得不補貼自己的嫁妝,她家道中落手上的錢用一份少一分,多年來一直記恨,才故意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就連那扇屏風(fēng),都是刻意擺在那樣顯眼的位置讓人看的呢。

    “平叔杏兒你們都回去睡吧,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你們該好好歇歇,等新的管家上任,杏兒就去挑幾個可用的奴仆丫鬟來,我相信你的眼光。”

    平叔和杏兒順從稱是,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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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瑯獨自拿著一籃嫩草去了馬廄,毛豆還沒睡著,今日運動一番,它精神很是雀躍,見林瑯過來,大腦袋一低直往她懷里拱。

    林瑯被它頂?shù)耐撕髢刹?,才堪堪抱住它的腦袋,摸了摸它豎立的尖耳朵,順到鬃毛,她輕輕的嘆了一聲。

    林府如今是虎狼環(huán)繞,腹背受敵,林正則心狠涼薄,常姨娘心懷鬼胎,唯有前瞻后顧,步步小心,才能保全自身。

    林瑯身乏體累,精神不濟,突然覺得在林府竟比在路上遇到的意外驚險還要讓人膽戰(zhàn)心驚。

    而且即使遇險,她也不是如今勢單力薄的境地。

    暗黑的山洞中,那人清潤的聲音踏風(fēng)而來,會對她說:“不怕?!?/br>
    不怕,有我在。

    林瑯感覺胸口的那團火又燒起來了,默默拿出袖子里的香囊,抽出那片干平的柳葉,如今這片葉子已吹不出令她心安的曲子,可那聲調(diào)猶在耳畔,縈繞不絕。